一棒子將單眼牛頭的怪物打趴下,方佳薇單腳踩了上去,隨意地將木棍搭在肩膀上敲了敲,居高臨下地盯著那只頭昏眼花的怪物道︰「想吃我?再練個幾百年吧傻瓜。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不過真神奇,離開那片湖之後身體輕松了許多也干淨了許多……還是別去想誰給她洗的澡吧,說不定那湖水有無差別沖洗功能呢。
姬滿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安全地方,腋下夾著白板,面無表情、目光柔和的拍拍手。從頭到尾他的作用都是精神上助陣,不過有個人陪著、讓她說說話,起碼心里有個底和安慰,比一個人好多了。
只是…一想到他跟那個偃師有牽扯就總覺得很糾結。
略帶不滿地轉過了頭,沒等她說話,他突然取過白板開始寫字,幾乎同時她感覺腰上一緊,整個人冷不丁地懸空了起來。
下一秒,他似乎很淡定地翻過了白板讓她看上面的字——小心身後。
「這種事心動不如行動啊帥哥——————」方佳薇忍不住大叫了起來,哪怕是指給她看都比寫字要快啊!
他愣了一下,並不擔心她的處境,只是快速地把字跡換了——衰哥。
她該吐槽他的沒心沒肺還是該吐槽自己竟然還有心思去看他在寫什麼?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轉身就一拳揍向卷著自己腰部的樹妖,熟練快捷且力度之大竟然一下子將樹妖打地往後歪倒。♀
踩在樹枝上借力,再一個橫掃把樹妖踹飛出去。落地後,她撓撓後腦勺,回過頭一臉疑惑地問道︰「姬滿,剛才是你在叫嗎?」
依舊一身古袍的男人歪過了頭,頭頂上冒出了一個問號。
「奇怪啊,」困惑的蹙起了眉,她瞥向地面上趴著的奇形怪狀的樹道,「明明好像听到了叫聲的,小女孩?切,不可能吧。」
遠處的大樹高空的樹丫上,規則跨坐在晏瑩的後背上,一手捂著她的嘴巴,一手拿著一本印有心形紅印的筆記本,邊看邊饒有興趣地笑道︰「哇哦~這個大姐姐真厲害。」
晏瑩雙手扒拉下她的手,戰戰兢兢地低聲陳述︰「只、只是一拳就——」
「方佳薇,父母皆是警察,上面有三個哥哥。因為從小接受鋤強扶弱的教育,所以正義感比一般人更加強烈,小時候甚至企圖組成七人一組的彩虹戰士隊,口頭禪是女王大人。」把筆記本放到晏瑩的後背上,控制著扯線人偶翻過一頁,她笑意更明顯,「後來被喜歡的男生叫自己男人婆,從而離開了家,一個人到遠離家鄉的地方居住,同時想要成為柔弱可愛的普通女孩。」
這、這也叫柔弱嗎……晏瑩偷偷吞了吞口水。
將記錄極少卻精闢的資料全部看完,規則單手合上了筆記本,指尖當離了紙片,筆記本瞬間「pong」的一聲不見了。下一秒,她轉手揪住了晏瑩的後衣領就往天空騰空飄出去︰「嗯,確定了,找錯人了。」
晏瑩四肢無力地垂下,扭過頭可憐兮兮地問道︰「我想回家……」
「工作完就讓你回去,」完全沒商量的語氣,「這對你有好處哦,我把你的時間停了,也就是說,你比預期的能多活一小段時間呢。」
「……」意思是說…她真的快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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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蔡舒楠臉色不善的盯著走在自己前面卻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男孩,從喉嚨中擠出的聲音更是惡劣︰「不是說去找阿祺的嗎,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其實你是迷路了吧,這麼短的路程你都能迷路,你不是說你是這里的原居民嗎!」
「你很吵耶大嬸,」男孩雙手交叉在腦後,半側過身扁起了嘴,「反正那個偽善的女人是不可能把你丟下的,少見一會兒能怎麼樣。」
「女人?你在說墨夙嗎?關她什麼事!我要見的是阿祺!王子阿祺!」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這下,男孩的表情是徹徹底底的鄙視了。
「你這個——」
「咦?」男孩唐突地停下了腳步,眯著眼打量著從濃霧中逐漸走出的人影,「這里真的難得熱鬧起來了。」
當彌漫的濃霧無法遮掩靠近的身影,如冰寒的冷山般僵硬地簡直不近人情的面容暴露在蔡舒楠的面前,她不禁瞪大了眼,訝異地喊叫出聲︰「晏、晏寒熙?等等,為什麼你也在這兒!」
對面的少年卻僅是冷漠地瞧了她一眼,視若無睹地直接擦身而過。蔡舒楠自然不會就這麼讓他離開,轉過身就不由分說地扯住了他的胳膊,尖著嗓子叫道︰「喂!你這人怎麼這樣!」
「不然怎樣,我跟你無話可說。」晏寒熙冷著眼望過去,薄唇抿緊,「放手。」
「哈啊!」蔡舒楠頓時冷笑了一聲,「現在威風了?也不想想當初是哪個窩囊廢一點聲都不敢出,任人欺負!」
「我從前任人欺負也比你一成不變的嬌蠻好多了,」一個用力掙開了她的拉扯,晏寒熙眸中冰寒幾乎要凍結成冰屑,「放手!」
旁邊,小男孩眨了眨眼,笑地很是狡黠︰「大哥哥看起來很著急,有急事?或許是在找人?要不要我幫你?這里我比你們都熟。」
蔡舒楠頓時翻了個白眼︰「得了,你自己都迷路了。」
「我唯一找不到的只有自己的家哦,大嬸。」
聞言,晏寒熙垂下了眼,表情比剛才更加冷漠︰「你是傒囊。」男孩的身形,喜歡把人引走,永遠找不到自己家的位置的妖怪,不會錯的。見一向巧言能語的男孩僵住了,他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也看出來了,男孩眼中的疑惑,「我因為一些事,曾經查過一些典籍。」連神話故事也沒放過,「我勸你離這個男孩遠點,會死的。」後面那句是對蔡舒楠說的。
誰知剛回過頭,一眼瞧見不遠處並肩站的墨夙和端木祺,也不知道他們在這里站了多久,只是從墨夙蹙起眉頭那嚴肅至極的表情可以看出,最關鍵的地方起碼她是听到了。
見形勢對自己不利,男孩也是皺著眉,不甘心地咬住了下唇。視線在端木祺沒心沒肺的笑容上停了一瞬,爾後落在了簡直跟聖母轉世的墨夙身上,語氣低沉地問道︰「你要阻我?」
墨夙點了點頭。
「我只是想找回自己的家而已!」
「可你不該利用活人。」
「沒有活人我永遠都不可能找得到!」
「那便別找。」
「……你不是喜歡當好人嗎,」男孩眼珠子轉了轉,做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道,「找不到家,我就沒法投胎,你也不希望我永遠這樣下去的吧。」
可墨夙只是微微歪過頭,風輕雲淡地丟下四個字——
「與我何干。」
她會本能性護著的,永遠只有活著的人類,像他這樣死去後因為執著而成形的妖,從來都不在她會留意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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