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之農家醫女 079、小有成就

作者 ︰ 妖娮

「行,我去叫我姐出來,你在這里等一下!」芷染對于蕭可穎的執念表示很無奈。

劉均浩這一走就是四五個月的時間,就是過年的時候,他也沒有趕回來陪何嬸子過年。

不過何嬸子是一點都不介意,反而整天樂呵呵的,她這輩子的希望都在劉均浩的身上,劉均浩能成才,就是對她最好的孝順和報答。

听何嬸子說,劉均浩本來是打算回家的,不過一來路程遙遠,路上就要折騰不少日子,回來待不得兩天就要走,二來是何嬸子怕過年期間不安全,馬上就要考科舉了,何嬸子就不願意讓他回來了,想他好好復習。

「我跟你一起進去。」蕭可穎躍躍欲試的跟著芷染,好像怕她失言似的。

芷染好玩的看著她,神色認真的問︰「你真的就這麼喜歡劉均浩?」

蕭可穎怔仲片刻,撇撇嘴狀似無奈的說︰「以前就是听爹說得多,再加上爹常留他在家里吃飯,然後就有注意到他,真正喜歡他是在得知他拒婚後。」

芷染不適應的眨了眨眼眸,突然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

「你確定你這是叫喜歡?不是因為不甘心?」

蕭可穎或許在之前對劉均浩是有些好奇與喜歡的,若是中間沒有出現拒婚這件事情,可能會慢慢喜歡上他。

但是拒婚來得突然,蕭可穎現在的感情最大的可能應該是不甘。

「我喜不喜歡他,難道我自己還不知道咯!」蕭可穎瞪著眼眸凶巴巴的看著芷染,沒好氣的說話。

她眼眸中掠過了一抹迷茫,卻是沒有瞞過芷染。

芷染也不拆穿她,只是輕微淺笑。

她說︰「走吧!我們進去叫我姐吧!」

「噢!」蕭可穎的聲音明顯低落了一些,沒有了剛才的好興致。

進到屋里,希瑜正在屋里休息,而恩恩一人坐在床上對手指玩。

芷染將恩恩抱了下來,替他將鞋子穿好,並問︰「大姐睡了多久?」

恩恩默默垂腦,默默將芷染無視。

芷染早已經習慣了,可習慣不代表她能接受,故意在恩恩的頰上重重揪了一把,直到掐紅了,她才滿意的松手。

蕭可穎總算發現芷染比她幼稚的地方了,不客氣的嘲笑起來說︰「你真無聊,竟然這樣欺負你弟弟,你明知道他不說話的。」

她在這里也有段時間了,雖然听說過恩恩是會說話的,但她從來沒見恩恩開口說過話,就是連他多余的一個表情都沒有見過。

但恩恩又不像傻子,這年紀孩子能做的事情,他好像又都會,就是沉默寡言得厲害。

「正是因為他不說話我才欺負他,不然的話,他向娘告狀怎麼辦?」芷染給了恩恩一個惡魔般的笑容,一臉挑釁的模樣。

恩恩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從她面前平靜的穿過,直至走出屋。

「你被無視了。」蕭可穎唇角帶笑,她喜歡看芷染吃癟的模樣。

芷染嗔了她一眼,回身叫起躺在床上的希瑜。

「大姐,醒醒。」

「嗯……」剛被叫醒,還迷迷糊糊的希瑜。

她雙頰像孩童一樣,紅紅的,如圓隻果一樣,雙瞳透著迷茫,慵懶的輕應聲。

「芷染啊!什麼事?」希瑜說話間,腦袋蹭了蹭枕頭,如小白兔似的,很是讓人嬌憐。

「諾……」芷染錯身走開,讓站在她身後的蕭可穎露面。

希瑜看到來人,怔仲片刻,一身羞澀的起身,責備的嗔了一下芷染,「你真是的,來人客人怎麼不好好招待。」

「蕭姑娘,不好意思怠慢了。」

希瑜說話間已經起了身。

蕭可穎望著她,突然腦海里浮現一個念頭。

這樣的女子,她若是男子,也必定傾心以待,誓言將她捧在手心好好憐愛吧!

「怎麼了嗎?」芷染見蕭可穎在發呆,不解的戳了戳她的手臂。

蕭可穎回過神來,一陣尷尬的搖了搖腦袋。

小聲的對芷染說︰「你姐這模樣,能學好武功嗎?軟趴趴的。」

芷染橫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你管她能不能學好,你不是心心念念要教她,她肯讓你教就好了。」

這是得了便宜還賣瓜的節奏嗎?

「可是……」

芷染懶得听蕭可穎婆婆媽媽,直接和希瑜說︰「姐,蕭姑娘是來教我們姐妹武功的,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就開始跟她學習吧!」

希瑜抬眼,詫異的反問︰「你呢?」

「我無所謂,你們什麼時間,我就什麼時間!再說我和語煙沒事時,都跟著繡兒她們一起,向蕭姑娘學了幾招,就你一天都還沒學過。」

希瑜臉色一紅,有些靦腆的對蕭可穎笑了笑說︰「蕭姑娘覺得什麼時辰好?」

其實芷染早就和她交待過了,知道蕭可穎在教她武功時,可能會為難她,不過她卻也是不放在心上的。

她覺得蕭可穎是一個善良的姑娘,應該不會太過分。

再說,學武總是要辛苦一點的。

「不然明天?」蕭可穎想了想便試探性的問道。

希瑜應聲︰「好!我明天去長工宿舍找你。」

「嗯,可穎你在這坐會,陪我姐聊聊天,我有事要去趟我師父家里,晚上你就留在這里吃飯啊!」芷染說完,不管不顧的走了。

留下她們倆人,隨便她們怎麼折騰。

不過以希瑜的性子,怕是蕭可穎說什麼,都會感覺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面。

過年後,這還是芷染第一次來師父家里看他。

本來是初幾想來拜年的,但是想到師叔的話,芷染就停了腳步,他們師兄弟倆人都十年沒見了,肯定好多話要說。

她就不去打擾了,讓他們好好說說話,也理清這十來年的恩怨情仇。

芷染才進門,就听到家里雞飛狗跳的。

「師父!」芷染一聲嬌吼,「你們也含蓄一點,也不怕有人過來。」

師叔一臉邪氣的走了出來,勾魂的眼眸盡是笑意。

「知道是你來才如此。」

芷染不信任的挑眉斜視白雲帆,說道︰「是這樣的嗎?」

白雲帆瞬間移到芷染的面前,不輕不重的在她頭上嗑了一下,才斥責說︰「你這小丫頭,這是什麼眼神。」

芷染捂著額頭,對白雲帆身後的人委屈的撒嬌。

「師父,師叔欺負你徒弟。」

「活該!叫你當白眼狼,你當你師叔是什麼好人!」白雲飛漫步走了出來,身上的衣裳穿得整整齊齊。

芷染瞅了一眼,這是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師父有了師弟就不要徒弟了,師父你真的是太壞了。」芷染噘高了唇,嘟囔道。

「你還好意思說!你自己說說你做過什麼事!」白雲飛一副橫眉冷對的模樣。

芷染抬眼回憶了一下,沒好氣的說︰「我不過就是叫師叔回家吃了飯麼!再說了,我不叫師叔,師叔就不會和我們一起去嗎?」

師父也太小氣了吧!這件事情竟然記這麼久,一點都不男人,難怪會被妖孽得像女人一樣的師叔壓在身下。

白雲飛臉上染了不自然的紅暈,瞪了一眼芷染,沒好氣的說︰「誰和你說這事,我是說石子娘的事情,你別告訴我,石子娘身上的毒不是出自你的手。」

芷染淺恍然大悟的勾起唇,不甚在意的說︰「啊!原來師父說的是這事啊!」

「嗯哼,是我出的手,怎麼了嗎?」芷染滿不自乎,一臉不屑的說︰「若不是我當時身上沒有啞藥,我就直接毒啞了她,可不單只是這樣惡作劇而已。」

白雲飛皺眉訓斥,「她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芷染一身戾氣,狠狠的說︰「普通人又如何,得罪了我的人都別想好過!」

「你……」白雲飛無語,他第一次看到陽光般的芷染露出這樣的神情。

「哈哈……」白雲帆突兀的笑了起來,一臉喜色的說︰「不錯不錯,不虧是我乾坤派的弟子。」

白雲飛突然朝白雲帆偷襲,嘴里還說道︰「什麼時候我們乾坤派是用這種方式來看弟子的。」

白雲飛並不是真的要打白雲帆,自然不會用全力,白雲帆也是輕松避開。

慵懶的笑說︰「師兄如此狠心,打傷了我,自己不又要心疼麼。」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白雲飛一張臉通紅,全力撲了上去,打下去的時候卻撤了勁道,只用了七分力。

白雲帆游刃有余的應對拆招,還能一邊和芷染回話,「小丫頭,做得不錯,師叔支持你。」

芷染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一副小人的模樣開口。

「師叔既然支持,是不是也要意思意思教我幾手呢!怎麼說我也是乾坤派第十九代傳人,我可不能丟了兩位的臉。」

白雲飛和白雲帆齊齊停手,側目看向芷染,又同時開口。

一個詫異的問︰「你要跟我學?」

一個惱羞成怒的吼說︰「你竟然要背叛師門?」

芷染眯了眯眼,無語的說︰「師父,如果我沒記錯,你和師叔同屬一個門派啊!哪里來的背叛師門之說。大家都是乾坤派的,你們一人教我學醫,一人教我使毒,不是挺好嘛!也免了師叔再另收徒弟,多麻煩是不?」

白雲帆怔了一下,邪笑著開口,「丫頭,胃口很大噢。」

「我這叫學海無涯,努力上進。」芷染一臉希冀的看著白雲帆,又看了看白雲飛說︰「師父,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白雲飛氣呼呼的,就像小孩子一樣,甩袖就沖進了里屋。

芷染愣住了,她原是想師父師叔的關系這麼好,師父又疼她,她說這話師父應該會樂見其成,而師叔也不會好意思駁了師父的面子。

哪知道,事情竟然不是這樣……

芷染癟著嘴,一臉欲哭無淚的模樣望著白雲帆,「我是不是惹師父生氣了。」

「你才知道!」白雲帆雙手抱胸,擺明了就是要看好戲。

芷染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邁著小步子就追進了屋。

只看師父坐在廳中,拿著一杯茶猛灌。

見她進來了,也不搭理,轉了身,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模樣。

芷染上前扯著白雲飛的袖子嬌滴滴的說︰「師父,不要生氣嘛……人家又不知道你這麼在乎我。」

白雲飛一下就氣歪了嘴,沒好氣的冷哼,「你哪只眼楮看出了我在乎你。」

芷染擰著一雙黛眉,秀氣的鼻子皺了皺,「你不在乎我,你生什麼氣。」

「我……」

白雲飛直接被芷染堵得沒話說。

一邊看戲的白雲帆失笑,「師兄,你也太弱了吧!」

芷染橫眉瞪了過去,「都怪你,是你勾引我!」

白雲帆有種樂極生悲的感覺,笑著笑著就要哭了,哭笑不得的說︰「小芷染,你知道勾引是什麼意思嗎?」

師兄不是說這小丫頭極聰穎嗎?怎麼蠢蠢的感覺。

芷染轉著眼珠,不懷好意思的說︰「就是你勾引我,若不是看在你毒術天下無雙的份上,我哪里會正眼看你,我師父才是世界上最豐神俊秀的人物,怎麼?難道你不是這樣覺得的?」

芷染擺明了就是挖一個坑給白雲帆跳。

白雲帆失笑的上前,湊近白雲凡說︰「誒,你沒說你這徒弟這麼有趣也!」

芷染正翻著白眼的時候,白雲帆一句話,讓她眼皮都抽筋了。

「之前見石子娘身上的毒,覺得你還小有天賦,和師兄商量過了,打算兩人就收你這麼一個徒弟,不過你這麼看不上我,還是算了吧!」

芷染一口差點咬到舌頭,沒好氣的瞪著眼前的兩人,「你們合伙耍我呢!」

白雲帆聳聳肩,抬手指著白雲飛,說︰「這可不是合伙,這是你師父吃醋了,我們說是我們說,但你提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芷染糾結得眉頭都打結了,他師父什麼時候這麼娘了?

難不成他師父希望她一把苦情戲?

等師父開口說要她跟著師叔學毒的時候,她抵死不從,然後在師父的棍棒和蜜棗雙重攻勢下,她不得不從。委屈求全的跟著師叔學毒,並順便表達衷心,她心里最重要的人還是師父,且保證師叔永遠都排在師父之後。

芷染想想就覺得惡寒,一張臉青白交錯。

「你想什麼呢!」白雲飛擰眉,擔憂的探了芷染的脈,發現她沒事才放心。

「你口味好重啊!師父。」芷染突然來一句,讓白雲飛模不著北,都沒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師父,我保證我只跟師叔學毒,我心里最最敬重的人,肯定還是師父的,師父你就不要吃醋了。」

「誰、誰吃醋了。」白雲飛惡聲惡氣的吼著。

芷染眯著眼,怎麼就覺得師父自從師叔來後,就變了一個人似的,有些像孩子了。

難道是因為真愛在身邊的原因?

芷染模著下巴,胡思亂想著。

不過,這事原本大家都有意向,也就一拍即合了。

白雲帆比白雲飛隨意多了,雖然跟著白雲帆學習,白雲帆也可以算是她師父了,但白雲帆一沒讓她改口,二沒讓她敬茶。

對她也就唯一一個要求,只許欺負人,不準被人欺負。

在這一點上,芷染與白雲帆達成了高度一致。

至于白雲飛在旁邊說的︰「不要傷害普通人。」

芷染只當是一陣風,輕輕吹過,什麼也沒有听見。

跟著白雲帆學習毒術後,芷染更加忙了,根本就沒有心思和蕭可穎學武,因為武功,白雲帆也有教。

用白雲帆的話說就是︰「你連武功都不會,如何下毒,像最低等的下毒方法樣,等人睡後,偷偷溜進房里,撒在人家喝的茶水里嗎?」

芷染眯著眼倔強的說︰「我才不要這樣呢!我要衣袖揮一揮,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向人家下了毒藥。」

這一句話說出來的後果,就是芷染接下來的三年沒有一天停歇,不斷的在提升自身的極限。

學武之前,白雲帆給了芷染一個小盒子。打開一看,里面靜靜的躺在兩顆丹藥。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丹藥,但盒子打開的瞬間,芳香撲鼻的氣味,不用想也知道是極品。

芷染迷茫的抬眼,「這是什麼啊?」

「三十年的功力,兩顆正好是一甲子六十年。」白雲帆隨意的態度,就好像送了芷染兩顆大白菜一樣。

芷染瞪大了一雙眼,看著手里的丹藥,覺得它可不單單是丹藥,而是數不清的金銀財寶,這若是賣掉,能賣多少銀子啊!

不過她自然不會賣掉,畢竟她需要的是絕對的能力,而不是絕對的財富。

這時代可算不得法制時代,銀兩再多,也比不上江湖俠客的一劍。

「咦,你竟然帶了這個出來。」白雲飛有些詫異,倒忘了這些。

這丹藥是師父彌留之際,耗盡了他一身修為練成的,一共練制出了兩顆,分別給了白雲飛和白雲帆。

叮囑他們將來收了弟子,再送給弟子做見面禮。

雖然乾坤派一脈單傳,一位師父只收一個徒弟,一毒一醫。

但由于每位師祖仙逝之前,都會練出這麼兩顆丹藥,所以乾坤派才能在江湖上屹立這麼多年。

白雲飛的師叔祖由于只收了一個徒弟,所以白雲帆和白雲飛是同一位師父,他們現在再同時收芷染一人為徒,倒不算破了師門的規矩,畢竟有師叔祖在前面開了先例。

「你當初離開,除了身上的一身衣裳,還有什麼?我總想著,你將來肯定要收徒弟吧!總會用到這些吧!你最是尊師,定不會違背師意,也不會讓乾坤派斷了傳承,所以這兩顆丹藥,我就一直帶在身上。」白雲帆斂了一身邪氣,聲音淡淡的開口,看不出情緒的起伏。

芷染想著,師叔也不容易。

她呆呆的望著白雲帆,緊了緊手中的盒子,能猜到白雲帆每次看這盒子時,是怎樣的心情。

「發什麼呆,快點服下去!」白雲帆說話的同時,手一抬,兩顆丹藥就掃入了芷染的口里。

芷染差點被噎到,她幽怨的瞪了一眼白雲帆,雖然她沒有真的打算把這兩顆藥丸賣了,但是這麼貴重的東西,她都還沒好好看過呢!就進了肚子。

來不及讓芷染說什麼,白雲帆一聲低喊,「師兄。」

白雲飛回神,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白雲凡,顯然還沒從他剛才的話里回過神來。

他卻是配合了白雲帆的動作,兩人一左一右將芷染按在地上坐下,雙手貼在芷染的身上。

芷染瞬間就覺得身上一股熱氣,詫異的低頭去瞧。

白雲帆嚴肅的呵斥︰「專心點,跟著我們調節體內的氣息。」

第一次看白雲帆這副模樣,芷染也知道事情嚴重,事關自己,不敢再嘻戲好奇,沉下心來感受體內的氣息。

芷染不知道坐了多久,只覺得渾身舒暢,像被人換了新鮮的血液一樣。

她神清氣爽的站了起來,看到師父和師叔的額上都有細汗,感激的對他們嗑頭說︰「謝謝兩位師父的厚愛,芷染在此對師父們起誓,這一生勢必好好侍奉孝敬師父們,並將我乾坤派發揚光大。」

白雲帆抬手擦額,斜眼看著芷染,笑著打趣說︰「孝敬就好了,發揚光大就不必了,我們乾坤派一向低調!還有,你以後還是繼續叫我師叔吧!什麼師父們,不倫不類的。」

芷染咧嘴一笑,立即應了下來,她喊師父也喊習慣了,突然叫她改口,她還不習慣呢!

在絕對的武力面前,銀財還算得了什麼。

所以芷染現在將手里所有的生意都交給了益東,完完全全的做了一個甩手掌櫃,好在益東一直能應付得過來,至今尚未出現什麼問題,頂多在要拿主意的時候,來找她商量。

芷染跟著白雲帆學習了幾日,便迫不急待的問他。

「師叔,你知不知道有一種毒能讓人的手腕脈息全無?」

白雲帆挑了挑眉,笑稱︰「倒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怎麼?你從哪里听來的。」

芷染很是糾結,掙扎想著,要不要告訴師叔他們,默之的事情,但同時又糾結的想著,要不要讓默之,知道她的這些事情。

左右為難的時候,芷染選擇了沉默,打算看看再說。

這日,由于唐氏染了風寒,所以芷染並沒有去師父家里,留在家里給唐氏熬藥奉茶。

「娘,你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這天季節交換的時候,最容易受涼了的。」芷染對唐氏很心疼。

唐氏身體算不得太好,但也一直不差,以前芷染沒有替唐氏把脈過,所以並不知道,唐氏的身體其實算不得好,她上次生恩恩留了病根,這輩子怕是不能再生孕了。

對于這事,芷染並沒有和唐氏說,不過就算她現在和唐氏說了,唐氏也不會上心,一來唐氏現在沒男人,二來在她們看來,三十多歲的女人生孩子已經是年紀很大了。

芷染趁著這次,打算替唐氏好好調理身子,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怎麼能放任不管。

她想著,是不是哪天也給希瑜、語煙和恩恩把脈。

畢竟平日里活潑亂跑的一個人,指不定內里就不健康呢!

唐氏一邊輕咳,一邊端著芷染遞過來的茶,輕抿了一口,沖掉口里的苦澀藥味後才說話。

「娘也是沒有注意,洗衣服的時候,衣服飄到河里去了,撿衣服的時候把裙擺打濕了,可能是沒來及換的原因,才染了病。」

听到唐氏的說辭,芷染哭笑不得的說︰「娘,你別讓我擔心啊!而且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到河邊去洗衣服,這天氣燒水洗衣,再者,衣服可以送去給冬子娘或者櫻子娘她們洗,我們花了銀子雇主她們的。」

唐氏配合著點點頭,嘴里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下次我一定注意。」

對此,芷染只能無奈的搖搖腦袋。

她也知道唐氏怎麼想的,長工宿舍畢竟和唐家不在一個院里,要她穿過劉家村抱著一盆子衣服,特意送上門讓人家洗,確實也不像樣子。

而住在一屋的秀蘭,唐氏又不可能把她當下人,自她住過來後,家里做飯干活,多是被秀蘭搶過去做了,哪里還好意思讓秀蘭洗衣服。

昨天也是看秀蘭去河邊洗衣服,她才跟著去的。

秀蘭不比她,總是舍不得澆火,覺得太浪費木材了,再加上以往每年都是這樣過來的,秀蘭倒不覺得有什麼。

「好吧!娘你睡一會兒,我等會兒再進來看你。」唐氏剛吃過藥,有些想困,芷染便拍了拍枕頭,將床鋪好,侍候唐氏躺下了。

見唐氏閉了眼楮,芷染才出去。

堂里語煙和希瑜還有秀蘭母女都在,見芷染出來就急切的問︰「娘沒事吧?吃了藥睡下了吧?」

芷染安撫的說道︰「嗯!娘睡了,喝幾貼藥就會好的,別擔心。」

秀蘭內疚的咬著下唇,通紅了臉對芷染三姐妹說︰「都怪我,若不是我要去河邊洗衣裳,弟妹也不會跟去,她不跟著去,也不會感染風寒。」

「二姑,別多想,這跟你沒有關系!」希瑜溫柔的勸慰。

語煙也說︰「嗯!娘是洗衣服的時候,打裳了衣服沒及時換干淨的衣裳才會受涼的,跟你沒關系。你看你不是也洗了衣裳嗎?不就沒事。」

秀蘭咬著唇,可憐兮兮的說︰「弟妹嬌慣慣了的,我反正是粗人一個,冬天一直是這樣過來的。」

芷染見狀,板著一張嚴肅的小臉,故意說道︰「二姑知道就好,所以二姑以後洗什麼都在家里澆水,家里的水缸用完了水,就讓益東他們來幫忙挑水。」

「我知道了!」秀蘭低低的垂臉,不敢再多說一句。

希瑜和語煙都是極聰慧的,自然看得出來芷染的意思,她不過也是心疼秀蘭罷了,就連瑤瑤都能看出來。

說服了秀蘭,芷染也松了口氣,不用擔心第二個受涼的人會是秀蘭。

想著今日難得因這事休息了一日,向師父請了假,芷染便想著去長工宿舍看看。

「姐,我去那邊看看,娘醒了你就讓她吃點東西,灶上還煨著熱湯。」芷染對希瑜說話。

希瑜應聲,並說︰「你和蕭姑娘說一聲,今日我就不過去了。」

「行!」芷染爽快的應下,就出了屋。

希瑜差不多也是每日會過去找蕭可穎學武,不過時間短,且時間彈性大。學習的時間都是由著希瑜來的,她什麼時候去了長工宿舍就是什麼時候。

不過希瑜一向是自覺性很強的人,一般時間都是早上。

白天的時候,現在長工宿舍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大人了,都在鎮上的鋪子里,就櫻子娘和鐘伯他們在這里。

「東家來啦。」鐘伯看到芷染進屋,立即笑著起身。

芷染忙讓他坐下,並說︰「鐘伯,坐吧!我就是好幾天沒來了,過來看看。」

鐘伯慈愛的笑看芷染,說︰「東家幾日不來,我們都念叨你呢!而且東家什麼時候有時間,跟我去看看藥田,這個冬天,我按你說的,給藥材搭了棚子,就像穿了一件衣服一樣,經過一個冬季,果然沒有什麼損失,長勢也好。」

「這……」芷染有些遲疑及尷尬。

藥田是她當初興致勃勃說要弄的,但是現在卻是沒有一點興趣向這上面發展,主要是時間不允許,不過以後倒是不介意開家醫館。

「東家有事忙就下次再看,鐘伯也不過是看長勢好,才想拖東家去看看,倒沒有什麼事。」鐘伯看出了芷染的為難,立即出聲解圍道。

東家最近來長工宿舍也少了,店鋪里的生意也不管了,大家都知道她在認真學習醫藥知識,所以不敢多打擾。

芷染盈盈淺笑說︰「不瞞鐘伯,最近我實在是太忙了,抽不出身,沒有時間來弄這些,不過鐘伯若是覺得上手了,就多開闢幾塊田種植,將來我開藥鋪時,就用得著了。」

鐘伯眸光閃著光芒,喜悅的應道︰「好勒。」

東家這樣說,是信任他,把事情交給他全權負責。

他還就喜歡弄這些,雖然說以前弄的是花花草草,現在弄的是藥草,不過在他看來倒是相差不遠。

這半年多侍弄這些藥草,他算是明白了,這些藥草比花草更嬌貴,難怪之前的老爺把藥草當寶,一副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模樣。

「小姐!」繡兒突然自屋里沖了出來,大步跑到芷染的面前,一下就抱住了她,並訴著思念說道︰「你怎麼這麼些天不來看我們,林大哥說你忙,我們也不敢去吵你。」

錦兒緊隨其後出來,雖然沒有像繡兒說得這麼直白,但一雙瑩瑩的大眼,正傳遞得情感。

芷染頗覺得好笑,推了推撒嬌的繡兒,無奈的說道︰「這才不過幾日而已,有這麼夸張嗎?」

繡兒站直了身子,揮舞著小拳頭說︰「什麼才幾日,都快十日了好吧!」

「啊……」芷染詫異的張了張嘴,倒不知道日子過得這麼快。

憨笑了一聲,掩飾尷尬。

「給你們的醫書都看完了嗎?」芷染扯開話題問道,她倒是很久沒關心這事了,話問出來,倒是真上了心。

繡兒噘著嘴看著芷染說︰「前前後後看了不下三遍,書都快被我們翻爛了。」

「是這樣嗎?」芷染尷尬的模模鼻子,原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繡兒她們都是這般用功啊。

錦兒淺笑,晶瑩的眼眸里盡是柔光。

她說︰「林大哥和鐘伯他們還帶我們去過幾次深山,拿著書本認藥材呢!」

「啊?」這就真的嚇到了芷染,這事她事先一點都不知情。

「什麼時候啊!我怎麼不知道?」芷染自我反省,她當甩手掌櫃當得這麼徹底嗎?

「去過幾次了,前幾天我們還去過一次呢!」繡兒搶著回答。

她揚起下巴,眼眸里盡是興奮,一副很是驕傲的模樣。

芷染看了一眼院里的丫鬟,包括瑩瑩她們在內,都是齊齊頷首點頭。

她有些擔心的說︰「山里有大貓,你們上山安不安全,別是出了事才好。」

瑩瑩粲然一笑,眸光看著芷染說︰「三小姐之前不是有放幾包防蛇蟲毒蚊的藥在這里嗎?我們上山的時候帶上去了。」

她看得出來,芷染對她們上山並不滿意,怕芷染誤會及擔心,立即出聲解釋。

芷染這才安心些,並說︰「明天晚上繡兒來找我,我再給你們一點藥防身,常出入深山,多帶些藥才安全。」

「特別是你!鐘伯。」芷染側身對鐘伯說話。

鐘伯是這一群人中間,進山里最勤的,但他年紀又大,腿腳不靈便,最是容易出事,踫上了野獸,跑都跑不了幾步。

「誒,我省得的!東家不用擔心我,我會注意的。」鐘伯話雖然是這樣說,但一張臉早就笑開了花,很是欣喜東家對他的關心。

這些藥都是上次撒在村口驅狼用過了,刺激性很強,對動物尤其靈驗,鼻子越為靈敏的動物,越是怕這種藥。

又和她們聊了一會兒,芷染才突然覺得奇怪,反應過來後才發現是少了孔家兄弟和默之。

平日日,她過來時,默之和孔文雋總會在她身邊,今日這麼久了竟然都還沒有現面。

芷染不免好奇的問︰「孔文雋他們呢?」

胡月搶著回話說︰「文雋哥哥他們和林大哥出去了。」

文雋哥哥?

芷染皺了下眉,對這稱謂有些感冒。

側目就見繡兒不屑的皺眉冷哼,當下也沒有多問,打算私底下再問問繡兒,看是有什麼事。

希望不是胡月認不清身份,打算攀高枝,不然的話就麻煩了,畢竟胡家並不止胡月一人。

胡勁、胡大海都得了芷染的重用,若出了一個心性不好的胡月,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置才好。

「默之呢?」芷染問話的時候,眼楮已經看向默之的房間。

他的房門緊緊的關起,里面沒有一點聲音傳出來,也不知道人是在屋里,還是出去了。

繡兒聳聳肩,不甚了解的說︰「不清楚,她一直把自己鎖在屋里,不是吃飯的時間,都不出來的,也從來不和我們說話的,小姐,她到底是不是啞巴啊!」

她們一直都猜默之是啞巴,因為她從來沒有開口說過話。

但是問了芷染幾次,她都是笑得詭異的讓她們自己去猜,或者自己去問默之。

時間久了,這倒成了一個謎。

默之的行為,大家都一致認為她是啞巴,而芷染的行為卻是告訴眾人,這中間有貓膩啊!

所以她們都搖擺不定,不知道結果到底是怎麼樣的。

看繡兒糾結雙眉的樣子,芷染打趣問︰「怎麼?你看上他了?」

繡兒一下就脹紅了臉,大聲‘哇哇’的叫著,「小姐,你別亂說了,她是女的!女的和女的怎麼可能在一起呢!」

「呃……」芷染尷尬的模了模秀氣的鼻子。

她知道默之的性別,所以沒有注意這些,隨口開起了玩笑,卻忘了在眾人的眼里,默之現在是不折不扣的一名少女。

「既然是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啞巴,很重要嗎?」芷染霸道的說完,就徑直走向默之的房間。

她在門口敲了幾聲,沒有回應。

便出聲喊道︰「默之,你在里面嗎?我是芷染。」

還是沒有回應,芷染想著,他難道出去了?可是默之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不認識一個人,他能出去哪里。

「她可能是出去了吧!」繡兒她們都圍了過來。

芷染回身,淺笑的說道︰「你們該干嘛就干嘛去,不要都圍在這里,我進去坐會,一會兒就走了的。」

「小姐,我陪你吧!」繡兒很黏芷染,臉上帶好親近的笑容。

芷染擺手說︰「不用了!我就坐一會兒,你去泡壺茶送進來就好,其他人都散了吧!」

默之有別人在場的時候是一定不會開口說話的,而且倆人沒得交流的情況下,就只能玩大眼瞪小眼。

所以芷染來看默之的時候,就只能和他單獨相處,好在孔文雋今天不在,不然的話,又該生氣著急了。

再來,她這次來找默之,也是有正經事的!

打算問清楚默之身上的毒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他這麼拖著,是不是因為沒辦法解毒的原因,不過好像也只這一種可能,畢竟沒誰喜歡一身毒。

然後側面打听一下,他是否因為解不了毒,所以才窩在這種小地方,若是他想解毒的話,就把他帶去給師叔瞧瞧。

像默之這樣的氣度,不是一般家族培養得出來的,說不定默之和她一樣,身上也有謎一樣的故事,所以芷染對他總是很親近,並不拒絕他的近身。

「好 !」繡兒高興的應下,蹦蹦跳跳的就去泡茶了。

見錦兒帶著大家都散了,芷染才輕推了門,走進去。

默之的房里並不好聞,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緊閉窗戶的原因,竟然有一股血腥味。

芷染皺了皺秀氣的鼻子,卻是突然反應過來了,屋里的氣味再是不好聞,也不該是血腥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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