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匪軍怎麼還沒上來?」帶著人埋伏在半山腰的劉七有些沉不住氣地問。♀
「放心,小乙那家伙機靈的很,一定會把那些匪軍騙進包圍圈的。」讓唐小乙假扮神機營的潰兵,去把山上的「消息」傳遞出去,恰恰就是張陽出的主意,而對于唐小乙的演技,張陽顯然是信任的很。
仿佛是在驗證張陽的話,他的話音剛落,邢老虎已經帶著上百騎兵出現在了山路的盡頭,因為山路難行,這上百騎兵已經下了馬,變成了步兵,正大步往山上走著。
劉七剛要下令伏兵往下扔石頭和滾木,馬上被張陽給制止了,「等等,讓他們靠近一些,不要打草驚蛇。」
「是,是我有點著急了。」劉七也反應過來自己是有點興奮過頭,訕訕地蹲回了原地。
小山寺所在的這座小山原本就不是很高,所以除了這一段山路稍微有些陡峭之外,前一段和後一段山路都很平緩,即便騎馬也可行過,因此,若不能在這一地點大量殺傷邢老虎的騎兵,那麼事情就不好辦了。
…………
「這條山路這麼陡,不會有埋伏吧?」邢老虎牽著馬一邊喘氣一邊問身旁的上官澈。
「這座山不高,只要過了前面那個坡,便沒有陡峭的地方了,我的人事先已經模清這座山的地形了。」上官澈為邢老虎解釋道。
「好,弟兄們,加把勁,趕緊上了這個坡,上去路就好走了!」邢老虎沖著跟在後面的士兵們大喊。
鏘鏘鏘……
邢老虎剛剛喊完,山坡頂上便即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鑼聲,緊接著大小的石塊夾雜著滾木從山坡頂上滾下。
「我草!!真有埋伏!!快躲!!」邢老虎一見這陣勢嚇得連都白了,轉身就往山下跑。
然而崎嶇的山路上生生擠著一百多人和一百多匹馬,這樣一個不大不小的隊伍,想要在這條不怎麼寬的山路上掉頭,顯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于是前面的人想退,後面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下子整個隊伍便亂成了一鍋粥。
一個匪兵沒有站穩,腳下一滑,便失去重心,向下滾去,他這一滾,有仿佛多米諾骨牌一般撞倒數人,一起翻滾著滾下山坡。
緊接著,石頭和檑木滾滾而下,這時候騎兵們牽著的馬也都嘶鳴著亂了起來,紛紛掙月兌韁繩,其中一匹馬直接揚起後蹄,踹在了一名士兵的胸口,那士兵胸口塌陷進去,噴著鮮血便飛了出去,他還來不及出聲,一塊大石頭已經砸在他的後背上……
瞬間,這條山路上便哭喊聲響成了一片……
只有幾個機靈的士兵跳進山路兩旁的樹林中,在樹木的掩護下才總算是逃過一劫,可是,他們的好運氣也只是持續了盞茶功夫而已。
…………
「讓六哥他們上!」張陽站在山坡頂上,看見突襲的效果出奇的好,心中也一陣興奮,然後大聲下令道。
「得 !敲鼓!!還是我來!」劉七也一臉興奮,剛剛給鼓手下完令,又立即改變了主意,搶過了鼓手的鼓槌,自己在那面牛皮大鼓上敲了起來,陣陣鼓聲,端得是讓人熱血沸騰。
雖然劉七他從小好武,又練得一身了得的功夫,可是從小到大大多數時候也只是在街頭跟小混混們打架,即便是遇上三五十人的場面,那已經是了不得了,哪有今天這般,能夠真正來一次兩軍交鋒體驗,自然是讓劉七這家伙興奮異常。
伴隨著劉七的鼓聲響起,一直埋伏在山路兩旁的劉六也帶了一二百人沖了出來。♀
雖然邢老虎帶著這百多人絕對算得上精銳騎兵,然而首先,在這山路上根本無法騎馬;其次因為百多人都擠在這里,連基本的陣型都擺不起來;然後又因為檑木和滾石原本就造成了很大的傷亡,邢老虎的一半人馬已經失去了戰斗力,剩下一半也人人帶傷,再加上突如其來的突襲也給這些人的心理造成了很大沖擊,所以劉六基本沒費什麼力氣,三下五除二便將邢老虎的人給砍倒的砍倒,戳翻的戳翻,僅剩下的幾個也扔掉了兵器,跪地求饒。
眼看大勢已去的邢老虎,卻不甘心束手就擒,要知道他在山下還有5000兵馬,只要能逃出去,再領著人來報仇也不遲,因此邢老虎毫不遲疑,連擋在自己前面的手下都一腳踹倒,提著一把長柄樸刀便往下沖,幾個想要攔住他的鄉勇,也被他一刀一個給砍翻在地。
眼瞅著這邢老虎就要憑借著自己的身手沖到山坡下面的時候,一個塊頭比他還要壯的大漢卻手持一根胳膊粗細的熟銅棍擋在面前。
「宵小之徒!納命來!!」邢老虎眼見這似乎是領頭的人,那真是一股熱血涌上腦門,脖子上都綻出了青筋,一咬牙,拖著那長柄樸刀便向壯漢沖了過去。
砰!!
邢老虎勢大力沉地一刀重重地砍在一根熟銅棍上,只在那棍子上面砍出一道白印。
只見那壯漢的銅棍一頭插在地上,卸去邢老虎的刀勁兒,一頭已經豎了起來,那壯漢撐著那條銅棍便飛起一腳,直奔邢老虎的腦門。
那邢老虎的刀砍在銅棍上,反震的力量正讓他雙手發麻呢,哪里還來得及躲開壯漢的飛踢,堪堪一側頭,就被踢在了脖子上,蹬蹬蹬便向側面退出三步,一腳已經踩在山路邊緣。
拿熟銅棍的壯漢哪里又會放過他,腳一落地,就雙手用銅棍來了個力劈華山,目標仍然邢老虎那個大腦袋。
砰!!!
聲音比剛才還要響,邢老虎眼瞅著要被那銅棍給敲在腦袋上時,終于將長柄樸刀給舉了起來,橫在頭頂,刀柄和銅棍踫在一起,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踫撞的聲音。
雖然邢老虎擋下了這一下,但是因為受力過大,兩手的虎口都已經撕裂開來,滲出了鮮血。
那壯漢一擊未成,熟銅棍打在刀柄上剛剛彈起,又緊接著使出渾身力氣掄圓了一個橫掃,直奔邢老虎的側腰而去。
這一下子,邢老虎是無論如何也擋不住了,一下就被那銅棍抽在腰間,給抽飛出去。
噗!
邢老虎躺在地上,還想爬起來,可是剛一起身,嘴里就噴出了一股鮮血,這時那壯漢則好整以暇地走了過來,用銅棍摁住邢老虎的胸前,壓得他根本使不上勁兒來,「兀那賊胚,給爺爺記住了,揍你的人叫劉六,不叫宵小之徒!哼!!來人,給我綁上!!」
「是!六爺!」後面跑過來的兩個鄉勇看見自己的頭領劉六大發神威,自然高興地很,拿著繩子就把地上那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的邢老虎給綁了起來。
被綁在一邊的邢老虎這時候才有時間看了看自己人馬的慘狀,然而看來看去,卻是沒看見上官澈那小子,難道他一開始就被亂石給砸死了?
…………
「姑娘,要不要過去看看,邢老虎他們該不會已經上山了吧?咱們要不要趕緊跟上去?要是讓邢老虎搶了先,那可就不好了……」崔寡婦身邊的健婦之一對在那里閉目養神仿佛睡著了一般的崔燕子提醒道。
剛剛一陣又是鑼響又是鼓聲的,不一會兒,又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要說前面打起來了,可是卻不知道誰勝誰敗,不過那健婦卻覺得可能是邢老虎的人勝利,若不然的話,他們要是打敗了,100多名騎兵怎麼樣也不可能一騎都跑不出來。
「稍安勿躁,依雲,你找個兩個人,去前面探一探吧。」崔燕子睜開了眼楮,對著那個叫依雲的健婦說,不得不說,這名字配上這人真是有一種強烈的反差,若這名字是崔燕子給起的,不得不說她確實是有點惡趣味。
「那行,喂,你們倆,過來,趕緊去前面探一探,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等等……」那健婦依雲剛下完命令,卻看見遠處山腳下出來了一隊騎兵,「是邢老虎的人嗎?」
「你們是什麼人?!膽敢夜闖我神機營的營地,難道跟剛才的反賊是一伙的嗎?!」為首的一個騎兵將領模樣面對著這邊二百多人馬,有恃無恐地策馬過來,在崔燕子一眾人的地方轉了一圈,拿著長槍指著崔燕子一眾,囂張地說道。
「姑娘,對面就是20多騎人馬,待俺上去擒了他來!!」那個叫依雲的健婦被對面騎兵將領挑釁氣得眉頭直跳。
「且慢!」崔燕子示意那依雲不要妄動,自己倒是騎著馬走了上前,「官爺,您可別誤會,小女子哪里是什麼反賊啊,咱們不過是路過此處的商隊罷了,咱們剛剛听到此處有些動靜,就帶著些鏢局的趟子手們過來觀瞧觀瞧……」
「哼!!胡扯!!商隊?什麼樣的商隊還要帶著這麼多的人馬?!」那武將冷哼了一聲,冷眼掃過崔燕子身後的一眾200多騎騎兵。
「哎呦,這位將軍大人說得自然是在理,要是平日里,我們走商路,自然是用不了這麼多的鏢客,但是現在不是山東鬧響馬嘛,這兵荒馬亂的,不多帶點人,那還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啊?」崔燕子捂著嘴,媚笑一聲,說道。
「哼,本將不願與你這小女子計較,趕緊散了,前方是我神機營駐地,閑雜人等接近著,格殺勿論!!」那武將說完,冷哼了一聲,便撥轉馬頭,帶著那二十多人便往小山上策馬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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