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呂大夫門口,見停著兩輛馬車,四匹純黑色的高頭大馬膘肥體健,打著響鼻。♀曉雅有些納悶,難道是呂大夫家有客人來?
她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就看見門口伸出兩個小腦袋來,都忽閃忽閃地眨著大眼楮,偷偷看著她。從打扮看,應該是一男一女,歲數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是兩張小臉一模一樣,估模著是一對兒雙胞胎。
院子里有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書恆,書琪,快些回來,外面冷,小心凍著。」
只見小姑娘回頭一喊︰「娘,外面有個小姑娘。」聲音軟軟糯糯的,很是好听。
不消片刻,一個和莫娘年紀差不離的美貌婦人出了門,身後跟著那一對好看的女圭女圭。這女子斜斜挽著一個髻,插了一根白玉簪,蜜合色的棉襖,玫瑰紫的銀線坎肩兒,白綾棉裙,雖是一身冬裝,但仍看得出身姿窈窕。這女子的眸子似乎天生帶笑,澄澈如秋水,櫻桃小嘴不點而朱,此刻沖她笑著,隱隱顯出兩個梨渦。
曉雅看得有些呆,須臾才不好意思低下了頭,覺得自己直愣愣地看著人家的舉動實在有些無理。那女子竟也不介意,笑盈盈地問她︰「小姑娘,有什麼事嗎?」
抿了抿嘴,曉雅答道︰「我來找呂女乃女乃,如果她在忙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
那婦人走到她身邊,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說道︰「不打緊,隨我進去吧。」曉雅小臉一紅,只見那小姑娘牽了婦人的另一只手,沖著她撅了撅嘴,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曉雅沒有說話,隨著她們娘兒倆往里走,突然感覺到自己另外一只手也被牽住了,扭頭一看,見是另外一個小娃。
他倒是一點都不認生,沖她呵呵笑著,字正腔圓地說道︰「我叫呂書恆,那是我妹妹呂書琪,你叫什麼名字?」
曉雅此刻也不再拘束,回道︰「我叫福曉雅,春曉的曉,雅致的雅。」然後也回了他一個甜甜的笑。
進了屋子,見堂屋地上擺滿了箱子,曉雅目不斜視,隨著娘三兒進了屋。炕上除了呂大夫夫婦,還有一個年輕男子,和呂大夫很像,看著他們進門,微微一笑,讓人看著很舒服。
呂大夫見是曉雅,笑眯眯地問道︰「是雅丫頭呀,怎麼,又來折臘梅了?」
曉雅嘴一嘟,心想呂爺爺也開始揶揄自己了。于是使勁搖了搖頭,回道︰「才不是呢,我是來給呂女乃女乃送窗花的。」
將莫娘系在她背後的小包袱取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的窗花,放在了炕上。只听那年輕婦人驚喜地說道︰「呀,這窗花剪得可真好!」
呂女乃女乃笑著說︰「你娘也真是多心。雅丫頭,這是你二叔和二嬸子,芸娘,你給雅丫頭拿些零嘴,這小丫頭乖得很,這回你不用愁書恆和書琪沒人陪著玩兒了。」
芸娘應了聲,扭頭出了內室。此刻書恆還牽著曉雅的手,書琪不樂意了,氣哼哼地瞪了書恆和她一眼。曉雅也有些不得勁,不著痕跡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不一會兒,芸娘進屋,手里拿著幾個小紙包,要給曉雅包起來。她趕忙說︰「嬸嬸,我不要這些,留著給書恆和書琪吧。」
芸娘移開她捂在包袱上的手,點了點她的小鼻子,對著呂夫人笑著說︰「這丫頭真懂事兒,怪不得這麼得爹娘喜歡。」
呂大夫也幫腔︰「雅丫頭,你嬸嬸讓你拿你就拿著。你不吃不是還有團團呢嘛!」曉雅無奈,只得道了謝,然後尋了個機會和大家告了別。抱著鼓鼓囊囊的小包袱,曉雅心里很是惆悵,該怎麼和莫娘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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