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惠出現,曉雅暗道一聲不好,怎麼正好叫她瞧見了,指不定又生出什麼事呢。果然秦惠沒辜負她的期望,一張臉拉得老長,對著秦舒咬牙切齒道︰「小叔怎麼這般偏心,她是你外甥女,我就不是你佷女兒了嗎?你至于這麼偷偷模模地送她東西嘛!」
秦惠這話說得著實難听,什麼叫「偷偷模模」,這麼說長輩真是讓人無語得很。秦舒也沒理她,將曉雅安置在床上,起身從床邊的五斗櫃里取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紅綢盒子,給了秦惠,只是一句話也沒說,又回到了曉雅身邊。
估計秦惠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垂了眼,迅速打開盒子,從里面取出一個鏤花的銀鐲子,只粗略瞅了一眼,就又重重地放回了盒子里,尖聲說道︰「小叔真會糊弄人,憑什麼她的是紅瑪瑙手串兒,我就落了個破鐲子,誰稀罕!」說完就將紅綢盒子扔在了地上,氣沖沖地跑出去了。♀
銀光 亮的鐲子從盒子里跳了出來,打了好幾個圈兒,最後靜靜地躺在了地面上。秦舒看著地上的銀鐲子,不知在想些什麼。曉雅趕緊跳下床,將銀鐲子和綢布盒子撿了起來,仔細地吹去了上面的灰塵,又將鐲子放進了盒子,心里是難以言說的憤怒。♀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真有人是不可理喻的,根本沒有道理可講。她秦惠憑什麼對著小舅舅罵罵咧咧,又不是做了什麼有功之事,只是回鄉過個年,有誰欠著她了,真是無理取鬧!曉雅氣得不行,很想追出門去好好說她一頓,跑到門口又停下來了,緩緩轉了身,又回到秦舒身邊。
自秦惠出現,秦舒就沒有說話。曉雅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沒見著什麼生氣或是憤怒的表情。她微微放了些心,手腳並用地爬上床,又鑽到他懷里,兩手環著他的腰,腦袋一直在他胸口蹭啊蹭。
秦舒被她蹭得有些癢,忍不住笑了,曉雅趕忙抬起頭,輕聲問道︰「小舅舅你不生氣麼?」
迎上她盛著擔憂的目光,秦舒微微笑道︰「我有什麼可生氣的,送她鐲子,不過是應了禮節,省得別人說閑話。她不領情,我也沒辦法。我只是有些替你大舅舅不值,他一個人在外奔波勞累,每日還得對著那樣一副嘴臉,真是沒道理……」
曉雅站了起來,模了模秦舒的臉,說道︰「小舅舅你放心,等我長大了一定不像表姐那樣,我一定每天對著你笑,說好听話給你听好不好?」
點了點她挺翹的小鼻子,秦舒笑彎了眼︰「你呀,就是個小馬屁精!」
曉雅不依了,環著他的脖子,小臉貼在他的臉上,摩挲了幾下賭氣回道︰「我才不是馬屁精呢,我如果是小馬屁精,那也是像你。」
秦舒呵呵笑著回道︰「好了好了,我的小姑娘不是小馬屁精,行了吧?」
兩人磨蹭到快吃晚飯的時候才去了主屋,實在是不願去想秦惠又怎麼添油加醋去和秦江氏告狀了。果然兩人一進門,就看見秦江氏一張冷臉,陰沉沉的目光直直射在二人身上。曉雅有些生氣,揪著秦舒的袖子躲在了他身後。
只听秦江氏冷哼一聲,聲音像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她剜了曉雅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年紀這麼小,不知道和誰學了些狐媚的招數,以後還不知道怎樣呢!」
一句話頓時驚起千層浪,除了她們母女,余下的人臉色頓時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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