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雅覺得自己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不是臊的,是氣的。此刻她終于明白秦惠那陰陽怪氣的脾性是隨誰了。其實她起初還在納悶,大舅舅性子很溫和,表哥秦勉雖然靦腆,但也和善,秦江氏雖然臉色比較冷,但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原來是「厚積薄發」啊!她覺得自己要被氣笑了,怎的就踫上了這麼一對極品母女!
只見秦非臉也是一陣白一陣紅的,嘴角哆嗦著,卻也沒說什麼話。秦夫子卻是將手里的茶杯一放,水濺到了手上也不以為然,他冷冷地瞧著秦江氏,不急不緩地說道︰「這是你當舅媽的該說的話嗎?也不怕人听了笑話!」
秦江氏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什麼,恨恨地瞪了曉雅一眼,臉撇向了一邊。
眾人沉默地吃過飯,秦夫子嘴角下沉,說道︰「老大留下,其余的都回各自的屋吧。」
秦舒牽了曉雅,快步出了門回了自己的屋子。曉雅感覺到秦舒的手抓得自己緊緊的,她滿腔的怒火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跟在他身後暗自嘆了一口氣,畢竟是些無所謂的人,讓她們佔點口頭便宜其實也沒點什麼。
兩人坐在床上沉默了一陣子,曉雅拉勾上秦舒的胳膊,靠在他身上,緩緩說道︰「小舅舅,我已經不氣了。就像你說的,都是些無所謂的人,不值得生氣的。」
秦舒拍了拍她的手,嘆了一口氣,說道︰「曉雅真乖,咱不和她們一般見識。」聲音里滿滿都是心疼。曉雅蹭了蹭他的胳膊,嘟囔道︰「小舅,咱睡覺吧,好困。」
簡單洗漱完畢,秦舒滅了燈,將小丫頭小小的身體摟在自己懷里,在她的額頭輕輕親了一口,才慢慢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曉雅回了家,也沒和莫娘說昨日的事,怕她听了上火。莫娘雷厲風行地給她換上新衣裳,一身粉女敕的新衣襯得她小臉兒更是白女敕。團團的新衣是大紅色的,穿起來更像個福女圭女圭,莫娘干脆又用胭脂給他腦門上點了個紅點兒。團團以為娘親給他畫了什麼好東西,高興地笑個不停。曉雅看著笑得開心的團團,也很開心,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不能和和美美過日子呢……
莫娘熬了漿糊,夫妻倆連著曉雅一起貼起了春聯。春聯是福凌墨自己寫的,最長的那副對聯上聯是「年豐德茂福盛」,下聯是「家旺國興人和」。福凌墨的字清新飄逸,行如流水。黑色的字襯著大紅的紙,很是好看。
屋子也沒幾間,很快對聯就貼好了,團團在一邊高興地拍著小手,在院子里跑來跑去。不一會兒,書恆和書琪兄妹倆也過來了。兄妹倆打扮得更是喜慶,像兩個紅炮仗一樣就跑進來了。這幾日書琪和團團的感情日漸深刻,團團見了書琪興奮地哇哇直叫,不停地喊著「琪琪,琪琪」。曉雅很是羨慕,好歹「琪琪」這倆字兒發音是極其準確的呀!啥時候自己才能擺月兌「丫丫」這倆字兒呢?
書恆跑到曉雅身邊,拉著她就要往外走。曉雅跟莫娘打了聲招呼,兩人就出了門。走了一段路就踫見福寶他們,幾人都穿著新衣裳,在一起抽陀螺。書恆自是又沒見過,眼楮瞪得老大。福寶見了倆小娃,趕緊招呼他們過去,很是大方地將手中的小鞭子遞給書恆。
書恆也是個聰明孩子,試了幾遍,就玩兒得有模有樣了。曉雅站在一邊看著他眼楮緊盯著旋轉的陀螺,嘴角向上翹著,兩個酒窩都顯了出來,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