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前往戰場的期間,比較起愛德羅伊顯得更加躍躍欲試,他已經太多次檢查自己的行李深怕漏掉了什麼。♀里面的換洗軍裝還有備用手套,裝滿子彈的手槍和緊急藥品。
「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羅伊試探性的詢問,他有一些的緊張。他總覺得愛德太過于淡定,跟不像是第一次上戰場的人。
「只要別死了就可以。」愛德反復擦拭自己機械手臂,隨即抬起來盯著反光部位。他只是去過一次戰場,並且還是在非自願的情況下。更別說還遇到了賢者之石煉成,導致他跟阿爾不得不踏上了逃亡的道路。
但是他的心態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正因為如此,才顯得有些苦悶。而站在火車的面前,愛德才真正的感受到自己已經無法逃避。
愛德的屬下並沒有按照他的命令留在中央司令部,他們頂著金發上司近乎能夠灼出一個洞的眼神,跟著他走上了火車。用他們兩個的話來說,那就是必須照看這個第一次上戰場的小孩。
火車車窗外的場景迅速倒退,都是愛德所熟悉的。他經常奔波于東方司令部和中央司令部,就連火車顛簸的次數都能夠在內心默念出來。他其實很討厭這種節奏,能夠讓他想起許多沉重的回憶。
「鋼,別勉強自己。」淡淡的察覺到身邊人顫抖的身體,羅伊將自己的手覆上愛德的大腿,語氣稍顯柔和。他能夠看的出這個小豆子的內心在掙扎著些什麼,不過卻沒有辦法幫助到。
扭頭看著羅伊,愛德似乎透過那雙如夜的眼眸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後,那一個坐在辦公室後面揚起奸商笑容的大佐,那一個站在休斯準將墳墓前蒼白臉色的羅伊。
很多話梗在了喉嚨,愛德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要太過于接近我,那樣你會失去很多東西。
「只是有點緊張而已,沒什麼。」愛德挑眉聳聳肩示意自己的無辜,低下頭看了一眼仍然黏在他腿上的手,眨了下眼楮,「比起我,更應該注意的是你吧。」
愛德狡猾的笑笑,閃亮亮的金黃色眼眸讓羅伊心癢癢的。
「真難得看到你會露出這樣的一面。」羅伊抬起手模了模愛德的頭頂,在他的印象中這名中佐從來都是臨危不亂的。就算是最驚險的場面,也能夠冷靜自如的面對——隨即羅伊想起了某些能夠令愛德炸毛的理由,笑了出聲。
這個小豆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嚴肅的氣氛充斥著車廂,因為特殊原因,整節車廂內除了穿著湛藍色軍服的人以外並沒有其他的平民,這樣使愛德有種窒息的感覺。
不過身邊人溫熱的體溫讓他有一絲的淡定,這種能夠信任的感覺很久沒有過了。他能夠做些什麼,也許總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他能夠做什麼。戰爭無法阻止,但死亡是能夠減少——然而他又有什麼辦法讓那群伊修巴爾人放棄自己從出生開始就一直住著的土地。
「戰爭是軍人的地盤,我真希望它不會打破你的夢想,」淅瀝瀝的雨從天而降,打落在車窗上劃過痕跡,最終讓愛德的視野模糊不清——他們似乎已經坐了很久的火車了,「羅伊•馬斯坦……」
這個時候的黑發男人,還不了解愛德恍惚充滿苦澀的眼神。
到達東方司令部之後,雨已經停了。陽光透過雲朵照射在地上,使得周圍的空氣非常干燥。這不禁讓愛德嘆了一口氣,比起晴天,他更喜歡能夠讓羅伊無能屬性發作的雨天。
這樣的話至少他不會戴著發火布站在戰場上了吧。
「愛德華•艾爾利克中佐向您報告。」眼尖的愛德看到了在站台上背著雙手的哈庫羅準將,連帶著一干士兵。跨步往前走去,愛德在距離哈庫羅準將還有幾米的時候立正敬禮,直視那雙充滿血性的煙灰色雙眸。
里面有著的是經歷過一段時間戰爭的洗禮,沉澱下來的產物。
「非常準時,艾爾利克中佐。」哈庫羅看了一眼豎立在邊上的時鐘,滿意的點點頭。他從大總統那听說了第五研究所的問題,所以看待愛德的眼神充斥著一點點探究。
這一次大總統將這個煉金術師交給他,也就是意味著必須強制性的給這只不听話的野狗套上枷鎖。這種事情是他的強項,也是他的最愛。
「或許你對東部的局勢並不是特別了解,艾爾利克中佐。」哈庫羅示意愛德跟上他的腳步,然後開始朝他介紹著現階段的情況。
金發小豆子果然沉默了一陣,然後朝那名似笑非笑凝視著他的準將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哈庫羅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隨後轉回正題,「現在你看到的不過是內戰爆發的初級階段。」他緩緩的用視線掃過愛德,和一直跟在愛德身後的羅伊•馬斯坦。
他還記得這個男子,是因為在軍校時期射殺了一名間諜,而退學的人。愛德在很多人反對的情況下授予了他畢業證明,然後將他的信息保留在了軍部。而一年後,這個人居然來到了中央考取了國家煉金術師——以最高成績的筆試和最令大總統喜愛的煉金術種類。
焰之煉金術師……這不就是專門為戰爭而準備的嗎?
「初級階段?」愛德模了模下巴重復著這個名詞,他對于內戰說實話並不太了解。待在軍部那麼多年的他也因為年齡的緣故從來都沒有被派上戰場。
「規模並不是很大,但很難快速結束。」哈庫羅隨口解釋,在一輛黑色的軍用車面前停了下來,拉開車門,「所以這場戰爭持續的時間會超乎我們的預計。」
軍車行駛了一段距離之後,愛德發現他們並沒有被直接帶上戰場,而是來到了據說是距離內戰爆發地的不遠處,軍部的臨時基地。
第一次來到的愛德快速的掃視著地形,入目的除了調整著槍支的士兵之外,還有腰間掛有銀色鏈條的國家煉金術師——其中幾名還是愛德在中央進行年審核的時候遇見過的。
當然最不可少的就是傷患,愛德感覺自己的耳邊充斥著受傷士兵痛苦的呻〡吟,刺鼻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讓他以為自己身處在一所醫院。不過也差不了多少,源源不斷的士兵被派往前線,重傷的被替補下來——這個就是戰爭。
「我想你們應該知道了,」哈庫羅單單將他們一行人領到了一間休息室,看起來就像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一樣。然後他指了指愛德還有其屬下,「這場戰爭中,你的直屬上司暫時是我。」
「我不會直接將你們派上前線,」哈庫羅喘了一口氣,然後朝前來通報的傳令兵做了一個手勢,「那群伊修巴爾人雖然可惡,但還不到時候。」哈庫羅是不會忘記的,他們最終的目的其實是賢者之石,這場內亂不過是計劃中的產物。
大總統下達的命令是無限拖長戰爭的時間,而他現在正在執行這一點。
「羅伊•馬斯坦,你一會去左邊格蘭大佐那里報到。」看著一直僵硬著臉,整個人顯得嚴肅無比的愛德,哈庫羅打算先將羅伊的去向安排好。
畢竟是軍階的差距,而且還同為國家煉金術師,大總統的要求則是能夠讓焰之煉金術利用在殺敵這一方面就再好不過。而鐵血之煉金術師……相信他有辦法能夠完全發揮這個男人的能力。
「而你,愛德華•艾爾利克,你只需要听從我的命令,然後服從我就足夠了。」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哈庫羅準將被傳令兵催促著,非常不情願的離開了這件休息室。不用著急,一旦時間到達,所有人都必須遵循命令展開行動。
等到哈庫羅的身影消失之後,羅伊才慢慢地走到愛德面前。而愛德的一干屬下,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找借口溜出了休息室——他們需要整理一下心情,同樣也不想打攪自己的上司。
「兵分兩路……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夠見面?」羅伊笑了笑,他想把這個話題講的輕松一點,但很可惜失敗了。他發現自己不希望離開愛德身邊,因為他很有可能會死在自己所不知道到的角落。
那些重傷的士兵,如果其中有一個會是這個小豆子的話……
「誰知道……大概等到戰爭結束之後吧。」愛德聳聳肩,他扭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然後扯了扯笑容。他大致能夠猜測的出將來他們兩個人會遇到些什麼,但未來誰也說不定,也許下一秒就會成為戰爭的犧牲品。
戰爭結束……這個名詞對于羅伊來說還太過于遙遠了。他伸出手,拂過愛德的劉海,然後用指月復劃過他的臉頰,湊近,最後在唇上留下了一個無比溫柔的吻。
「等到戰爭結束之後,我有話想要對你說。」羅伊輕笑,抵住愛德的額頭,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雙他從第一眼看到起就無法忘記的眼眸,「鋼……愛德。」
「所以……」
「我會等你,混蛋無能。」
愛德打斷了羅伊的話,挑眉狡黠的眨眨眼。他忽然覺得,有什麼炙熱的東西想要從胸膛迸發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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