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羅伊逐漸遠去的背影,愛德感覺到自己的內心蔓延出一種連他自己都不理解的感受,逐步的浸透四肢,令他指尖微涼。
「接下來要做些什麼?」羅伊離開之後,愛德便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哈庫羅的副官上,他當然是見過這名副官的——絳紫色的眼眸,甚至連樣貌都一樣,他永遠都不可能忘記。
長發的恩維嘴角揚起惡劣的笑容,渾身軍裝的他讓愛德特別不習慣。從來看到這個人都是奇怪的緊身短衣,這次包的嚴實反而有些奇怪。
「愛德華•艾爾利克中佐,」恩維突然湊上去,瞪大自己的眼楮看著愛德。他從來沒有距離這個令他不爽的煉金術師那麼近,他總覺得那麼欠扁的金眸看起來也那麼讓他煩躁,「我叫恩維,是哈庫羅的臨時副官……也是你的臨時負責人。」
恩維的外表仍舊讓愛德忍不住開始猜測他的年紀,雖然說他是知道這個人其實是他……能夠算得上他的哥哥,但說道了解,他還真的是不知道。除了長相還有模模糊糊的印象之外,其余的全是零。
「國家煉金術師……不過現在還不需要你去前線。」恩維聳聳肩,拉開與愛德距離的那一剎那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面前的人緊繃的神經在一瞬間放松下來——是在警惕他嗎,好有趣,「不過在後方,依舊是危險的。」
挑釁的眼神一閃而過,恩維伸出手拍了拍愛德的肩膀,「好好努力吧,鋼小不點。」
對于這個足以令他發火的形容詞,愛德罕見的並沒有反駁。在當前的情況下,他顯得格外冷靜,雖然在內心張牙舞爪想要給這個膽敢叫他‘小’的人一些教訓。
努力嗎……但是對于這些,他又能夠做些什麼?
愛德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來來往往的士兵們也沒人提醒一下這個發呆的中佐應該做些什麼——他們全部都忙于自己的事,匯報傷亡狀況,更換武器或者爭取寶貴的休息時間。♀
在這期間愛德看到了幾名褐色皮膚的伊修巴爾士兵,他們都受了重傷並且被拋棄在角落等待治療。
「難道矛盾還沒有尖銳波及身處軍隊的伊修巴爾人嗎?」愛德彎曲手指,撫上了自己的嘴唇。對于這場戰爭他了解過大概,也知道後期沒有任何的伊修巴爾人會幸免于難。只要人造人繼續存在,那麼戰爭就不可能結束。
聳了聳肩,這些都不是他需要關注的範圍,沒有辦法阻止的東西,就算是想再多也是白搭。
「艾爾利克中佐,時間差不多了。」作為一名合格的副官,克萊斯少尉再檢查完畢所有需要的資料和武器後,來到了愛德的面前。一向喜歡開玩笑的他此時也變得異常嚴肅,他深深的感覺到了肩膀上極大的壓力,不僅僅要保住自己的性命,還要協助他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上司。
嘆氣,愛德最後檢查了一下腰間的手槍還有機械鎧的靈活程度。他轉過頭看了一後,零零散散的一隊士兵幾乎都是他認識的。
既然是認識的,也就是說他並不能夠在這場戰爭中任性,不然失去生命的可能是這些人。
「我們的目的地是哪?」愛德拉扯了一下軍服,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紅色披風還是沒有套上。他不想將這些帶上戰場,這能夠算是他的執著。
「位于距離著不遠處,西邊的一個小鎮。」克萊斯匯報,他接過愛德的披風將其隨便放置在了某處。♀
點點頭,愛德率先跨出步伐往建築物的門外走去。也終于將平時的感情全數收了回去,而後面幾名背著槍的老兵隨即跟上步伐。
為了加快腳程,愛德不得不跟士兵們一起擠上軍用運輸車,在擁擠的人群中,愛德能夠听到的並不是士兵們對于戰爭的抱怨,而是終于能夠為國家有所付出的淡淡興奮。那種夢想的感覺令他想起了不久前還待在一起的黑發男人。
伊修巴爾戰爭還沒有擴大,而士兵們也還沒有完全見到所有殘酷的場面。而國家煉金術師身為活人兵器的內在,也沒能夠讓全國的平民都去了解。
「這里原本就是伊修巴爾人的聚集地,我們對于這邊並不是非常了解。」克萊斯少尉小聲的朝愛德解釋道,試圖讓他更加警惕一點,「他們總喜歡躲在角落里面……」
‘轟——’
耳邊響起的爆炸聲打斷了克萊斯的話,愛德只能夠感覺到汽車劇烈的搖晃了一下,然後是士兵們月兌口而出的吼罵。
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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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著格蘭大佐的羅伊來到了另外一個營地,來來往往的士兵幾乎都是灰眉土臉。新的一輪攻擊已經結束,剩下的只是零零散散的壓制。
他甚至是在這個營地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老友。
「喲,羅伊,怎麼沒有跟小教官待在一起?」戴著眼鏡的男子搭上羅伊的肩膀,語氣一如既往。扭頭,羅伊能夠看到那雙隱藏在反光眼鏡下笑的幾乎眯起來的雙眸。
看到了熟悉的人,羅伊終于感到自己能夠松口氣。畢竟戰場是陌生了,如果連能夠信任的人都沒有,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辦法,我跟他有軍階的差異。」羅伊無辜的攤手聳肩,他倒是很想跟愛德待在一起,不過來自上頭的命令是無法違抗的。戰場的兩端,他能夠打賭他現在跟愛德的距離並不是兩條腿就能夠跑到的。
「真是慘啊,」休斯毫不在意的笑出了聲,而羅伊也露出了他想象中較為苦悶的表情,「你們這些國家煉金術師……」
「對了,你為什麼也在這里?」眨了眨眼,羅伊後知後覺開始詢問。他原本以為休斯會待在他任職的地方,然後娶個老婆過著悠哉的日子。沒想到居然會在戰場上看到他。
「被列入名單的可不僅僅是你們煉金術師啊。」休斯嘆氣,他來回的掃視著四周。大部分的人面部表情都是躍躍欲試的迷茫,只有領導者才會繃緊臉冷酷僵硬——不知道今後他們自己會變成什麼模樣。
耳邊是接連不斷的槍響,看不到場面的羅伊也只能夠在營地急的團團轉。他突然發現不僅僅是剛才的地方,就連這里都是充斥著傷病。
「那邊的敵人,很厲害嗎?」不明所以的羅伊詢問,扭頭盯著一臉沉默的休斯。
「怎麼說呢……很難對付。」比羅伊先到達那麼一段時間的休斯被派上過前線……倒也不能夠算是前線,只是戰斗較為集中的地方,「這里的建築物是伊修巴爾的特色,在自己的地盤上當然是比較靈活。」
休斯的聲音逐漸降低,他似乎又看到了不久前同伴倒在他面前的情景。僅僅是一瞬間,他完全無法察覺子彈是從哪飛出來的,原本還生龍活虎的同伴就被擊中。雖然躲避的及時沒有傷及性命,但還是讓他心有余悸。
「羅伊,別仗著自己擁有煉金術就隨便胡來。」休斯警告著,誰都好,他並不想看到同伴死在自己的面前。
「我像是那麼沖動的人嗎?」羅伊扯了扯嘴角,笑的很自信。說到了沖動,他又開始想起那個小豆子……如果敵方一不小心說出了‘小’,他會不會直接從隱蔽處沖出來?
聊了一段時間,羅伊也對情況有了一定的了解。而他也開始明白作為煉金術師只需要在戰場上做一件事情,說的難听點就是殺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零散的槍聲才差不多停止。第二輪的攻擊命令還沒有下達,羅伊倒也閑著無聊。
伊修巴爾對于他來說是一個陌生的地區,同時也能夠算是夢想開始的地方。戰場的硝煙在空氣彌漫著,原本快要靠在角落迷迷糊糊睡著的羅伊被格蘭大佐的吼叫聲吵醒。
「別睡著了,」格蘭大佐的音調足以傳遍整個營地的天空,雖然現在差不多停止了,但仍然不能夠松懈,「馬上你們將要投入戰斗。」
好不容易抓住一點休息時間的士兵們嘟囔了幾句,抱怨著戰斗的源源不絕。
「焰之煉金術師、紅蓮之煉金術師和第三隊、第五隊,集中。」格蘭用威嚴的眼光掃過在場的大部分士兵,堅定地不容動搖,「即將展開戰斗。」
「是!」
听到這句話之後,原本無所事事或者裝填子彈的士兵從各處小跑至格蘭大佐的面前,排列站好。休斯在離開之前也拍了羅伊一下,示意應該過去集合。
「听好了,第二波的攻擊給我強力點,最好能夠讓那些躲在陰暗角落的小老鼠乖乖的爬出來。」一個笑容在格蘭大佐的嘴角展露,冰冷的讓在場人員全部抖了一下,「第三隊跟隨著焰之煉金術師,第五隊則是紅連煉金術師,沒問題吧?」
雖然是問話,但格蘭準將倒也容不得別人拒絕。直接揮了揮手,然後掏出自己的銀懷表設定了這場戰斗的最長時限。
「希望你們能夠在五個小時內拿下那一片區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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