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簫離很不好運的又被紫凜檢查了傷口,很不好運的又被他看光了身子,很不好運的又看著紫凜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細細回想起那天的事,想起在場面極其混亂的情況下自己受傷倒地不起然後後來的事就不知道了。
「對了,那天還有沒有人受傷?」
「你傷成這個樣子你難道不應該擔心自己反而更加擔心別人?」紫凜一臉壞笑,看著他這樣的神情鳳簫離也就知道後面並沒有人受傷。
然後自嘲一笑,竟然是自己受傷。
「不說拉倒,你不說自然有人說!」鳳簫離看也不看她,扁扁嘴,他不說,自然有人替他說,宇文澈啦,君莫辰啦,只要她問的,他們都知無不答!
看著鳳簫離那福可愛神情,他淺笑道︰「那天除了你外並沒有人受傷!」除了那些被殺死的黑衣人外,其他人都沒有受傷。
「君莫辰在那邊一直保護楚月玫和文燕傾,這兩人一直都沒有遇到黑衣人,這說明,黑衣人圍剿的對象不是她們,也不是君莫辰。而是宇文灝,宇文澈,木心宓,木心琦,其中一人,又或者是全滅,又抑或是,殺你!」紫凜三言兩語,就訴說了那天的事。
鳳簫離听後,沉默了一番,然後打趣道︰「想不到我的性命是如此值錢!」她和紫凜和淳親王爺也一樣,更傾向于後者,她感覺這些黑衣人不是來殺宇文灝他們的,而是來殺她的!
忽然,鳳簫離的腦中閃過了一絲畫面。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天尚派遣過來的殺手?」她忽然想起了駱文晟在淮京暴斃身亡,天尚君主決然不會吞下這一口氣,便有可能派遣了殺手來殺淮京的太子。
紫凜想了一會,搖頭。
「我的探子帶來消息,天尚君主抱恙在床,應該不是天尚派來的!」天尚死了一位很有能力的皇子,再加上天尚君王抱病在床,旗下其他皇子都開始蠢蠢欲動,有可能已經發生內亂,只是消息被封鎖,還沒知道。
那麼剩下的只有那個人咯!
除了元敏皇後,還會有誰會那麼費盡心思殺自己,但是就是不知道,究竟自己做了什麼,能讓元敏皇後這樣恨自己,還不惜派人前來刺殺自己,難道乾清皇帝的皇室隱衛不知道元敏皇後私下的行動嗎,還是乾清皇帝也有份參與這件事,目的是為了保存皇家顏面所以秘密刺殺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的心真的是很毒。
在古代封建社會,最高權力就在皇帝之上,如果真的是皇帝授意的,那麼以後還會有數之不盡的殺手前來殺自己,然後自己還有笑嘻嘻的解決後還有處理尸體還有見到乾清皇帝還要面露笑容什麼事情並且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鳳簫離的眼神暗了暗,這就是皇權至上的社會,這就是弱肉強食的社會,這就是少數人控制多數人命運的社會。
可恨,真的可恨。
「放心,有我,這里,有我!」紫凜指指自己,露出了一個笑容。
紫凜忽然向外面一看,他笑了笑,道︰「你的朋友來找你了!」然後一個閃身就消失不見了。
在她眼前消失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所以她也沒感覺有多稀奇。
果然,如紫凜所料,門一下子被踢開了,露出了岳晚晴那個超級無敵腦殘的腦袋出來探了探,看見靠在牆背上的鳳簫離便整個身子進來,嘲笑道︰「啊,能坐起來,證明死不了,嘖嘖嘖,臉色只是有點蒼白而已,更是死不了,人人都說你傷得很嚴重,可是我不信,你是個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嗎,這種程度的傷你還忍不了,忍不了我立馬跟你姓,于是我天天晚上深夜過來看看你什麼時候醒,你這天殺的,我來了三天晚上你還在昏昏欲睡,直到今天呢你才醒,你難道不知道丞相府來淳親王府有多遠的距離嗎,真是累死我了!」
她像是一個主人一樣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一咕嚕的喝下去。
「我還以為你說了這麼一長篇大論還不渴,原來你還是渴的!」
「誰說不渴,我一直施展輕功趕過來的,到天亮前我要趕回丞相府去,免得那人又一直在我耳邊嫌三嫌四!」她繼續喝了一杯茶。
「那些隱衛竟然困不住你?」
「哈,你當我岳晚晴很弱嗎?那些蛋散我早解決掉了,我用了好幾天的時間,來研究他們的站位,又用了好幾天的時間,來研究他們的分布位置,然後在一個月黑風高殺人夜的晚上,我逐一擊破,然後我就可以偷溜出來見你了!」她說得一臉津津有味,沉浸在自己成功喜悅當中。
「可是啊,你竟然受傷了,還是為木心宓那堆人受傷了,你怎麼這麼笨,直接把木心宓推出去就好了,她能不能熬過去就不關你的事了,她一命嗚呼對大家真的好,這個世界上又會少了一個以裝逼為情操的人了!」岳晚晴毫無形象的大笑起來,卻是不忘做一個鄙視的神情,「所以阿離我是十分非常非常然後再是非常超級非常的鄙視你,這麼一個簡單鏟除木心宓的方法都不用竟然讓自己受傷還有昏睡三天竟然到今天才醒足足讓我跑了好幾晚的路我不管你賠我銀兩否則我和你沒完!」岳晚晴攤開手掌,眼里已經變成了一個個金燦燦的元寶。
看著岳晚晴一直發表一大段長篇大論她覺得不發表似乎對不起岳晚晴于是她深呼一口氣道︰「晚晴我從心里鄙視你你竟然這麼笨有馬不騎有馬車不乘竟然浪費氣力浪費腳力從城西一直施展輕功來城東你真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輕我還沒有向你索取你這幾個月來踢破了我多少個門摔破了多少個茶杯還穿著鞋踐踏我的床多少次我還沒有和你計算你竟然還要我陪錢這是什麼道理?」
「拍」的一聲岳晚晴手中的茶杯碎了!
「你看,又碎了,給我賠錢!」
岳晚晴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咳咳,鳳簫離講的是事實,咳咳,自己的確是做了那麼些事。她只是不小心踢破她的門摔破她的茶杯踐踏她的床,都是不小心,就是不小心,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
所以錢還是不用賠了吧。
岳晚晴很自然而然的改變了話題︰「既然你還死不了,便無趣,那麼我走了!」
「岳晚晴,敢情你這丫的過來只是為了看看我能死不你這女人還真惡毒,我鳳簫離怎麼會認識你這樣的女人還要對你掏心掏肺!」鳳簫離做一痛苦狀,似乎真被岳晚晴傷害了一番。
「呵呵,多謝夸獎,女人不壞沒有人愛!」說罷,甩甩頭就離開,要多瀟灑有多瀟灑。
鳳簫離後悔了,怎麼會搭上這樣一個女人,這人一天不看自己笑話她都不安心,看著自己受傷難過她最開心了,還要在你痛處上插上一腳,幫其他人對你叫囂,然後又假惺惺的過來安慰你。
這,就是那個女人的本色。
「燕希!」鳳簫離對著空曠處一喊,立馬出現了一個身穿玄青色的人影。
淳親王爺任命燕希保護鳳簫離,自從出現了妃容那件事後,淳親王爺整頓了王府隱衛一翻,並且勒令所有人見鳳簫離如同見淳親王爺,鳳簫離的命令等同于淳親王爺的命令,今後,不能再出現妃容這樣的事。
而且經過了上次鳳簫離闖府帶人離府,鳳簫離向淳親王爺借人,淳親王爺就將燕希借給鳳簫離,淳親王爺多次讓鳳簫離帶點隱衛,只是鳳簫離不願意,這事只好作罷。不過,在出現了幾天前黑衣人事件後,淳親王爺這一次很強硬的將人塞給鳳簫離,她這次並沒有推托,默默接受了淳親王爺的幫忙。
因此,燕希就是鳳簫離的人。
燕希話不多,平時都是鳳簫離讓他出現他才會出現,平時都不會主動出現在她的面前。
「小姐!」
「以後,不準岳晚晴出現在這里,是傷是死,我不管!」鳳簫離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岳晚晴,你想不到吧,這次,看你插翼難飛,看你還怎麼來!
燕希︰「——」
走了一個岳晚晴,又來了一個宇文澈。
今天晚上怎麼這麼熱鬧,鳳簫離剛躺下,就听見門被打開的聲音,然後看到一個身影匆匆忙忙的跑過來,仔仔細細看著自己,生怕自己還會受到什麼傷害!
沒錯,來人正是宇文澈。
「宇文澈,這是我房間!」鳳簫離睡眼朦朧,原本剛剛差點睡著了,結果又被這家伙吵醒了。怎麼這些人,那麼喜歡半夜三更過來這里,不會認為很好玩吧!
「我就知道是你房間,現在你听我說,你沒事就好了,剛剛我收到你醒來的消息,我就馬不停蹄的過來看看你,只要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不能久留我要馬上回宮了阿離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我下次再來看你就這樣再見!」然後宇文澈風風火火的又離開了,就如同剛剛他還沒來時的情形一樣,不過,不同的是,門打開了,鳳簫離醒來了!
滾你的丫的,敢情你目的是吵醒自己後又一走了之嗎?
鳳簫離臉黑,看看屋梁一眼,燕希,你吃素嗎,這麼一個大活人你竟然不攔,信不信扣你工資!
燕希無言,小姐,又是你告訴我只攔晚晴小姐,其他人我當然視而不見!
好吧,繼續睡覺!
只是,當她第二次躺下去的時候,又有人來了。
那人攝手攝腳鬼鬼祟祟的進來,走三步退一步,東張西望,看到沒有人這才又走三步,然後又退一步,謹慎小心,撩起衣擺,怕撲倒花盆有聲。
白落在君莫辰的耳際低聲道︰「主子,我們這麼走,到天亮都不能找到離小姐!」
君莫辰「噓」了一聲,又緊張兮兮的往周邊看向,確定沒人,這才出聲︰「阿白,這叫謹慎,如果被人發現,我們只有被人扔出去的份,所以,我們必須要小心點,來,跟我走,走三步,退兩步!」
白落霎時哭笑不得,主子,你這樣下去很快就被人發現了。
「主子!」白落對君莫辰一叫,示意主子快點,要不然真會被人發現!
「阿白!」君莫辰又開始他的長篇大論教育白落,「我不是告訴你做任何事都要處變不驚,要知道,除了淡定還是淡定,要知道,一失足成千古恨,要知道,我們有時候要停一停,想一想,那麼我們就會想到更好的方便,你這麼著急,如何成大事?」
「主子!」白落再次哭笑不得,「主子,其實我想說的是,離小姐已經發現你了,你往前一看,離小姐坐起來看著你了,你再走三步退一步又或者是走三步退兩步再謹慎再小心都已經被人發現了,所以主子你還是快步走吧!」
君莫辰一听,馬上挺直身子,腰不彎了,腿不屈了,精神氣爽,拂了拂額頭上細碎的發絲,這才向前走去!
鳳簫離臉黑的看著他們二人主僕對話,君莫辰是人嗎,君莫辰這叫小心謹慎嗎,君莫辰這叫停一停想一想嗎,有沒有人可以告訴他們,他們的說話真的是非常大聲,非常響亮,不想承認他們存在都不行,不想坐起來都不行,他們的對話內容一字不差的傳到鳳簫離的腦海中。
真的是忍無可忍不用再忍。
士可殺不可忍。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啊啊啊,我受夠了,你們這些魂淡去死去死去死!燕希,無論你用什麼方法,立馬將這兩個人給我扔出去,以後見一次給我扔一次,否則,你就別出現在我的面前!」終于,鳳簫離來一次大爆發,宛如母夜叉一樣燕希不敢在鳳簫離面前提及君莫辰是皇子身份不能扔,但覺得得罪君莫辰比得罪鳳簫離好,因此便很自覺的執行了鳳簫離的命令。
皇子殿下,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小姐。
于是,君莫辰和白落就很華麗的被扔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