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清深吸一口氣,推開了主會議室的大門。♀
會議室里,戚氏的高層排排坐齊,大都是身著深色的西裝,看向門口的人。
說實話,這麼多人同時看向自己,心里不打顫是不可能的,湛清在一踏進會議室的那一刻,就被那一束束探究的目光給掃射得背後微微地沁了汗珠。
湛清定了定心神,將記憶短暫地拉回自己再美國大都會做講解的時光,那時候的她面對絡繹不絕來來往往不同洲的旅客,都可以自信從容,更何況這區區十幾人?
就算在座的是專家,是學者,是高層,她也一樣要讓他們知道她的實力。
做了十幾秒的心理建設,湛清的高跟鞋發出有節奏的叩擊地面聲。
她先是露出淡雅的微笑,隨即開口。
「大家好,我是湛清,今天的會議由我來主持。」
一針見血,單刀直入。
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湛清就直奔主題,開始了玉器的介紹。
但是說者無心听者有意,這話听在戚鵬的耳朵里就不怎麼入耳了。
我是湛清?除了那些八卦的富豪太太,誰知道你湛清是誰?
好歹也該是,我是戚鵬的夫人吧!
之前戚鵬還以為他冷落蠢兔子太久逆了它的毛,所以提出離婚。
現在看來,該死的蠢兔子就是該死的要存心給他難堪!
「按照成色來看,在古軟玉中實不屬上乘,青白玉為我國傳統玉石,下面我們就來當場檢驗下玉石的品質在在做定奪。」
話語間,戚鵬的助手已經把蓋著透明水晶罩的玉石帶上了湛清面前的小方桌。
湛清專業地戴上了羊皮手套,小心翼翼地打開水晶罩,將玉石放在小方桌的軟墊上,把攝像頭對準玉石中心。
原本放映幻燈片的白板上,轉換成了玉石的放大圖像。
這玉石對于戚氏這樣亞洲第一大拍賣集團,堪堪成色或許不足為奇,但並不代表它的價值對于其他同行來說如同戚氏這般稀松平常。
湛清只看了玉石真身一眼,心下便有了底。
這玉石恐怕值不了幾個錢,可能是刻意的仿古、做舊。
現代的做舊工藝一般是用油石、細砂紙或金剛石打磨,然後拋光,有用布輪沾上三氧化二鈰將器物拋光,還有一種用金剛砂、滑石粉或細鋸末,將器物放在特別的滾筒內上光。
但是這塊玉,別有用心地選用了現代逐漸摒棄的燻舊。
燻舊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左右為鼎盛期,即用煙燻的辦法做舊玉,效果似煙燻過的白牆壁,黃褐黑是主色,使新玉有經年陳舊之感。
這黃褐是假的,湛清已經篤定。
看似自然實則劣質,湛清看了看神色不一的眾人,問道︰「各位怎麼看。」
她還是想听听別人的意見,畢竟在別人的立場上,她是空降加晚輩。
眾高管面面相覷,誰也沒有作答,他們看著戚鵬的臉色,想揣摩他的意思。
戚鵬從湛清開口就一直陰沉著臉。
他根本就沒有听湛清自我介紹後的專業講解,始終糾結著湛清為什麼不把自己戚氏第一夫人的身份亮出來。
難道不比她那個冒牌的樂二小姐強?他暗暗刻薄。
戚鵬神色陰郁,眾高管之所以為高管,除了他們的專業之外,他們還掌握職場最重要的生存法則。
察言觀色。
所以在湛清發問後,整個會議室就陷入了沉寂。
這只是個小案子,卻讓戚大少親臨現場,可見湛清的地位不容小覷。
于是有個人精似的禿頭做了出頭鳥。
「不知道湛小姐意下如何?」
你把這燙手山芋拋給我們,我們可沒那誰做後台,對不起,只好把皮球踢還給你了。
可那禿頭剛坐下,就覺得自己亮澄澄的荷包蛋上有兩道涼氣襲來。
禿頭僵硬地60度扭動自己的腦袋,就看到頂頭上司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
禿頭倒吸一口氣,對著戚鵬討好地笑笑,露出被厚厚黃垢包裹的煙牙,戚鵬一陣惡心,別開了頭。
禿頭模模鼻子,懊悔著剛剛發什麼聲啊,自認倒霉。
湛小姐?都當了兩年戚太太了,該死的蠢兔子還想冒充未婚婦女!
戚鵬在這邊因為湛清的自稱生悶氣,湛清可全然不知,她正在思考著要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如實地說出來。
戚氏收了塊假玉?
且不論說出來會有人相信與否,這要是傳出去對拍賣集團無疑是一記重擊。
按照道理,這塊玉流到自己手里,已經是最後一道關卡了,那麼之前的專家難道都沒有發現嗎?
不該啊,即使是燻舊,手藝也著實屬劣,能進戚氏的都是業內的精英,不可能發現不了她能發現的。
事關商場上的糾葛斗爭,湛清一時參不透其中的緣故。
她想還是和戚鵬商量一下再說。
于是湛清切換了白板,又回到了幻燈片的內容。
「我個人認為玉石無論從成色、雕刻還是後期的工藝都為下等,很有可能會……」
湛清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怎麼就漏出來了?
她拿出白板用的記號筆,切換到了剛剛截下的玉石放大圖。
「大家可以看到這兒,這里的黑色雜質。」白板有些高,湛清踮起腳,抬高胳膊,用筆指在了玉石頂端的細微雜質上。
戚鵬倒吸一口涼氣。
本來湛清今天就選擇了短款的女性職業西服,偏偏里面的雪紡襯衫也是頗具設計感的前長後短的款式。
湛清白白女敕女敕、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就這麼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偏偏上面還有數個清晰的、烏青泛紅的手指印。
那力道、那深度、那尺寸,分明是個成年男子在某個激情時刻情不自禁留下的。
「你干嘛捂住我眼楮?」內室里傳來樂曉嬌蠻的小聲音。
「現在看了多沒意思,以後看你自己身上的。」戚天下巴抵在樂曉毛茸茸的腦袋上,清冷的聲音里透著熱切的期待。
雖然你是我手心里的寶貝、心尖兒上的人,不過在那樣的時刻,我想我會比全天下的男人瘋狂、痴顛幾百倍。
湛清渾然不知自己泄露了美好春光,保持著踮腳姿勢,背對著眾人繼續道。
「雖然沒有浮于表面,但是瓖嵌在玉石之中,稍稍專業些的古玩愛好者都配備了放大設備,恐怕……」
戚鵬實在無法忍受那群老禿子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盯著專屬于他的縴腰,于是他沖上台,奪去湛清手中的筆,大掌攬過湛清的細腰。
看著戚鵬的大手正好準確無地按在湛清腰間張狂的五指印上,大家心中一片明了。
這姑娘的後台果然是大老板啊!
戚鵬冷冷地掃了一圈眾人,那些挪揄的、不懷好意的眼神立馬收斂了下去。
「會議結束。」大老板丟下這麼一句話,就拖著佳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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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高層都聚集到了會議室,所以整條走廊都空蕩蕩的。
只剩下戚鵬生氣而沉重的腳步聲和湛清疑惑而凌亂的高跟鞋聲交疊著,顯得尤為響亮。
戚鵬把湛清拎到了走廊的盡頭,一腳踹開一間休息室的門。
他微重地推了下湛清的後背,湛清一個踉蹌,摔在了沙發上。
湛清不懂戚鵬莫名其妙在生什麼氣,難道是因為她剛剛會議差點說出那塊玉石是偽造的?她不想被戚鵬誤解,于是立馬翻身,想要解釋來平息戚鵬沒由來的怒火。
還沒開口,戚鵬硬邦邦的身體就壓了下來,有力的雙臂支撐在湛清胳膊兩側,讓湛清整個人被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兩人的下半身緊緊地貼在一起。
湛清的視線正好對上戚鵬緊抿的薄唇,像是觸及了曖昧記憶的開關,湛清想起了昨晚這張嘴是怎麼揉弄自己的嬌女敕。
這麼近的距離,戚鵬的嘴唇又像是有往下壓的趨勢,湛清輕輕地閉上了眼,無助又羞澀地期待著昨晚的狂風暴雨再次上演。
「我要問你話你閉眼楮干什麼,看著我。」
湛清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少女心碎了一地。
還在為自己的自作多情尷尬的少女想要掙月兌壞野獸的牢固鉗制,但是野獸之所以為野獸,也是經不起撩撥的。
「別動,哎,我叫你別動!」戚鵬身下的人兒蹭啊蹭啊,妄圖可以蹭到一個洞,然後無地自容地鑽進去。
「別!動!」戚鵬的嗓音原本就低沉有力,這下把一個雙音節詞的分成兩個重重的單音節,找洞的兔子果然停止折騰了。
真是簡單又有威懾力。
可是戚鵬忘了蠢兔子本來就是個大麻煩,正如她逗留的位置那樣,熱熱的呼吸拂過胸膛,瘙癢難耐,就好像狐媚的妖女,放了千百只飽嘗□□的吸血蟲在身上,啃噬自己的理智。
戚鵬抓住跌入誘惑深河前的最後一根浮木,強迫自己在湛清發現他的生理反應之前,放開了湛清香香軟軟的身子。
他站在沙發邊上,俯視湛清包裹著被自己弄得皺巴巴的衣服的撩人姿態。
湛清的雙頰紅撲撲的,煞是可愛,像是剛剛洗過的新鮮隻果,新鮮芬芳,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一品那香甜多汁的滋味。
戚鵬還是忍住了,開口責問︰「你是沒有衣服穿了嗎?怎麼就弄了這麼件短衣服,讓人看笑話。」
事實上,在她露出小香腰的時候他就想把在場所有的雄性生物的眼珠子統統挖出來拍賣給生化集團!
湛清大大的鳳眼透出迷茫之色,這衣服……哪里短了?
莫非是自己現在衣衫不整的樣子讓戚鵬覺得厭惡?
湛清在沙發上坐好,把褶皺的小西服,雪紡衫撫弄整齊。
靠!這蠢兔子是又在無視他嗎?
「下次不許再穿這件衣服了,不知道還以為戚家在物質上虧待你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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