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馬熾的精心照料下,莫一塵也開始慢慢恢復,莫一塵那日醒來,看到司馬熾後,就知道竟是華詔救了自己,殺自己救自己的都是他,這也真是好笑了。司馬熾很好奇莫一塵是否真像御醫們說的那樣,吃過什麼丹藥,不過每當司馬熾隱晦的問起時,莫一塵就說傷口疼,然後就睡了。
而司馬熾見莫一塵醒後,雖說她對自己冷言冷語,但他卻依舊好好照顧她,畢竟是華詔對她放的冷箭嘛,如果她還對自己熱情似火,那就是腦子有病了。
司馬熾把莫一塵的那件破了的金龍護鱗甲還給她後,就開始和南陽子等人商議如何攻下夏國的大事。
「皇上,怒臣直言,夏國的戰神在我軍中,這已是眾所周知的秘密,他以前沒醒還好,現在他醒了,那他對于我們就是莫大的威脅,他非死不可!」張司松終于還是說出一直憋在自己胸口的話。
「呵,都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還別說張將軍的這句話還真是中肯,我也贊同。」南陽子倚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刮著自己的指甲。
現在是連他南陽子也進不去那間神秘的屋子,每日能進去的就是那幾個之前的御醫,連每日的飯食也是由御醫們送進去。想要知道點里面的情況,那些御醫則都是半天的也憋不出一個屁來。
司馬熾臉色有些難看︰「你們之前怎麼不說讓他死?要等到現在!」
「由張將軍之前的話,那是我們不知道他還能醒來,又見皇上您是這麼在乎他,讓我們接受一個活死人的敵國將軍還是可能,但要讓一個活生生的敵國戰神生活在我軍中,這不是往人心髒處插刀子嗎?」南陽子看著司馬熾。
「呵呵,誰說夏國戰神還活著?中了碎心箭的人還能活嗎?」司馬熾冷笑。
「那送進去的這兩日的飯食……」
「誰告訴你們里面就是夏國戰神了?誰說那就是送給他的?」司馬熾虎目一瞪,南陽子和張司松面面相覷,都不敢再說話。
司馬熾又道︰「莫一塵在中了碎心箭當日,用蠱時沒撐住就死了。現在在里面的是朕撿回來的一個女人,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朕就沒有告訴你倆。」
南陽子和張司松更是大吃一驚,皇上是什麼時候出去,在兩軍交戰的時期,還能撿到一個女人?
還是南陽子城府較深,微微一想,便明白了司馬熾的心思,道︰「那就請皇上把那女人帶給我們看看吧,也打消我們心中的疑慮。」
司馬熾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南陽子,微微一笑︰「好,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日午宴,你們倆來就行了,畢竟是朕的女人,朕不想過多的人看見她的容貌。」
※※※
「你來了?」莫一塵正喝著藥,看見司馬熾就放下手中的藥碗,「諾,今天還有其他人來?」莫一塵看著司馬熾身後領著兩個容貌頗為妖艷的布衣女子。
司馬熾直接切入正題︰「你讓她們給你收拾一下,午宴你要來,整日在這兒,你也無聊吧。」
「我受傷了,還怎麼去你的午宴?」莫一塵說完,便閉上眼楮。雖說她在這兒的確很無聊,也根本打探不了現在的軍情,整日在這兒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要發霉了。
「朕只是告訴你這件事,不是來請求你的意見。」
「你!」莫一塵瞪了一眼司馬熾。
「別對朕使美人計,現在你受傷了,朕可不想這麼禽獸。」司馬熾看著躺在床上慵懶的莫一塵,瞳孔有些收緊。
莫一塵氣結,這華詔皇帝是分不清瞪人的眼神和拋媚眼的眼神嗎?莫一塵看了看司馬熾身後的兩個女子,皺皺眉︰「這是軍妓吧?」
「果然是長年生活軍中的人,眼色不錯。」
「你羞辱我?!」莫一塵臉色很不好看,什麼午宴,就是讓她像軍妓一樣去陪那些士兵麼。
「不是,軍中除了軍妓,沒有女人,你是知道的,朕找不到其他人,你就將就一點吧,跟朕回國以後就好了。」司馬熾難得給一個人解釋這麼多話,莫一塵也算他的極限了。
「誰說我要和你回國!」莫一塵大怒,這才是他想羞辱她的方式吧,讓一個夏國的將軍去華詔,這算什麼!
司馬熾不管莫一塵的不滿,轉身對身後的兩個軍妓道︰「你們負責把她打扮的漂亮一點,等會帶她過來。」
「是,皇上。」兩個軍妓嬌聲道,這次居然還能遇到皇上,說不定她們這次事辦好,就不用再在這軍中應付那些大老粗了,還可以跟著皇上回華詔,剛才皇上不是還讓這位姑娘跟他回國嗎?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了,以前都是听說皇上喜歡美人,非美人不要,現在床上這個黑煤球是鬧哪樣啊?難道現在的男人都不再是喜歡嬌滴滴的美人了,而是喜歡這種看起來像個做粗活的村婦一樣的女人。
莫一塵有些受不了那兩個軍妓火辣的眼神,雖說都是女人,但也不用這麼看她吧,她是外星人麼?
「姑娘好,我們是皇上派來伺候您的,我叫浮兒。」雖說她們從心底里看不起莫一塵,但畢竟也是在軍中模索打拼多年,這點眼色還是有的,現在床上這位說不定就是皇上的新寵,她們自然是不能得罪自己的救命稻草。
「我叫宣兒。」宣兒給莫一塵福福身。
「午膳馬上就要到了,讓我們先給您更衣吧,請您不要讓我們為難,我們已是最卑賤的職業,還不想這麼早死去。」浮兒、宣兒的眼中已經含著淚花,她們之前是見著莫一塵同司馬熾叫板,如果莫一塵非要不配合,她們倆的前程也廢了,只好裝起可憐樣,雖說莫一塵也是女子,但沒有人能看見這樣的像小貓小狗的眼神,不起憐愛之心的吧。
莫一塵看著她們可憐兮兮的樣子,也暫時忘記之前她們不屑的眼神,轉過頭,不去看她們。
那兩人見莫一塵沒有反對,高高興興的上前扶起莫一塵,因為莫一塵身上還有傷,所以沐浴就免了,簡單的給她擦拭了一子,就開始給她穿上一層又一層的華詔姑娘所著的胡裙。
這套胡裙是司馬熾叫人從華詔快馬加鞭送來的,料子、樣式都是上乘,衣服的邊角都細細的沾上白狐胸前的絨毛,裙子的下面還有著漂亮的流蘇,衣服輕薄,卻不失暖和,上面的繡著的是華詔特有的花紋,高貴無比。
浮兒、宣兒一邊嘖嘖稱奇,一邊夸贊莫一塵穿上這件胡裙是多麼多麼的漂亮。
「敢問姑娘怎麼稱呼呢?」浮兒見莫一塵只是冷著臉,也不說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滿不滿意。
「縴塵。」莫一塵想起母親給自己閨閣命的名,嘴角浮出一絲笑意。
宣兒看得有些呆,這姑娘笑著真好看。
「縴塵不染?姑娘的名字真美,可是我們都是軍妓,哪還能縴塵不染呢?」宣兒似乎想起一些往事,神情有些低落。
「噗,誰說我是軍妓……」莫一塵差點沒被宣兒的話雷得吐血。
浮兒更加鄙視莫一塵了,大家都是軍妓,你至于這樣不承認麼?于是道︰「剛才皇上還說‘果然是長年生活軍中的人,眼色不錯。’,長年生活在軍中的女子,不是軍妓,又是什麼,難不成還是將軍。」
宣兒拉拉浮兒的袖子,叫她別忘了主要目的,亂說話,小心沒去到華詔,反而還掉了腦袋。
莫一塵腦門滑下三根黑線,她的確是將軍。莫一塵見竊竊私語的兩人,只淡淡道︰「我不是軍妓。」就不再多說話。
浮兒和宣兒也不再多言,給莫一塵鋪香粉,描柳眉,點絳唇,綰青絲,挽髻鬟,插步搖……
莫一塵從沒在頭上放這麼多東西,累得個半死,這也更讓浮兒和宣兒認定她只是一個鄉野村婦,沒見識什麼大世面,所以才對皇上這麼無禮,估計今日她所穿戴的東西,也是她從未見過,模過的吧。
浮兒和宣兒扶著莫一塵,來到司馬熾早先說好的地方。
莫一塵的鹿皮靴子剛一踏進門,司馬熾三人的眼楮皆是一亮,怔怔的看著來人。莫一塵一襲胡裙,長身玉立,頭上的金步搖在陽光下閃動著鎏金的光芒,襯著那眉目如畫,小麥色的肌膚讓她的病容也不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婉媚中帶著些許北國女子的英氣。
浮兒見軍中三位大人物都在,聲音更是嬌得滴得出水來︰「皇上,縴塵姑娘來了。」
司馬熾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扶住莫一塵的腰,對浮兒兩人道︰「你們辦事不錯,下去領賞吧。」
浮兒兩人福福身,依依不舍的退了下去。
莫一塵好似不經意的轉身,就要往外走,司馬熾伸手握住她的手,也不管她怎麼掙扎,就直接把她拖到桌子旁,坐在自己的旁邊。
南陽子只是剛才愣了一會神就恢復過來,現在看著張司松留著哈喇子的模樣,真是想把桌上的菜給他扣在腦袋上,見色忘義,都忘了之前他們商量來干什麼的了麼?
可能是莫一塵的眼神太過凌厲,張司松覺得有些眼熟的可怕,終于回神,看著司馬熾正盯著自己,才打著哈哈道︰「縴塵姑娘是我華詔女兒?」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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