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祈團在他的寶貝兒子身邊已經有段時間了。♀(八=零=書=屋)
作為家里唯一一個大閑人——楚少言的產後調養全權托付給比較靠譜的林大夫——南祈有足夠的時間陪著自己新生的兒子。
楚祈出生之前,南祈對他反而沒有太多的感覺,更多的是楚少言的附屬品;而他出生以後,南祈經過復雜的喜當爹的心情洗禮以後,開始變得和天下所有的傻爹傻媽一樣,整天的黏糊在楚祈身邊。
況且,楚少言就在楚祈的身邊,這一切設計的簡直是太完美了。
「嗯……」
「怎麼啦?身上難受?」南祈緊張的看向發出聲音的楚少言。
作為外來人士,南祈幾乎是抱著虔誠的態度,敬畏著現在的楚少言的。兒子很好,楚少言也很好,雖然那天晚上他終于還是很慫的昏過去了,可是這也不妨礙他跟老婆兒子膩乎。
「沒事。」楚少言翻了個身,身邊一個陌生的暖呼呼的小團子睡著,感覺很奇怪。
現在他本來是應該好好的調養身體,可是他卻安心不下來。
懷著楚祈的時間,說辛苦,卻只是身體上的,他知道那段時間,他什麼也做不了,什麼都不用做。
而現在楚祈出生了,所有的事情都要上軌道了。
第一件事情就是……
「少主。」
風四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兩人隔著南祈,交換了一下眼神。楚少言知道,風四已經辦好了。
南祈夾在中間不明所以。
他很想問,但是又怕有是什麼問了會尷尬的「婦科」問題……這樣想著就已經夠尷尬了……
「你先出去。」楚少言開口說道。南祈猶豫了一下,還是听從他的話,依依不舍的放開楚祈睡著了還緊攥著的小手。
「人已經請來了?」楚少言這才抬眼,看向風四。
「就在大廳里。不是本地人,嘴也比較嚴實。」風四的嘴角雖然彎著,但是眼楮里卻沒有笑意,「他是個啞巴。」
說話間,風四一直忍不住看向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的楚祈。
找紋身師傅這件事,楚少言很久之前就跟他說過了。但是他卻萬萬沒有想過,楚少言竟然是這樣的打算。
楚少言想在楚祈的身上,刺上楚家的族徽。
風四不知道這是不是有必要,但是楚少言的心意已定,他知道自己說服不了他。只是……
「這件事,不用跟南祈說說嗎?」
楚少言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考慮,最終還是說道︰「不用。」
南祈在門外,听得心一陣一陣的發緊。他發誓不是懷疑楚少言什麼,只是不放心……
門里的人說話也是含含糊糊,南祈並不能肯定,他們在說什麼東西——但是,他們是在商議有關于楚祈的事情!
楚祈出生還不到半個月,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幸虧南祈還有些許的理智,沒有直接沖上去質問他們。但是心浮氣躁之下,也是是大概的听見了,他們打算晚上行事。
于是,夜半……
等來查看的人走了,南祈才慢吞吞的爬起來——不是他懶,而是楚少言又用了他最喜歡的一招,給他上了迷香。
那香躲都躲不開的,讓人心里一陣一陣的犯懶迷糊,可是理智又一針一針的提醒著南祈,讓他整個人跟打擺子似的,十分的不舒服。最後南祈一狠心,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直沖上脊骨傳入大腦的痛感讓他登時清醒了。
他趁著這分清醒,連滾帶爬的跑到窗戶邊上,深吸了幾口干淨的空氣,這才輕手輕腳的跑到門口,走到楚少言的房間窗戶邊上。
外面有沒有別人,南祈倒是不用擔心——這個院子里住著的總共也就他和楚少言還有風四三個人,就算加上那個不知道干什麼來的某師傅,也不可能有人空出手來盯梢兒。
房間里燈影晃晃的,格外的亮。南祈學著電視里演的,沾了點口水,把窗戶紙扣了一個小洞,一只眼楮往里面看。
只見楚少言坐在椅子上,風四抱著包裹里的楚祈,面對著一個中年漢子。幾人的注意力全都在楚祈的身上,倒是沒有人發現南祈。
房間里的炭火燒的暖和,楚少言本來應該睡在更里面的那間房的,此時也執著的坐在外面。南祈見糊窗戶的窗紙都有點濕,看來房間的溫度還可以,才稍稍放了點心。
「嚶嚶……」
屋里傳出楚祈細弱的哭聲。
楚祈的身體很好,雖然還沒長開,個頭也不算是頂大的,但是哭起來卻是絕對的中氣十足。這麼細軟的哭聲,也就是他睡夢中哭的了。
南祈一轉眼,就看見那個站在楚祈面前的中年漢子手里拿著一根足有一根手指那麼長的針,正往楚祈的身上比劃著。
這是干什麼!
等南祈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推開門,並喊出聲了。
一不做二不休,南祈對著風四把孩子一搶,擠進自己的懷里。
「楚少言,你想干什麼?」
襁褓里的楚祈,皺著小眉頭,但是還是睡著了,他的皮膚還沒有完全褪去胎里的紅色,兩根細細的眉毛中間,卻出現了一道血色的輪廓。再看看一邊的中年漢子手里的長針,南祈就是再遲鈍也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了。
「你要給楚祈刺福印?」南祈知道此刻,他的聲音是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而他心里的卻也是這麼想到。
雖然他沒有常識——一再這個世界,他甚至算的上是半個文盲——可是他也知道,福印是哥兒的標志,人家都是自己長出來的,楚少言這麼干是想要做什麼!
「你別管。」楚少言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我別管?他是我的兒子!」南祈匪夷所思的說道。
楚少言不說話,挪開了眼神,無聲的告訴南祈,事情沒有商量。
南祈氣得手都有點顫抖。他後悔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沖進去。楚祈的額頭上已經留下了刻痕的輪廓,不知道能不能消掉。
他不死心的伸手抹了兩把,可是孩子嬌女敕的皮膚都泛紅了,那個輪廓該在的還在那里。
「南祈,把小少主給我吧。」風四一邊帶著一點安慰的對南祈說,「這也是為了他好。」
南祈低著頭不說話,也不放手。
他不明白。
他听說了這里關于哥兒的傳說,他甚至覺得,那是個極為浪漫的祝福。現在,他的兒子卻被生生的剝奪了選擇的權力,在他還不知事的時候。
關鍵是,萬一……萬一楚祈以後不能轉變呢?
「你也想他跟你一樣嗎?」南祈輕聲的問出了這一句。
一直淡然的楚少言,藏在袖子里的手一抖。
南祈抬頭,看向他的眼神近乎冷漠。他不是傻瓜,也不是盲目浪漫的家伙。更何況,楚少言一開始就跟他說清楚了。楚祈的出生才是他的目的。他以為,楚少言至少會真心的愛護楚祈的。
但是現在看來……
「還是你只是把楚祈當作你的工具?或者是證據……」
「閉嘴!」楚少言幾乎是立刻打斷了南祈的話。
南祈沒有繼續說下去,他還給楚少言留下最後的顏面,這里並不只是他們在。他抱著楚祈轉身。孩子出生以後,一直很乖,不怎麼哭。南祈甚至都沒有想過,他以後會長成什麼樣子。
幸好孩子長得……像楚少言,雖然閉著眼楮,但是縴長的睫毛已經有了雛形,小鼻子挺挺的,以後應該是個漂亮的孩子。
這樣頭上頂朵花,也還是個漂亮孩子吧?
「我的確……不是單純的想要他。」楚少言的聲音悠悠的傳來,「可是出雲城也不是表面的那麼平靜。我安穩的呆著,是因為,我一個人,根本沒有翻身的籌碼。」
楚少言心里很平靜。他說的都是事實,他有八成的把握,出雲城的老狐狸們,根本不想他們楚家能有下一代。也許,自己的出現,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否則爹爹遠不用過的那般的窩囊,多半是投鼠忌器。
楚祈……也許送走更好。可是楚少言舍不得,只能退求其次。即便是這樣,他能和楚祈相處的日子,也沒有幾天了。
「讓楚祈成為哥兒,便是把他的威脅降到了最低,或許他們會容忍他的存在。」楚少言遠遠地看著他的兒子。在南祈的懷里正睡得安穩,連剛才的疼痛都忘記了。
「再過幾天,楚祈就拜托你照料了。」
什麼?
南祈驚訝的看向楚少言,他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拜托他照顧?楚少言又想到哪里去?
楚少言不是沒有看見南祈的疑惑。只是他也不想解釋,自己的所謂籌碼到底已經低到了什麼程度……他,包括他們楚家,在出雲城一直是低著頭生活的。他得要繼續的低著頭生活,哪怕連自己的愛人和孩子都不能承認,直到等到能翻身的那一天。
就算……就算他等不到了,至少能把楚祈……還有南祈給摘出去。
百度搜或,,更新更快是沒有辦法一可憐的小小祁作者有話要說︰少主也這幾天作者的姐姐結婚,作者忙著吃喜酒,過完春節作者也要開始「工作「了a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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