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制式的小屋,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八、零、書、屋全文字更新)
南祈進里屋拿東西去了,沐泠風自覺地站在外面等著,打量著這個樸素的房間。鳳凰書院的確是「宿舍」制的,但是房間里面卻是隨便住的人布置的。南祈的房間沒有看見任何私人的東西,看樣子,不是剛來,就是隨時準備走人啊。
他正等著,突然里面出現了依依呀呀的聲音,還有南祈不熟練的哄拍聲。沐泠風心里一動,站到里屋的門前,說了一句。
「你兒子嗎?」
南祈進屋的時候沒有看見別人,楚祈正在被窩里睡的香甜,想來是他睡著了,林大夫便離開了。他也沒有在意,上床從里側的櫃子里拿出包著他那些藥盒子的包裹——原先那個塑料袋聲響太大,又太引人注目了——沒想到楚祈竟然被驚醒了。
楚祈現在還小,最多就會揮舞下手臂什麼的。他仿佛也體諒他爹爹壓根兒不懂怎麼帶孩子,一向很乖,出來要吃要拉哼哼幾句,都是安安靜靜的。但是那是在南祈在他身邊的情況下。
林大夫並沒有南祈想象的那麼沒有責任心,只是南祈離開以後,一直很乖的楚祈立刻發難了,這是誰也沒有料想到的。雖然楚祈只是個不能挪動的小嬰兒,可是破壞力卻讓林大夫嘆為觀止。至于楚祈到底干了什麼,不語而足,反正最後林大夫好不容易把楚祈「哄」得睡著了,他就匆匆的回去打算換一身衣服,這才跟南祈他們錯開了。
「是……」南祈為難的看著楚祈死死抓著自己衣角的小手,他是能掙開不錯,可是楚祈一定會哭的,看著兒子含著眼淚抱抱的小臉,南祈猶豫的對外面說,「那個……您先進來吧?」
沐泠風進門看見的就是南祈扭曲著的姿勢,還有他身邊一大包形形色色散亂的藥物。
「這個櫻桃味兒的,等等我找找,好像還有草莓味兒的……」南祈一只手撐著防止壓到楚祈,另一只手在一堆藥盒子里翻撿這說。
「不用麻煩了,就這個吧。」沐泠風拿起被放在外面的那個櫻桃味藥水,看了看。
很久沒有見過了,但是一看見,沐泠風還是條件反射的想起這個退燒藥水不怎麼美滿的口感,不過效果應該不錯。
南祈中止了動作,不知所措的看向已經做了決定的沐泠風。
「你兒子是個小哥兒?」沐泠風溫和的看向那個一點點的小孩。
「……是。」南祈想了想,回答。
「這樣……」沐泠風若有所思的看看小孩額頭上那個不太顯的福印,「我還會來找你的。」
「……哦,好。」南祈干燥的舌忝舌忝嘴唇,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沐泠風今天來的目的本是求醫,雖然好奇南祈,更加好奇他那種對自己有點討好的態度,可是更擔心自己還病著的小兒子。允下還回來的承諾以後,沐泠風便匆匆的走了。
外人一走,小楚祈便松開了手。得了自由的南祈簡直哭笑不得。
他點了點楚祈肉肉的小臉蛋,說道︰「楚祈啊楚祈,你可是把爹爹們救命的人給攆走了。」
楚祈給的回應是吐了口口水,然後腦袋依著南祈的袖口睡著了。
南祈模了下楚祈毛茸茸的腦袋,沐泠風……說他還會來,會的吧?這個消息是不是先告訴楚少言比較好呢?
按照楚少言的吩咐,他是不能隨便去找人的,只能等楚少言來看楚祈。不過今天南祈沒等多久,就迎來了一個客人……
不過這人,南祈寧可他不來。♀
杭季。
南祈雖然對他久仰大名,可是卻沒見過他的真面目。不過在外面住的時候,風四已經耳提面命的讓他記住了這個人。而且從風四說的事情,時間來看……
南祈有個猜測,楚少言的傷,就是這個人弄得。
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杭季對楚少言下的是絕後的手,現在看見楚祈,難保不會再做個「善後」。
這種時刻威脅著自己一家的人物,南祈是想先知己知彼一下的,可是又怕自己貿然的行動反而在杭季的眼里刷了存在感,就一直糾結著,沒能看見對方的廬山真面。
不過到現在,南祈不由得感嘆一句,自己之前是冤枉了風四的表述能力了。
「他長了一臉愚蠢的主子相。」
風四是如上描述的。
南祈一直不太懂,可是見到來人的第一眼,心里竟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這陰沉,這犀利,這目中無人,果然是愚蠢之至的主子相,自以為是主子的面相。
「你是……」南祈裝了一臉的迷茫,那啥,雖然彼此都心知肚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做滴~
「出雲城杭季。」杭季輕描淡寫的說了句。
……你以為我沒听出來,「出雲城」你咬重音了嗎?南祈心里是萬分的鄙視,但是面子上還是一派迷茫,為了效果,他甚至學蘇羽秋——好久遠的名字了——睜大了一雙無辜的眼楮,並且眨了兩下……
圓臉,圓眼楮,左耳上打了一只耳洞。杭季陰郁的瞥了南祈一眼,就沒再注意他。
一個看起來好像剛十五六歲的哥兒,不知道楚少言哪里找來的。
「孩子呢。」杭季冷言問道。
「你要做什麼…」條件反射的呵斥的南祈反應過來,忍下怒火,軟綿綿的加了個尾音「…啊~」
「听說,那孩子是出雲城的孩子。」杭季冷冽的眼神直射向南祈。
看什麼看,眼神凶啊!
南祈低下頭,癟了癟嘴。
「他是我的孩子。」別以為老子不知道這里的規矩,尤其是薊國,男人和哥兒是平等的,老子可不是出雲城的戶籍!
「是楚少言的?」
「……」南祈低著頭,拳頭藏在袖子里握緊了。
小人得志,簡直是。他對杭季是多麼不能惹的人物是一點感覺也沒有,見他第一眼就想一個拳頭糊上去。可是……可是……不能讓他警覺。
杭季微微抬起了下巴,眯起眼楮。這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思考時習慣的小動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不喜歡低著頭了。
看著眼前低頭馴服的人,他沒有一點得意,反而有種隱隱的火氣。
楚少言……他現在怎麼樣了,自己是最清楚的。他是听蘇羽秋說過,楚少言找了個人,甚至把祖傳的耳飾都送出去了。這一切在他看來,不過是個幌子。
這人,還有那孩子,絕對不是他的。
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想讓楚少言繼續裝下去——其實他裝不裝,對自己都沒什麼影響,但是杭季就是看不得。
想要孩子是吧,他杭季就成全你。
不知過了多久,南祈的頭都低的酸了,堵在門口根本沒進去的杭季慢慢的走開了。
南祈罵了一聲,抬起頭按了按脖子。
「總有一天要你好看!」
說話說什麼都痛快容易,但是南祈心里還是有了擔憂。杭季那人……來者不善啊。再說了,神經病是不能按照常理來衡量的,這話是南祈翻譯的風四的話。
……真是,楚少言他怎麼還不過來呢!
「啊!啊!」里屋傳來楚祈細女敕的小聲音。今天沒看見楚少言,又半天不見爹爹,鬧情緒了。
在兒子的呼喚面前,什麼擔心啊,想法啊,都成了浮雲,南祈趕緊的趕進去。
「爹爹看看,是尿了還是餓了?」
南祈帶著涼意的手去踫楚祈的小軟肉,楚祈立刻「嘻嘻」的小幅度躲閃,露出了粉紅色的牙床。
「乖……等你阿爹過來喂喂。」模了一圈,尿布沒濕。南祈湊過去說道。
這里的哥兒雖然能生,但是不管哺乳的。古代女乃瓶更是想都別想。
楚祈的女乃都是用小勺子喂進去的。女乃水是林大夫配的,南祈磨著他幫人幫到底,白天都是他幫著喂楚祈。
南祈不是沒試過,只是每次南祈喂楚祈喝女乃,楚祈都得換一身衣服,幾次下來,大冷天的,南祈就不敢再嘗試了。
按楚少言來說,他們現在分開住,不過是做個姿態而已,所以他還是每晚都來看望他和楚祈,順便解決楚祈的晚飯,哄他睡一覺。等楚祈睡醒了,楚少言會再喂他吃一頓,然後回去自己的房間。
楚少言這麼每晚的奔波,南祈看著也心疼,可是一來他也想念楚少言,二來他不能阻止楚少言見楚祈,更不能阻止他跟自己分開住的計劃,所以每天這個時候,都是帶著期盼和糾結度過的。
南祈也好好的盤思過了,現在他的「家庭地位」有點低……基本上是說話沒人理,自己都沒勇氣說話的類型。但這也沒有辦法不是……
「阿言啊,我今天見到個同鄉,這可不是一般的同鄉,他可厲害了……」南祈在床前轉了兩圈,打了半天月復稿不知道該怎麼說,干脆直接對著楚祈排練了。
只是,他沒有說完,身後就听見了楚少言的聲音。
百度搜或,,更新更快「什麼同鄉?作者有話要說︰過渡過渡,平淡了一點,明天再戰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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