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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坐著的有為青年,十分之英俊,頭發梳的一絲不苟,一身黑色打底深色西裝,斑馬條紋的領帶,怎麼看也算是事業有成吧。開口,字正腔圓的北京話,名校海歸,現在是他老爸公司的一個基層干部,怎麼也算是體驗民生勵精圖治的皇太子吧。
但是,她第n+1的喝了一口茶,又請服務生為她續了第五杯,又默默的嘆一口氣。
裝作認真的听著對方拓展大中華共和圈海外市場的雄心抱負,報以「真的嗎?好厲害!年輕有為啊!」等等話語以烘托氣氛。
呃,怎麼說呢,這位帥哥表現欲有點強,非同一般的強。
不過這個總比上兩個強,一個倒是根紅苗正的正經世家子弟,年輕有為,只不過太漫不經心了,席間也不怎麼說話就是盯著她邪邪的笑,姚東光就炸毛了,「啪」的摔了杯子,心里怒吼︰姚振雲,你干脆把汪西苑叫來算了,弄個汪西苑2號這是惡心誰呢?
另一個則是太能說了,據說是某衛視知名主持人,從坐到這里嘴里就沒停過,京片子跟說相聲似的 里啪啦往外蹦。
慶幸吧,西裝算是正常人了。
可能說的有點累了,他低下頭喝了一口茶,柔和地問她,「姚小姐,怎麼菜不合胃口嗎?」
姚東光從發呆中回過神來,連忙笑了笑,「沒有沒有,這菜挺好,挺有格調。」
西裝馬上捕捉到對方的心不在焉,心里有點不滿,面上去沒表現出來,說︰「林女乃女乃說你可能會有點靦腆,不太擅長和男士說太多話題,讓我引領著點。你不會嫌我說太多吧?」
「唔不會。」
今天她的唇涂的是卡地亞新款粉色唇彩,在燈光的掩映下晃著鮮艷的蜜色。
一個清湯寡水的氣質型美人,不著粉黛,卻在這一點唇彩的渲染下,明艷得光彩奪目。♀
西裝吞了一口口水,故作淡定的說︰「姚小姐喜歡什麼類型的做你另一半呢?」
她心里翻了個白眼,老套,上來就問,面上卻說︰「我喜歡火影忍者里的我愛羅,大黑眼圈多性感啊。」
西裝一愣,「嗯?我愛羅,好吧,沒听過呢。這樣吧,我換個問法,姚小姐平時都喜歡干什麼?有什麼愛好嗎?」
姚東光真的認真地想了想,掰著手指頭說道︰「在家除了陪我爺爺還要遛狗,伺候狗。在學校就上課,听歌,看書,吃飯。」
西裝吃了一口菜,險些咬到舌頭,撂下之後,問︰「這麼高雅的生活品質啊,那喜歡听什麼歌,看什麼書啊?」
看黃賭毒!關你毛事!
她莞爾一笑,「喜歡韓國歌曲,k-pop的,tara,bigba,troublemaker啥的。看書就雜了,上到名著,下到小報周刊。」
西裝開始被她的笑容晃了眼,後來聞言擦了擦冷汗,說︰「都沒听過。我比較喜歡听純音樂。這樣吧,我讓你先了解了解我,現在我公司的事可能你不太懂,我給你講我當學生的時候的事兒吧。」
東光︰「……」
看著面前哥們的嘴一張一合,剛對他有一絲有別于主持人的穩重好感消失殆盡。
話說,a市風雲人物挺多啊,和衛斯理汪西苑他們玩得好的多是風流瀟灑的英俊青年,怎麼介紹的這幾個就這麼這麼不靠譜?林女乃女乃什麼眼光?
要說天意的楚家三少楚汀白就好看到沒朋友啊,以前隨著衛斯理去應酬,和他打過一次照面,簡直驚為天人啊。
還有衛斯理大學同學,哈弗最有魅力學生陳彥允,比什麼王室王子優雅有範1000倍,人家智商情商均高到沒朋友也沒像西裝這麼傲嬌啊。
西裝居然又吹到要回英國重建母校,呃,你母校霍格華瓷啊,你是斯內普還是伏地魔呀。
西裝察覺到姚東光已經有好久沒有轉過眼珠已然神游太虛的模樣,終于停止了滔滔不絕,不再說話了,低下頭抿了一口茶,抬起頭,嚴肅地看著她,說︰「姚小姐,說實話,我有點失望,我說話的時候,你怎麼有點心不在焉的。」
她趕緊笑了笑說︰「哪有。」
好吧,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西裝說︰「姚小姐,我說了不少了,你也了解我不少,現在說說你,覺得我怎麼樣,你覺得我未來有沒有潛力?還有你為什麼來參加這場相親?」
東光心里默默月復誹,西裝他是屬記者的吧。
她為什麼來參加相親?當然是為了姚振雲。
想起姚振雲她又恍惚起來。
西裝還坐在她對面,面色不善的說︰「姚小姐?姚小姐?我是有多無聊,您竟然能走這麼長時間的神兒?」
她回過神來,連忙擠出一抹不怎麼好看的笑意來,「沒有沒有。你說我對你怎麼看,對你的未來怎麼想。嗯,我覺得你當你的皇太子還有什麼將來好想的,混到一定地步就接自己家的買賣了。什麼未來的話,那就看你有什麼規劃了,我又不是太懂。」
西裝越來越不悅︰「看來今天是要留下遺憾了,姚小姐,我今天真是失望極了。我說話您愣神,我問的您也不懂什麼意思,咱們沒有共同語言。」
她看著西裝的臉,愣住,「……恕我直言,要是我說我從一開始就沒听你說話,你覺得還存不存在沒有共同語言這一說法?」
西裝男臉都綠了。
她收拾收拾包,當著西裝的面涂了涂唇彩,戴上墨鏡,站起身伸出一只手︰「買賣不成仁義在,咱還是朋友。天色不早了,各回各家吧。」
西裝男目瞪口呆的和她握了握手,一臉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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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東光轉出去之後,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西裝已經走了,她又回到那個位置上點了一盤意大利面,悠悠然地坐在那里吃,看起來像是餓了,慢條斯理的狼吞虎咽。
溫邵正端端地坐在那里,極少關注人的他難得被對面那個短時間內見了三個男人的女人所吸引。
最近還真是常常遇到她。
第一次在陳年他們家老宅的小區里,她一身休閑,素面朝天溜著一只胖的像球一樣的狗。嘴里念念有詞,明媚鮮艷,好像連快要黯淡的夕陽都格外眷顧她,整個人就像用了相機里的特效一樣,格外柔和靜美。
對,有種「一人一狗一世界」的境界。
只可惜她走近了他的車,和陳年說起話來,才終于听清了她嘴里彪悍的話語。
立馬多定義了幾條,關鍵詞︰情婦臉,抱狗裝純,女漢子。
第二次是在教室里,倒覺得這女孩子難得不做作,沒讓他覺得她和別的女孩兒一樣讓他討厭。
算上今天是第三次。
她今天穿的很正式,淡藍色的長裙子,她的個子不是很高,裙子及到高跟鞋上,倒顯得她婀娜有致,尤其是縴腰盈盈一握。上身披著雪白的狐裘,衣服上的幾分夸張之氣反而被她出塵的氣質生生地蓋下去,波光流轉的大眼楮襯得清湯寡水的小臉顧盼生輝。
她的耳朵上有一彎月牙模樣的珍珠耳墜,在意大利花式吊燈的映照下,不斷閃耀著細茫,飄進他的眼楮里。
溫邵怔住,這種型號的耳墜據說是香奈兒成立100周年紀念會上展出的世上僅有一雙的珍珠耳環——餃月。
這另外的一對在靜姝那里。
溫邵嗤笑了一聲,低下頭,切了一點鵝肝放在嘴里,想起什麼似的復又嘴角揚起一抹促狹的笑意。
姚東光?三爺爺的孫女?他的未婚妻?從出生開始,他就被灌輸要娶的人?
唔,看起來也不錯,反正他沒什麼想要的,也沒什麼不想要的。
溫邵拿出電話,按下了快捷件,「媽,嗯,今晚不回來沒什麼事嗯,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也到了生小孩的年齡了,相個親也沒什麼。」
電話那端的邵月梅笑得眼楮開了花,「姚東光那孩子你見過吧?」
溫邵輕輕的笑起來,看著對面撅著嘴吃得不亦樂乎的女人,「嗯,還不錯。」
姚東光恍惚間總覺得有人在看她,順著感覺回望過去,卻看見有一張熟悉的臉孔,好像是那個和她打過幾次照面的男神溫邵。
他沒有什麼表情,卻仿佛帶著所有長得帥的男生都會有的那種高傲的疏離感,幽深美麗的桃花眼在微茫的燈光打照下泛著細碎的幽光,像一位童話故事里的王子一樣,像所有韓劇里的化妝畫出來的小白臉一樣。
或許與那些不同的是,他的氣韻和舉手投足都那麼渾然天成,而不是演出來或者用語言描寫出來的那麼牽強附會。
吃飯的動作也極其優雅,東光不知不覺間看愣了。
恍然驚覺,這廝長得不僅比楚汀白好看那麼一點,就連麻省出身的智商也是可以和陳彥允比肩的。
質量太優了吧。
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要是這位來和她相親說什麼她都湊合著嫁了。
姚東光如狼似虎的看著遙遙對面的男神低頭對著牛排微笑,驚艷的她喝水都嗆到了。
慌忙拿起桌面的餐巾擦了擦嘴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勉強停止住咳嗽時,抬起頭,他居然在望著這個方向,嘴角掛著抹促狹的笑意。
有沒有可能這位帥哥是沖著她在笑?
她調皮地跟對方眨了眨眼楮,男神眼底笑意更深,正是對著她的方向,對著她舉起酒杯,半空做了個踫杯的動作。
好吧,姚東光同學有點暈乎了。
如果不是下一刻家里的司機來接,她立馬就撲過去搭訕了。
不對不對,也許是溫男神主動調戲她也說不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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