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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媛媛家里看到汪西苑以後,姚東光深覺相親這個事必須要加緊跟上日程了。♀
雖然無數次的告訴自己往事都過去了,不過架不住他死皮賴臉,那個變態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于是她答應了爺爺和女圭女圭親先生見面。
你還問為什麼?
汪西苑回來了!還這麼大費周折的找她!明眼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要干什麼!他鬧得凶氣壞了爺爺怎麼辦?!
她的擔憂不無證據,攝像師請把鏡頭切換到昨天。
媛媛在睡覺,听見她來了,揉著眼楮有幾分不情願的掀開被子,女乃聲女乃氣的說︰「姚姐姐你來了,」拿出她迪士尼的小書包,掏出上節課她為她選的數學練習冊,閃爍著大眼楮,絞著小手說︰「我最近太忙了,沒有什麼時間寫這個練習冊,還有這個題太難了,我做了一道,好浪費時間哦,沒有做完,姚姐姐、姚老師能不能不罰我?」
「嗯,你听沒听過一則寓言故事,從前有個小木偶叫匹諾曹,他一說謊鼻子就會變長,後來老木匠就罰他背了10篇古詩。還有啊,放羊的孩子听過沒,他不好好放羊,非說狼來了,大人們再也不信他,就罰他默寫了20篇古詩,還有白雪公主啊…」
媛媛扁扁著小嘴,大眼楮眼淚汪汪的,「我不要默寫古詩,我要告訴哥哥。」
東光笑眯眯的看著她,「你不好好學習,你哥哥也會和我一樣說你的,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呦。」
媛媛嘟著小嘴,說︰「才不是呢,我哥哥說了,以後讓你當我小嫂子,免費給我上課,不做作業也可以不用挨罰。我都答應他了,你要是不來,就放我到你們學校你們家里滿地打滾。」
她瞬間黑了臉。
此乃相親迫在眉睫的必要之一。
上完課以後六點半了,天色已經暗下來,姚東光最怕冷,深秋季節已經穿上薄薄的羽絨服了,白色路虎就停在來時的位置,司機把她送到學校的圖書館以後就走了。她在學校的圖書館磨到九點,又在附近買了份肯德基的雙人套餐,慢慢的走向火車站。
老遠的瞥見火車站那幾個燁燁生輝的大字,就听見一個女孩大喊大叫。穿過站前和平鴿似的小花圃,掃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再定楮仔細辨認,原來是她室友馬靜雲。♀
她在道邊的超市門口打電話,怒氣沖沖的樣子。見了東光,揚了揚手算是打招呼,接著沖著電話里大吼︰「去你媽的,王胤杰,我要是再听你放屁,我就是你媽養的!」「 」的一聲掛斷了電話,朝她跑來,「走!東光!吃飯去!」
姚東光無奈的苦笑,「你們又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
靜雲揉著泛著淚意的眼楮,握著她的手,「邊吃邊說吧。」
她拎了拎手里的漢堡,「我已經買了。」
「那去咖啡店。」
和從前一樣,王胤杰腳踏兩只船,被靜雲撞見。
「那個王八蛋,明明是回家陪我料理喪事的,我爸這邊尸骨未寒呢,他他媽的跟老情人舊情復燃了。」她一邊哭,一邊說。
馬靜雲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孩子,但不像小門小戶家的孩子那樣忸怩,反而有種豪氣,學習成績也很好。和王胤杰是在老鄉會上一見鐘情的,男方家境非常好,老家有兩個盈利頗豐的廠子,人長的也帥氣,是個典型的北方帥哥,兩個人可謂愛的轟轟烈烈。
但是好景不長,漸漸王胤杰的毛病就暴露出來,見一個愛一個,總以為自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白馬王子呢,哄小姑娘哄的特別拿手。
要說他愛,可是那些圍繞身邊的鶯鶯燕燕又說明了他的不在乎,要說不愛,每次他都會不顧一切的想要她原諒,鬧得最重的一次,甚至在寢室門口跪了整整一晚。靜雲一次又一次忍耐,發狂,崩潰,然後繼續忍耐。
姚東光一直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從來都覺得這故事情節似曾相識。
就好比她和汪西苑。
但她不是馬靜雲,她做不到容忍她愛的人出軌,一次都能讓她徹底崩潰。
汪西苑也不是王胤杰,因為他他媽比王胤杰更不是人。
她是不可能像靜雲那樣忍氣吞聲的,所以作為局外人她並不能懂維系他們之間的感情到底是什麼。
愛情這東西第三個人無從得知。
我們永遠不能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揣測別人,人心永遠是難以解釋的謎。
她咬了一口漢堡,問靜雲︰「你爸爸的事情還順利吧。♀」
馬靜雲醒了醒鼻子,臉上有幾分不耐煩,眼眶卻又犯了紅邊,說︰「也就那樣了。」
說著說著,泣不成聲。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活在這個世上的人都是如此,若是你好信,可以去大街上隨便找個人問問,誰都有著或大或小的煩憂。
你以為你的故事,你此刻的心痛無以復加,但其實你只是用你自己的執拗畫地為牢而已。
你試著喝一杯茶,吃一碗面,到樓下小區跑兩圈,告訴自己明天都會過去,就真的會過去。
這個世界上誰死了明天地球照樣轉,你再難過,沒人會為你的難過買單,你上樓摔斷了腿疼得要了命,你還得挺直了腰板,壓抑著心理的委屈和不甘,張著嘴呲著牙對你恨得牙癢癢的人沒心沒肺的笑。
她是這樣,馬靜雲也是這樣。
聊了大概有一個小時,馬靜雲出去結賬,她去上廁所。
上完廁所推開咖啡廳的玻璃門,姚東光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男女,使勁揉了揉眼楮,一陣風無聲無息的吹來,吹起她鬢邊的發,她努力壓低棒球帽的帽檐,聲音平靜的說道︰「靜雲,你們在干什麼?」
從背後緊緊地抱著馬靜雲的高大男子渾身一震,連忙松開雙手,回過頭來,一張如雕像一般俊美無暇的俊臉,劍眉斜飛,滿目的驚詫,然後大步向姚東光走來,一把把她抱緊懷里,炙熱的像是用盡了全部生命,在她白瓷一樣細致的左邊臉頰,若有若無的呵氣,輕聲說︰「emma,原來你才是你。」
汪西苑個子高,17歲的時候已經182厘米了,現在足有188。
她被扣在他的胸膛上,根本無法抬頭。他抱得又緊,她的雙手活動範圍極其有限,拼盡全力也只能急促的拍著他的背,嘴里啞聲說︰「我不是我,難不成我是你大爺啊?您老先放開我好嗎,我的脖子要被你勒斷了。」
聞言,他放輕了力道,姚東光趁機把手搪進他的胸膛上,狠狠一推,終于月兌離了汪西苑的熊抱。
然後,東光把目光轉向傻愣在一旁的馬靜雲,說︰「你認識他?」
靜雲一嚇到就會不自然的高聳著肩膀,直到東光和她說話,她才放下戒備,伸出手籠著自己的衣領口,打了個噴嚏,說︰「嚇死我了,我以為是臭流氓呢,你一出來他就奔著你去了,我差點就報警了。」
姚東光又把目光投向汪西苑,他雙手插在褲兜里,嘴角噙著一抹戲謔的笑意,說︰「你們倆從背影來看,倍兒像,我認錯人了。」
東光目光淡然的剜了他一眼,幾步上前挎著靜雲說︰「走,他就是臭流氓,你可以報警了。」
此乃相親迫在眉睫,以免被臭流氓纏上的必要之二。
回到寢室的時候,阿左已經在屋里了,臉上敷著珍珠面膜。
她問阿左怎麼回寢室了,阿左說︰「靜雲回來了,辛苦辛苦啊。啊,那是因為我家阿哲接到校里大賽的邀請,回教室編曲去了。」她沖著東光的桌子揚了揚頭,說︰「你桌子上的東西,是汪西苑送的。」
她連看都沒看,一下子塞到櫃子里,拿出洗漱用具去衛生間洗漱。
好吧,此乃相親迫在眉睫的證據之三。
凌晨三點的時候又接到無數條陌生短信︰姚東光姚東光姚東光姚東光…
某些人就是有病啊。
此乃相親迫在眉睫的證據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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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回家的時候,姚振雲在客廳打電話,神神秘秘的樣子,看她回來了,匆忙掛掉電話,故作自然地平了平沙發上的波斯毯,咳了兩下,說︰「听說汪西苑回來了?」
姚東光剛進來,嘴里還舌忝著剛從冰箱里拿出的哈根達斯,听到自家爺爺的問話,一口咽進去一大塊冰淇淋,拔的腦袋生疼,小聲支吾著說︰「是麼?好像是有這麼個說法來著,阿左就願意和我說這些,她也和你匯報了?哎呀,這麼大了她還給我打小報告,你等著我去給她打電話,問問她怎麼回事。」
說著說著,已經作勢要開溜了。
姚振雲眯著眼楮,平靜地說︰「拉倒吧,別裝了,我還知道他找過你,不是阿左說的,他來找我了,他說他喜歡你。」
她長久的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小臉漲得通紅,罵道︰「他有病,爺爺你以後別搭理他!」說完,又怕姚振雲擔心似的,立馬又低眉順眼地補充了一句︰「爺爺,我不喜歡他。」
「不光是你,我也不樂意看他,那張臉長的和他爺爺似的,真想一口老血噴死他。」爺爺說完以後,走到她的身邊坐下來,握著她的手認真的說︰「老頭子我也沒多長時間好活,我心想著你要是喜歡他,我大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成全你們。可你不喜歡他,我看這小子沒好心眼,再纏著你,耽誤你過日子。這樣,爺爺把給你定的女圭女圭親提上日程了,你們見個面,我敢保證這小子你看得上,優秀的好青年啊,到時候抓緊結婚領證啥的,爺爺就省心了。」
姚東光一听就樂了,「我今天還想著讓你托林女乃女乃給我找幾戶好人家,相相看呢,咱倆真是心有靈犀啊。」
「整事兒吧你,這回好好表現。上回那個主持人被你傷害的當天節目都停播,跑回家養病了。」
姚振雲看著孫女做了壞事以後被他識破的狡黠小臉,笑了笑。
從襯衫的衣兜里翻出皮夾,打開來認真的找什麼東西,「這年頭最靠譜的還是知根知底的女圭女圭親。喏,你看,那小子照片我找不著了,這是他女乃女乃的,好看不?」
黑白的老照片,是眉目清晰的爺爺女乃女乃和對方的爺爺女乃女乃,真是兩對璧人,自己的女乃女乃已經是個絕佳的美人了,沒想到對方的女乃女乃也是個傾城的美人。
姚東光點了點頭,慎重地回說︰「爺爺你不能那麼看,我長的像我媽,我要是像我女乃女乃,我現在可以當明星了,由此可見,他也可能長得像他媽。」
姚振雲推了推老花鏡,說︰「那你不用擔心,他媽媽曾經在競選香港小姐時排過第三。」
好吧,姚東光默默的點點頭,想了想又說︰「爺爺,我這麼拽,我怕他欣賞不了我的個性,完了我又看上他,多沒面子。」
「那你就回來,繼續相親。」
「爺爺,他要是奇葩,你能保證我甩他一腦袋漿糊你不揍我嗎?」
「你要是還有問題,我現在就揍你。」
撲騰著和鄧布利多玩了半晌,才想起什麼問道︰「對了,小時候就知道和溫爺爺的孫子有親事,我都不知道他叫什麼。」
姚振雲思考了片刻,「溫邵。」
姚東光的下巴「啪」的掉在地板上,老天爺是腫麼了,你把以前的掉的節操都撿起來升級了麼,看她可憐終于開眼了啊喂?
要真是那個帥到沒朋友的溫邵溫男神溫極品
還相啥相啊,只要對方一點頭她一準就嫁過去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回想那張臉,就覺得人生都圓滿了,下半輩子不吃不喝光看他的臉好像也是不錯的。
啊呀,要不要這麼幸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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