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三虎閉目靠在車上,滿腦子都是「藍色小藥片」,心里明知道那容易爆血管,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他是動心了麼?還是因為喝醉了?
不,不是醉了。俗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
腳步踉蹌,任提前等在酒店門外的小丫頭攙扶著。一言不發,散漫的目光時刻糾纏在著她。
莫莉分明感覺到哪里不對勁。被一股強大的氣場壓抑著不敢抬頭,緊抿著嘴唇,快要窒息了。說起來兩人已經相識很久了,她甚至主動kiss過他,可她好像從來沒像今天這麼這麼……害怕!對,是害怕!
電梯里狹小的空間越發叫人喘不上氣,抬眼看了看頂角的攝像頭,怯怯地掃過他的臉,小聲詢問道,「你總看著我干什麼?」
「呵呵……」目光疏離,但笑不語。
「說句話行不行啊?」用力搖晃著他的胳膊,急促的心跳像月兌韁的野馬,舉止失常,行為有些不受控制了。
「說甚了?」嗓音低沉而慵懶,看起來有點木訥。
「說你晚上干什麼了?」
「吃了點飯,喝了點酒。」這回答精彩吧?
「完了呢?」
「完了還不知道呢。」虎眼半眯,笑容詭異,「看你吧。我喝多了,明兒早上就甚也記不得了。」
「我……」耷拉著腦袋小聲嘟囔,「我想你記得……」
「等我醒了,你就沒機會了!」
「呵,好像那個笑話。他醒著的時候不願意娶我,他醉了的時候我不願意嫁他。」
晉三虎先一步出了電梯,笑容邪氣,「開個玩笑,甭往心里去啊。喝點酒就好胡說八道,睡一覺就好了。」一邊走一邊抻著懶腰。
「哦,原來是跑來睡覺的。」看起來有些失望。
緩緩停下腳步,轉頭注視著她,「甭走了……」她明白他說的是什麼,「買棟房子,開個公司。你自己找項目,千八百萬想做甚就做點甚。唉!突然听人說你去了馬來西亞,我就在想,我是不是虧待你了?」
莫莉開了房門,回身質問道,「那算什麼?你打算娶我麼?」
「誒——」五官皺巴在一起,「現在這樣不好麼?為甚非得弄成那樣的關系呢?我兒子跟你差不多大,我娶你現實不?」
「那你想過我的感受麼?留在這里,被人當做你的‘第五根手指’。擔著一份罵名還沒有夫妻之實,我冤不冤枉吶我?我去了馬來,隔著天涯海角的距離,慢慢地也就死心了。留在北京,我就忍不住惦記,何苦折磨自己呢?」
「算了,我也管不了你。」坐回床邊,無意間露出幾分落寞的表情,「跟你在一起我挺開心的,有點舍不得。呵呵……希望你陪在身邊,卻又擔心自己負不起責。」長長出了口氣,目光掠過茶幾上新拆封的煙盒,有些無奈,伸手拿了起來,抽出一支煙在手背上磕了磕,「你四十歲的時候,我都六十了。還在不在人世都是兩說。你不明白,有些問題,不是多給點錢就能解決的。」
「你說的是——‘那個方面’?」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比她想得更多。
「呵呵,」叼著煙卷仰在大床上,釋然笑道,「傻丫頭,別那麼固執了,你還沒好好享受人生呢!」
有些困惑,郁悶地撇著嘴角,「我覺得女人跟某個男人在一起不一定是為了那個。」就像菁姨,比她那拿督契爺小三十歲呢。小三十歲還是先一步走了,暢想二十年後有什麼意義呢?
「呵呵,‘那事兒’就像吃飯,平日里撐多了三兩頓不吃也沒甚了不得。那是沒遇上災荒,斷糧的時候就知道什麼叫餓了。你個小丫頭甚也不懂,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