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望著窗外孤零零隨風飄搖的枯葉發愣。多少柔情,多少眼淚,仿佛都是前世發生的事情……
傷口傳來陣陣尖銳的疼痛,慘白的小臉上卻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面對契爺的追問,輕描淡寫地描述了事情的經過。說到之前那個叫人撞爛她轎車的中年男子,唇齒間淡淡沖出兩個字——
仇人。
雷仁聞訊趕來,人還沒進病房就忍不住憤憤大罵,罵她傻,罵她賤,為了個胡子一大把的老男人至于把自己命都賠上麼?
當著契爺的面,莫莉不免有些下不來台,掃過雷仁大惑不解的表情,變通地扯了個小謊。說她原本就是為了報仇才接近某人的,據她所知,那個姓晉的就是殺害她生父的元凶,而事情的本末還要從十幾年前說起。
那一年弟弟剛出生,而她也不過四五歲,只記得老家的窮山溝里忽然來了一伙人,之後就隔三差五地開起了動員大會。她那時根本不知道父親是出于什麼目的跟那些人對立起來的,漸漸地成了大人們口中「掛了號」的人物。
幼小的她總是看見父親身上莫名其妙的掛彩,多年後才知道對方是為了找礦主追討佔地補償。
再後來,有人隔三差五地跑來家里威脅、挑釁,隱約記得父親被人打殘了一條腿,有人送來家里好多的錢。父親養好了傷,拖著一條殘腿又出了門,隨後又被人打成了重傷,記得那天夜里睡著睡著突然听見母親喊她,一睜眼才發現家里著火了。
父親行動不便,燒死了。而老媽為了給莫家留下一條血脈,帶著弟弟趁亂逃離了現場。又擔心被人追殺,多年來一直隱姓埋名,不久之前才有了消息……
「那個姓晉的就是殺人放火的幕後黑手?」雷仁第一時間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看了看身邊臉色凝重的五叔,小聲解釋道,「我之前跟這個晉三虎有過生意上的接觸,替他的辦公室做過電子保全系統,由此得知那間公司的經營主項就是煤礦,其他下屬產業倒像是閑來無聊趕時髦的消遣。」
五叔沉默了許久疲憊地站起身,試探著奉勸道,「莫莉啊,你下定決心要為死去的親人報仇麼?是否低估了一名能源寡頭的實力?就憑你這樣一個女孩子?有沒有確切而周詳的計劃?」
「契爺,」莫莉強撐著身體微微坐起,「事實上,我已經開始了復仇計劃。不久前才協助steven奪取了一樁他精心運作一年多的大生意,最直接的經濟損失,不過億也總有幾千萬吧。」
「你有沒有調查過他一年的收入是多少?三兩個億對他來說,可能只是九牛一毛。零花錢而已,根本算不上打擊。」
「這……」郁悶地低下了頭,覺得對方說得有些道理。深山別墅,私人飛機……不得不承認自己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雷仁嘲諷地提起唇角,搖頭笑道,「不要為自己騎在一頭雄獅的背上而沾沾自喜,它只是中了麻醉槍,睡著了。待到他醒來的時候,你,還有steven不過是一頓美味而已。你們費盡氣力贏了的只是他的一家子公司,他根本就懶得理會你們所謂的那樁大生意。他關心的那些case別人連踫都別想踫。別忘了,他辦公室的保全系統是我一手設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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