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愛變成了憐憫,同情,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吧。♀
蘇晴總覺得顧遠明的生活壓力太大,想著能幫他就多幫一點。因此,最近的生活重心一直圍著顧遠明他們家轉,有事沒事去幫個忙,陪顧爸顧媽說說話,希望能延緩顧媽媽的病情。她也不會專門挑著顧遠明在家的時間去,如果照面的話,反而會讓顧遠明覺得為難。
顧爸爸對于這件事情,一直都很感謝蘇晴。另一方面,他又覺得這樣拖累蘇晴不好,隔了一段時間後,他又對顧遠明舊事重提,希望能通過顧遠明告訴蘇晴不要再在他們家浪費時間。偶爾來看看是好的,但總這樣會讓大家都產生負擔。顧遠明對于這件事情有點無奈,他試探過蘇晴是不是還對自己沒有死心,蘇晴總是否認,話背後的意思就是想幫幫忙而已。
時間久了,連顧媽媽這麼糊里糊涂的人都開始認識蘇晴,有時候還會問起蘇晴哪去了。這才讓顧遠明的問題開始變得棘手了起來。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單獨約蘇晴出來把話挑明。
最近天氣一直都很冷,蘇晴進飯店後一直沒有月兌掉外套,里面穿著一件橘色的高領毛衣,襯著臉色很明亮。坐在對面,從外面進來後抱著熱水杯一口一口的呡。她看著顧遠明穿著黑色的風衣,整個人的氣勢都被提升了一大截,時不時還有人往這邊偷瞄,心里又覺得高興,雖然兩個人不能在一起,但是就這麼出來還是很給自己長面子的。
蘇晴這邊思維神游太空可算回來了,沒太注意顧遠明的臉色,問道︰「你今天怎麼想著叫我出來了?阿姨和叔叔那邊你不用幫忙嗎?」
「蘇晴,我希望你不要再到我家去了。」開門見山,沒有含糊。
蘇晴原本覺得奇怪,自從顧媽媽北接過來以後,兩個人從來都沒有出來吃過飯。今天顧遠明怎麼這麼奇怪的叫自己出來,本來歡天喜地的過來,沒想到卻迎來這樣一句話。
「出什麼事了?」她不解的問道。
顧遠明現在覺得越發的困難對蘇晴說一些傷害她的話,可是為了她好,心總是要狠一些,「我和我爸爸都覺得不應該耽誤你的時間,總是跑來我家照顧我媽媽。蘇晴,這情分太大,我還不起,更怕沒有機會還給你。」顧遠明盡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保持語速平穩,聲音低沉,「所以,為了不影響你的生活,以後我們還是橋歸橋路歸路的好。」
如果說表白被拒,是可以理解的事情。那麼,現在這種已經是放棄成為好朋友之後,再次被拒的情況,真的是讓蘇晴不能理解。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蘇晴听完這些話一臉的困惑,「我不認為我去幫忙照顧你媽媽,為什麼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負擔。還是,你認為我對你仍然不死心?我承認,我還是很喜歡你的。但是,你就像你說的,我們不能在一起。我不是被愛情沖昏頭腦的那種人,我也要為自己考慮,為我的家庭考慮,所以我才會對你放手。」
「可你應該用你自己的時間去認識其他人,去尋找新的愛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現在是哪樣?」蘇晴截斷顧遠明的話,「現在只不過是我去你們家得次數勤了一些,站在朋友的角度想幫幫你。我追你的時候,你拒絕我。我現在想幫你,你還在拒絕我。現在,你的意思是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是嗎?」
顧遠明內心長嘆一口氣,「你要是這麼理解,我也不否認,我不想耽誤你,蘇晴。我承認你很好,如果我媽媽沒有得這種病,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現在的條件不允許我有這種自私的想法。」
這話更像是一種突如其來的表白,蘇晴從沒想過顧遠明也曾想過和自己在一起,她著急去抓顧遠明的手,發現他手指冰涼,紅成了一片。自己手的溫度也熱不到那去,只能又把水杯加滿熱水,塞到他的手里。
她落敗的低垂著頭,「這真像上天開的玩笑,你也曾經喜歡過我嗎?」
「是。」顧遠明不假思索的答道,「蘇晴,你相信嗎?我現在也在喜歡你。你性格開朗,心思又細膩,對人對事都不會產生負面情緒。我沒有理由不喜歡你,可是現在的我配不上你。蘇晴,你听清楚了,是我配不上你,這一切都跟你無關。你再往前走可以踫到更好的人,比我更好。」
這一切都是一場笑話,蘇晴即便是被顧遠明拒絕,都沒有此刻失落。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偏偏連開始都不能有,就要說放棄。活在這現實的社會,被絆住腳步的東西太多,永遠都不能走到一起去。又不能活的那麼自私,不為周圍的人考慮。這不是沒有勇氣,而是兩個人都太過理智,懂得控制情緒。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真好,我們還在彼此喜歡著對方。以後我都不會再去你們家了。但是,如果有事我還是可以找你幫忙的吧。」
「當然。」顧遠明說道。
這次是真真正正的沒有機會在一起了,蘇晴想。
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顧遠明要把蘇晴送回家,被她拒絕,「我想自己走走。」
「天這麼冷,還是算了吧。」說完話,顧遠明拖著蘇晴上了車。
蘇晴其實一直在忍著眼淚,感覺忍不住了,才想自己趕快先走。被顧遠明這麼連拉帶拽的上了車,蘇晴也不敢去看他的臉,一直盯著車窗外,強迫自己不去想他剛剛說的話。可是,越是壓抑,就越是不能控制情緒。想著這次有可能是最後一次兩個人打開心扉,蘇晴又把身體轉過來,看著顧遠明的側臉,默默的流淚。
顧遠明對這一切都莫不知聲。
快到家的時候,蘇晴為了緩解情緒,說道︰「喂,你要是被我發現你今天拒絕了我,改天又跟別的姑娘混在了一起,別怪我跟你不客氣。」
顧遠明把車停在蘇晴家得樓前,轉過來認真的說︰「我這輩子最後一個喜歡的人,可能就是你了。」
動情的話,也只能在這種時候才敢對蘇晴說,像是最後的告別,現在不說以後都沒有機會了。蘇晴哭得像淚人一樣,明明快穩定的情緒,被這一句話擊碎。顧遠明雙手冰涼,捧著蘇晴的臉,擦她的淚。看著眼前自己喜歡的姑娘,哭的泣不成聲,心比任何人都疼。說著一些安慰蘇晴的話,卻把蘇晴說得,哭的越來越厲害。
我想自私最後一把,顧遠明對自己說。他捧著蘇晴的臉,五官在蘇晴面前不斷的放大,最後吻上了她臉上的淚,一點一點。最後,咬住蘇晴的雙唇,虔誠的親吻她,過了今天,蘇晴就再也不會屬于自己了,縱然蘇晴沒有一日是屬于過他的。
蘇晴一點都沒有震驚的回吻著顧遠明,她享受著屬于兩人的最後一刻,珍惜著現在。更希望把時間停在這一刻,讓萬物靜止。
兩個人好不容易分開後,顧遠明又幫忙擦了擦蘇晴臉上的淚痕,怕她回家會被爸媽審問。剛才的滋味太過美好,蘇晴舌忝舌忝嘴唇,有一點回味,臨下車的時候,又飛快的親了一下顧遠明的嘴角,說︰「就把這當做我們最好的回憶吧。」
好不容易知道蘇晴新家地址的王俊涵,坐在車里看著隔壁車里發生的這一幕,雙手慢慢握成拳頭,緊閉雙眼,不願再去看他們的甜蜜。他一直以為蘇晴只是騙他有男朋友,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他記住了車號,等到顧遠明把車開走後,快步跟上了蘇晴,一把把蘇晴從電梯里拉了出來,嚇了她一跳。
最近,根本沒有王俊涵的什麼消息,蘇晴原以為他已經放棄,這突然又蹦出來,是怎麼回事。
「你不接受我,原來真的是找好了下家啊。」王俊涵不分三七二十一的說道。
蘇晴不停的想把他拽著自己胳膊的手甩掉,奈何王俊涵力氣太大,她掙扎了半天都無果,只能穩定情緒說︰「你先松手。」
「你先回答我,那是不是你男朋友。」
蘇晴原本因為和顧遠明的事情就已經很傷心了,又被王俊涵這麼莫名其妙的逼問,心情很是不爽,語氣不善,「是不是我男朋友,關你什麼事,你是我什麼人?我們早就沒有關系了!你放手!」
王俊涵兩眼瞪著蘇晴,用空閑的那只手不停的擦著她的嘴唇,「蘇晴,我告訴,我不把你追回到我手里,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別想有別的男人。」
蘇晴腦袋往後躲,知道了他看見剛剛車里的一幕,既然他在誤會,那就誤會到底好了。狠踹了一腳王俊涵的小腿,才迫使他松開了自己,「你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嗎?我跟誰在一起還用得著跟你報備,我之前已經跟你說得很明白了,我們不可能回到從前了。你最好趁我還能跟你好好說話的時候,離我遠一點。以後,你要是還這樣的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說完就沖著大堂的保安喊道︰「麻煩幫我把他送出去,以後都不要讓這個人進這棟樓。」
保安立刻上前把王俊涵架開,蘇晴拿著電梯卡,直接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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