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丁瑩起了個大早,打算先眾人一步,到公司。
書桌上是她頭晚買好的治慢性咽炎的藥,和那晚給男人買的一樣。
但就這幾日的觀察,那人根本沒有照她叮囑的按時按量吃藥,鄧雲菲似乎也沒有盡心提醒。而且,她也在一次巧合下,看到他們辦公室外的垃圾筒里有疑似藥盒被扔掉。
琢磨再三,她重新買了藥。
哎,不愧是皇太子,爺們兒脾氣爆大。明明一副破鑼嗓子,還吼那麼大聲。老咽炎,還不吃藥,咳死丫活該!
一邊月復誹著,一邊急急去趕路。
順利地第一個到公司,窺著四下無人時,丁瑩溜進男人的臨時專屬辦公室,把藥和一張便箋放在那張大辦公桌上。
準備離開現場時,又擔心萬一第一個進辦公間的不是那男人,而是鄧雲菲這個女子兼小人,那麼這藥和她要傳達的意思就無法順利到達那個男人了。
怎麼防範這個「萬一」?
丁瑩在辦公室里來回打轉,琢磨了數個方案,都不太穩妥,最後只想到一個辦法。便是由自己親自出馬,拖住鄧雲菲,讓閻立煌先進辦公室。
一手握拳,打在另一只手心。
如此便萬無一失了。
丁瑩要出辦公室,打開房門時,就听到一記咳嗽聲從走廊外傳來,她嚇得立即縮回身子,掩回房門,從門縫里就看到鄧雲菲正陪同那個男人大步朝辦公室這方過來。
以這間辦公室的位置,和整個辦公區的布局,她現在一出去就會被那兩人看到。以這兩人對自己的不待見,明明一件好事兒大概也會被抹黑。
矛盾躊躇之下,丁瑩想藏起來,避開這次尷尬。可回頭環顧辦公室一圈兒,全開放式的設計下,根本沒啥可以藏人的地方。
「閻少,你嗓子還沒好,要不要今天再去醫院打個電滴。我幫您預約好床位。」
「咳,不用了。」
聲音越來越近,丁瑩一咬牙,決定破釜沉舟,在此一博。
掏出了她的手機,翻出「閻王爺」。
辦公室大門在這時被打開,最先走進來的,果然是自詡最具職業素養的秘書助理鄧雲菲小姐。
鄧雲菲一邊勸說著閻立煌,一邊回頭朝辦公桌上掃了眼,眼神立即被上面放著的藥盒,和那張小小的黃色便箋紙定住,身形一側就擋住了男人的視線,展臂上前,一副要幫忙收拾雜物的模樣。順手踫落了桌上的一疊文件,伸手想要把那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東西,收羅掩藏並毀滅掉。
突然,閻立煌的手機響了。
閻立煌放開揉太陽穴的手,擰著眉峰,看了眼來電顯示,目光閃了下,抬眼瞥到了桌子上那顯眼的小藥包。
「雲菲,你先出去。」
男人粗啞的聲音讓丁瑩著實松了口大氣,她手上的電話被接通了,她急忙消了音捂著話筒,直听到鄧雲菲離去的關門聲,方才急急地掛掉了電話。
頭頂傳來聲音,丁瑩身子又縮了縮,將月兌下的高跟鞋抱進懷里,心中不斷祈禱,上帝保佑。
明知這是白費勁兒,雖然這張辦公桌真的很大很大,下部空間也著實不小。要不想被發現,真心是天方夜譚啊。
囧!
她有些不切實際地幻想,男人突然被哪個老總叫出去談話,自己就可以順利消失掉了。
……
電話被掛斷了。
但是有听到悉悉簌簌的聲音,像是被誤按到,可憑直覺他否決了這個猜想。
閻立煌看了看手機屏幕,走到辦公桌前,伸手拿起桌上的藥包,塑料紙發出沙沙響,下面墊著一張黃色便箋。
閻總︰我看您的藥似乎沒了,自作主張又買了一個療程。希望您能按時吃藥,我會按時提醒您,希望不會打擾到您的休息。希望下次開會時,不會再听到您隱忍的咳嗽聲。對于上次帶你去吃小火鍋,我深表歉意。希望您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忘掉那些誤解和不愉快,我們的合作能更順利,更愉快。誠心致歉的丁瑩留。
PS︰還有必須謝謝您每次在王總辦公室開會時,紳士的禁煙之舉,其實我也有慢性炎咽的毛病。
事實上,這便箋的內容,是丁瑩反復琢磨了一整晚,差點兒失眠,還浪費了半本便利帖,甩掉無數個小黃紙團兒,才勉勉強強醞釀出來的最後成果。
她不想太掉格兒,表示得過于討好諂媚。憑那男人的傲性,轉變太大太快,也不合適。可是注定要服軟,她只能加上那最後一句。
似乎從認識以來,某人在會議上並不乏這樣的體貼舉動。讓她寫起道謝的話來,也沒那麼難受了。
閻立煌看完內容,唇角不可自抑地勾起,眸底傾出爍亮的光。
抬步就要往辦公桌後走,想要坐上高背老板皮椅,再細細品味一番女人終于服軟的「證據」。
桌下,听到皮鞋摩擦地毯的聲音,丁瑩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臉上涌。
情急之下,她立即點撥手機。
已經走到桌後,還差跨前一步的黑皮鞋,突然停住。
又一條短信發到了閻立煌的手機上。
來信正是丁瑩。
——那個昨晚讓他產生輕微失眠的奇怪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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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這個早晨,很驚險吧?!
我這寫著寫著,突然趕腳,這故事好有辦公室J情的味道兒。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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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說,大黃會發現桌子下的小銀子不?
話說這一大清早的,就在自己桌子下揀到銀子,是一件多麼HAPPY的喜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