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狂歌 第四十五章 營建新都

作者 ︰ 千里魂牽

李枚第好奇道︰「咱們弟兄幾個學騎馬是應該的,以後去平康坊玩女人來回也快些。♀語兒和朧雪姐兩個女兒家為什麼也要學?」

陳宇也懶得解釋,只撂下一句︰「十年之後,你就知道了。」,然後把馬都牽到後罩房改造成的馬廄里。

當天下午楊文和馬欄子從將作寺「下班」回來後,一副神色匆匆的樣子。陳宇問道︰「都下班了,還急什麼?」,楊文道︰「第一台正式的拋石機已經建成,宇文大匠在城外專門建了個場子用來測試,弄好了就要演示給主上觀看。這段時間我和欄子都得加班加點,吃住在那里。這趟就是帶幾件換洗衣服,近日里就不回來了。」

說罷又低聲道︰「宇文大匠現在已經把這個項目完全交給我和馬欄子了,他自己天天往皇宮里跑,不知道在忙什麼。」

陳宇心說八成是要開始營建洛陽了,便說道︰「先別管他,這配重機在技術上順利嗎?」,「有幾個關鍵支點強度不夠,拋石時砲架晃的厲害,把那敲擊錘的嚇尿褲子了。我還得回去好好計算一番,改進改進。」

「大約要多久?」,「一兩個月吧。」,「太慢了,還得再快點。你們盡快把這個項目拿下,論功行賞之後,還能趕上另一個大項目。」,「什麼項目?」,「營建東都洛陽。」

楊文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是開玩笑吧,大名鼎鼎的洛陽城就是我造的?」,陳宇笑道︰「你想多了,人家宇文愷才是總設計師,你最多就是個搬磚的。」,「搬磚也行啊……,嘿,到時候我在城牆上刻個‘楊文到此一游’,你說千百年後人們會不會看到我的大名?」,「別瞎扯了,趕緊把配重機拿下,晚了搬磚都沒你的份兒。」,「好 ,沒問題!」

陳宇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又嘆道︰「真是辛苦你了,你要是不跟著一起穿過來,這大家伙我自己打死都弄不出來。」,「那當然了,咱倆是天賜的緣分。」,「滾,我才不會和你搞基……。對了,那地方有馬廄嗎?」

「有啊,那麼多官老爺在呢,沒個停車場怎麼行。」,「正好,我給你和欄子準備了好馬,你們以後也算有車一族了。」,「唉喲,那敢情好,趕緊讓我看看,是什麼貨色。」

「主上賞的,當然都是名牌,不過你們會騎嗎?」,「以前騎過驢,應該差不多吧。」,「又是個騎驢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悠著點,別摔死就行。」,「好 !」

楊文和馬欄子在陳宇的指點下,熟悉了基本的馬術後,就上路了。

第二天一早,陳宇留詩兒和劉雅在家照看父母和寶兒,自己帶著池顯竹,李枚第,陳朧雪和語兒,各自牽著自己的馬往城門處走。

陳朧雪抱怨道︰「都說了,不喜歡騎馬,還非得讓我和語兒學。」,語兒也道︰「是呀,听說騎馬久了會有羅圈腿,多不好看呀。」,「真的!?」陳朧雪驚呼道︰「那我說什麼都不會騎的!」

陳宇苦笑道︰「那是說從小騎馬長大的突厥人,你們就是騎上十年也不會有羅圈腿。真害怕的話,騎的時候腳尖向內一點,腳後跟向外舒展就沒事了。」

陳朧雪嘟囔道︰「我還是不想學……。」。陳宇嘆道︰「女人真麻煩。」,又指著城門口騎著高頭大馬,散落著一頭飄逸長發的宇文佑靖道︰「那要是他來教你呢?」

陳朧雪一看到宇文佑靖的身影,立刻道︰「既然你都這麼堅持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學學吧。」,「……」

到了城外的大片空地上,宇文佑靖把騎術傾囊傳授給陳朧雪,還特意根據女子的身形特點做了改進。陳朧雪自然學的非常投入,而且在心上人的鼓勵下,自己跨上了馬背,不一會就能有模有樣的騎行了。

看著宇文佑靖和陳朧雪並駕齊驅,盡情奔馳的情景,陳宇感慨這美男計真是用對了。

回頭又對池顯竹和李枚第道︰「剛才宇文郎說的那麼清楚,都學會了吧。」,池顯竹和李枚第一個點頭一個搖頭。

陳宇笑道︰「有一個會就行了,你們兩個在這兒先練著啊。」,說罷轉身用特別溫柔可親的語氣對語兒說道︰「走,我也來親自教你騎馬。」,語兒生性嬌弱,看著高大的馬身就緊張,怯怯的道︰「我……,我有點怕……會掉下來。」,「別怕,有我在呢,來,本郎扶你上馬。」

陳宇說著把一萬個不情願的語兒扶上烏林高大的馬背,自己也踩鐙上馬,兩手抓緊韁繩,順勢摟住她柔軟的腰肢,策馬奔騰。

走前還不忘交代池顯竹和李枚第一句︰「把馬都看好了,慢點騎,摔死了不管埋。」

看著一陣兒風似得奔走的陳宇,池顯竹和李枚第相視一眼,唉聲嘆氣。

池顯竹抱怨道︰「一幫重色輕友的家伙……」,李枚第道︰「那咱倆怎麼辦?」,「有了,不如去平康坊找小娘子們?」,「這個好這個好,不過……,我還沒學會騎馬,這麼遠怎麼去?要不……」,「打死我也不跟你同乘一匹……,先教會你再說。」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眾人的馬術在逐漸熟練的同時,陳宇和語兒之間的主僕關系已經融洽到近乎水乳交融。陳朧雪和宇文佑靖之間,似乎也只剩下一層窗戶紙了。

而陳朧雪因為那一巴掌,和父親陳如善進入了冷戰狀態。當初被莫名其妙立下的誓言是不能成婚,但並沒有說不能和男子來往。陳如善看著女兒和宇文佑靖走的原來越近,只得唉聲嘆氣,慨嘆女大不中留。

楊文和馬欄子負責設計的,用于實戰的大型配重式拋石機,由于木料選材和零部件制作工藝的問題,拖延了一段時間,但還是趕在二月底的時候完工了。

當楊廣看到這拋石機把二百多斤的巨石拋出近三百步遠時,驚奇之下大為贊嘆。(注,大業初年沿用開皇度量制度,一斤約為668克;一尺約29.6厘米,五尺為一步。)

這種拋石機,威力和射程都比當時主流的投石器要高幾倍。後來王世充死守洛陽時,讓李世民吃了大虧的「飛石」大砲,也不過將五十斤的石頭投擲兩百步遠。

這樣一比,楊廣的龍顏想不悅都不行。楊文和馬欄子也一砲走紅,被授予將作少監之職,為宇文愷的左右手。配重式拋石機亦被楊廣賜名為「大業砲」並投入批量生產,可見其對此物寄予了厚望。

大業元年三月初,楊廣下詔,詔曰︰「民為邦本,本固邦寧。百姓足,孰與不足!今所營構,務從節儉。」

听到詔書的內容,陳宇好生納悶了幾天,暗想這話要是從李二世民嘴里說出來,听著還像那麼回事。能下這樣以民為本,大力號召節儉詔書的皇帝,還是那個傳說中崇尚奢華的二廣嗎?要這麼來的話,那大隋應該一直昌盛繁榮的呀。

不過陳宇的幻想很快就被打破了,同月十七,楊廣又下詔興建東都洛陽。本來這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但不幸的是,僅僅四天之後,開挖大運河通濟渠水段的詔書就也跟著下來了。

不管是建洛陽還是挖運河,每一件都是需要動用大量人力物力的重量級工程。兩個同時開工,無疑將大大加重百姓負擔。「民為邦本,本固邦寧」的話剛說出來沒幾天,就被吹散在風中。

幾天後,在賈家樓中,陳宇訂了個雅間,為即將起行參與營建洛陽的楊文和馬欄子踐行。

席間,陳宇問楊文道︰「主上要建洛陽,定了多久的期限。」,楊文苦笑一聲︰「主上說希望在明年正月,在洛陽的皇宮里和蕭皇後賞花對飲。」

陳宇掐指一算,驚道︰「十個月工期?太快了吧。」。一旁的池顯竹攤攤手︰「這有什麼奇怪的,大興城這麼大,听說用了不到一年就建成了。」

楊文解釋道︰「我听宇文大匠說過,大興城是分期建造的,一開始只是建個框架,再逐年填補,就說城牆吧,去年主上即位的時候,才修到一丈八尺的高度。而這次修建洛陽,主上要求一次就徹底建好,而且皇宮也奢華的多。」

池顯竹又道︰「听起來的確不那麼容易,不過現在大隋國力比建大興城那時強多了,應該也不難吧。」

楊文冷笑道︰「你說的輕巧,要知道建造大興城的材料,多是拆除原有舊城而來。連太廟的柱子都是從舊皇宮拆過來的。就地取材,不知節省多少人力物力。而現在,我听說新皇宮的柱子都需要從千里之外的豫章搬運而來。」

說罷楊文看著陳宇道︰「那柱子粗的幾個人都合抱不住,這年代又沒有起重機和卡車,全靠人推馬拉,你說這得多折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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