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王小丫 在外婆家的日子

作者 ︰ 荷塘半畝

事隔十年一家人再次相聚,所有人的心中都有許許多多的話語想說,但是到了嘴邊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田思揚想問問妹妹當年的那場事件,她究竟是被拐賣到了哪一個山旮旯里,才導致這麼多年都沒有音訊,可是當看到對面的母女倆哭的紅腫的眼楮,又恐再增添傷痛,還是決定先放放,等妹妹想起自己來說比較好。

王小丫呆呆的站在房間的一角,看著另外的四位親人不住的抹眼淚,她臉上的眼淚已經凝固掉了,只是鼻子還是有些塞塞的,提醒著她剛才已經哭過了。

關于當年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那時媽媽說的輕描淡寫,王小丫也就自動的把那些沉痛過濾掉了,現在想想,也許自己是故意逃避,不去想象那時媽媽曾遭受過的苦難和無助,不去想象自己的父親也是苦難的罪魁禍首之一,這樣,自私的自己也許才會好受一些。

可是,就是現在,那些傷痛都宣泄出來呈現在自己面前,小丫才知道,受苦的不只是媽媽一人,壓抑的,低落的,哀傷的,悲涼的,所有空氣中的負面情緒像海浪一樣朝著自己洶涌而來,但是自己卻不知道要跑去哪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細小的情緒大聲嘶吼著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小丫想大聲的反駁,不是的,爸爸也是基于無奈,可是換來的只是他們更加猖狂的大笑,他們在笑她天真,在笑她的無知,在笑她的膽小與懦弱。

是的,她不想承認,自己的爸爸也是這些傷痛的持刀者,是導致媽媽和外婆一家人長達十年沒有音訊來往的元凶之一。

「小丫,小丫,你怎麼了,是累了嗎?」是誰在呼喚自己,那麼溫柔,又那麼親切,像是靈魂里出現了一抹光明,將周圍的那些陰暗情緒都消散掉。♀

「媽媽?」原本模糊的眼楮表層漸漸變的清澈起來,媽媽那雖然有些紅腫但是溫柔的眼神倒映在瞳孔中。

「小丫丫是怎麼了,累了,要不要去睡覺?」田銀花以為女兒是折騰了一天,困覺了,才顯得那麼的沒有精神。

「額,好吧!」王小丫不假思索的點點頭,她現在不止身體上累,心里更是低落,她想好好的趴在床上歇一歇,不要再搭理任何的事情。

「恩,媽,你看,讓小丫先睡哪里?(南寧話)」一句听不懂的嘰里呱啦的語言從媽媽口中說出來,讓還在媽媽懷里的小丫有些不明所以,幾秒鐘之後,才恍過神來,這麼長時間沒听媽媽說家鄉話,都听不習慣了。

「就先睡在我和你爸那屋就好了,你原來的屋子每個星期都有打掃,一會兒我給你鋪鋪床就能睡。」田老太太從見到女兒這心就一直激動著,也就沒注意到女兒跟前的小丫頭,現在一看見,打心眼里就喜歡上了,這真是太像了,跟閨女小的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也正是因為王小丫像媽媽這一點,她立刻就被外婆一家接納了,而且在以後的日子里相處的也十分融洽。有時候小丫也會在想,倘若是她的外表隨爸爸的話,想來剛開始肯定是要受到排斥的,不過這個世界沒有如果,那這種假設也就無法驗證,小丫想想也就把這些惱人的事兒拋之腦後了。

等第二天小丫迷迷糊糊的醒來,睜開眼的第一個瞬間就看到一個陌生的小男孩站在她的床邊,好奇地盯著自己,小丫心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這小孩子干嘛不跑出去玩游戲,呆在床邊上嚇人玩嘛。

雖然心里面泛著嘀咕,但還是好脾氣的笑笑,張開嘴想問問媽媽去哪里了,但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抓抓頭皮,自己不會說這邊的話怎麼辦,那這孩子能听懂山東味哩普通話不。

想著,這臉上也泛著猶豫地說道,「小弟弟,你知道我媽媽去哪里了嗎?」

「你在說什麼?(廣西話)」小男孩迷茫的看著坐在床上的女孩。

見男孩听不懂,小丫又慢慢的比劃著重復了一遍。

「你媽媽,出去了,一會她就回來!」小男孩用手指指著窗戶外面,用有點僵硬而且生澀的普通話一字一句地回答。

出去了,干什麼去了,難道不知道她可愛又听不懂南寧話的女兒還在等著她的解救麼,這太沒有當媽媽的意識了吧。

無奈的王小丫只得自己光著小腳下了床,從床底下翻出自己來時穿著的那雙紅布鞋,套在腳上,然後也沒理小男孩,邁著小步子向著大敞四開射進無數道光柱的門口走去。

小丫扶著門框站定,靜靜的看著這個充滿著農家氣息的院子,西南角落里是一片綠油油的菜地,里面種植著高低錯落好幾種沒有見到過的青菜,旁邊是一棵從根上面不遠就分叉了的樹木,再往東面圍牆邊上是一排一排栽著的竹架,上面擺滿了剛收回來剝了皮捆好的黃橙橙的玉米棒。

記得自己小時候夢里經常看到一大片黃色的花朵,那是幻想還是曾經真的存在過呢,小丫環視著四周,仔細的看每一個角落是否與那夢境相似的地方,沒有,怎麼會沒有呢,不在院子里,那是在外面嗎?

不由自主,王小丫開始慢慢的往大門外面挪去,她急切的想求證著以前夢境的真實性,小男孩跟在後面莫名其妙地看著前面的女孩,她究竟是在找什麼,媽媽嗎?可是自己已經告訴她一會姑姑就會回來的,那她為什麼還要四處奔走,好像很是急切的模樣。

小丫拉開門走了出去,一抹燦爛的陽光撲面而來,可是卻安定不了她有些躁動的內心,她一處一處的翻找著。抬頭望去,宅子前面是一片草叢,那里豎立著一顆小小的樹,小丫急切的跑過去,小手抓著樹的睫,不知道是開心還是失落的情緒莫名的在心中相互踫撞著。

小丫記得這是她夢中常見的那棵樹,是她哭鬧追著舅舅要媽媽時,繞著跑的那棵樹,原來它是站在這個地方的,那夢中的片片黃色的花朵又是在哪個角落呢,小丫看遍了四周,目光所及之處還是沒有一絲的金黃色,有些失望的蹲在草叢中,手里面抓著的仍然是夢中的那棵小小細細的樹苗••••••

「你在干什麼,不開心嗎?那我帶著你去找媽媽好不好?」小男孩也蹲下來安撫女孩,他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女孩為什麼會抓著樹又是高興又是悲傷,是想媽媽了嗎?

自己有時候也會想媽媽的,不過他是在埋怨,怨她為什麼會扔下自己,是自己不乖嗎,可是他已經有好多天都沒有闖禍了,爸爸離開了,媽媽也不要自己了,他只有爺爺女乃女乃了。

想到這里他的心情也低落下來,不知道是先找個地方好好地大喊幾聲,還是安慰安慰這個想媽媽的小妹妹。

正當男孩糾結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喚聲,「小丫,小斌,你們在干嗎,躲在草叢里捉蝗蟲嗎?」

「媽媽,你回來了?」小丫低落的心情總算有了緩解,蹬蹬蹬跑過去抱著媽媽,不願再松開了,雖然知道媽媽不會走遠,但是小丫一直都像是依賴親人的孩子一樣,特別沒有安全感。

「小丫還沒有吃飯是嗎,肚子餓不餓?」田銀花模模孩子軟軟的頭發,溫柔的問道。

「沒有呢,媽媽去哪里了,我都沒看到你?」小丫抬起頭,撅著小嘴向媽媽控訴著。

「呵呵,媽媽就在房子後面的菜地里忙呢,你外婆外公也在那兒,一會吃過飯咱們一起過去好不好?」知道小丫是起床看不見自己有些慌張,不過也是這孩子膽大,要是別的孩子剛處在陌生的地方,就不見了媽媽,那還不得大哭一場,想想就覺得自家孩子真是太好帶了,不過也听沒有成就感就是了。

「恩。」老媽一說吃飯,她這肚子就開始感覺到餓得慌了,模模小肚子,心里安慰著,就要吃飯了,你先忍忍吧。

「走吧。」田銀花拉起女兒的小手,就要往家里走去,回頭的瞬間正好瞧見她那小佷子還在呆呆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忙招呼道,「小斌,過來,咱們回去了!」對于這個沒有了爸爸的孩子她是很疼惜的,小家伙也才六歲,跟自己的二女兒一樣大,沒有了爸爸,媽媽也隨之改嫁了,留下他一個人,家里清閑的時候還能照看著他,忙的時候也就顧不上樂,這孩子沒長歪就已經是很好的了。

「恩,好的。」小男孩開心的跑過去,把小手放到姑姑的大手里,緊緊地牽住,從手心里傳過來一種熟悉的觸覺,暖暖的,很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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