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一幕,她不解,十分不解!平日在她面前,雷尹歌不都動不動的就哭哭啼啼麼,可是為什麼這會確是半聲不吭?只委屈的咬牙忍著,這是…為什麼。
這會雷尹歌哭或許還好,至少炎霏綾內心驚恐有人發現而落荒而逃,可偏生雷尹歌除了很恨的等著她外,卻是死活不吭聲,頓時讓她心底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了起來。「這只是個教訓,現在你再好好回答本殿下,只要你乖乖的答應以後再也不見…」
「我絕不听你的,我討厭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捂著疼得紅腫的臉,雷尹歌終于怨憤的打斷炎霏綾的話,吃力的沖她吼了出來。
炎霏綾幾時被人這般對待過,身邊的人哪個不都對她恭恭敬敬,喚她一聲三皇女殿下的,眼下被雷尹歌這麼一吼,她便已氣昏了頭,手再度抬起就要打下去。
「三皇姐你和尹歌在這干什麼呢?哎呀~尹歌,你的臉上咋開了朵小花呢?這麼一看你還長得真不錯呢,連我都要羨慕了,一會雷婷將軍看到你這小樣,一定會很高興的,唉~三皇姐,你走這麼急干什麼?」
炎霏綾知曉事態嚴重,不落荒而逃是假的,現在估計她心里極度恐慌,正回去找大皇女和她父君商量對策呢。
走到雷尹歌面前,炎凰望著那張白皙小臉上赫赫的印著五道刺目紅痕,眸中幽光一閃。「雷尹歌你笨啊,被人打也不會躲,還不會哭,你若哭了驚動侍衛,三皇姐怎可能還這般囂張,更傻的是你還呆呆的站著等著人家再打你一次,你…」
「你說的,男兒有淚不輕彈,所以我不哭,這是我答應你的,就算再疼,我也不會哭。」
這…她也只是隨口說說並未當真,可他卻暗暗烙在了心里,讓她說什麼好呢。「你啊,真笨,連保護自己都不會,以後不許再讓自己被人欺負了知道嗎?若真想被欺負,就來讓我欺負。」
由懷中取出消腫止疼的藥膏,給他輕柔的抹上,卻仍舊讓這小人疼得呲牙咧嘴,幽怨非常。
「尹歌~」
「嗯?」莫名的听到某人溫柔的喚聲,雷尹歌呆了一呆。
「你真的想當我的侍夫麼?」也許現在他還太女敕了點,但她不也一樣麼?
這樣的問題,讓他忽然忘記了疼痛,眉眼飛揚,迫不及待的答道。「是的,尹歌想。」
涂抹完畢後,炎凰才滿意的對他笑著,「那就這麼說定了,來拉鉤。」末了,她還不忘補充道,「記著,不許再讓人欺負了,除了我,誰都不成知道嗎!還有,好好跟你娘學武,將來也當個大將軍,好好保護我知道嗎?」
雷尹歌歪了歪頭,雖然還不是太懂,但只要是凰兒說的話,他都一一記在心里。
翌日,她很听話的準時抵達學堂,看著左前方空蕩蕩的位置不覺淡淡勾唇。這貨真以為憑著她父親幾滴眼淚,自己幾句知錯就能逃過懲罰麼,真當她是省油的燈,不會在母皇耳邊吹歪風啊。想來短時間內,她三皇姐是下不了床,進不得學堂咯。
正想得入神之際,忽瞥見一道身影進入學堂,看來她新上任的太傅到了。
炎凰抬頭,當觸及那張臉時,竟不自覺的疑惑了起來,這人年紀應該才三十左右,身子清瘦矯健,英姿颯爽,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半點老古板的感覺都沒有,此刻的他,也正毫不避諱的打量著自己。
「各位殿下早。」
「太傅早!」幾人起身淡淡的行禮後,才又入座。
「從今日起,由微臣負責各位殿下的課業…」
沒太在意這人說什麼,炎凰伏子,繼續以為的假寐狀態。唉~不知道尹歌現在在做什麼呢?臉上的傷好了麼…
「啪!」
嚇!這刺耳沉重的戒尺聲驚得炎凰瞬間回神,這是什麼情況?母皇不是只說了不遲到麼,有沒說她上課不可以繼續打盹睡覺,這麼嚇唬她實在太過分了,要不是她膽子比較大,真心會被他給嚇死。
「四皇女殿下,該您了。」
啥?什麼該她了?不解的睜眼,對上一雙如墨般含笑的眼眸,眨了眨再眨了眨…這新上任的老師也太不靠譜了,她都這樣暗示了還不懂?好歹給點提示啊。
「該您了,殿下!」
這該死的!「不知道,本殿下不知道。」
「哎喲,答對了,答案就是不知道。想不到殿下魂游天際,卻還能分神答對題,殿下果如外所傳,真乃神~童~也~」
這貨在戲弄她,毫不掩飾赤果果的戲弄她。「多謝太~傅~贊賞,您也是呢,眼光果真非~常~人~可比。」
「噗哧~」那人似是忍不住的笑了出聲,「若非如此,臣怎能有緣與殿下結成師徒呢,好了,專心上課吧,晚些會有課業布置,如若完成不了,可是要受罰的。」
這話本是說給炎凰听的,誰知炎凰壓根沒理會他,導致第二天…
嗚,眼前這貨就是個兩面人,不就是不想上交課業麼,就只這樣他便真下狠手的進行體罰,簡直就是頭披著人皮的禽獸啊,也不看看她這才五歲的小身子板,害她從今往後想不交作業都要慎重考慮了。
不過現在認真听堂,倒是發覺這人確實是比韓老婆子強多了,將道理融入自己的見聞和經歷來講,既有吸引人的故事可听,又讓人深刻的記住了其中蘊含的道理,真是一舉兩得啊。
「殿下,下課了,明日的課業記得要交哦,雙份!」在她的桌子敲了敲後,墨郢太傅才略微惡劣的說道,明明昨日都跟她說要受罰了,結果這位的殿下竟壓根不放心上,他若不進行點懲罰,怕是壓不住她啊,幸得陛下有先見之明,給了他這等權利,否則他恐也會跟韓子玉一樣氣得辭官了。
雙份!炎凰一听瞬間瞪圓了雙眸,「憑什麼啊,憑什麼本殿下要交雙份!她們都只交一份來著,太傅你也太偏心了。」
「那是自然,你看誰的心長得不偏呢,記著雙份,殿下如此聰慧定會明白臣的意思。」說完墨郢帥氣的轉身,就要往外走去。
哼~混蛋!「那本殿下要是都不交呢?」
聞言墨郢微頓,話倒是淡淡飄來了,只是人卻沒轉身。「那以後殿下這覺…也甭睡了,手心依舊遭懲。再者,課堂上與殿下們互動有答,臣可中意得緊啊!」
靠~人渣!墨郢,祈禱著,別有一天落到我手里,否則,哼哼~讓你丫生不如死,死了氣活。
第二天,在眾人破天荒的異樣眼光中,炎凰倒是乖乖的交了兩份︰一份胡亂寫的,意喻平平外加好些涂鴉,在課堂上與幾個皇女一塊上交的,另一份下課後交的,寫了些自己的見解及添入一些迷惑人眼的胡謅。
日子總歸一天一天的過,她依舊小心翼翼的保護著父君活下去,另一方面,她發現雷尹歌入宮陪她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麼,問他也不肯說,但是不是的見他卻發覺,他原本那清瘦的小身子板倒是越來越結實,英氣勃發,月兌離這個世界大眾的審美觀了。
而與太傅墨郢,兩人幾番切磋後發現,原來他們倆除了可以當師徒外,還能當一當莫逆之交,當然這層關系是隱藏在水面下的,從未浮出頭過,在課堂上,墨郢對她頑皮的時候該打還是打,只是這力道只有二人才知曉,但在眾人眼中,卻深深的覺得墨郢太傅與四皇女殿下生來便是死對頭,若說兩人存在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打死他們也不信。
就連她母皇都不止一次找她談話,諄諄告誡她不準再胡亂生事,就擔心墨郢太傅會步上韓子玉的後塵,毅然辭官,屆時恐怕再難找人擔任太傅一職,索性這墨郢太傅沒讓她失望,饒是被她那頑皮的四皇女硬生生氣得青筋直冒,卻還是忍了下去沒跟她提離去,真讓她感到欣慰,有愛卿如此,她還有何求。
就在她即將八歲這年,父君的身子總算沒讓她失望,經她確認及太醫確診,她父君終于再度受孕,乖乖~她要有弟弟妹妹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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