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著實是餓慘了,不過即使四肢乏力,也不忘帶著自家男人去廚房找吃的。♀一路上倒是踫到不少人,但全部都是士兵。白兮自然懶得理會,依舊自顧自的拉著安晨在暗魂游蕩。
「白兮不好吧,拉著一個警察在你們基地轉悠。」
「先把肚子填飽,我快餓死了。」
安晨噤聲。
白兮的食量他自然是見過。這姑娘看著瘦的嚇人,可那胃口也是十分嚇人的。
白兮看樣子是真的餓了,在廚房掃蕩了快一個小時才出來,期間,她吃了兩碗牛肉面,兩塊雞肉,外加一杯可樂。反觀安晨,只吃了一碗拉面。
「別再吃了,暴飲暴食對身體不好。」
「偶爾沒有關系的。」
「不行,不能在別吃了,食多傷胃。想吃等晚上。」
「……」白皙垂涎著,看著安晨從她手中搶走了心愛的排骨。
「安晨,我們晚上去殺張士浩吧?」
「你老實呆著,我去。」
「我也要去。」
「听話,你身子還沒恢復,老實幾天。」
「我可以的!」
「最早後天,今天你哪都別想去。」
「你管我!」
安晨冷哼一聲斜睨她,「以前你這麼說我還心虛些,現在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管你。」
「!!」
白兮挺起身子怒瞪某人。看見了吧,男人就是這個樣子。到手了,就敢反抗了!
「冰,老大找你!」兩個人誰也不服誰,怒瞪著彼此的眼神電流正吱吱響著,顧風從餐廳的大門探出腦袋。
「哦。」
「安晨你也過去吧。」
「好。」
兩個人也吃的差不多。♀
起身,跟在顧風身後——
見到查理,白兮瞪大了眼楮。
老大,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
一向干淨利落的他現在看起來狼狽極了。通紅還帶著血絲的雙眼,凌亂甚至邋遢的衣服……
白兮有些慌,老大……這是怎麼了?
「你還好嗎?」震驚中,查理掃過她,已經開口。
「嗯,老大,你怎麼……」
「安晨,昨天,謝謝你。救了我們的人。」查理的視線不在留戀白兮,轉而看向安晨。
「應該的。」安晨坦然的回看查理。面無懼色,風輕雲淡。
顧風站在離他們不足百米的地方,偷偷的掃射著這兩個人。
查理是那種一眼望過去就會讓人心生畏懼的男人。因為常年穿梭于血雨腥風之中的原因,他變得傲狂,狂妄。他一向很善于偽裝,卻從不曾收斂自己的氣場。即使面無表情也足以令人生畏,即使單純的站在原地,也能輕易讓人知道他就是世界的王者。
而安晨,和查理相比,顯得實在太過清白。他似乎是那種不識人間煙火的男人,即使是周遭的空氣,都帶著不染世俗的純淨。眸子總是十分柔軟,身上卻有一股與生俱來的浩然正氣。他身姿挺拔如劍,舉止瀟灑如風。
這兩個人最大的區別就是,查理是黑暗到足以吞噬掉所有光芒的人,而安晨,是竭盡全力要釋放所有光芒的人。一個霸氣狂妄,一個內斂驕傲。
兩個完全不同類型的男人站在一起,卻都是只手遮天,頂天立地。
真是……
視線在他們身上流連許久。
顧風他無奈望天……
這這這……
兩個人氣場實在太強,不忍直視啊不忍直視。
不過,你們臉上非要都掛著這麼‘溫柔’的笑麼?很恐怖的好不好!
偷偷撇過白兮一眼。
呃……
白兮乖乖的站在兩個人旁邊,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
……
顧風翻白眼,這孩子心可真大!
要他是他們的女人,現在一定緊張死了。女人?靠,顧風暗咒自己。你他媽神經病吧你!
思緒未斷,查理再度開口。
「張士浩這次雖和冰結下梁子,但他月兌離倉龍數年,算是你們警局的事情,所以我們暗魂這次不再出兵,你們警局自己解決就好。」
「好。」
「冰,那這次的行動……」
「我去!」白兮堅定回答。
查理望向安晨,以示詢問。
安晨淡淡,「沒有問題的,只要我掩蓋她的身份就好,但近幾日不行。她的身子太弱,應該休息幾天。」
「是該休息些日子。」查理點頭,看向白兮,「那你就跟著安警官了?」
「嗯,我跟著他們就好。」
查理應,「好,那此事我不在干預,你們自己辦。」
「好。」
「安晨,既然過幾日冰要跟隨你,這幾日你就暫且在暗魂住下。」
安晨點點頭。他確實應該看著白兮,免得這無組織無紀律的又到處亂跑。
「冰,殺了張士浩之後準備一下。」
「什麼?」
「半個月之後,回國。」
白兮一滯。回國?加拿大?
「芯片已經到手,暗魂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老大,我……」
「執行命令。」
「……」白兮垂頭,「是。」
「你們先出去吧,我和風還有事。」
白兮沒說話,喪氣的離開。
出了門,有人握住自己冰冷的手。
她抬頭,卻看見安晨笑眯眯的臉。「走吧!想想過幾天怎樣端掉張士浩嘍。」
白兮抿唇,勉強著扯動下嘴唇——
「老大,歇會去……」
當一聲巨響。
顧風大驚,勸慰的話音還未落下,桌上的電腦已經被人扔在地上。
在定楮,查理似瘋了一般,大手將桌上所有的事物全都掃在了地上。機密文件,計劃,以及,所有的電子設備。
「啊……」查理瘋狂的喊了一聲,瘋狂的砸著目光所及之處的所有事物。他壓抑了一晚上,沉默了一晚上,現在終于,再也控制不住。
呵,好一對賞心悅目的璧人成雙入對。
呵,好一個他從小呵護至極的女人,他愛的女人。
桌上的擺件被他全部掃到了地上,查理踉蹌的走到窗前,舉起手又開始狠狠地砸面前厚厚的落地窗。他該怎麼發泄?有誰可以告訴他,告訴他到底怎樣才能不那麼心痛?告訴他到底怎樣才能呼吸?
「老大。」顧風大驚,快速的跑上前想要制止查理。若剛才只是在發泄,那現在他已經屬于自殘了。發泄他可以不理,而自殘他絕對不允許。
才剛觸踫到查理的肩膀,顧風一掌就被人劈開。他一個蹙不妨急,一下被推出幾十米。但幾乎是立刻,他又沖了回來。
此時的查理已經不是查理,他變成一頭凶狠的野獸,狠狠地仇視著周圍所有的事物。他暴怒起來,似乎有一種‘違我者死’的姿態。他看不見對面的人是誰,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只是完全無意識的狠狠地打著顧風。顧風也毫無示弱,和他對起掌來。只要,老大不再傷害自己就好,至少他不是冷硬的死物。
他能理解,老大的悲傷甚至絕望。他懂,不僅是因為他是男人,更因為,他也愛過。所以知道那種痛徹心扉的滋味。
看著自己從小疼愛的女人,心漸行漸遠,那種無助與絕望是任何人都體會不了的。
昨晚,他看著她被別人抱進屋子,明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卻不能制止。呼風喚雨的他,當時是怎樣的無能為力。但,那是白兮愛那個男人,他又有什麼資格制止呢。他真的崩潰了,沒有接近,沒有近乎,而是真正的崩潰,崩潰到已經發狂。因為,他是那樣愛著冰。
昨晚,他看著緊閉的房門,冷冷的,面無表情,一言不發。一站,就是三個小時。顧風甚至覺得他是在自虐,幾次喊他讓他離開,他似乎都听不到一樣,呆呆的望著房門。那樣堅毅的一個男人,那樣呼風喚雨站在世界頂端的男人,那時,臉上卻露出那樣的絕望與寂寞,絕望寂寞的,甚至讓人無法直視。那樣的脆弱,那樣的無助,好似一顆已經滿是裂痕的水晶珠,一踫即碎,一碎即亡。
之後,他遠去的靈魂仿佛重新附回身上。他不在留戀,不在悲痛,轉身就走。
顧風望了望屋子,也轉身跟上。
這種事,只有獨自消化,旁人說的再多,也無濟于事。
之後,查理就沒有在說過一句話,頭埋在公文里再也沒有出來。顧風不知道該怎麼做,干脆坐到沙發上看著他。
一個晚上,他都再也沒有抬頭,只是又恢復了平日不苟言笑的模樣。只是身邊縈繞的低氣壓幾乎是變成了負值。顧風一向識時務者為俊杰為俊杰,不吵他,不鬧他,卻也不敢睡覺。一旦老大再發了瘋,起碼他還是可以控制的。及時控制不了,也能第一時間通知其他人來控制他的。
直到,早上九點多。
一直埋頭伏案的他終于冒出一句話,雖然,他依舊沒有抬頭,也依舊沒有看自己。
「去把他們兩個人叫來。」
「你沒事吧?」
「嗯。」
顧風站起來定定的看了他數秒,喟嘆一聲,走出屋子。這才,有了之後的事情。
他想,愛情這東西,實在是太過可怕。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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