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布林並沒有照主辦方的意思向戰士發動攻擊,轉而攻擊坐在前排的vip貴賓席。
可當它試圖越過高達兩米的圍牆時,牆面突然浮現雷系魔法防御陣,將毫無防備的哥布林亟的四肢發麻,從半空中墜下,重重的摔在競技場地上。
那戰士忽的向前一縱,抓住良機向還未爬起的哥布林發動攻擊,觀眾場上不禁想起噓噓聲,戰士的策略無疑是正確的,可對觀眾來說要的是一場公平決斗,至于那個戰士的生死不是他們關心的話題。
戰士的裝備算不得精良,高出三級的哥布林可是全副武裝,失去先機後的它,仍憑著手中的小盾擋住幾下雙手劍攻勢,然後站穩身形,開始反擊。
雙手劍重在攻擊,但哥布林持有的小盾卻很大幾率上擋格住凌厲的攻勢,而戰士本身欠缺防御的弱點隨著hp的下降而不斷被放大。
直到hp從黃色轉為紅色,警戒線讓這樣看似無懸念的決斗變得炙手可熱,剛才還相對平靜的競技場好像被投入石塊的湖面,泛起層層波浪。)」
一旦失去使用藥劑的可能,戰士的劣勢馬上明顯起來。
鈍器狼牙棍正是戰士重甲的克星,而靈動的小盾總是在關鍵時候擋下他的全力一劍。終于,hp見底的戰士豁出一切,將雙手劍舉過頭頂,以最大幅度的後仰蓄力發招,劈砍在同樣hp見底的哥布林身上,但戰士的臉上並未出現勝利的喜悅,雙瞳中飽含著恐懼和痛苦。原來狼牙棍不知何時已重重擊在他的肋骨側。
幾乎同時響起的兩陣碎裂聲後,競技場一片空白。那場驚心的生死之戰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踫的一聲,雷諾緊握的拳頭砸在矮櫃上,幾乎從牙齒縫里吐出四個字︰「草菅人命!」
一旁的老酒鬼馬上安撫道︰「別激動,他既然選擇上場就應該有死亡的覺悟。或許死亡對他來說是個不錯的解月兌,總比像我這樣生不生死不死的強。」說著,兔死狐悲之情油然而生,老酒鬼一揚脖,將杯中三分之一的「瑪格莉特」全部牛飲下肚。
「你說他為什麼接受這樣的挑戰,」周圍的觀眾還未從競技場的興奮中恢復過來,不時在耳邊響起的口哨聲和醉態百出的高喝聲,也有小部分人為戰士的死亡嘆息,但大多數人毫無憐憫之色。這讓雷諾很是惱火。
「或許是命吧,多半是背負了不小的債務,或者為了賺取購買好裝備的金幣,和競技場簽約赴戰。而且這種人不在少數。」一口喝下視為珍品的雞尾酒,老酒鬼開始為自己的沖動暗自後悔起來。
「不過相差三級,怎麼會輸給連精英怪都不是的垃圾?他至少有十次機會取得勝利,偏偏沒一次把握住。」雷諾可惜道。
老酒鬼不舍地用舌頭舌忝舐水晶杯底部,試圖尋找殘留的味道。
確定沒有漏網之「酒」了,才感慨道︰「這里大多數人沒有勇氣挑戰和自己等級一樣的普通怪物,他敢站出來與高過三級的人形怪較量,足以贏得大部分的尊重,可惜人們的眼里只容得下勝利者,失敗者或者說同歸于盡者都是他們嗤笑的對象。這就是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雷諾不清楚那個戰士是為了何種目的接受相對普通人來說是高難度的挑戰,但勇氣可嘉。只是他的代價太過巨大,要是給他充分的時間發展,不至于死在競技場。
在雷諾眼中,只要稍稍提高一下那把藍色雙手劍的屬性,或者直接換成精品級紫武器,那勝利的果實早就唾手可得。或者將那身夾雜著白裝的重甲換成套裝,絕不至于死于非命。
但對一個用命來換取酬勞的人來說,這些可能都是由天文般的數字組成,或許在財大氣粗的魔劍士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可對大多數掙扎在溫飽線上的普通玩家看來,只有在夢中才會實現的奢望。
「難道鐵力王的人都落魄到這個程度嗎?」雷諾不禁要問。
「你是指那個雙手劍戰士?他可不是鐵拳公社的人,不過是為了賺取佣金的雇佣角斗士。真正的嫡系拳手,都是在壓軸戲中出場。你看,說曹操曹操就到。」
突然,頂部魔法燈光同時變為耀眼的白色,剛才還有些昏暗的競技場剎那間亮如白晝。一個漆黑的身影隨著一道傳送門來到圓形競技場中,他的出現換來全場的熱烈喝彩,一大半觀眾激動地站起身來,像是迎接王者的到來。
連萎靡不振的老酒鬼也興奮地昂起脖,拼命用他嘶啞的嗓音干吼。「他就是本場的壓軸,也是這里的不敗王者——黑杰克。」
是他!?
相距甚遠,可雷諾如電的目光辨認出那個高大強壯的黑人正是鐵力王的貼身打手。
「30級拳手,有點看頭,但觀眾的表現不至于如此狂熱吧?」雷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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