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之曾經想這樣做,可是看著舒語說道,打獵挖陷阱時,亮晶晶的眼楮,沒有舍得打消她的積極性。這個陷阱是兩個人挖了一整個下午才做好的。每次上山,舒語只要看見里面有獵物,就會傲嬌的抬著頭,藐視的看著賀瑾之。意思是說,听姐的沒錯吧,看了沒有,獵物。
賀瑾之每次都是相當配合的滿足她的小小得意。舒語費了半天的勁,總算是夠著陷阱里的雞了,把野雞輕松地拽了上來。她坐在地上歇了一會兒,‘好家伙,這只野雞斤數不少,起碼有七八斤吧,夠兩個人吃兩三天的量了。要是能有蘑菇就更好了。可惜沒有啊。’
「之之,累不累?累的話,姐姐抱會兒你。」
雖然舒語知道賀瑾之會功夫,可是不管他的功夫多麼厲害。在舒語的面前,他只是個五歲的孩子,在現代也只是剛剛上幼兒園。每一次賀瑾之跟在她的後面,無論路程多遠,小孩子從來沒有抱怨過累,雖然有一句話說得好,會哭的孩子有女乃吃,可是舒語本身更疼賀瑾之這樣的,乖乖寶寶。
賀瑾之的眼楮一亮,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只要是和舒語呆在一起,他就特別的想要牽著她,挨著她,不管怎麼樣,只要是踫到她的身體就行。如果是踫觸的部位越多,他就會越開心。
賀瑾之點了點頭,舒語右手抱起賀瑾之,左手提著野雞,不知怎麼就想起了《回娘家》的歌曲,
「身穿大紅袍,胭脂和香粉她的臉上擦,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身上還背著一個胖女圭女圭啊,咿呀咿得兒喂…」
賀瑾之一听,小臉黑了一半,可是還是緊緊地抱住舒語的脖子。♀身上舒服的暖洋洋的,賀瑾之不知道的是,若是他生活在現代,一定會听說過這幾個字,那就是‘皮膚饑渴癥’。他的皮膚饑渴癥只是針對于舒語一個人的。
舒語唱歌唱得興奮了,走回去的小道岔了方向。可是賀瑾之沒有提醒她,他就是想讓對方多抱他一會兒。也幸虧賀瑾之沒有提醒,舒語才發現了蘑菇。成片成片的,每一個蘑菇都肥厚鮮女敕,看著就讓人流口水。
「之之,等會回去,姐姐給你做野雞炖蘑菇,最好吃的菜系之一。」
舒語上躥下跳的摘蘑菇,賀瑾之亦步亦趨的跟著。等到兩個人到了家,已經快到申時了,也就是下午三點左右。舒語麻利的做了個煎饅頭片,拿出了些腌制的小咸菜,兩個人先吃點墊吧墊吧。晚上再吃大餐。吃完了不晌不晚的飯,賀瑾之‘小盆友’又開始練武。舒語呢,開始忙著她的小雞炖蘑菇大業。
先用熱水將野雞的雞毛拔干淨,將雞肉切成塊,用清水洗淨表面的雜質。冷水下鍋,將水煮開,排除雞身上的血末和雜質。將雞肉撈出,再將洗淨的香菇放進干淨的沸水中焯一遍。準備工作做好後,在爆炒蔥姜,放入雞塊,將雞肉油煎一下。放入調料,等到雞塊炖了兩刻鐘後,最後將洗干淨的香菇放進鍋里,在炖一個時辰,就可以出鍋了。
舒語吸了吸鼻子,真是太香了,已經大半年沒有吃到蘑菇了。滿滿的香氣順著廚房的門縫飄了出去,在院子里練武的賀瑾之‘小盆友’咽了一口分泌的唾液,舒語做的吃食簡直都是人間極品。兩個人晚上一頓,就吃掉了大半只雞,每個人都吃的是嘴里冒油,再也咽不下去了。賀瑾之站起身來,將坐在椅子上不動彈的舒語給拽了起來。
「之之,讓姐姐歇一會兒,吃的太多了,實在是不想動彈。」
「不行。消食。」
現在賀瑾之的嘴里時不時的,就會蹦出幾個現代的詞語,比方說,‘消食’。這還是每次舒語看到只有五歲的賀瑾之吃的食物,有些小小的擔心。這麼丁點的孩子,吃的飯菜,卻是成年人的飯量,實在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每次吃完飯,舒語都會給他揉揉肚子,或者是領著他在院子附近走兩圈,美其名曰‘消食’。
說的次數多了,小屁孩也學著她的樣子。現在兩個人養成了一個比較不錯的習慣,就是只要晚上吃完飯。兩個人就會走走消食。賀瑾之更是迷上了散步,夕陽西下,兩個人牽著手,走在小院外面,周圍的花草都像是一副畫卷,滿心的愜意與悠閑,如果舒語沒有講故事的話就更好了。
後來的賀瑾之,心里無數次的吐槽自己,既委屈又甜蜜。因為故事的原因,也讓舒語認為,好像是抓住了他的不為人知的小秘密,那就是賀瑾之既然和孩子一樣,喜歡听睡前小故事。連散步的時候,都不能少了小故事的陪伴。
因為在大半年的時間里只有兩個人相處,而舒語恰恰又是一個宅話嘮。意思就是說,她雖然是個宅女,可是她不是一個安靜的宅女,她更是喜歡她的周圍有聲音,她不喜歡沒有任何聲音的環境。
再加上在古代,也沒有什麼娛樂活動,舒語絞盡腦汁的才想出了講故事這個做法。晚上兩個人休息的早,舒語就問了問小屁孩,想不想听故事。賀瑾之的心智,對于故事總是嗤之以鼻的,可是他想听故事的原因,是想知道舒語究竟是哪里的人。
和舒語呆的時間越長,賀瑾之對于她的來歷就越是好奇。沒有吃過的吃食,沒有听過的歌曲調調,沒有听過的詞語,賀瑾之就是想通過舒語講的家鄉故事,推測她是什麼地方的人。可是,誰知道他失策了,他想的故事和舒語講的故事根本不是一回事。
在當今的武俠世界,什麼稱之為故事。就是某些個英雄人物,通過普通人推崇夸大的英雄的個人傳記。可是就算是傳記,也月兌離不了當前的時代背景。可是舒語講的都是什麼故事,全是騙小孩子的動物故事。
比方說,三只小豬,狐假虎威,吃不著葡萄的狐狸,丑小鴨等等,听得賀瑾之都感覺牙酸。這就是所謂的舒語式的小故事。最最讓他難以接受的就是,每一次舒語講完小故事,都要問問他听了故事的感想。
賀瑾之有什麼感想,只有四個字‘無聊、幼稚’。可是每一次他的臉上都會表現出一副茫然。舒語就會認真的告訴他每個小故事的啟迪,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所有的故事都有一個中心的主旨,那就是要做一個好孩子,尊老愛幼,善良,做點點滴滴的小的好事。
所以說賀瑾之對于消食運動,是既期待又無奈,當然是期待遠大于無奈,因為他可以牽上舒語的手。今天的消食運動中,舒語講的小故事是農夫與蛇。
「一個農夫在寒冷的冬天里看見了一只正在冬眠的蛇,誤以為它凍僵了,就將它拾起來,小心翼翼的揣進懷里,用身體溫暖著它。那蛇受了驚嚇醒了。用尖利的毒牙狠狠的咬了農夫一口,農夫死亡了。農夫臨死的時候痛悔的說‘我要行善積德,但學識淺薄,結果害了自己,遭到這樣的報應。’」
「故事的寓意就是說,做人一定要分清善惡,分清好人與壞人。對善良的人要伸出援助之手,對那些惡人,即使是仁至義盡,他們的本性也是不會改變的。所以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的就是,一定要學會識人。」
舒語講這個小故事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賀瑾之,一定要分清好人與壞人。可是賀瑾之心里想的學卻是,對自己有威脅的人要全部除掉,並且做到斬草除根。這是他從小就受到的教育理念。他心里認為農夫就是愚蠢,有救蛇的想法就是愚蠢,天生是在找死。當然若是誰惹到舒語,在自己的面前,他也就是個死人了。
舒語在山上的第二年,終于開始展現出她的女孩子性征。最主要的就是她來月事了。一年多的時間沒有下山。兩個人需要的吃食都是他們自己解決的。肉食是山上打得,蔬菜是舒語自己種的。
由于土質肥沃,蔬菜長的非常好,純天然、無農藥,吃著都放心。穿的也是舒語自己依葫蘆畫瓢做的,不過看上去還不賴。這是舒語自認為的。
賀瑾之向往常一樣,練了一個時辰的武功。這一段時間,他能夠明顯的感到身體里聚集的內力風暴。還陽禁術的第二層馬上就要突破了。他的心里既開心又忐忑。開心的是,舒語可以看見他原本的樣子;忐忑的是,舒語不會以為自己在一直欺騙她吧。
賀瑾之有些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舒語,可是每次話都到了嘴邊,就說不出來了。
回到主臥,賀瑾之稍稍動了動被子,想將冰涼的小手放在舒語的臉上。可是他卻猛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賀瑾之的腦海里第一反應就是,舒語難道是受傷了。一著急的賀瑾之將舒語身上的整個被子掀了起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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