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腰比桶粗的嬤嬤,眼見慕容煙一臉驚艷的表情,不僅沒了火氣,更是心花怒放。她一手提起帕子掩住嘴笑,一手戳了戳慕容煙的腦袋,說,「你個小丫頭,眼可真尖。沒什麼貴客,嬤嬤我就是心情好,隨便打扮了一番。唉,也怪我天生麗質,怎麼著都漂亮,哈哈哈!」
「呵…呵呵。」好吧,我承認我很無恥。
笑了一陣,胖嬤嬤復又板起面孔嗔道,「別以為嘴甜哄得老娘開心,我就會放過你,你方才在干什麼,我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慕容煙小臉一皺,委屈不已。「嬤嬤,你可冤枉我了,我適才是在想,嬤嬤的生辰就要到了,我該買什麼來孝敬您呢。」
「哦?那你可想明白了?」胖嬤嬤倒沒想到這小丫頭竟會知曉她的生辰。
「那是自然,只是,單憑我上月存的工錢,決計不夠。♀可如果嬤嬤能把幫我保管的這個月的工錢給我,我保證,嬤嬤您一定滿意我給你的大驚喜。」慕容煙拍著胸口保證,言之鑿鑿,連她自己都快信這番假話。
听罷,胖嬤嬤喜不自禁。這丫頭月前摔了一跤之後,醒來言行舉止便怪異了許多,還偏說自己叫慕容煙,硬是讓她不要再喚她青兒。原以為她是摔壞了腦子,可這一個月相處下來,卻比起初冷冰冰的面孔順眼多了,做事也還算得上有譜。如今又見她如此懂得人情世故,她對這丫頭是越來越滿意了。
「按理再過幾日我才能把你的工錢還你,可念你這幾日也算誠心悔過,我便饒了你。干完今日的活,就去我房里……」
「就你你房里,然後呢?」慕容煙眼見勝利在望,胖嬤嬤卻忽然沒了下文,抬眼看去,才發現,她正驚恐地瞪著自己的身後。♀
慕容煙遲疑著轉過身去,才看清石階下一人正俯,腳下忽然一滑,身體不由向前傾去。
慌亂之中,她似乎抓住了一條繩子,可也還是從石階上摔了下來
溫熱寬厚的胸膛,剛勁有力的心跳,清淺誘人的酒香,無一不讓慕容煙大腦一陣空白。
躺在地上的人不急著起來,倒是一旁的嬤嬤嚇傻了。張大了嘴,想說什麼,可就是沒吐出一個字。
那…那是……
「女人,抱夠沒有,抱夠了就給本王滾開。」
一個滾字,慕容煙已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怒氣,立刻從地上蹦起來。
「放手!」地上的聲音驟然冷到了極點。
慕容煙不明白地上的人為何還一臉怨念地瞪著自己,她不是已經起來了嗎?當她瞄到他腰間的明黃玉帶時,莫名覺得眼熟,再往上看,他手里攥著的綢帶更眼熟,再再往上看,那抹黃色扎得她眼楮蛋疼。
怨不得他一副想殺人模樣。這救命繩原來是……
慕容煙干咳一聲,尷尬地松開了手里的綢帶,低下頭,不敢看他。
看著面前故作嬌羞的女人,坐在地上的人忽然勾起一絲邪魅。他不緊不慢地起身,緩步靠近了慕容煙,完美的笑顏,明艷若妖精。
感覺到奇怪的目光,慕容煙才又抬起頭,霎時,她覺得自己移不開眼了。
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綰不束,單是用布條簡單扎在背後,他白皙的皮膚隱隱有光澤流動,俊美的五官分外分明,妖冶的丹鳳眼中,閃動著千種琉璃的光芒,漂亮得無法用言語形容,當真是容貌如畫。
妖孽。慕容煙腦子里就剩了這個詞。
她在這第一青/樓呆了近一個月,漂亮美眉確實見過不少,可就是美艷非常花魁,跟他一比,也只會唏噓,美人不過如此。
只是愣了一會兒,妖孽白皙的手指已挑起她的下巴,魅惑橫生,「你如此含情脈脈地看著本王,想讓本王如何愛你?」
剛才他亦自稱本王,慕容煙听得真切,不然她真要懷疑這家伙是女扮男裝。
眨了眨眼,慕容煙腦海里自動且快速地回放起,與這位貌美如花的王爺有關的片段,畫面定格,撲倒月兌褲子,血淋淋五個大字,慕容煙腿一軟,差點直接給跪了。「奴婢惶恐,無意冒犯王爺,王爺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既是無心之過,本王姑且饒了你,可方才你害本王跌倒又如何說?」
「奴婢……」慕容煙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用說了,本王定要重重罰你,」宸王頓了頓,突然兩手抱起慕容煙,愛昧地笑道,「就罰你,今夜服侍本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