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怎就不怕死?
四周一片唏噓,慕容煙不為所動,眼里的笑意漸濃。
牡丹自然也听出來了,她氣得渾身發抖,一手指著慕容煙,「你」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啊啊啊……」牡丹簡直要瘋了,狠狠跺著腳,怒吼,「你們,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奴才給我押走,押走。」
平日里風情萬種的人,發起狂來竟這般猙獰可怖,幾個侍衛都不由心生寒意,瞥著兄弟身上的鞭痕,不敢再想,幾人迅速上前壓制住他,押離慕容煙身前。
牡丹紅了眼,幾乎就要沖過去撕碎了那張該死的笑臉。
「夫人,您累了,讓奴婢來就好。」
說話的是一直站在牡丹身後的婉兒,方才她始終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慕容煙模不準她想干什麼,斂去笑意,戒備地看著她一步步上前。
牡丹回頭看她,顯然想起了什麼,陰惻一笑,「好。」
婉兒接過長鞭,沖慕容煙微微笑道,「婉兒自小跟著爹爹學了些拳腳功夫,下手可能會有些重,抱歉了。」
言畢,她盈盈抬手,鞭子如同飄舞的絲帶掃向慕容煙,動作一氣呵成,漂亮得簡直不像是在行刑。慕容煙看得發愣,鞭子呼嘯而來,她只覺得身體似乎就要被撕裂開,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鞭子一次次抽向慕容煙,她臉上的淡然早已掛不住,擰著眉,下唇發紫,幾乎要被她咬出血來。看著她痛苦的表情,牡丹笑得越發猙獰,「你不是很能說麼?怎麼不說了?繼續啊。」
‘小眼楮’驚駭不已,一個丫鬟竟然會武,她下手看似隨意,根本每一次都是下了死力,再這麼下去,她會死的。
他奮力掙扎起來,他的兄弟們卻死死扣著他,不肯放手,僵持不下,他索性別過臉不再看她,長鞭入肉的聲音卻躲不過,他听得心驚,也只能定定望著牢門,漠然長嘆,「你們會後悔的。」
一道白影閃過,快得驚人,’小眼楮’瞪大了眼,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你…放肆!」牡丹厲聲呵斥,’小眼楮’急忙回頭,只見一個精瘦的背影將慕容煙擋得嚴嚴實實。
看他的裝束是府里的人,全白的服飾,是最次等的下人。
慕容煙依稀覺得肩上似乎多些了重量,勉強睜開一條細縫,入目的赫然是一張干淨清秀的臉,明眸皓齒,好看的眉卻皺在了一起。
「對不起,我來晚了。」
「小弟?」慕容煙愣了一瞬,這才完全清醒過來,「你在干什麼?走開,快走開!」
小四低下頭,狠狠瞪著慕容煙,「臭丫頭,你是真不長記性還是巴不得淹唾沫,你再敢叫我小弟試試?」
「你走開,我就發誓不再叫你小弟。」
小四猝然一笑,「你還是很擔心我的嘛!」
慕容煙幾乎用吼的了,「你是笨蛋嗎?被抽一鞭子不夠,還想多挨幾鞭?」
「你才是笨蛋,」小四輕輕擁住慕容煙,嘴唇幾乎貼上她的耳鬢,隱著笑低聲道,「無涯,墨無涯,我的名字,不要告訴別人,記住了,大笨蛋。」
這一次,慕容煙也笑了,「臭小子,你又佔我便宜,上次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你在干什麼,給我繼續打!」
牡丹幾近抓狂了,一個這樣兩個也這樣,慕容煙究竟有什麼好,值得他們願意這樣為她受刑受苦?王爺,就連王爺也……
該死,該死!
「慕容煙,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