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兄弟可以拿她當誘餌,她也可以腳踩兩條船啊,兵不厭詐,這點小節操不碎,她可沒命去護住其他的大節操。
慕容煙轉回身,緊緊盯著風沅宸,怒氣不再,墨眸深處盡是堅毅和果決,「王爺,咱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風沅宸一怔,對慕容煙忽然之間的轉變有些不適應,下意識問道,「交易?」
慕容煙笑了笑,略帶挑釁,「王爺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了什麼接近你麼?」
接近?她終于承認了,以如此直白的方式。
可笑的是直到方才那一刻他心里卻還存著僥幸,沒有證據,巧合就並非不能是偶然,他一直不敢承認自己在期待著那百分之一的偶然,她卻承認了,連帶著他也不得不承認,他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風沅宸身形一晃,合上眼眸,歪著頭,菱唇輕勾,浮出一抹自嘲的笑,「……本王原本就知道。」
慕容煙沒有察覺風沅宸的異樣,只當他是在嘲諷自己,從未獲得過他的信任。
她不甘示弱,篤定道,「相信我,你不知道,我倒是知道你想反利用我,抓出我幕後的黑手,你有懷疑的對象,可不能確定是一個還是更多,你甚至想利用我,在合適的時機遞給他假消息,給他重重一擊,我說的對嗎?」
她說的一點不差,他原本的計劃就是如此,何時開始,他的計劃已偏離了軌道?
是從他懷疑到眷戀她浣紗時無憂無慮的笑容開始?還是從他壓著她她在他耳邊喋喋不休開始?又或者是從新婚那一夜輕易被她激起怒火開始?
如果那些都是假的……
呵呵,應該會很、有、趣
風沅宸唇角倏然一沉,掀目,一雙諱莫如深的眸子凝著她,瞳孔中的顏色一分冷過一分,冷若冰霜,令人不寒而栗。
慕容煙心里也發 ,卻明白自己已經回不了頭了,故作鎮定道,「不要露出一副想殺人滅口的樣子,我既然敢攤牌,就有把握你不會舍得殺我。」
「繼、續。」
「我先給你透露兩個消息,你再考慮要不要和我做交易。第一個,我接近你不為任何人只為我自己,我想活著,這第二個嘛,你懷疑我是誰的人?」
風沅宸見慕容煙志得意滿的樣子,忽然遲疑了,「……風燕尉。」
慕容煙笑,總算抓到攤牌的關鍵了,「呵呵,果然。我現在可以明白告訴你,並不是。」
風沅宸確實有些始料不及,「是誰?」
「別急啊,這個可是我交易的籌碼,交易完成後我自然會告訴你,」慕容煙再次挑釁,「當然,前提還是你要不要跟我做交易?」
「如果本王現在就要你說呢?」風沅宸忽然湊近了。
慕容煙並不退讓,迎上風沅宸睨著囂張的狹長美目,清澈一如初見,「我想活著,可並不代表我怕死,雖然很矛盾,不過你可以試試看。」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她不怕死,因為她最在乎的從來都不是自己。
風沅宸猛然扣住慕容煙臂膀,不同以往,他的大掌添了狠辣的力道,眸中幾分嗜血的狠戾一直暈染至眼梢,平日諸多的風情消失殆盡,「本王有上百種可以讓你生不如死的方法逼你開口,不過本王更喜歡簡單點的,比如,」他松了手,微俯低身,與慕容煙平視,又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酒窩,淺笑,「青顏,再比如小家丁?」
慕容煙一把拍掉他的手,小臉黑沉,「……無恥。」
「嗯,不但無恥,更加無聊,」風沅宸煞有介事地點頭,「所以,本王接受交易,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
慕容煙眉一挑,將他的話簡單翻譯一下就是,無聊之人專干無恥之事。當下心內默默點頭,有覺悟!
月復誹歸月復誹,慕容煙還是模不準風沅宸確切的目的,可無論如何,這個條件她都必須提。
在幻音樓跟神秘人提條件時,用現在這張臉接近風沅宸最大的原因,她沒有說,她一直刻意回避這個問題,只想著走一步算一步,事情也恰巧如她所願的軌跡進行。可現在,一切都月兌離了她的掌控,即使她不要解藥立刻離開,別說那個人不會放過她,風沅宸同樣不會,所以她選擇對風沅宸攤牌。這是唯一生機,可她也就不得不面對那個問題了。
而她,果然還是不想出賣自己。
「給我兩個月的時間,這兩個月我們和平相處,你不能逼我做我不願的事,兩個月後,我會給你一個名字,相信我他是你絕對想不到的人。」
和平相處這幾個字包含了很多意思,慕容煙相信風沅宸一定懂。
「不願意的事?哈哈,」風沅宸忽然大笑起來,一低頭,覆上她的唇。
只是蜻蜓點水般,慕容煙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然退開,食指在唇上掃了一圈,痞痞地笑,「比如這樣?」
年年有話說咳咳,大過年的,阿宸,不許不老實,這麼多人看著呢,回屋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