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妃不當家 公然調戲

作者 ︰ 百里沐鳶

光王大大的不爽,不爽極了。

沒有理會玉延,只愣愣瞪著慕容煙,醞釀情緒,更多的則是在醞釀氣氛。

掐著時間,他終于開口了,「臭丫頭,當初不是口口聲聲說不要我這個爹爹,不要這身身份嗎?現今怎又要了?當初是誰不顧爹娘負氣出走?又是誰半年來沒一點音信?你倒是會難受不相干的人,那你娘呢?你可知你娘日日以淚洗面?臭丫頭,沒良心的死丫頭,死丫頭……」

他每多說一句,臉上的哀怨就多了幾分,到最後已然是泫然欲泣的模樣。以袖掩面,想盡力克制,可雙肩還是止不住上下抖動起來,口里仍交替喃著臭丫頭、死丫頭之類的字眼。

起碼,惶惶不安的大臣們看到的是這樣。

于是,那百來號里膽子稍大一點的官員們,忍不住開始眼神交流。

看得出光王異常寵愛這個女兒,若非如此,他堂堂光王怎會在人前如此失態?想不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宸王新寵居然有如此強硬的靠山,宸王執意要娶她為妃,緣由怕也是為此!

那得罪慕容煙,豈不就是同時得罪了光王和宸。媽呀,那他方才不恥的眼神,慕容……王妃她,應該沒有看到吧?沒有吧?

冷冷看著在眾人眼里所謂寵她至深的慈父,慕容煙眸光流轉間閃過一絲狡黠,隨即眉眼又全是滿滿的疼惜。

老頭,戲演得不錯,既然這麼想幫我,那我可不客氣了。

至始至終,風沅宸的眼神沒離開過慕容煙,她的變化他看得一清二楚,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如此豐富的表情,以往對著他,她倒只有一張臉。狹目半垂,遮去了里頭閃動的光芒,嘴角卻忍不住微揚。

這女人,又想使什麼壞?

慕容煙很清楚,從她進來那一刻,這些個盯著她的眼楮,就只有不恥,也是,在安楠不遺余力地為她免費宣傳之下,坊間早先就有她青樓丫鬟的傳聞,後來又有她放蕩以及善妒的謠言,這些迂腐的大男人沒點反應倒更奇怪。現在,這殿里的空氣是徹底換味了,就是不知道他們的臉色,是不是也和旁白邊的安大人一樣白女敕?

不夠白的話,她倒很樂意幫忙,好叫這群人清楚明白,她已經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主了。

看了一眼皇帝,他還是一副看戲的死樣子,慕容煙便施施然起身,慢慢走到光王面前,一只手拉下他掩面的手,一手揉著他的頭發,柔聲道,「乖,不哭了啊,回家再哭。」

話畢,光王幾乎呆滯,她、她……他、他……

從未有人模著他的頭叫他不哭,從未有過!

光王激動地一把摟住慕容煙,傻傻笑著,「好,爹不哭,不哭了。」

這下倒是慕容煙愣了。這老頭抽瘋了?

暗暗捏了一下他的腰,該死的,居然沒贅肉,咬著牙縫低語,「臭老頭,不要趁機佔我便宜,不想死就馬上放開我!」

「老頭?你爹我上個月剛過完四十五的生辰,風臨今晚辦的可是五十大壽,你叫我老頭,叫他大叔?」風臨把葉雲托付給自己時,就一直跟他得瑟這件事,這要是被風臨听到死丫頭當面喊他老頭,還指不定要笑上幾個月。

「哼,我就喜歡叫你老頭,怎樣?放開我!」慕容煙找準機會,在他手臂上又是一掐,狠狠地,毫不留情。

「哎呦呦,」光王不痛不癢地呻/吟了一聲,甚至眉頭都沒皺一下,笑嘻嘻地譏諷,「就你這力氣,比你娘差遠了,身子也不比你娘,抱著你跟抱一堆骨頭沒什麼區別,你以為爹爹能佔到什麼便宜?」

明知他看不見,慕容煙仍是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繼而,手腳全開,連吃女乃的力氣都用上了,她不信這樣還出不來。

懷里掙扎不斷,光王卻是不急不緩地將手臂收得更緊了些,看著風沅宸悄然握緊的拳頭,笑得越發肆虐,「別急,等會兒你就該感謝爹爹了。」

「我會謝你?有那一天,我一定跟你姓,只要你還活著。」

兩人竊竊私語爭斗不斷,被晾在一邊的眾人不明真相,只道果真是父女情深。

可有人不干了。

于是乎,在否決某人的預言之後,慕容煙只來得及看一眼臭老頭意味深長的笑就撞上另一個厚實的胸膛,修長的左臂,幾乎將她全裹了進去。

熟悉的味道,慕容煙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盯著他還握著自己手腕的手,不由皺眉,要不要這麼用力,不知道我會疼嗎?

「宸兒這是?」光王明知故問,明明一臉不解,嘴角卻有意無意地翹起。

風沅宸怔然,他也想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只是看到她被其它男人抱著,一把心火幾乎燒到了五髒六腑。回過神時,她就在自己懷里了。

恍惚低頭,看著懷里的人,手臂漸緊,將身體貼得更近,她身上的香味絲絲躥入鼻翼,躥進腦海,輕易便攫取了他所有的理智,于是,他幾近霸道地宣布,「她是我的。」

「唔,原來宸兒是吃醋了呀,哈哈,你這孩子,真是……」

吃醋?剛剛那股莫名的怒氣是因為、吃醋?

風沅宸只覺得一股熱氣沖上臉,兩頰發燙。僵僵別開臉,強壓下心頭的慌亂,不再看她,不敢再看。

吃醋?慕容煙小心咬著這兩個字,結果嘴還是抽了。老頭不是被她掐傻了吧?

半笑著抬起頭,她倒要看看,風沅宸‘吃醋’起來會是個什麼模樣。

兩團詭異的紅暈。她以為除了上次生病,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在他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緋紅。瞪大眼楮,將臉湊得更近,她想看清楚些,否則,她會以為這是她眼花了。

美,真是美呆!

猶豫了一陣,慕容煙還是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那兩團可愛的紅暈,咯咯笑道,「王爺,這是什麼?」

冰冷的觸感,由指尖暈開,散去了絲絲熱氣,胸口的火卻燒得更旺。

「慕容……」

本是怒極的呵斥,在看清了距離不足一指的笑臉時,煙字便隨著僵住的身體一同僵在口中。喉結無力地上下儒動,仍舊無法緩解至心髒蔓延到舌尖的灼熱干燥。

該死!

低咒,費力拉開兩人的距離,眸中閃爍著不明的光芒,眉頭漸深,袖中的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陷進肉中。此刻,除了像這樣讓自己痛一點,他已不知該如何克制這莫名的涌動。

慕容煙愣愣盯著還微微泛熱的食指,隱隱覺得想明白了什麼,咬牙偷瞄一眼風沅宸,渾濁的腦袋頓時被他周身涌動的寒氣徹底掃蕩清明,那沒來得及破繭而出的念頭,立刻胎死月復中,兩眼迥然放光,瞬間進入戰斗狀態。

盯了一會,慕容煙開始忍不住發抖,風大爺低垂的眼眸都快滴出冰渣子了,要是他睜眼,睜眼瞪她?

眼神可以殺人,她不信,風大爺的眼神可以殺人,她信,她真的信。

慕容煙咽了咽口水,眼神慌亂地四處求救。第一人選當然是皇帝。

狗腿地,含情脈脈地,無比楚楚可憐地,將她醞釀好的眼神投向風臨。

只一秒,慕容煙石化了!

皇帝他、他?

嘴角抽了抽,她實在不想用好整以暇來形容,風臨看戲的眼神,簡直炙熱得欠抽!

他還有沒有人性吶!

第二人選,她今天剛撿來的爹。

想到這,黯淡的眼神死灰復燃,更加狗腿,更加含情脈脈,更加……

沒來得及楚楚可憐,她已經更加凌亂了!

不該的,不該的,她怎麼會忘了,他是老狐狸,狐狸啊!

慕容煙眼神黯淡得更加淒慘,一旁的狐狸看得更加歡樂,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炙熱。

心已經碎了大半,慕容煙仍是強撐著環視了殿內的人,每掃過一個人,她都听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里啪啦,歡樂的有點過分。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千不該,她萬不該,怎麼都不該調戲風大爺,打死她,她也不敢有下次了。

默默掃到小白臉時,怔了怔,忽然一股熱血沖上腦門,她果斷不淡定了。

嘴角微揚,「爹爹,你可知女兒在這兒是如何討生活的?」

就是死,她也要拉個墊背的!

「如何?」一出聲,光王才意識到,他好像興奮得有點明顯了。其實,善良如他,還是不大忍心的。瞥了眼臉色慘白的玉尚書,默默搖頭,你不該得罪她!

「在家里習慣了自己洗衣服,離家了才發現,原來我只會洗衣服。為了不餓肚子,女兒就去了幻音樓當了浣衣婢。」

「女兒你……」

眼見老狐狸又要抹眼淚了,慕容煙忍不住翻了白眼,急忙出聲,「爹爹不必傷心,女兒很好,女兒說這些只是怕以後有人再無事生非,辱了爹爹聲譽。」頓了頓,才又開口,「玉尚書,你說是不是?」

「慕容姑娘說是便是。」玉延語氣不善,慕容煙臉上的笑卻越發燦爛,燦爛得越發刺眼,他忽然覺得,自己要被算計了。

「玉尚書,你可還記得在西山時你說過的話,我們是否真的在哪見過?我也覺得你有點眼熟了。」

慕容煙砸吧砸吧無辜的眼楮,玉延愈加強烈地感覺到陰謀步步逼近。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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