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惜正想說什麼,心間傳來的疼痛,令她驟然皺緊眉頭,死死地咬著唇瓣,冷汗點點,疼得入骨的刺痛感,令她原本緋紅的臉霎時間一陣慘白,這一次的疼痛感,比上一次還要吃痛。
「顏兒!」拓跋元穹一驚,急忙將顏惜抱住了懷里,看著慘白的小臉和那因為疼痛而咬得緊緊的唇瓣,心悸不已。
拓跋元穹身上傳來的松香味道,溫熱的氣息,令顏惜感覺舒服了許多,潛意識地,直往懷里湊了過去,柔若無骨的手,也攀上了拓跋元穹的脖子,果然,刺痛感減輕了些許,男性的氣息,真的如太後所說的,能緩解疼痛。
拓跋元穹想起太後對顏惜說的,不由分說地,覆上了顏惜的唇,強橫地,撬開緊咬的唇瓣,不帶一絲*地,只為緩解這該死的蠱毒所帶來的疼痛。
很快地,刺痛感消失,顏惜這才有些虛軟地,靠著拓跋元穹,閉目休息。
拓跋元穹盯著懷里的人兒,拳頭緊握。
轎攆在御泰宮宮門前停下,朱顏惜這才幽幽轉醒,在拓跋元穹的陪同下,想攜走入了御泰宮。
對著嵐淑妃行禮時,嵐淑妃急忙扶起了二人,示意小鳳帶著宮人退下,麗嬪再獲悉了嵐淑妃的身份後,便離開了御泰宮,此刻,御泰宮倒是安全了許多,加之拓跋元穹的暗衛也在四周警戒著,墨台青青這才扯下面具,恢復了自己容顏,與皇貴妃六成的臉蛋,滿是靈氣的面容,令朱顏惜失神,心里暗嘆,如此佳人,果然是舉世無雙。
墨台青青看著顏惜對著自己發愣,拼命眨了眨眼,笑得開懷地「看來,表嫂也被青青迷倒了呢,果然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啊。」
自戀的話,令朱顏惜捂嘴輕笑,墨台青青也笑得歡快,「青青還沒有來得及恭喜元穹表哥和表嫂呢,如今,這不晚吧。」
墨台青青掏出了兩枚玉戒,獻寶似地,遞給了拓跋元穹,深怕被嫌棄,急忙解釋著「元穹表哥可別一臉不屑,這玉戒,大哥和我要的時候,我都沒有舍得給呢。」
拓跋元穹挑了挑眉,將玉戒遞給了顏惜,結果盒子的顏惜,拿起對戒,暖暖的觸感令她眨了眨眼,仔細端詳起這一大一小的玉戒,「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喚情暖玉?」
朱顏惜的話,令墨台青青的臉上一片崇拜,「顏惜表嫂如何得知的?」
「師父曾經贊嘆過,喚情暖玉天下無雙,極富靈性,若是心心相印的人得此暖玉,便也能心有靈犀,互相感應。只可惜,這喚情暖玉總是無法尋得其主,師父他,若不是因為這暖玉,也不會知道,自己愛的人,近在咫尺。」朱顏惜語帶可惜地,思及師父給自己講述過的往事,緩緩吁了口氣。
「所以呢,這對玉戒,給表哥表嫂是最有意義的呢~」墨台青青雙眼發光,帶著期待地看著二人,朱顏惜看著墨台青青閃閃發亮的眼楮,垂首淺笑。
「郡主不怕,這暖玉帶來的,確是令人沮喪的事實嗎?」
「不可能!」墨台青青斬釘截鐵地否定了顏惜的話,小臉滿是自豪地︰「元穹表哥我信得過,而且,我也相信,能得元穹表哥一顆心的人,自然也是足以令青青敬佩相信的奇女子。」
「顏兒在想什麼?」拓跋元穹見顏惜不語,只是模著玉戒指,詢問出聲。
「據說,這喚情暖玉,一雄一雌,若心中有愛,便會有浮現淡淡的紫色光澤,只需一人先佩戴,若有紫色光澤,另外的人再佩戴,紫色光澤呼應,便會有奇特光景一現,若不是心意相通則先戴之人手里的暖玉,會褪去光芒。而要驗證這對方是不是也是無情,只需要另外一方先帶著玉戒,便也是一樣的步驟,有時候,這不是對方無情,而是雙方,都不是彼此的最愛。」朱顏惜敘述著自己所了解的,嘴邊淺淺的笑意,看著拓跋元穹。
墨台青青猛點頭,「就是就是,而且,若是有情人戴上,心甘情願之下,這玉戒可就不會再能取下呢。」
拓跋元穹眉尾上揚,徑自拿起玉戒扳指,套上了大拇指,剎那間,原本雪白的玉戒,幽幽泛起紫色的光暈,自信滿滿的笑容,看著顏惜。
嘴邊帶著笑意,朱顏惜歪著頭,「若顏惜戴上,戒指暗淡,元穹會如何?」
「本王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嘗試。」沒有絲毫情緒起伏,拓跋元穹霸道地說道。
「若是一輩子,都是失敗的呢?」朱顏惜笑意更濃,看著拓跋元穹的眼楮,閃動著雀躍。
「那就是這戒指,無稽之談,本王只相信自己的心,若顏兒有本事騙本王一輩子相信,那也證明,顏兒在乎本王,否則,豈會花費一輩子的算計,騙得本王心甘情願?」低低的笑聲,聲聲入耳。
墨台青青瞠目結舌地看著朱顏惜,這個看似柔弱,溫柔似水的女子,雖然字里行間,仿佛對于自己情感不確定一般的探究元穹表哥的想法,可是這眼里的堅定和從容,卻如同磐石一般,難道,她就不會有一點點擔憂嗎?若是自己,只怕都會有些不確定吧。
看著顏惜瞠目結舌的墨台青青,緊張地看著那白皙的手,拾起另外的玉戒,慢悠悠地套入空無一物的無名指,心里,也瞬間緊張了起來,畢竟,雖然自己說相信元穹表哥,也相信元穹表哥的眼光,可是,這真真切切的緊張萬分啊,墨台青青緊張的看著元穹表哥,只見他噙著笑意,無波無瀾。
當玉戒套入顏惜的手指之上,幽幽的紫色光圈泛起,悅耳的聲音,敲出不知名的曲子,卻令人感覺心曠神怡。
「嚇死我了。」朱顏惜笑言。
墨台青青看著朱顏惜,扁了扁嘴,這顏惜表嫂怎麼看都沒有害怕的吧,不過,如此淡然自信的女子,自己也終于明白,元穹表哥為何會失了心了,思及自己心里的那個人,墨台青青再看看顏惜,心里更是崇拜,自己對自己堅定的感情,尚且不敢嘗試,在這暖玉面前,這兩人卻都如此不假思索,不只是因為愛之深,更是對彼此的堅定與信任,只怕,即便暖玉沒有反應,二人也都會一笑置之吧。
突然間,墨台青青也羨慕起朱顏惜,心里流過苦澀,自己可否有她的幸運呢?思及腦海中那抹仙然的身影,墨台青青暗暗嘆氣。
「郡主看起來,比我還緊張。」朱顏惜笑了笑,沒有點破墨台青青眼里閃過的低落。
「可不是,萬一沒有應和,只怕,大哥會宰了我的。」墨台青青嘟著嘴,親密的挽著顏惜的手臂「顏惜表嫂,我們打個商量唄。」
靈動的眼楮眨巴眨巴的,嬌俏的容顏,令人不忍拒絕,朱顏惜抬起眼「郡主若是有意中人,喚情暖玉,借給郡主又何妨。」
「呃~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墨台青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臉上泛起紅暈,小女兒的姿態,令朱顏惜暗嘆,這聞名天蘭國的墨台青青,在情之一字上,何嘗不是盲目天真呢。
對上拓跋元穹的眼,朱顏惜很快垂首,再難纏的人,再重的心思,與情之一字面前,都只不過是簡簡單單的痴情人罷了。
收下了墨台青青的賀禮,朱顏惜這才道明了來意,而墨台青青也收起了剛剛的活潑姿態。
「顏惜表嫂的意思,害死姑母的,未必就是霞賢妃?」墨台青青臉色凝重地,皺起眉頭。
「或者該說,這霞賢妃為母妃灌下了毒藥,母妃卻沒有死,那麼,最後在母妃尸體旁的人,能做什麼?」朱顏惜冷靜地指出自己的懷疑。
墨台青青點了點頭,「別人如何我不知道,可是,我記得小時候,父親的小妾因為被我目睹了紅杏出牆,也曾經扼住我喉嚨,逼我喝下毒藥,那個時候,我只覺得渾身無力,喉嚨中的毒藥被不斷自動清理,那不適,也不過是令我頭腦發昏,周身無力而已。」
朱顏惜困惑地抬頭,拓跋元穹這才解釋著︰「皇室的女兒,總會有一人和我母妃一樣,皇伯父無女,青青被選中,無可厚非。」
朱顏惜這才明白地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墨台皇帝對母妃的感情有多深,可是,就這些年墨台皇室的舉動也可以知道,母妃對于墨台皇帝而言,是珍視的,那麼,這像極了母妃的墨台青青,成為皇室獨一無二的珍寶,便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不知道,這雲綺的功夫如何~」朱顏惜話語一出,墨台青青也不解地看向朱顏惜。
「雲綺隱藏得很深,若真要試探,就不能有任何萬一,雖然郡主的功夫不差,卻也難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顏惜不希望,郡主有任何的萬一,所以,若是郡主要試探,必須做好萬全之策。」
「我明白!」墨台青青點了點頭,對于顏惜的擔憂,她也上了一份心,姑母的事情過去了那麼久,若這才有任何紕漏,這掩藏的人,只怕再也難以找出來了。
「若我是雲綺,只怕,先下手為強也不一定。」朱顏惜垂下眼眸,原本以為浮出水面的真相,如今看來,更加的復雜了,至于霞賢妃,還需要等塵閣的消息,無論是誰,都由不得一絲一毫的閃失了,相信塵閣快馬加鞭,不日就能回來了。
「所以,本王會將計就計,既然她想入府,也好!」拓跋元穹冷酷地神情,令人難以看穿其中的情緒,不過,就墨台青青對自己元穹表哥的理解,只怕,這夫妻攜手,雲綺有的是好果子吃了。
…
潔雲宮內
雲綺端著茶盅,悠然地喝著茶,听著宮人的回稟。
「你說說,穹王爺和皇上杠上了?」雲綺皺眉,拓跋巍君和麗嬪如此出力幫忙,自己還是無法提前入穹王府嗎?
「是,當時皇上屏退了左右,奴婢也只是在皇上怒氣沖沖的大吼里才听出來,王爺拒絕了。」跪在地上回話的,便是在未央宮伺候的三等宮女。「而且,郡主,奴婢還依稀听到,皇上說…」
見婢女支支吾吾,雲綺眼里厲色閃過,顯然對于婢女的支支吾吾很是不悅「說什麼!給本郡主利索些!」
雲綺郡主的狠厲,這婢女是知道的,曾經有宮人就是因為有所隱瞞,竟被硬生生分了尸,連帶著其一家四口,都無一幸免,此刻,看著雲綺郡主的不悅,宮女急忙叩頭回話「回郡主的話,皇上說了,若郡主有意外,流言蜚語王爺必須顧忌!」
此刻回話的婢女無比慶幸,若不是皇上盛怒,光自己此刻無法給郡主回音的話,只怕自己也將受責罰。
「很好!退下吧,去王佳那邊領賞。」
「謝謝郡主賞賜,奴婢告退。」
雲綺握緊拳頭,眼里閃動著惡毒嗜血的殺意,自己算計元穹哥哥,他一定會憤怒的,加上這朱顏惜,必然在元穹哥哥那邊說了自己不少的壞話,自己一定要朱顏惜生不如死才可以!至于元穹哥哥,自己既然故意要他們知道自己不簡單,也自然有機會,要元穹哥哥不再懷疑自己。
就在雲綺思考之際,宮正司王佳也偷偷模模地,來到了潔雲宮。
「下官王佳,拜見郡主。」
「你怎麼來了?」雲綺皺眉,揮手示意王佳起身。
「因為下官收到了皇後的密詔。」王佳起身,嘲諷的笑意在臉上掛著,自己費盡心思接近朱顏惜,為的就是按照郡主的意思,盡快要案件水落石出,將太後給都出來,也只有如此,朱顏惜的毒才會昭然若揭,按照郡主的設想,也是想以此絕了穹王爺的心思,只是,卻不曾想,王爺會如此鐵了心思,非卿不娶,更不曾想到,皇上會和王爺沆瀣一氣,假傳太後的旨意。
所幸的是,也因為如此,自己得到了朱顏惜和皇後的賞識,若不是如此,只怕此刻,郡主就要被神不知鬼不覺地探出了底細了。
「哦?」雲綺挑了挑眉,「若不是大事,你也不會過來,此事,和本郡主有關?」
「是!」王佳點了點頭,「皇後懷疑郡主,要下官徹查郡主的底細。郡主,是不是需要了結了皇後?」
陰狠的神情在王佳臉上猙獰顯現。
「不!」雲綺搖了搖頭,笑得詭異「皇後的命,自有拓跋巍君會取,本郡主自會找適當的機會,要拓跋巍君去替本郡主出了這口惡氣的。」
「可是,皇後已經懷疑郡主了,這…」
「無所謂,王佳你在徹查,那些死士,也是時候派上用場了,只可惜,不能作為殺手了。」雲綺嘴里說著可惜,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惋惜。
「是,下官明白了,下官告退!」王佳會意,不再多呆的正欲退下時。
「對了,未央宮有個宮人,一會會去宮正司找你領賞,這多事之秋,你知道如何做的了?」雲綺修長的手指捋了捋發絲,斜眼望向王佳。
王佳勾起笑容,「下官明白。」
…
翌日
後宮的水塘旁邊,未央宮一名宮女失足落水,發現時已經溺死身亡多時。
而夜色落下,夜半三更時分
熊熊烈火在潔雲宮燃起
詭異的紅光,直逼天際,後宮中的奴才們忙于救火,來來往往的朝著潔雲宮運水撲火,雲綺郡主也奄奄一息地,被人救了出來,皇後等妃嬪趕來之際,只見雲綺氣息奄奄,臉上,被火燻得烏黑。
「好好的,怎麼會著火!」皇後盛怒,掃向一眾奴才。
「回皇後娘娘,下官在潔雲宮後殿發現了不少柴火,只怕是有人故意為之!」王佳帶著宮正司女官匆匆而來。
皇後眼瞳一縮,惱怒的「給本宮查!若是被本宮發現是哪個奴才如此膽大妄為,定不輕饒!」
「是!」
此刻,皇後看著雲綺,心里有了計較,這怕,今日的事情,都是這雲綺自導自演的戲吧,看來,對于穹王府,她是急切的想要進去了呢,早在今日,皇上對自己說了元穹的決定的時候,自己還在想,元穹拒絕了,這雲綺會做什麼,如今看來,這一場大火之後,明日的謠言,必然將沸沸揚揚了。
皇後心里暗暗發笑,若真是如此,還真的就如了元穹的意了,屆時,皇上也有了借口,為了杜絕謠言,下旨要雲綺在穹王府暫住。
就在此時,雲綺才幽幽轉醒,皇後故作慈愛地,「雲綺郡主,可有不適?太醫呢?」
「咳咳~雲綺無礙,多謝…咳咳…謝皇後娘娘關心。」雲綺虛弱地朝著皇後笑了笑。
「唉,本宮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這潔雲宮已然是不能住了,不如…」
「不如,雲綺郡主今夜,就在御泰宮住下吧。」嵐淑妃笑著看著雲綺,「本宮的御泰宮離潔雲宮不遠,皇上也給了許多的護衛,若論安全,御泰宮必然是可以保證的,皇後娘娘,你覺得呢?」
被嵐淑妃打斷了話語的皇後,皺眉看著嵐淑妃,思及那日嵐淑妃對霞賢妃所做的事情,再看看這笑容,和那日的笑容如出一轍,皇後心里有了思量,難道說,這雲綺,當真是殺害了墨台嵐的凶手,此刻,她是要報仇而歸來?
「咳咳~雲綺實在~咳咳~不敢叨擾娘娘。」雲綺臉色有些難看,矯情地尋思著避開嵐淑妃。
「雲綺郡主如今不宜多說話,好好調養身子才是最重要的,這日後,可是要入穹王府的,本宮看,就在御泰宮住下吧,正巧,本宮也有個伴,等皇後娘娘尋了處別的宮殿再搬離也不遲。」嵐淑妃看著雲綺的眼,斬釘截鐵地說著。
「淑妃說的也有道理,雲綺的身子,可要好好調理才是,那麼,就這樣吧。」納昕兒看著淑妃是神情,倒也樂于為之。
見一切已經如此,雲綺不願意卻也不能多說什麼,虛弱地點了點頭,「雲綺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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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們的熱情哪里去了,多多冒泡的支持會更加給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