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峰強極修者 第十七章 希望與絕望

作者 ︰ 書香玉米

第十七章希望與絕望

漆黑的夜色下,茫茫的荒原連著黃土山丘延綿到天地相接的一線上,風卷著沙塵漫卷著天地之間僅存的空地,透過那蒙蒙的天帷沙霧,一道單薄的身影在一匹飛獸上漸進。♀

「吼,吼,吼——」體型龐大的巨獸望著上空突然出現的千萬道火光連成一片的火雲,似乎屏蔽了整個天地,與之漫天沙塵分庭抗禮。

突發的異象卻沒有驚動飛獸上的白發人,只見他風起雲閑地朝那火光疾射,揮手一斬,一塊玉牌如流光擠入那沉悶粘滑的雲霧中。

滔天火氣的雲霧中,片刻激射一個冰凌狀的晶體,轟然砸入荒原,揚起滾滾煙塵的巨浪,又如漩渦般旋轉,入地幾尺,沙塵凝集的團狀塊物更是沖天爆射,如天幕般席卷火雲,白發人只能看到那雙雙混合的煙雲隱發淡紅,其里極盛的光芒卻穿不透那層層包圍的沙塵。

約一炷香時間,那滿天的紅光煙雲散去,卻見被掘地幾尺的大坑下,一扇厚重感的圓形鐵門,刻著來回曲折的紋路。

白發人望著口吐白沫,雙眼暈眩的飛獸,搖頭自語︰「真有個性!」跳離獸身,幾個閃身來到門前,雙掌一按,其上的紋路亮光猛閃,  的循著奇怪的方式,鐵門「吱呀」艱難地打開了,听聲音是鄉村老宅里那大閘門年久失修推開的聲音。

入眼是灰蒙蒙的紗綢褶皺波瀾起伏與四面的沙土融為一致,白發人毫不猶豫穿身而過。他自在飛揚的長發,鼓動的長袍,信手拈來的術式,如他當年的傲氣,自然不會在意危險的到來……

他感覺到天旋地轉,眼眸中的世界光彩熠熠,他下意識閉上雙眼,身體循著某種軌跡在空間中劃閃,感受著如駕著風一般的快意,意識卻發覺到什麼,一直到不了盡頭。他表面看似冷靜,內心卻閃過不安……

「砰砰砰」,永不停息,他感覺心髒被重器狠狠捶擊,似乎被一只巨手撕裂了,那揪心的苦痛,使他再也僵持不下,身體急速往下墜。

紅腫的眼眶溢出血淚,非人的痛苦伴隨著下降的速度,越發激烈,身穿的衣袍碎裂在虛空,貼著他的皮膚一點點腐化……

他漸漸恐懼了,抱著頭顱,控制不了理智,發狂地怒吼!他竭力遏制自己,但是他的軀體總是不受控制地外移,血液回流,脈搏劇烈地顫抖著,似乎要穿透那層薄膜,爆體而出。♀

一種前所未有的求生**,他一定要為他徒兒做好一件事!

徐葉源是他徒兒,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徐葉源兒的性格多麼像他死去的孩子啊,十年前,他孩子死于非治愈系病毒,在廢土之上,他親手埋葬了那具滿目瘡痍的弱小**。

他這一生啊,只有一個希望,就是用自己全部的生命去守護他,這是他虧欠死去的兒子,也許是蒼天不忍心或是無心之作,他已然視徐葉源為自己的血肉,他要彌補回來,哪怕他已有自己的親身父親,他也要暗暗地守護他!

他,還不能死!只一個念頭,磐石般的意志在牽連著軀體,不能到倒下!不屈服,誰也不可能想打敗我!除了我自己!

他恢復冷靜,他不能再沉淪下去,自己是最大的敵人!

慢慢地,他展開四肢,敞開心扉,任自己隨意飄蕩。微微垂下眼簾,肆意睡去。

夢中,他牽著兒子的手,奔跑在沙灘上,沐浴在陽光下,衣袂飄飛,耳際的濤聲隱隱,海風簌簌,似在歡吟,在追逐。入眼是碧綠海波,金光粼粼,浪濤卷卷,巨石林立,旖旎萬分。

……

可在這時,卻有一個聲音,緩緩地說,醒來吧,你有事嗎,夢鏡之園有你想象的一切,它都將呈現在你夢之世界里,永遠地不可自拔,永生不死,唯有宿主才能喚醒如夢之人。

白發人張開雙眼,掃視著完全陌生的場景,單純而孤調的雪夜之景,周圍盡是冰封雪地,遠處巍峨的山脈,雪海翻滾,他正倚靠在一根清涼徹骨的寒竹下,高亢的琴聲如午夜潮生,清越婉轉,了去心中的惆悵,不禁他仰天長吟,憂郁的眼神中卻有閃現著希望。

錯落有致的林中,白袍男子撫琴而奏,長發狂舞,極寒的雪風也刺不入那身清雅的袍子,淡淡的笑容呈在嘴角邊,澄澈的眸子微微動人,白發人站直身,呆滯了,這是仙麼?此生居然能見到仙人,能讓自己的兒子復活嗎?

他狂跑過去,跌跌蕩蕩地,揚起漫天白絮,盡皆落在他的身子,他渾然不顧,嘶啞的喉嚨吐不出半個字符,心底在顫抖著,他兒子有救了?

近了,他借著平滑的雪地,整個身體劃了過去,跪倒在長琴前,內心敬畏,卻依舊迫切地說︰「求求你,救救……救救我兒子!」

白袍男子揚起他那清秀的臉頰,冷漠道︰「你兒子神魂俱散,尸骨無存,且況已死之人本就不存于天地間,存在的即是道理,不存在的只能念想。」手指一直彈著古箏,跌宕起伏的曲調悠悠揚揚,蒼涼刻骨,如訴如怨,悲哀婉轉,經久不絕。

白發人顫抖抬起雙手,這似乎是一雙血淋淋的罪惡之手,「可是,我不甘!我有罪!我……」

白袍男子微閉上雙眼,純黑的睫毛下,眼珠不停轉動著,似在思忖。琴音戛然一止,「你之世界有他,現世界有他。夫復何求?」

白發人猛然想起中州城的嚴峻形勢,當下不再悲傷,徐徐說出了來意。

「若是這樣,那就危險了。只不過,呵呵,真是一次絕妙的機會啊」但听到城中的形式,白袍男子眉頭緊蹙,暗自思索。

只一瞬,他似乎明白了,城主的連環計,其實是將計就計啊!只可惜,他們至今仍蒙在鼓里,唯有那個恆況還有些理智吧。但是他不會對白發人說,這是對兒子的歷練,既然他兒子想要如此,又不听勸,自作自受吧!

他不會阻止事態的發展,更不會幫助兒子!嚴厲的父親,給兒子的考驗難度太大了,恐有性命之危!

「你走吧!這事我不會插手的!又不危險,我兒子應該有了對策,我相信他。」白袍男子堅決地說道,勾起虛無冷凜凜的笑意,身影漸漸模糊。

白發人心中只有迷茫,愣愣地看著鏡像模糊直至消失在斑斑點點飛揚的雪屑中,任飛雪漫舞,沾濕了他的心。

片刻他明白了,極度的危險,城主是危險的人物!有危險!他兒子有危險?不!是我兒子,要救他,我不能失去他。

頓時醒悟,望著他幾近虛無的影子,怒吼︰「不……不……不!回來!」他歇斯底里地嘶吼,「給我滾回來!」

「砰砰砰」——他發狂地踢著雪地,捶得寒竹嘩嘩作響,心中憤懣難平。他想抓住那個僅存一點的影像,撲上去抓住,但是卻從指縫間流走了……離去時戲謔的笑容似乎在嘲笑他的無能!

他狠狠地摔在了雪地上,頭顱鮮血直流,他沒感覺到那熱血正在流走就如逝去的白袍男子,雙拳捶著雪地,不停的發泄,就像敲擊著他的心,體內的血一點一點在減少,地上卻成為血海。

最後他無力垂下血肉模糊的雙拳,眼光還不忘朝消逝的身影處望去!

撒手捏了一把雪,拼勁全力扔去,不住地吶喊︰「為什麼?」懷著不甘低低地哭泣,「他是你兒子啊!」

那個方向,有希望的光芒,他只知道白袍男子能救他兒子!那個方向也在眼楮里慢慢消失了,他沉沉地昏過去。

「唉,無罪的人!總是要往身上撒點血!」白袍男子站在另一側的山谷中的樓台上,喝著熱茶,暖暖地,卻滋潤不了他的心。頃刻,他揮手把白發人甩了出去,清理雪海中的血泊。

幽幽地,白發人醒來,望著四周,回到荒原了,身前地上,有一顆綠色的丹藥,彌漫著仙家之氣,聞起來有種飄飄欲仙的令人不禁陶醉的香味。

難道?仙丹?兒子有救了?還好,他不是無情冷血到極致的人。

他艱難地抬起雙腿,撐著暈眩無比的大腦,握著丹藥,步履維艱地走著,朝著一個方向。

他希望就這麼順利地走到他兒子面前,幻想著溫馨的場面……

荒原極遠處,中州城。

全城上下亂成一團,經濟蕭條,徐葉源名下產業紛紛倒閉,追債之人越聚越多,打砸搶燒,店面被毀,資金被盜,權限被轉。

百姓所指盡皆是徐葉源,要求徐家罷免徐葉源的家主繼承權,收回他名下的產業,賠償百姓,這一切都不禁讓人懷疑,這背後的難道沒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做推手嗎?

「他是想讓我難做啊,城主難道就不要這中州城方圓百里的地契了嗎?背後搞動作,卻苦于無證據!」徐葉源在大廳上焦慮地踱步,他內心想的卻是白發人有沒有請到他父親前來救援,故心中紊亂無比。

恆況依舊仰望深藍天空,雲絲淡淡,星漢無語,如他沉默不語。張建瀚他的底牌究竟是什麼?搞亂民生經濟,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僅僅是為了吞食徐家這一點點產業,而得罪徐家,這是困惑恆況的原因。

莽莽荒原,無邊無垠,蟲獸隱沒,晚風簌簌,寸草不生。

白發人在堅持,為了他兒子,與自己的心魔在搏斗,強烈的困意襲來,擾亂他的心。

他不能睡過去,內心極深處,一個聲音在回蕩,兒子還等你去救他!

但往往事是不盡人意的,那就是困難與絕望,在內心的斗爭,唯有克服,永遠有希望!

他不小心絆到一塊石頭,他跪倒在地,緊握丹藥的右手砸在一只刺球般的動物上,他疼的發聲,下意識松開雙手,很快冷汗冒起,趕忙的,他望著月兌手而去的丹藥,想抓住,不想卻助了它的力量,就這樣它拋了出去。

絕望是希望?

不知名的力量,他飛奔了出去,丹藥伸到空中,又掉落。他合並雙手去接,左移右挪,丹藥似乎听話地朝這個方向落下來,對準他的手掌心。

而就在這時候,一陣暖風無意地吹來,凌亂的長發四起,溫柔的風吹得他耳朵癢癢的,一直癢到心里頭,他眨眨眼楮,心中也有些許的愜意,張口打哈欠,風真好。

他的手沒有懈怠,他認為丹藥一定會掉下來的。這麼多年,他的判斷從沒出過錯。

事與願違,丹藥卻一改方向,闖入他剛剛張開的口中。

「咕嚕」,他一吞,丹藥順著喉嚨進入了月復部,一點一點地擴散,融入血液。

他似乎察覺到什麼,抬頭再望著天空,那顆丹藥剛才的地方。他卻什麼也看不到了,四周靜靜地,一切都了無身息,這莽莽的荒原上,他就這麼靜靜地佇立著,呆滯地看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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