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節劫後余生
鬼蝶谷的後山坡是一大塊茂盛的槐樹林,地形非常復雜,林子內的樹木都是參天大樹,枝高葉茂,但是因為鬼蝶的爪牙平日里為虎作倀,手法殘暴,故平日里以砍柴為生的樵夫們和打獵謀生的獵戶們都不敢接近這里。♀
槐樹林深處是鬼蝶處理死人的地方,通常被懷疑背叛謀反的成員都被處于極形,死後還要被剁去手腳,扔到林子里喂豺狼虎豹。
張寒和李冰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山路上,山路很窄,他們二人幾乎是貼著山壁往前走去的,深怕一不小心掉下懸賞,粉身碎骨。
擔架上躺著一個人,身上蓋著一塊白布,沒錯,他們正準備去後山埋了的人就是皇甫定一。
天色說變就變,一陣電閃雷鳴後,傾盆大雨如期而至,暴雨打在山路的青石板上,把路邊的青石鋪路洗的一塵不染。
「李冰,咱們找個地方躲雨吧,這麼大的雨,我看一時半會也停不了。」張寒回頭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臉上的雨水說道。
「躲,這電閃雷鳴的,你能躲到哪里去,躲到樹林里讓雷劈死去?」可能是平日里虧心事做的多了,李冰自然怕遭天譴。
「那你說怎麼辦。」張寒放下了手里的擔架,回頭問道。誰料大雨打濕了地上的青苔,他一個腳底打滑摔了一跤,李冰見狀也慌慌張張的放下手中的擔架去拉張寒,深怕自己兄弟掉下懸崖,不料腳下不留神無意中卻橫踢到了擔架,山路崎嶇又相當的窄,轉眼間那連人帶擔架的一下子棍下了陡峭的山坡。
張寒和李冰二人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李……冰,皇……皇甫定一呢。」張寒像是被嚇破了膽,說話都口吃了。
「滾……滾下去了。」李冰的狀態也不比張寒好多少。
「怎麼辦?」張寒有些六神無主。
「走吧,不是我們不想幫他,是老天不幫他,走吧,走吧。這鬼地方,肯定冤魂不散,我們還是保住自己小命要緊,皇甫定一反正已經死了,走吧走吧,別管了。」李冰拉著張寒的胳膊轉眼消失在了大雨迷漫的霧氣中。
懸崖下面,只見一個樵夫模樣的人背著一捆柴,匆匆忙忙的在山路上小跑,不一留神像是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摔倒在地。
那人起來捂著自己摔痛的膝蓋破口大罵道︰「又是鬼蝶那幫畜生往山腳下隨便扔東西。」說的時候他定了定神看了腳下的障礙物,居然像是一個人。
那人嚇的倒退了幾步,道︰「什麼人?這麼大的雨,躺在這里?」
地人的人一點反應了沒有,那個樵夫模樣的人壯著膽子走近去翻過那人的身子一看,只見那人雙目緊閉,遍體鱗傷,身上的衣服被擦破了好幾處,全是斑斑斑駁駁的血跡。這人正是從山上滾下來的皇甫定一。
「怎麼傷成這樣?」那樵夫模樣的人打了個寒顫道,轉念一想,此人必定是鬼蝶的爪牙,一定是犯了什麼錯被折磨成這樣的,「活該。平日里你們這些畜生不是很神氣嗎,欺壓我們這些老百姓。呸」那樵夫轉身要走。
剛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轉念一想,自語道︰「這人被鬼蝶折磨成這樣,說不定是和鬼蝶作對的好人,我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先去看看那人還有氣沒?」
只見那樵夫模樣的年輕人熟練的拉起皇甫定一的手,把了把脈,嘆了口氣道︰「原來已經死了……」
那人站了起來,忽然自語道︰「既然是死人,在這暴雨之下,還有體溫。♀」那人再一次蹲下來,探了探鼻息,讓他驚訝的是,居然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
「活著,這人活著,我得趕緊背回家去找姥姥看看,說不定還有救。」只見那年輕人想也沒想就背起皇甫定一一路小跑的消失在大雨中。
在三間茅草屋前,那年輕人停了下來,熟練了解開了籬笆的門,徑直走入屋內。嘴里嚷嚷著︰「姥姥,姥姥,你快出來,快來救人。」
「什麼事啊,大呼小叫的。」只見里屋走出一個老人,體格輕健,從臉上看約模四五十歲上下年紀,可是發如白雪,應該年紀很大了。
「姥姥,你快看,我剛在山路上救了一個人,你看看,還有救不。」那個樵夫模樣的年輕人扯著那個老人的衣袖央求道。
「好好好,但你總得讓我先看看人吧,先把他背回你屋里去吧。」老人慈愛的笑了笑。
皇甫定一被那年輕人背到了自己的房內,屋內陳設簡單,倒也干干淨淨,清清爽爽。
「孝兒,他的衣服濕透了,你去拿身你自己的干淨衣褲來。」老人回頭交待道。
「好的,我馬上去。」就在那個叫孝兒的年輕人去拿衣服的時候,老人已經幫皇甫定一月兌下了血跡斑斑的衣服,當她看到皇甫定一紅腫的肋月復處時,吃了一驚,她伸出縴細的手指輕輕的按了按,自言道︰「怎麼好像斷了三根,可是斷的如此齊整,像是有人用內力故意折斷的,如果真是如此,下手之人的手法也未免太歹毒了。」
「姥姥,衣服拿來了。」那人叫孝兒的年輕人把衣服遞給了老人,他一眼就看到了皇甫定一的傷處,吃驚道︰「想不到鬼蝶的那幫畜生下手越來越狠了。」
「不光如此,我剛才替他把過脈,他的內傷也不輕。而且還中了毒,應該說是劇毒,可是卻並不深,這人身體內似乎好像有種抗體可以抵抗劇毒的入侵。照我的猜測,此人應該不是普通人,否則不會有如此能力,他應該也知道自己特殊的體格,也許是故意的,他可能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逃生月兌險。」老人說的時候若有所思。
「這是不是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孝兒模了模後腦殼憨厚的笑了笑。
「可以說是,不簡單,真的不簡單。」老人贊嘆道︰「這一招賭的真大,萬一賭輸了,那可是性命攸關的事,這個人來歷一定不簡單。」
話分兩頭,鬼蝶谷,白詩蝶房中……
「爹……」皇甫晨曦忽然從夢中驚醒,猛的坐了起來,滿頭大汗。
「曦兒,怎麼做惡夢了嗎,剛才見你在夢中掙扎,可是怎麼也叫不醒你。」白詩蝶心疼的為兒子擦著滿頭大汗。
「娘,我剛才夢見爹了,看見爹從很高很高的地方摔下去了……」皇甫晨曦回憶夢中畫面,心有余悸。忽然握住白詩蝶的手道︰「娘,你帶我去看爹好不好,曦兒很擔心爹,很想念爹。」
「傻孩子,你都不要我們了,你還是想他做什麼。」白詩蝶雙眼空洞無神,心如死灰。
「娘你騙人,爹說會天天陪著曦兒的,爹還要曦兒听娘的話。」皇甫晨曦認認真真的說道,他是個听話單純的孩子,對皇甫定一說的話深信不疑。
「你爹什麼時候說這話了,一定在做夢,乖乖的,不要想了,繼續睡吧。」白詩蝶模了模晨曦的小臉,替他蓋好被子。」
皇甫晨曦的小臉一動,道︰「娘,你的手好涼,爹的手好溫暖,模在曦兒的臉上一點也不冰。」
「你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張口爹,閉口爹的。」白詩蝶懷疑孩子是不是發燒了,去模了模他的額頭,體溫很正常。
「對了,我差點忘記了。」皇甫晨曦猛的又坐了起來,從懷里掏出皇甫定一讓他藏好的手帕,遞給白詩蝶,道︰「娘,這是爹讓我給你的。」
白詩蝶笑著接過來,心想,晨曦肯定又畫了什麼好玩的東西給她看,看也不看,就放在了一邊,道︰「快睡吧,我明天看。」
「娘,你打開看看。是爹讓我給你的。」皇甫晨曦認真嚴肅的樣子讓白詩蝶吃了一驚,她小心翼翼的打開手帕,發現這是從衣服上撕上來的碎片。鮮紅色的幾行字赫然在目,字體圓潤秀麗,又不失蒼勁有力,一看就是皇甫定一的字,白詩蝶雙手顫抖著,細細的看著那幾行字︰
「詩蝶,速帶晨曦離開這是非之地,勿問我身在何處,他日若有命相見,定會告知其中原委,知悉後銷毀此物,以免對你不利。皇甫定一。」
白詩蝶激動的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那被鮮血染紅的血書,晶瑩的眼淚奪眶而出,激動的問晨曦︰「晨曦,告訴娘,你爹什麼時候把這血書給你的,他人現在在哪里。」
「就在今天早上啊。」皇楮晨曦被白詩蝶的神情嚇到了,怯怯的說道。
「那他人呢。」白詩蝶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用力的搖晃著晨曦的肩膀。血書,皇甫定一何以要用鮮血寫這封信,「若有命相見」白詩蝶朱唇微動,不斷的重復著這句話。
「娘,爹說了什麼?」晨曦天真無邪的看著白詩蝶,白詩蝶的內心慢慢平靜下來,皇甫定一的意思而明確,是要讓她帶晨曦離開,還要她銷毀此物,想必處境一定非常凶險,忽然她想到了文立英,考慮到晨曦的安全,白詩蝶決定找文立英的心月復試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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