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節荒村小戶
也許文立英做夢也想不到皇甫定一因天生哮喘,皇甫嵩四處求得偏方,從而早已百毒不侵,自己特制的那杯毒酒根本要不了皇甫定一的性命,他更沒想到自己的心月復並沒有按照自己的指示將皇甫定一剁去手腳喂深山的豺狼虎豹,而是不慎將他滾下了山坡,誰也想不到皇甫定一從那麼高的山坡上滾下來居然大難不死,也許是真的蒼天有眼,也許這就是冥冥中所謂的定數吧。♀
皇甫定一被這荒山中的樵夫發現之時已經是氣若游絲,如果他遇上的是別人也撿不回他的那條小命了,但是這個隱居在大山深處發白如雪的老人不是別人,而是皇甫定一一直在苦苦尋找的九天神教最後四個入室弟子中唯一的女弟子——上官仙。
上官仙是當年卓然和韓一笑的夢中情人,年少輕狂的他們以為自己肯定是上官仙的心儀男子,逼著上官仙說出誰才是她在意的人,萬萬沒想到的,就這因為這當年這個飄然清絕的女子卻像人間蒸發似的消失了。♀
轉眼間,竟過百年,曾經的恩怨情仇,滄海桑田,卓然日已仙游而去,而韓一笑卻一直在飛仙台苦苦守候,只為向上官仙說一聲︰對不起,皇甫定一知道師叔的心思,想要了卻師叔想再見一面上官仙的心願,卻無意中卷入了這一場紛爭之中。
綺雲山的山腳下,有三間茅草屋,四周用堅實的木樁圍打了緊湊的籬笆,靠近茅草屋的牆邊,整齊有序的擺放著一捆捆柴,一看就知道是一戶以砍柴為生的樵夫人家,小煙囪里有青煙裊裊上升,寧靜又安逸。
掛著粗麻帳子的木床上躺著一個年輕男子,臉色蒼白,兩道長眉下雙目緊閉,秀挺的鼻梁下的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單薄的身子穿著劉盡孝的素白粗布內衫,床沿邊坐著的老人正是上官仙,只見她手中緊緊的握著一塊翠玉,眼楮紅紅的,那正是當年他們四個入室弟子的信物——九天寰龍佩玉。
這是上官仙在幫皇甫定一清理傷口的時候發現的,「這個身負重傷的年輕人是誰,他的身上為什麼會有這塊翠玉。難道他是三位師兄之中的後人。」上官仙仔細的端詳著這張昏睡的臉,可是在他的臉上一點也找不到和幾位師兄相像的地方。
「姥姥。他醒了嗎?」只見那個樵夫打扮的年輕人破門而入。
「還沒有。」上官仙利索的把翠玉藏到了袖中。掖了掖被子,道︰「那些人下手太狠了。能死里逃生真不容易。」
「豈有此理,鬼蝶那幫畜生。如果讓我陳盡孝看到這些人,我一定要用我的斧頭砍死他們。」陳盡孝憤怒的拍了拍桌子,氣呼呼的說道。
陳盡孝那一掌拍的不輕,震動了木桌上的茶具,發出聲響。
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皇甫定一忽然驚絕的顫動了一下。
「孝兒,你小聲點。」上官仙輕聲勸戒道。
「哦。」陳盡孝吐了吐舌頭,走到了床前,壓低聲音問道︰「他還沒醒嗎?」
「嗯,都三天了,對了,我交待你的事情做好了沒有。」上官仙起身問道。
「稀粥熬好了,藥也煎好了。姥姥,你干嗎不讓我做飯呢,他應該幾天沒進食了,你怎麼叫我熬稀粥啊?」陳盡孝不解的問道。
「正因為幾天沒進食了,如果你一下子讓他吃飯,他的胃會受不了的。」上官仙是個心細之人,想的自然很周到。
「我們還是出去吧,讓他好好休息。」上官仙說著邁出了屋子,其實她此時的心境非常的復雜,這塊小小的玉佩讓很多往事涌向了她的心頭。上官仙心道︰「躺在床上的年輕人到底是誰,等他醒了,一定要趁孝兒去砍柴的時候好好問問他。」
「咳……」然後床上傳來一聲咳嗽,上官仙快步往回走,只見皇甫定一眉頭緊鎖,額頭上全是密密碼碼的細汗,蒼白的手指緊緊的抓著被角,像是在一場惡夢中掙扎著醒來。耳聞他口中喃喃低語的說︰「羽兒……快走,我會自己想辦法月兌險的。」
「姥姥,他要醒了。」陳盡孝拉了拉上官仙的衣袖有點興奮。
就在這時,皇甫定一忽然從惡夢中驚醒,想要坐起來,誰知肩膀剛抬了抬,整個上半身撕裂似的疼痛,斷肋之處的疼痛在整個胸腔擴散,他皺了皺眉頭,豆大的汗珠從他光潔的額頭慘了出來。
「哎喲,這位兄弟,你可千萬不能動啊,你傷的很重,你要是再折了哪里,我再也沒本事幫你接上了。」上官仙嚇唬的勸道。
皇甫定一這才發現眼前多了兩個陌生人,他虛弱的問道︰「你們是誰?」
「那你又是誰呢?」上官仙滿臉笑容的反問道。
「我怎麼會在這里?」皇甫定一心道,他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兩個人似乎明白了什麼,道︰「是你們救了我?」
「嗯。」上官仙重重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能保住你的小命,是你的造化,我只是做我力所能能及的事。」
「謝謝二位救命之恩。」皇甫定一抬了抬肩膀想要起身,卻無濟之事。
「好了。好了,你就不必如此多禮了。好好養傷吧,有什麼事等傷好了再說。」上官仙慈愛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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