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節力不從心
皇甫定一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在床上躺了十天,陳盡孝為了照顧好他這幾天連砍柴都沒去了,
對于這一老一小的悉心照料,讓皇甫定一銘感五內。
也許是上官仙無微不至的細心照顧再加上皇甫定一身體底子好,皇甫定一康復的很快,已經能夠自己起來略微走動了。
這一天,他正靠在床欄上打量著窗外的蘆葦從,只見窗外不時白鳥前來覓食棲息,白色的身影在綠色的蘆葦從中不停的跳動。
「不知道羽兒怎麼樣了,她一定還以為我還困在密室里,如果她冒然帶著人去救我,豈不是羊入虎口?我得想辦法和羽兒取得聯絡。」皇甫定一心道,一想至此,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輕輕的把兩條腿抬了起來掛到了床邊,想要站起來,可是身子剛一動,肋月復處就一陣劇痛。
只見他慢慢的挪動身子,扶著床欄咬了咬牙,還是站了起來,可能是躺的時間太長了,站起來的時候覺得頭暈眼花,對面的牆壁仿佛也在晃動,他定了定心,剛邁出幾步,就不慎跌倒了,陳盡孝听到了里面的動靜,匆匆的跑進房間,只見皇甫定一倒在地上,急忙把他扶了起來,責備道︰「大哥,你傷的這麼重,怎麼起來了呢,要是讓我姥姥看到了,肯定要怪我沒看好你。♀」
「我真沒用」皇甫定一無奈的擂了下地磚。
「大哥,你千萬別這麼說,你現在身子這麼弱,萬一出去再遇到了鬼蝶的爪牙,肯定會被他們生擒的,想要再次月兌臉就難了。」陳盡孝安慰道︰「我姥姥說了,傷筋傷骨,是一歲一天,所以沒有過個把月,你別想起來,更何況我听姥姥說你內傷也很重,你就乖乖的躺著吧。」
「我……」皇甫定一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想到了白詩蝶,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還有晨曦把那血書交給白詩蝶後,白詩蝶會不會大動干戈,只能希望她能夠冷靜的處理此事,以晨曦的安危為重,想起當時白詩蝶說只想重振鬼蝶,她的目標只是倔起,可是前幾日他才無意中得知這三年來,朝廷運往各地的不管是梳通官府還是振災的龐大官銀都是在中途被鬼蝶劫走的。文立英野心勃勃,白詩蝶不會不知情,她的縱容讓皇甫定一很心痛。
眼下只能好好的養傷,走一步,看一步了。就這樣又過了五天。
一天早晨,上官仙端著盤子想進屋給皇甫定一換藥,見皇甫定一背對著自己,站在窗口。
「孩子,你怎麼起來了,快躺下。」上官仙連忙放下手中的盤子,過去扶皇甫定一。
「盡孝這孩子真是的,我讓他好好照顧你的,怎麼你起來了,他都不知道。」上官仙扶著皇甫定一慢慢走到床邊。
「前輩,你誤會他了,這窗戶是我開的,有日子沒看到外面的風景了。所以打開窗子透透氣。」皇甫定一淺笑道。
「你也別這麼見外,叫我前輩,我能救你,也是緣分,若不嫌棄我這個老太婆,你就隨盡孝叫我一聲姥姥吧。
「姥姥,您說哪里去了,定一此次能夠活下來,全仗著姥姥的仗義相助,若不是您,恐怕……」皇甫定一還想說下去卻被上官仙掩住了嘴唇。
「別說不吉利的話,姥姥不喜歡听,說高興的,你看,若不是你身體底子好,能恢復的這麼快嗎?我看你走到了窗前,怎麼,走路困難嗎?」上官仙慈祥的打量著皇甫定一,只見他的臉色比前幾日好了許多,兩道濃黑但並不張揚的長眉下,目光非常清澈,俊挺的鼻梁下的嘴唇也有了血色。
「可以了,就是行動不太方便。」皇甫定一笑了笑,他那微蹙的眉睫也展開了。
「那樣最好,不過還是要多注意休息啊。」上官仙關切的走到床邊坐下來整了整被子道︰「孝兒把你背回來的時候你就只剩最後一口氣了,當時我們真的很擔心你會不會醒來,還好老天有眼,大難不死,孩子,你定是個有福之人。」
「有福之人。」皇甫定一重復道,這句話刺痛了他的心,不錯,他一出生就是太尉之子,從小錦衣玉食,高高在上,正因為身份顯貴,很少有同齡孩子和他一起玩,他的父親皇甫嵩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從小,他就知道要恪守孝道,以為言听計從就是孝順,二十多年來,自己像個傀儡一樣為父奔波,事過境遷,回首往事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場夢剛醒,又是下一場夢的開始,真希望這夢能快點醒來。
「孩子,我看你好像有什麼心事,這幾日來,我見你也不太說話,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你可否願意回答我?」上官仙心細,總覺得眼前這個人來歷肯定不簡單,特別是他身上的這塊玉佩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姥姥,你心里有什麼疑惑盡管問,定一一定知無不言。」皇甫定一看著眼前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對她充滿了信任和感激。
「孩子,我問你,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是什麼人把你傷成這樣的,他們為什麼對你出手這麼狠?」上官仙微蹙眉頭問道。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妹妹,江湖資歷太淺,被鬼蝶的二當家文立英的花言巧語蒙騙了,被文立英帶到了鬼蝶的老窩,在下救人心切,中了他們的埋伏,也淌進了這趟渾水之中。」皇甫定一言簡意賅的陳述道。
「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麼要用這麼毒的手段對付你,我看過你的傷勢,你斷的那幾根肋骨不是一天斷的,而是分三天斷的,那些人是有意折磨你,對于一個前來找妹妹的人,他們會在你身上浪費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嗎,而且從你斷肋的齊整程度看,傷你那個人的功夫肯定是深不可測。」上官仙一針見血的挑明道。
「這……」皇甫定一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姥姥不為難你,不方便說就不說了。」上官仙體諒的拍了拍皇甫定一的肩膀。
「姥姥,不是定一不願意回答你,只是事關重大,定一怕橫生禍端,連累了你和盡孝,打破你們的寧靜生活,希望您老人家難體諒定一的一片苦心。」皇甫定一說這話的時候,眼框里紅紅的。
「嗯,明白,我雖然老了,但是並不糊涂,好孩子,沒關系,姥姥不怨你。」上官仙拍了拍皇甫定一的手背安慰道。
「等我的傷好些了,行動方便的時候我就離開這里,定一實在是怕連累到無辜之人。」皇甫定一想到了鬼蝶爪牙的殘暴,仍然心有余悸。
這時忽然咽喉發癢,咳嗽了一聲,這一咳牽動了肋部的傷處,皇甫定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肋月復處,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孩子,你又疼了?」上官仙關切的問道。
「不礙事。」皇甫定一還想逞強,額頭上卻已經慘出了密密碼碼的細汗。
「別逞能了,你這傷是要靠養的,急不來,你就安安心心的給我住下來,別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我能幫你,也是緣份。」上官仙細心的扶皇甫定一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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