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還裝著手機呢,只要登上qq就能看見表姐的資料,我記得表姐寫的日期是真的,我就對他們說待會,然後轉過背,他們以為我在算呢,就沒打擾我,看清楚了日期後,我就問姑媽,今天是幾月幾號?
姑媽楞了下,看了眼姑父,那眼神也很糾結,就跟醫院我問話的女人似得,姑父就說今天3月15號,我晃了下腦子,就對姑父說,4月18號你們孿生女兒就要出生,姑媽臉色不好,估計是听我說孿生女兒,那會最不待見的就是生女兒,我就跟他們說了幾句生女兒的好話,姑父和姑媽臉色才舒坦點。
這會兒天也亮了起來,姑媽留我吃早飯,我拒絕了,問他們是不是住在這里,姑媽說是,這里是他們的門面店,也是他們的家,聊了幾句不打緊的話,我也就閃人了,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
這地方我熟,雖然20年後發展規模擴大,所有的街道以及建築都變了樣,但是大致的輪廓還是沒變,我就尋思到哪找八爺說的城隍廟,打小我也沒听說過這片有城隍面,山神廟倒是有幾座,轉悠一上午累的都趴下了,還是沒找著,我有點慌,找不著城隍廟,我就不能跟八爺說,意味著我就很難回去。
在河邊我睡了會,差不多到了傍晚,睡的好好的感覺有人在推我,接著就有孩子的說話聲,喊我起來,說天都要黑了,我睜開眼就看見個放牛娃子,大概6、7歲的樣子,兩道黃綠色鼻涕像活蟲似得,滑不溜秋的出來,呼哧一下就吸進去。
他見我醒了,問我怎麼擱這兒睡覺,我就說無家可歸,這孩子就把牛繩系在樹根上,盯著我瞅,看他樣子感覺好奇的很,我就問他看啥呢,沒見過哥這麼帥的人啊!
他說,哥,天要黑了,你沒家回,就跟我回家唄,讓你住一晚。我尋思這倒是不錯的建議,我就問他叫什麼名字,他說他叫蛋蛋,喜歡吃鹵蛋,我听他說這名,一個唬騰我就坐了起來,還以為自己听錯了,他被我激動的嚇了一跳,我問他全名是不是叫謝程,小蛋蛋點頭,呼哧下吸了鼻涕,說是啊,你咋知道的?
瞧他好奇的樣子,我就忍不住笑了,咋怪事都給我遇到了,究竟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呢!我問他家住哪,蛋蛋說離這不遠,他每天早晚都到這放牛,我接著問他家里有什麼人,我到他家住方便不?
蛋蛋說不礙事,他家就他爺爺,爸媽都不擱家里住,我覺得行,就跟著他走了,腦子也跟灌了漿糊一樣,這放牛娃子竟然是蛋蛋,我在公司搬磚那會認識的謝程,或者說謝程離開公司半月後,我才認識的鬼魂,反正不管怎麼樣,我算是有落腳的地方。
在路上蛋蛋對我非常的好奇,估計是我身上的衣服,跟他不是一個時代的,他話也不多,不過小孩子心思單純,我問什麼他都回答什麼,一點兒都不覺得煩,到他家的那會,我就對94年的社會背景了解透了。
進了屋他爺爺還在燒飯,蛋蛋給牛趕進棚子,喊了聲爺就讓我隨便坐,他爺爺從廚房走了過來,我一瞅他模樣就有點呆了,滿頭花白的頭發,胡須也白的跟銀絲似得,臉色還比較紅潤。♀
我趕緊的掏香煙散了根,老爺子見到我先是楞了下,接著問蛋蛋我是誰,蛋蛋把事情給他爺說,他爺爺挺和藹的,抽著煙還跟我客套的聊了兩句,就兩句話的時間,他手里夾著的煙就抽到了,我一瞅自個的,還有大半截呢,我就給他遞了跟,他爺爺就笑呵呵的接住了。
蛋蛋就在邊上說,爺,少抽點煙,你身體不好。
這娃挺懂事,我就問老爺子擱這住不礙事吧,老爺子就說不礙事,整好給這家添點人氣,我笑著點頭說能行,接著他爺爺就又回了廚房,我琢磨著,這老頭子的模樣跟七爺還真有點像啊,整好他又姓謝。
我就問蛋蛋他爺叫啥名,蛋蛋說他爺叫謝必安,我心里一尋思,還真玄乎,七爺不就叫謝必安嗎?
我暗想這又不是杜撰的小說,不會這麼湊巧吧,我越琢磨越覺得不可能,蛋蛋蹲在院子里玩石頭,我就跟他說,附近有沒有城隍廟。蛋蛋想了想說,這鎮上還真沒有城隍廟,問我是不是要求簽拜神。我說不是,過了會蛋蛋接著說,不過另外一個鎮上倒是有。
這會他爺爺喊我吃飯,我問了蛋蛋城隍廟地址,蛋蛋說很遠呢,那地方叫城西,以前跟他老頭子去過。我琢磨著行,城西那邊我去過好幾次,想不到20年前還有城隍廟,吃過了晚飯,老大爺就拿著旱煙坐門口抽,我過去準備遞給他卷煙,老大爺擺擺手說抽不慣,沒煙勁。
謝老爺子問我從哪里來,以及其他一些事情,我都是打馬虎眼給騙了過去,晚上我跟蛋蛋睡一起,身體疲憊的很,也沒多想就睡著了,差不多到了下半夜,也不知咋滴肚子突然疼的厲害,像攪拌機搗鼓腸子似得。當時我就急了,要是平日里,這也沒啥大不了的事情,可湊巧是在這偏僻的小村莊,我對這里的環境又不熟悉,不是要我命嗎!
我就給蛋蛋弄醒,問他廁所在哪邊,蛋蛋迷迷糊糊的說在村口,擱牛棚旁邊。瞅了眼窗外有月光,我點著煙就跑了出去,坑窪小路上冷冷清清,前後都不見人影,我一想也是,這個時間點大伙都熄燈睡覺了,還能有啥人啊。我就悶頭向前走,眼楮都不敢向前看的太遠,朦朧的像是有層霧,感覺怪陰森嚇人的。
剛出門沒多遠呢,就看見前邊有個佝僂的影子,也不像正常人在走路,杵在路中間也不知道干嘛,我就踮著腳間往前走,心里還真有點懸,靠近了才看清是個人站著,搖著腦袋也不知道干啥。
借著月光我就看清楚了那人,心里咚的下慌了神,那佝僂的樣子不就是謝老爺子麼,我納悶的想,老爺子大晚上蹲路中間干啥,月光慘淡淡的陰森的很,跟孤魂野鬼似得。
瞅著謝老爺子那模樣有些古怪,就琢磨要不要跟著他看看,打定主意後,我就悄悄模到他身後的小楊樹下,偷偷的瞄著他,謝老爺子很安靜,拉聳著腦袋跟吊死鬼一樣,我越瞅心里越慌,肚子里那份養料都要出關口,那老頭子還是不動,給我急的都想拉褲子里。
我暗自嘀咕謝老頭這是想干嘛呢,差不多過去了幾分鐘,謝老頭動了動身子向前走,腦袋還四下盼顧,我瞧他做賊的模樣,怕是被人發現,沒多想就跟了上去。
這一走就到了牛棚邊上,我也瞅見了廁所,謝老頭子在我前邊,想都沒想就奔著進去,我尋思這老家伙原來也是來上廁所,我到了邊上就向里邊瞅,可惜太黑了,壓根就沒看見謝老頭蹲的是哪個坑。
我也急的很,這黑咕隆咚的地方,有個認識的人陪也不那麼怕了,我壯著膽就溜了進去,走近門邊看見里面閃著光,像是點著蠟燭,光線不是很強,估計就是謝老頭蹲的位置,我膽子就大了。
廁所很安靜,我就听見我自個的心跳聲,想著那老家伙蹲坑,不可能不出聲啊,我心里開始發了毛,眼珠子驚恐的四下轉溜,看見最里邊位置,點著一盞白色燈籠,覺得這場景挺怪氣,剛才也沒瞅見謝老頭打著燈籠來蹲坑啊!
我仰起頭朝里邊瞧了兩眼,也沒瞧見人影,非常的安靜,白皮燈籠像是眨眼楮似得閃,我也不敢多想了,拎起褲子就準備跑,但往旁邊一瞅,原本蹲著坑的家伙,不知道啥時候沒了!我心里直犯嘀咕,尋思也沒听到啥動靜啊,咋都沒了呢,心里就****一聲,尋思這他娘不會是見鬼了吧?
想到這我就覺得這破逼廁所真是待不下去了,可往前一瞅,我操!那家伙直挺挺的立在我面前,動也不動的,身體很僵硬,滿臉縱橫交錯的皺紋,看的人心里很不舒服,我心里突然冒出來個想法,這老東西,他媽的到底是不是人!
我我差點瘋了,想喊卻又叫不出聲,喉嚨卡著一團唾沫,不上不下的難受,我撒丫子就跑,感覺自己是個瘸子,連滾帶爬的往後退,我魂兒都被驚的飛出來,冷汗像是淋雨似得往下掉。
好不容易跑到蛋蛋家,跌跌撞撞的我就進了屋,壓根就不敢偷瞄身後,生怕那些個玩意就追了上來,悶在被子里直哆嗦,緩了好一會,總算靜下了心,早知道真這麼邪門,我費勞什子跟蹤謝老頭干嘛,這尼瑪不是找罪受,大晚上嚇的我是不敢睡了,剛才沒被嚇死都算我膽子肥。
正當我琢磨不透的時候,突兀的傳來敲門的聲音,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下,忙問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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