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老譚,莫逆而笑。飛狗如同斗敗的野狗一樣,垂頭喪氣,忽地抬起頭道︰「你們就來了兩個人,你們是自找苦吃,我周圍埋伏了二十多個人。」大象嘴巴還沒有好利索,說道︰「飛狗,你以為我們剛剛來嗎?十一點五十五分我們就到了,你帶來的二十多個人,已經被我全部抓住了,小樣,在我們面前玩這個,你還女敕一點。」飛狗有點不服,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底牌!」老譚笑道︰「就在剛才,我才知道你是我要找的那知大老鼠,昨天之前我還懷疑過保鮮膜,也懷疑過大象。」飛狗不服氣地問道︰「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踫運氣的?」我道︰「飛狗,你可能覺得自己冤枉。但我說過,你低估了自己了。我看了今天早上的報紙,報紙上面有老譚給我傳來的消息,他告訴我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是保鮮膜從來就沒有來過江城;第二件事情,是他已經恢復了自由。」如果保鮮膜從來沒有來過江城,飛狗告訴我保鮮膜在五月天的話,顯然是在說假話。飛狗臉已經變得死灰,他要計劃的一切早就被人識破了。譚正龍說︰「蕭棋,我生怕你不會看今天的報紙,不然這一出好戲就演不了。」飛狗把墨鏡摘下來,一臉正氣地看著我︰「蕭棋,從我見到你開始,你就在跟我演戲。」我搖搖頭道︰「不是跟你演戲,是你跟我演戲。我也在猶豫,因為我不敢確定報紙上面傳遞的消息到底準不準確,只是你表演有點多了,把你自己給暴露了。」飛狗不解地看著我︰「怎麼講?」我說道︰「你如果來了之後,直接告訴我,保鮮膜在五月花,我說不定會跟你走。因為有半天時間,你是可以找到保鮮膜的,而你卻在我面前,處心積慮地表演是十五分鐘。你這樣子,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告訴我你要當我騙我一回。」飛狗臉更加死灰了,說道︰「我果然是低估了你。」我一巴掌打在了飛狗的臉上,道︰「這一巴掌是替王穩打的,你把他害慘了。不過我告訴你,王穩還活著。」我這一巴掌很用力,譚正龍沒有上前,大象也沒有上前。飛狗嘴角流出鮮血,忽地慘笑道︰「把你們弄得半死不活,只挨了這一巴掌,真是劃得來。」飛狗啐出一口血水,依舊有恃無恐地看著我。我掄起手,又給了他一巴掌,罵道︰「這一巴掌,是替我的自己打的,我要不是今天心情好,我讓你消失得無影無蹤。」飛狗又是一踉蹌,譚正龍沒有上前,大象也沒有上前。對于叛徒,所有人都是不齒的。飛狗笑道︰「听說你差點被撞死了,只挨你這一巴掌,我並不虧,賺得很。」我沒有再打下去,人已經抓住了,打了兩巴掌也算出氣了。我看著譚正龍道︰「你把他帶走吧,他怎麼操作的,他怎麼弄的,我不想知道,這樣正義的臉卻做出出賣兄弟的事情,我只願我這一輩子都不要看到他。」譚正龍道︰「好了,大象,你把飛狗帶走。」大象點點頭,熟練地拿出手銬,將飛狗反手銬住了。飛狗走出兩步,回頭說道︰「我這一輩子只做錯了一件事情,就是為了一個女人,出賣了自己的兄弟。想來,我也太傻了,我對不起你們。」飛狗忽然沉肩,猛地一撞大象。大象沒料到飛狗有如此反應,整個人倒在了一邊,滾在地上。飛狗跑得很快,而大象在地上一滾,隨即站了起來,急忙就要拔槍。大象打開保險栓的手指沒有再動了。飛狗跑得很快,一個健步,跳上了大橋的欄桿,隨即回頭苦笑,臉上露出解月兌的笑容,從百米高的大橋上飛身而下,幾秒鐘後,水面傳來了落水的聲音。大象急忙找人去打撈,半個小時後,飛狗已經氣絕身亡。譚正龍道︰「蕭棋,你辛苦了。」我這個時候才認真看譚正龍,他的手臂和臉上面都有淤青,眼袋深深陷下去。兩人莫逆而笑,客套話不再說了。我們都清楚,今天的事情看起來波瀾不驚,但背後卻是驚濤駭浪,只要稍不注意,肯定要死不少人,眼前這個結局。蠻好。我笑道︰「你也吃了不少苦頭吧,你能把手機借給我一下。」譚正龍疑惑了一下,將小破手機拿了出來,遞給了我。我撥通了回家的電話,電話幾乎是剛響就接通了,看來七七是專門守在電話旁邊的。我笑著說道︰「事情辦完我就回來了,現在沒事情了。」「你個王八蛋,下次要這樣,回家跪搓衣板。」七七恨恨地說道。我笑著道︰「不要這樣,我錯了,回去我做飯炒菜給你賠禮。」說了兩句後,我把電話掛斷了,把手機遞給了譚正龍。譚正龍道︰「你真的不想完全加入我們。」我說︰「不想。還有,以後走在路上,咱們見面了,千萬不要告訴打招呼,我怕惹麻煩。」譚正龍說︰「非得這樣嗎?」我說︰「對,在我走之前,你把你身上的錢全部給我,我現在一分錢都沒有了,怕回家的車費就沒有了,錢給我了,咱們之間算是扯平了。」譚正龍聳聳肩膀︰「早知道你找我借錢,我就多帶你。」譚正龍翻空了口袋,只拿出了三百零三塊錢。我罵道︰「真他媽後悔,和你這窮鬼合作。」譚正龍笑道︰「那把刀還是還給你,至于劉建國和高墨,你還要見面嗎?昨天晚上,他們已經醒了。」我想了想,道︰「算了,無臉去見他們了。」我最擔心最害怕不是見到建國叔,而是見到高墨。譚正龍看了看我,說︰「蕭棋,不要背負著愧疚而活著,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啊,就是太過孤獨,太喜歡獨來獨往了。你不想來我們這里,我也不勉強你。這個紅包是給你的,就當我喝你孩子的滿月酒。」我接過紅包,心說這老東西,還來這一套。譚正龍說完話,嘆了一口氣。我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譚正龍道︰「王穩能回來嗎?」我沉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被宋世遺的藥物控制,能不能回來我還真不知道。我沒說說完,譚正龍也料到是這個答案,不再多問。「走吧,你順著長江大橋,從武昌走到漢口,那邊有人在等你,快走,快走,看著你的背影,我會想起王穩的。」譚正龍說道。我罵道︰「去你大爺了,一把年紀還來煽情。」我轉身,一路小跑,想盡快從著老東西眼中跑出去,免得他傷感。「好了,你慢點跑。」大橋有一千多米長,從江南走到江北,一路小跑花了我五分鐘。很快,林大雁出現在我面前,正等著我,額頭上沁滿了汗水,,手上拿著一把配了刀鞘的魔刀。林大雁開著玩笑地說道︰「弟弟,你終于來了。」我一臉狂汗︰「算了,本來想佔佔你便宜,現在被你喊成弟弟,看來是不行了。我不叫林大南,我是五行蟲師蕭棋,世上獨一無二的蟲師。」林大雁道︰「好了。刀給你了,以後有機會再見面吧。你還有事情要忙,去忙吧。」林大雁溫婉一笑,特別迷人。我守住心神,道︰「再見。」揮手告別,從大橋上下來,沿著江面,尋找舊采砂船所在,是時間去接何青眉他們了。江邊有一個烏七八糟的老頭,躺在地上,頭發亂哄哄,一身的臭氣,面前放著一個破碗。「行行好,各位大爺大叔,兄弟姐妹行行好,已經三天沒吃飯了……」我看著眼熟。「戲子……」我驚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