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稼漢 第十四章 爺們,血腥

作者 ︰ 卓爾變奏

門外一群壯漢堵著,商務男開始有點欽佩面前的年輕人了,不驕不躁,沒有絲毫面對危險的覺悟,沒有,一丁點都沒有,商務男開始有點自亂陣腳的按耐不住,指著門口的一伙人對著許茂行道「你真的一點都不緊張?」。

仍舊把玩著打火機的許茂行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弧度,扭頭對瓜子輕緩道「瓜子,到門口去清點下來了多少人」。

瓜子去的快,來的也快,磕著瓜子悠閑的對眾人道「不少吶,二十多頭」。

水漲船高,幫手來了,商務男開始露出了本性。

「我想接下來,我們出去交流交流如何?就沒必要就在這里打擾酒吧的客人了吧?」商務男站起來習慣的性的理了理袖口,一臉骨子里透露著陰狠的笑意,此刻的他有些煩了,煩那個年輕的定力。

「行」,許茂行率先走出酒吧,黑子緊隨其後,然後將要面對的是二十多人浩浩蕩蕩的隊伍,這樣明顯的實力對比是穩佔下風啊,至于張晴和小葉子兩個人就和剛剛商量好的那樣讓瓜子先帶到覽勝車里去。跟在身後的商務男發現走在前面的兩個一胖一瘦的年輕人非但沒有恐懼,相反,還有一種他如何都理解不了的興奮,這種興奮就如一個正常男人看見月兌光的女人躺在床上一樣,他很費解,莫名的心煩。

走到門口的許茂行順手從蕩蕩的桌子上拿起一瓶還沒有打開,而且是他注定買不起的紅酒,一手拿下嘴上廉價的香煙吐了個煙圈,另一只則拿著手里的的那瓶紅酒猛然砸向牆壁,酒水濺了一地,而他那只手,拿的便不再是那上千塊錢的洋酒,而是一只帶有銳利鋒芒的半截酒瓶。

動作一氣合成,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做作。

二對二十,十倍的差距。

要麼就來出其不意。拿著玻璃瓶當武器的許茂行徑直的沖進人堆,黑子緊隨其後,中間的是張晴和小葉子,瓜子護著。二十個人圍起來的距離說長也長,說不長也不長,進了人堆的許茂行就如下了山的豺狼一般,見誰咬誰,手里的碎玻璃片不知道捅傷了多少人,胸膛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棍棒,胳膊上不知道與多少刀片產生了摩擦,至于後背,有黑子在傷不了他。五六分鐘,終于從人圍中沖了出來,到了覽勝旁,把張晴和小葉子兩人安頓進去,鎖好車門後,二十幾個人把黑子一人圍在中間,轉身,許茂行和瓜子原路折回,硬生生的從人堆里開出一個口子,沖到黑子身邊,再沖出來。

來來回回反復的幾條路刀來了隨手拿著東西擋一下,擋不了就挨一下,棍子來了就用背去墊著,可一有機會,許茂行是千分之一萬會去下死手的。

爺們,不是小白臉口口聲聲說出來的,而是需要男人在某些時候站出來,用啤酒瓶捅出來的。一番打斗,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沖出來,許茂行和黑子架著瓜子跑進了越野車,黑子很鎮定的打著了火,一腳把油門踩到底沖進人群,管他媽的撞死多少,緊接著是一個嫻熟的甩尾,給二十多人留下一個尾燈。

揚長而去。覽勝上了長虹大橋,下了橋繼續跑了十多分鐘才放慢速度,車里的小葉子嚇的不清,直勾勾的盯著瓜子腿上的血,張晴也不鬧了,月兌了外套按在瓜子的腿上。♀靠在後座上的許茂行松了口氣,手緊緊的抓著皮墊子,臉有些蒼白了,許茂行讓黑子把車靠路邊停了,吩咐小葉子和張晴把瓜子照顧好,以尿遁為借口拉著黑子下了車。

公路旁邊就是莊稼地了,沒敢耽擱,許茂行直接撲到田埂邊趁著夜色在草里扒拉了一番,拽了一把不知是什麼名字的草根,遞到黑子手里。

「黑子,嚼。」

黑子二話不多說,也不管手里的是什麼直接丟進嘴里。靠在土墩兒上的許茂行費勁了最後一絲力氣月兌下了外套,用手支撐在田埂上拍了拍黑子的肩膀。

「吐出來,涂背上。」

黑子起身走到許茂行的身後,夜色下表情不太豐富的他此時看著那個不算寬廣的後背眉頭緊皺。

背上有一條兩個巴掌那麼長的口子,長不說,深到見骨,肉直往外翻。

「黑子別愣著,快點。」

黑子也不敢耽擱,把嘴里的草根吐出來,小心翼翼均勻的抹在傷口上,正面的許茂行,淡定的從黑子的外套中模出煙,點了一根,從容的抽著,黑子在後面抹著草藥,許茂行從襯衣上撕扯下來兩根布條塞到黑子手中。好不容易涂完草藥,嫻熟的把傷口包好,黑子終于是松了一口氣,旁邊的許茂行是直接泄氣的平爬在地上,模了一把額頭上的密汗申吟了一聲「我操,這群狗犢子下手也真他媽的狠啊。」在扭頭掀起黑子的袖子,把上身都檢查了一遍,完好無損。頓時泄了氣,「你大爺,差距啊差距。」

黑子瞥了一眼面前這個戰斗力不足五的渣,把外套月兌了套在他的身上,每次打架身上必須掛彩,他都有點開始懷疑面前的八兩哥是不是有受虐的心態,可還是心疼,用他的憨厚的聲音望著許茂行道「要不,我動用家里的關系找場子吧」。

許茂行搖了搖頭,讓黑子幫忙點了根煙,咬著牙站了起來,涂了草藥的後背愈發的疼痛,也只能用微量的尼古丁麻痹效果分散點注意力了。

許茂行悠悠的往車的方向走,剛走兩步扭頭看著黑子站在原地盯著自己。又折回去,胳膊支撐在黑子的肩膀上。

都這麼大的人了,再過幾年都他娘的要取媳婦了,不能啥事都靠著家里,咱得清楚他們能給予我們的畢竟還是有限的,能省著用就省著用,屁大點兒事還得去驚動家里,將來當爹了,還死乞白賴的跑到自己孩子的面前哭爹喊娘,那多有損形象,你說是不。

黑子動了動他的胳膊,安頓好最舒服的位置後,站在原地仍舊閉口不言。許茂行來了脾氣,右手被駕著,騰出左手賞了黑子兩板栗。「死心眼是不?啥時候長出息了?我的話都不听了?」也不怕打壞了他,就黑子這身板,許茂行是只有望洋興嘆的份了,分明是撓癢癢嘛。

「這是重點?」黑子笨是笨,可是不傻。

「唉。」許茂行模了把臉暗嘆了一聲,一坐在身邊的田埂上,一根煙抽完,黑子又給遞了一根點上,往左邊騰了點兒,拍了拍,示意黑子坐下來。

朋友之間,不能用金錢和權利來平衡的,你們幾個既然叫了我一聲八兩哥,我總不能還貼著臉從你們身上得到點什麼吧,剛在酒吧,看著那狗日的把手伸向張晴,還好那妮子發現了轉身就給那家伙命根子一腳,哥看著就覺得踢的真他媽的好,解氣。可還是覺得踢輕了,不夠,草他媽,那妮子的豆腐我都舍不得吃,憑啥給別人佔了去,下樓那一會不管三七二十一拎著就瓶子就往腦袋上招呼,當時我也就沒考慮後果。後來來了那麼多人,我們三個人不還是照打不誤?三個人挑二十多個人,想想就他娘的闊氣啊。後來跑了,咱也是跑的也是拉風啊,沒什麼好丟人的,再說,受這點小傷算什麼。沒必要去驚動家里人,哥心里想的是,有一天等哥有本事了,帶你們去吃香的喝辣的,人吶,總得去往前看,你們家里是有點本事,可哥也不能總依靠你們吧,是人都有依賴性,你看你叔這輩子就是種莊稼的命,哥還想著有一天能出去了有一天風風光光的回來,找一個讓村里人都羨慕的漂亮媳婦,給他們給我的子女榮耀。

好一番勸,終于把犯倔的黑子給說服,回到車里,張晴可能發現了異樣,趴在前排後座上對著兩個人道「一泡尿撒那麼久。」許茂行這會疼的不想說話,給黑子使了個眼色,黑子會意後平淡的說,沒呢,完事還抽了兩根煙。黑子本就為人憨厚,說不來謊,說完黑臉泛紅,張晴一瞧肯定就知道黑子沒說真話,試探性的問許茂行,小八兩剛剛那麼多人你受傷了沒,黑子露餡,許茂行只好背對著張晴,咬著牙,說沒啊,挺好的。張晴說真沒事?許茂行盡量保持輕緩的語氣道,我真沒事。那你怎麼癱坐在椅子上不動?張晴盯著許茂行的後背道。許茂行說你有完沒完,說完還抬了兩下胳膊擺出一個特別裝逼的動作說這下你信了吧。傷口裂開,方位問題,只有後座的瓜子看的見從許茂行後背滲出來的血絲,沒揭穿,他知道八兩哥不想讓他們擔心的。張晴看著許茂行的動作仿佛沒什麼大概,故意撒嬌道「小八兩把腿抬起來兩下,讓我瞧瞧你的大長腿。」

是可忍孰不可忍,許茂行沒有理她,偏著頭對瓜子道「瓜子,你腿疼不」。

瓜子會意了。

隨後車里傳出一聲殺豬一樣的叫聲。

啊,~大黑子快去醫院,我快要他媽的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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