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枯草一般的羽箭,將一具具早已經辯駁不清誰是誰的軀體,扎成了刺蝟。不大的範圍,好似一個修羅血獄。竟是無一生還。
活著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濃郁的血腥味,甜膩的讓這些連久經沙場士兵,都忍不住作嘔。他們,不怕死,死人,亦是見過不知道多少。只是,這般的慘烈,卻是輕易的攻破他們所有的防線,徹底震撼了他們的心靈。
做夢也想不到,他們護衛的帳篷之中,居然還隱藏著這般驚世駭俗的殺人利器。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的主子,慕容父子,不顧自己這些士兵的死活,就這般發動了這殺戮機器。剛才,還為了執行主公的命令而和自己等人浴血奮戰的弟兄,一時,也不知死了多少。
心,驟然好冷。自己,會不會也是,像這些人一般,被主公為了殺敵而不明不白的扯成碎肉呢?
落地,龍八、龍二兩人,幸虧是早就開始退避,還好,及時出了三百步之外,毫發未損。只是,心,,亦是被深深的震撼,冷汗,將後背的衣衫,潤的透徹。一時,竟然是忘記了和邊上的士兵繼續廝殺。正如,那些士兵,亦是驚的忘記了圍殺自己二人一般。
順勢望去,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終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剛才的箭雨,將整個帳篷扯碎。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是從下而上,一排一排的機弩,高達五六丈,呈現一個圓桶形,對外排開。這般的密密麻麻,難怪,有這般大的威力。
透著縫隙,可以見到有無數的人影在忙碌著,重新裝填弓箭。
里面的人,殺了這麼多的自己人,竟是沒有一分的愧疚,繼續著手中的動作嗎?好狠。
可是,龍二和龍八,眼楮卻是亮了起來。在這最里面,堅固的牢房,那一抹倩影,不是蘇姐,還能夠是誰?
「老八,車輪戰,遠攻正面,以點破面!」
「明白。」龍八應了聲,便提起手中的長劍,劍尖平指,沖著中間巨大的機弩群狂奔而去。
血肉之軀,如何能夠承受這般潮水般的撲殺?想要成功,也就是趁著他們還沒有完全裝填好弓箭這一個空檔。
腳下,如同鬼魅般的身形,駕著龍八的身子,留下了一連串的殘影。手中,亦是沒有停歇,左劈,右砍,對著正對面****出了一連串的淡青色光弧。
急空破響,攝人心魄的刺耳,攜著無窮無盡的凌厲氣勢,目標,中間那巨大的箭弩群。
里面的人眼尖,立刻就注意到了這邊的狀況。一番忙碌,龍八的瞳孔里面,便倒映出了近百枚羽箭****而來的寒芒。密密麻麻的一片,雖然不及剛開始那般的天衣無縫,只是,卻也是將龍八的整個身子,給籠罩了進去。
自己所擊出了劍氣,還沒有觸踫到箭弩群,便已經被生生擊散。
霹靂扒拉的爆響,二者的短暫交鋒,近百枚弓箭,亦是被強悍的劍氣給擊的暴裂開了大半。本以為,這般,能夠讓這些羽箭折損些。只是,弓箭暴裂之後,從中間,又射出了速度更加凌厲的墨色小箭弓箭之內,果然,是內藏乾坤!
瞳孔,一陣急劇的收縮。不敢硬接,右腳一彎,曲後又直,驟然發力,身子一個側旋,跳到了邊上。因身子的動作而揚起的衣,還來不及落下,便被擦身而過的羽箭,給輕易的扯碎。險之又險的躲閃,雖然沒有觸踫到身子,只是,那擦身而過的勁風,距離自己的肌膚,不到幾寸的距離。無情的,割的自己的肌膚,好似,是有人用成千上萬枚小針,扎在了自己的身上,生疼。
還來不及喘一口氣,迎面又****而來幾十枚弓箭,猛然甩了下左臂,將自己還沒有站穩的身子,給硬生生的挪動都了一旁。耳畔,呼嘯而過的羽箭,震的龍八的耳朵,都有些失聰。
只是,此時此刻,他沒有功夫去顧及這些。回到最初的那一面,腳下不停,向前奔去。剛剛這邊才射出一片弓箭,此刻,正是難得的換弓箭的時間。
箭弩群之內的人兒,見到龍八又跑了過來,有些手忙腳亂的裝箭,發射。
嗖……
迎面,七八道急空破響****而來。
顯然,威力如舊,只是,這數目,明顯已經跟不上最初的節奏。
見此,菱角分明的面孔,終于,攀上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是不變的真理。
腳下不停,面對那一排羽箭。反而,是加快的幾分速度。弓箭,最擅長的,便是遠攻。一旦,這距離被拉近到了必須貼身作戰的時候,那麼,里面的弓箭手,也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方向相對,兩者,本就是快到了極致的速度。弓箭和龍八之間的距離,以恐怖的速度拉近。
眼見得,再這般下去,龍八的身子,一旦會被弓箭給貫穿了身子。這般,不是將自己的性命,往鬼門關去送嗎?
不得不有些懷疑,龍八是不是一個沖動,腦子被驢子踢壞了?
三百步開外,所有的士兵,密密麻麻的圍著這一塊空地。沒有一個人敢越雷池一步,縱然是不畏生死的士兵,也麼有一個,願意白白的沖上前去被自己人亂箭射殺。他們知道,自己的主子該是早就對箭陣之中的人下令,他們,是不會因為是不是自己人而手下留情。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呢?
因此,一圈圈匯聚而來的人兒,除了在邊上看戲,竟是,別無其他。
此刻,作為一個看客,對于龍八這個刺客的瘋狂舉動,也是經不住的捏了一把汗。
十丈,五丈,一丈,距離弓箭的距離,越來越近,龍八,竟是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
誰都看的出來,再過一瞬,這功夫過人的刺客,必死無疑。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龍八死定了的時候,奇跡,發生了。
龍八的身子,驀然矮了一大截,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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