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本就已經破碎不堪的衣衫,濕潤了一大片,濃郁的紅,紅的發黑。
本就已經是怨毒到了極致的眸子,越發的冰冷,傾瀉如水如月華。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此刻,妃夕和蘇姐,已然是死了千百回。
這般的失敗,慕容吹花,難以接受。分明,是唾手可得的成功,轉眼,卻是天與地的差別。從天堂落入地獄的巨大差異,對他,這個一向是一帆風順的天才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公子……」
「公子你沒事吧……」
「公子,你怎麼樣?」
手下們紛紛上前,然而,還沒有觸踫到他的身子,慕容吹花便是強撐著呵斥,嚇得眾人呆立原地。「滾開……」
只是,他甚至,連站立的氣力,都沒有。搖搖晃晃,向著一旁倒去,旁人想要救援,卻是已然來不及。
啪……
正面朝下,摔的一個狗吃屎。驚心動魄的巨響,令人心疼。個中的痛楚,也只有慕容吹花一人,可以感受。憤憤不平,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是淪落到這般的地步。掄起右手,攥成了拳頭,重重的在地上捶了一下。沾染了一手的淋灕,揚起,些許的灰塵。其他,卻是沒有絲毫的益處。
「公子……你怎麼樣?」
「公子快起來……」
「公子……」
手下急忙上前,將慕容吹花小心的攙扶起來。他依舊是不甘于此,想要掙扎,卻是無果。唯有,那一雙幾乎要滴水水來的寒眸,直射向蘇姐這邊。
分明,是炎炎夏日。只是,秋水美眸,目光一觸及那抹怨毒不甘的鷹隼般的凌厲,便是,不由自主的一個激靈。身子,亦是瑟縮著向著身側的妃夕靠了靠。那樣的眸子,她,害怕。
「愚昧無知的人……看什麼看?再看,你也打不過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妃夕亦是轉過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將右手搭在了蘇姐的肩頭。沒來由的,對她,有一種保護欲。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此時此刻的動作,似乎,不規矩旖旎了些。
「你……咳咳……」吃果果果的挑釁,好死不死的鑽入了慕容吹花的耳朵。讓他本就已經沸騰的怒火,再一次的達到了頂峰。想要發作,偏偏,此時此刻,卻是連說句完整的話,都已經是一種奢侈。
「公子……你沒事吧?」
「公子不要動怒……你的身子……」
「公子……」
「滾……咳咳……」手下人的勸阻,于他,更是一種難以難受的煎熬。
這邊的一切,慕容吹花倔強的狼狽模樣,悉數落在了妃夕的眼中。似乎,是對慕容吹花有老大的意見,刻意的想要整他。比常人少了些血色的檀色薄唇,微微蠕動,「廢物……給了你生路,你不要。非要惹的我出手,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你的功夫,和你那茅坑里出來的死不悔改的心一般,不自量力。」
不大的聲音,看似不經意的話語,卻是一字一句,如芒在背。深深的,刺痛了慕容吹花強烈的自尊。「你……該死……」
甚至,連邊上的蘇姐,都有些不忍。這般的刻薄,是出自一向善良到慘絕人寰的口嗎?是自己以前眼楮瞎了,看錯了妃夕。還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妃夕急了,也會罵人?這種話,分明,是要氣死慕容吹花的節奏。
嗚嗚,好殘忍,好血腥,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哼,死?你到了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嗎?即便是一百個你加在一起,也殺不了我。我本無意開殺戒,只是,你,徹底的惹怒了我。所以,你該算是我踏足人界以來,第一筆殺孽吧。」冷笑,細長的桃花眼里面,滿是不屑。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咳咳……我不信……世上有人可以……咳咳……打敗我……」狀況瘋狂的咆哮,慕容吹花,已然是近乎崩潰。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般的侮辱?
一個深呼吸,別開了眸子,待見溺的看著懷中的人兒。似乎有著氣死人不償命的想法,竟然連一絲眼光,都不肯施舍給慕容吹花。「一個要死的人,沒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你……不要……咳咳……太狂妄了……」
「哼,我不狂妄,狂妄的人,是你,不自量力,死不悔改,死有余辜。雖然很不願意告訴你我的名諱,但是,看在你很可憐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也免得,你到了閻羅王那里,連是誰宰殺的你,你都不知道。記住咯,要刻骨銘心的記住,我,叫妃夕。」妃夕似乎來了興致,一副大慈大悲的模樣,不緊不慢的戲耍著慕容吹花。對于這個人,他,相當的沒有好感。甚至,願意為了殺他,而破了自己從來不曾破過的殺戒,也在所不惜。
妃夕,真的生氣了。
「妃夕……混賬……你……我一定會……咳咳……讓你為今日的恥辱……付出代價……咳咳……」從手下那抽出了自己的右手,吃果果果的挑釁,甩下了句狠話。然後,驀然攥緊了拳頭,任憑修長的指甲,嵌入了掌心的皮肉,絲絲的殷紅,無聲溢出。將本就已經淋灕不堪的手,給沾染的更加的駭人。
循聲望去,收起了面上了笑意,細長的桃花眼,只剩下了刺骨的冰冷,「你,活不過今天。記著,下輩子,當然,如果你還有下輩子的話,記著,不啊喲再去招惹你招惹不起的人。自不量力,就是自尋死路。」
「你……我……咳咳……」慕容吹花氣憤至極,想要反駁,偏偏,體內那沸騰的氣血,卻是讓自己,到了喉嚨口的話語,再度被淹沒。
驀然,人群後方,傳來一陣滔天的喊殺聲。
眾人的目光,不禁被吸引了過去。原本佔據來了大半條街道的慕容家侍衛,從後向前,以近乎恐怖的速度,好似被割翻的稻子一般,連片連片的傾倒。
甜膩的讓人想要把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