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感覺，好累，好累，實在是沒有心思，也沒有心情，去和方生好好說話。耐著性子，最後，重復了一遍，自己的意思。「方生……事情已經夠亂了，本王不想……連你……也慘遭毒手……花月國的天下……再也經受不起，任何的一絲一毫的動蕩了。」
「啊……王爺……您……」跟隨王爺多年，何曾見過——驕傲如他，也有這般的束手無策的模樣。那般的無力，失落，讓自己，心疼。「王爺，哪怕……是你要殺了屬下……屬下，也要替王爺除去慕容吹花這個隱患。絕對不會，讓王爺有一絲一毫的，風險。」
「慕容吹花，哪里是你能夠對付的？方生，你何時，能夠清醒一些？」丫的，頭疼。這孩子，為嘛，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他，就是不懂得自己的心思？
「那屬下，就和他同歸于盡。」
「混賬！」風雅間有些想要去撞牆，說不通，講不明白，這孩子，當真是有些讓自己想要，用巴掌大的拳頭，扇死他。「誰允許你，去犧牲自己的性命了？」
「王爺……王爺對熟悉啊有知遇之恩，能夠為王爺而死，屬下雖死無悔。」
「……方生，你怎麼就不明白本王的意思？即便是你追擊上了慕容吹花，也不是他的對手。哪怕是同歸于盡……不是本王打擊你，只是，你亦是沒有這個能耐。不過，是平白送死罷了。難不成，你當真是要本王，失去你這個左膀右臂？」
「王爺……」
「別說了，按照本王的吩咐，送他們安全回到浣月國。親自面見浣月皇帝，轉告他——古多鐸王子的事情，本王，一定會給他一個交代。」
「屬下……屬下遵命……」饒是心中還有些不願，只是，風雅間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麼呢？
幾名殘兵，終于是松了一口氣。面對風雅間，語氣，終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軟了幾分，「雁南親王，雖然你今日放了吾等的性命。但是，古多鐸王子的事情，吾等，一定會一五一十的稟告皇上，還請，王爺見諒。」
只是，他們卻是沒有想過——
饒了自己等人性命的是他，這是莫大的恩德；偏偏，取了自己主子古多鐸王子性命，因而絕了自己等人的性命的，亦是他。這，又是該怎麼來算這筆債呢？
「用不著，本王做的事情，自然會去一力承擔。這點擔當，本王風雅間。」淡漠的回答，于這些貨色，風雅間可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心情去給他們好臉色。
區區的小嘍嘍，于他，不殺他們，不過是借助他們的口，將今日的事情，告知浣月國。給他們，一個自己會對此負責的態度而已，亦是，僅此而已。
驀然，一陣有些熟悉的弱弱的女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妃夕，你……你還好吧？」
鋒利的劍眉，不經意的一挑，這才是想起，這片土地上，並不是自己和古多鐸兩方的舞台而已。有些人，或許也是時候，該打個招呼。
提手，輕輕一揮，「方生，照本王的吩咐去做吧。若是做不到，那麼，提頭來見！」
方生的身子，不經意的一震。肩頭的責任，卻是，這般的沉重嗎？
想來，這一趟，或許，不會那麼的輕松吧？
只是，跟隨王爺多年，刀口上舌忝血的日子，對于他來說，早就是家常便飯。
彎腰，鞠躬，瞬間，便是恢復了常色，「王爺放心，屬下哪怕是賠上了性命，也不會讓王爺失望。」
「方生，」
「嗯？」被叫到名字，方生疑惑的抬起了皓首。入眼，風雅間依舊是那副淡漠的好似，一切都事不關己的表情。只是，卻是又有那麼一絲的，不同。
「不要動不動就說死，生死與共多年的兄弟，本王要你，活著回來。四大戰將，本王，可不想缺了你一個呢。」
恍惚，這般的話語，是出自王爺的口中嗎？
是，自己一直以來，都對王爺不夠了解。還是，自己在做夢，出現了幻覺？
只是，這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簡單的話語。卻是勝過了千言萬語，心里，暖暖的。之前對王爺所有的不解、憤怒或是其他的一點小情緒。全都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蠕動了下唇瓣，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張張嘴，卻是發現，喉嚨好似是干渴的要死掉一般的人兒，任憑胸中千言萬語，就是不知，該如何去吐露。
倒是風雅間，打破了這番略微的尷尬。「方生，去吧，路上小心。」
「是，屬下遵命。」重重的點頭，手一揮，帶人讓開了一條道路。
風雅間這才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蘇雪兒已經起身，跑到了那道，讓自己覺得有些刺眼的人兒身旁，噓寒問暖。左看右模，唯恐——攙扶著的人兒，少了半片的汗毛。眉宇之間的焦急擔憂，卻是，從來都不曾屬于自己。
視線，不由自主的，轉到了妃夕的身上。
傷口，如同上一次在京都所見那般。不可思議的恢復的一干二淨，看不出一分的痕跡。甚至，那新生出的光潔如玉的肌膚，白皙，嬌女敕，比之初生嬰兒，還尤有過之而無不及。難以相信，這人，前一刻，還是被撕裂開了那般的致命的傷口。不可計量的傾瀉的淋灕的殷紅，于他，當真是這般的，可有可無，沒有一分的影響？難不成，僅僅因為他是妖。只是妖，卻是，究竟強悍到了怎麼樣的地步，才能夠，有這番，通天的神力？
若是非要，追尋出他和慕容吹花一戰的痕跡的話。
那麼，
只有，從那破爛的有些不成樣子的衣衫，被殷紅的鮮血，沾染的有些變了顏色的布料，才能夠依稀的想象出，之前，發生在他身上的慘烈。
跌坐在地，半坐半依偎在蘇雪兒的懷里。好似是被抽干了全身的所有氣力，顯得有些狼狽。劇烈起伏的胸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