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天下班回到公寓的時候,李阿姨一邊利落的接過他手中的公文包,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
「少爺,夏小、姐今天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了臥室里,我去敲門怎麼叫她她也不出來。」
慕景天面色一凜,快速的把修長的腳伸進拖鞋里,冷冷的目光就掃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
李阿姨被凜冽的視線看的心里直哆嗦,趕緊解釋道緒。
「不知道,只是放學回來時我就見她臉色不太好,回到房間似乎還哭了。」
慕景天墨色的瞳仁轉了轉,似乎明白了什麼,淡淡的對李阿姨擺了擺手患。
「我知道了,你回家吧。」
李阿姨臉上立刻流露出一抹喜悅來,換好衣服鞋子就轉身離開。
慕景天快步來到主臥室門前,旋轉門把,卻沒有打、開、房門,顯然是某個女人從里面把門反鎖了。
他頓時冷下了臉,用力的拍著門。
「夏安然,給我把門打開!」
屋內,神情正低落的夏安然突然听到這熟悉的聲音,立刻吸了吸鼻子把眼淚逼回。
她沖到浴室捧了把水澆在臉上,又用毛巾擦了擦。出來後听到拍門聲更響了,厚實的門板都被拍的顫抖不已。
夏安然知道,再耽擱下去,估計某個男人就要破門而入了。她頓時邁開步子跑到門邊,快速的把門打開。
門開的那一瞬間,慕景天的大手正揮了過來,夏安然探出的腦袋直接就對上了他的大掌。
慕景天嚇了一大跳,想收回掌已經來不及,只能斜斜的向一邊揮去。
可是夏安然還是沒能幸免于難,只听見呯的一聲,她頭上一痛,一屁屁就坐到了地上。
雖然房間里鋪了厚實的地毯,可是夏安然還是摔的屁屁都要開了花。她睜著痛的淚眼迷蒙的雙眼,就看到慕景天快步走了進來,正一臉尷尬的看著她。
一雙墨色的瞳仁里,有怒氣,有懊惱,有心痛,各種情緒翻滾,精彩紛呈。
「沒事站在門後面,等著被門夾麼?」
慕景天伸手把夏安然從地上拉起,雖然嘴里一臉嫌棄,但是依然伸手扒開她的頭發看了看她的小腦袋。見頭頂處有點紅,他很是心痛的伸手替她揉了揉。
他心里很是懊惱,這小丫頭已經夠笨了,這一掌劈下去如果變的更笨那可怎麼辦才好。
夏安然有些惱,沒好氣的拿水汪汪的大眼楮控訴他。
「不是你讓我給你開門的麼,我不站在門後面,我怎麼開?」
她又沒有特異功能,可以站在千里之外單單把自己的手變長。誰知道這家伙那大掌就會直接劈過來啊。
「很痛?」
慕景天輕柔的在夏安然頭頂吹了一下,滿臉擔憂的看著她。
夏安然頓時裝模作樣的哼了哼,「我快痛死了。」
慕景天眼眸閃了閃,大手突然間放到了她身後挺俏的屁屁上,並且輕輕的揉捏起來。
夏安然身體一僵,刀子眼直直的射向身邊的男人,咬牙切齒的吼道。
「慕景天,你手往哪擱呢?」
某個男人一臉無恥的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我剛才看你一屁屁坐在地上,肯定摔痛了,所以我給你揉揉。」
「……」
夏安然很是無語,明明就是佔她便宜,這家伙偏偏找的出這麼冠冕堂皇的借口。
見氣氛好了,夏安然臉上也沒有任何哀泣的神色,慕景天便伸手扳正她的臉,犀利的問道。
「說說吧,你為什麼一回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夏安然一僵,眼神躲閃起來。「沒……沒什麼。」
「是不是學校里有人說了你不好的話?」慕景天一針見血的問道。
「你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問。」夏安然有些氣悶的回答道。
今天學校里發生的事情,她已經強迫自己慢慢平復下來,她深信一句話,清者自清。
可是誰知道今天放學後,有兩個六七歲的小孩子走到她的身邊,對著她就吐了幾口口水,嘴里還難听的罵著。
「呸,不要臉的賤女人……」
兩個小孩子吐了口水罵完後就跑開了,她腦中頓時一陣空白,目光不由自主的追著那兩個小小的身影。
馬路的對面,她看到柳絲蕊把兩個棒棒糖一人一個交到了兩個小男孩手中。見她視線看了過來,立刻沖她揚起一抹得意的笑來。
那一刻,夏安然的心荒涼成了沙漠。明知道那兩個六七歲的孩子天真無邪的什麼也不知道,他們有那樣的形為不過是柳絲蕊用棒棒糖誘惑的結果。
可是,她還是被傷了。尤其是周圍人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她時,她頓時償到了被所有人唾棄的滋味。
她立刻跑回了公寓,回到家她
tang就把自己鎖進了房間里,放肆的大哭起來。
可能是她的哭聲嚇到了李阿姨,她來敲過門,可是她卻說自己沒事,讓她離開。她順便把自己埋進被子里,即便把自己憋的難受,可是哭聲總算是壓抑小了。
不用想夏安然也知道,李阿姨肯定把她哭過的事情告訴了身邊這個男人。從小她就最討厭向老師打小報告的同學,所以她怎麼覺得李阿姨這一行為這麼不討人喜呢?
「是誰?告訴我是誰說了難听的話惹你傷心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慕景天捧著夏安然的小臉,看她一臉哀泣的神色,心中頓時一痛。
讓他知道誰在學校里興風作浪惹他寶貝傷心,他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夏安然聞言,沮喪的戳了戳他的胸。
「全校的人都在議論我,難道你還能讓他們全都住嘴麼?」
慕景天臉色變的更加難看,全校都在議論?這怎麼行,他的寶貝臉皮最薄了,這樣下去她豈不是要崩潰。
「我們明天就對外公布訂婚的消息,看他們還亂嚼什麼舌根。」慕景天恨恨的吐出一句。
原本他也計劃先訂婚來著,只不過現在這個計劃得提前進行了。
夏安然聞言,心中閃過巨大的狂喜。以前她一直不相信慕景天會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畢竟他們之間的身份是雲泥之別。
可是經過這件事情,她突然就相信了,如果他不愛她,又怎麼會做到如此地步。
像是想起了什麼,夏安然忙搖頭慌亂的拒絕。
「不……不要……我不要跟你訂婚。」
「你說什麼?」慕景天臉色一凜,死丫頭,她這是在嫌棄他嗎?
知道他是誤會了她的意思,夏安然也不害怕他,嘻嘻一笑便埋頭進他的胸膛。戳了戳他胸口結實的肌肉,很是無辜的解釋道。
「我那麼愛你,當然希望能夠名正言順的跟你在一起。可是現在剛傳出我跟陸豪在一起的照片,如果在這個時候公布我跟你訂婚的消息,這不是把你也拖下水了嗎?」
夏安然幾乎快要淚奔,好不容易她有了轉正的機會,卻硬生生又被陸豪那貨給攪黃了,她更加堅定,從今往後要離他遠遠的。
慕景天抓緊了夏安然使壞的手,咬牙切齒的回答道。
「我不在乎。」
死丫頭,什麼時候需要她操心這些事了。
「可是我在乎,我不想你為了我背上難听的罵名。」夏安然一臉堅定的說道。
即便她不能像個女強人的一樣與他並肩作戰,那麼她也會張開她的雙臂,用小小的力量維護著他的形象。
慕景天聞言,低低的嘆息一聲。這死丫頭總是讓他又愛又恨。
他不禁想起了今天早上在公司發生的一幕。
今天他早早的到了公司,股東會上,因為他失了地皮,所以有些股東對他有些不滿。不過他們也不敢跟他撕破臉皮,畢竟這些年他為他們賺的錢可不少。更何況任何一個睿智的決策者,一生總會有那麼一兩次失誤的時候。
會議開到一半的時候,慕長山就怒氣沖沖的跑了進來,抬起拐杖就向他的身上砸了過來。
他當然不能讓他傷到他,所以他只是往旁邊一閃,拐杖也就落空了。
這一下慕長山更加生氣,直接哆嗦著手指指著他就大罵起來。
「你竟然用那麼重要的一塊地皮去換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慕景天,你瘋了嗎?」
當時他就冷下了臉,無比認真的對爺爺說道。
「她不是毫不相干的女人,她是你孫兒要娶的女人,你未來的孫兒媳婦。」
「你……」慕長山氣的渾身都在發斗,指著他暴躁的咆哮。
「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慕景天,我看你是被那個女人迷了心了。」
當時他是一臉的不以為意,那丫頭就長的可愛了一點舒服了一點,哪有美到美色誤人的地步。
他的無動于衷,直接把慕長山氣的揚長而去。
現在撫模著懷里女人軟軟的頭發,慕景天突然有些相信爺爺的話,他是真的被她迷了心了。
身體突然涌起一抹火氣,直接匯聚到了某一點,慕景天突然把夏安然扯到了chuang邊,傾身壓了下去。
夏安然一僵,還以為他又生氣了,要用這種方式懲罰她不乖,不由的焦急的抓住了他的兩只大手。
「慕景天,你……你愛我嗎?」夏安然小心翼翼的問道。
明明早已經羞紅了小臉,她依然抬起璀璨的雙眼望著他,想親眼看到從他口中說出她問題的答案。
慕景天一僵,隨即別扭的開口。「你說呢?」
夏安然氣的吐血,她在問他問題又不是猜謎語,他要不要這麼隨便就打發她啊?
「我覺得你是愛我的,你看到我跟別的男人走的近你都要吃醋。雖然你總是凶我
,但是一見我受傷你都很緊張。你都帶我見了你的父母,你還要同我訂婚,所以,你肯定是愛我的。」夏安然分析的頭頭是道,越說越覺得有道理,心里也越歡喜。
慕景天俊臉上閃過一抹被拆穿的懊惱,沒好氣道,「你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那你是不愛我?」夏安然氣惱的推開了他,堵氣道,「不愛我就不許你踫我。」
「嘖嘖,你還真長脾氣了,看我怎麼收拾你。」慕景天雙眼危險的眯了眯,突然就緊緊的壓制住了她。
夏安然頓時慌亂的掙扎起來,可是她小小的力道怎麼能跟慕景天抗衡,最後的結果是某個人成功吃上了肉,而夏安然則累的趴在chuang的一邊無力的握緊小手。
「寶貝……我愛你……」
慕景天睥睨著夏安然氣惱的小眼神,突然在她嘴角印上一吻,低啞著聲音說道。
看著面前男人笑的欠揍的臉,夏安然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書上說,男人在chuang上說的話不可信。」
剛才在地上她問他的時候他打死也不說,可是他們剛那啥完他就承認她愛他,他這到底說的是真心話,還是故意說這個來哄她開心?
慕景天聞言,低低一笑,他快速套上睡衣,突然彎腰抱起夏安然,同樣替她穿好寬大的睡衣,徑直把她抱到了陽台上。
「你要干什麼?」
夏安然有些疑惑,尤其是見慕景天把她放在護欄上時,她的臉頓時嚇的發白。
「景……景天……放我下去……我……我害怕……」
要知道,他們住的公寓可是在十八層,她有恐高癥,萬一他沒有抱穩她摔下去了可怎麼辦?
「別怕,我會抱緊你的。」慕景天低醇的噪音在她耳邊響起,安慰著她惶恐的心。
夏安然緊緊的抱著慕景天的胳膊,甚至大腿都纏上了他的腰,像只八爪魚一樣。
「以前,人們都信奉天上有神明,既然你不信我在chuang上說的話,那我就站在這一片天空下,對著神明再說一次。」
慕景天雙眼緊緊的盯著夏安然,目光璀璨的像是落滿星暉。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
「寶貝兒……我愛你……」
簡單的幾個字,讓夏安然一僵。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慕景天把她抱到陽台上來竟然是為了跟她說那三個字。
她不知道那到底存不存在的神明會不會覺得這是一種褻瀆,但是她卻感動的淚眼婆娑起來。
心中如嚴寒破冰,春意嫣然。
「慕景天,這是我這麼多年生日來最傷心也是最開心的一天。傷心的是有流言中傷我,開心的是因為有你在身邊,你說你愛我,這是我這麼多年來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夏安然哭的不能自抑,她原本以為一場被賣掉的屈辱交易里,是不會有愛情光顧,卻沒想到他寵溺的編織了一張網,用愛作養料,養刁了她的心,讓她再也逃不了。
慕景天抬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淚,嘴角微微一笑。
「你倒是很容易滿足。」
生日禮物,竟然是簡單的幾個字而已,天下還有她這麼傻的女人嗎?
像是想起了什麼,夏安然忐忑的問道。
「景天,你送的這份生日禮物不會被破壞對不對?」
她很害怕這只是黃粱一夢,醒來什麼都沒有了。
「你要學會守護自己的東西,既然不想被破壞,就要用最大的勇氣去保護它。」慕景天嚴肅的說道。
夏安然似懂非懂的點了點,她抬頭看向天空,天空中有幾顆星星一閃一閃的,她不由的笑了起來。
「景天,謝謝你。我一直覺得,我能遇見你,一定是天上的媽媽在庇佑我。」
慕景天抬頭看了一眼星星,愉悅的笑了起來,竟然沖著天空大喊了一句。
「嗨,未來丈母娘,我會永遠寵然然,你就放心吧。」
夏安然聞言,頓時又羞又惱。再加上這一喊,周圍幾家人都開了窗探出了腦袋,好奇的目光看了過來。
她小臉騰的一紅,掙扎著就要從欄桿上跳下來。
慕景天見狀把她放在了地上,自己則轉身從房間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他慢慢的打開盒子,兩枚閃亮的白金戒指靜靜的躺在里面。沒有多余的紋飾,只是兩個白色的圓圈,一個小一點,一個大一些,戒指的內側刻了兩個的名字縮寫。
「這才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也是訂婚戒指。」慕景天徑直把戒指帶在了夏安然右手中指上。
大小剛剛好,他滿意的笑了起來。
夏安然心中一熱,學著他的樣子,拿起另外一枚套入了他修長的左手中指。
她把他們戴著戒指的兩只手放在一起,越看心中越甜,她突然抱住慕景天,踮起腳尖主動的吻上了他的唇。
小手在他身上點火,用他曾經教給她的技巧,生澀的在他身上點火。
慕景天雙眼一亮,反被動為主動。然後在陽台上,盡情的歡愉了一次。
完事後,慕景天把累的軟綿無力的夏安然抱進浴室給她洗澡,擦干淨身體後又把她抱回了chuang上,他自己才去浴室沖澡。
夏安然在慕景天去了浴室後,目光一直靜滯在一旁的書桌上。
她知道,書桌的最下面一格,用一個檔案袋隔開的後面有一瓶她買回來的避*孕藥。每次事後慕景天洗澡去了,她都會偷偷的吃一粒。
可是今天,看到右手食指上那白色的小環,她卻突然猶豫了。
她那麼愛慕景天,現在又得知景天同樣愛著她,她自然願意為他生一寶寶。
更何況他那麼喜歡孩子,一直沒有采取避*孕措施,她又怎麼能狠心拒絕。
還不如順其自然,有了寶寶就生下來。
沉溺在幸福中的夏安然,這一會拋開了一切雜念,竟然期待著同慕景天孕、育一個寶寶。
當慕景天回到大床上時,看到的就是笑的一臉傻氣的夏安然,他有些好笑的問道。
「怎麼還不睡?」
「你不在,我睡不著。」
夏安然撒嬌的依偎進他的懷里,愈發覺得華妃娘娘說的有道理。
有人寵了,愈發就矯情了。
伸手把她勾進了懷里,慕景天突然發現她脖子上有一道長長的劃痕,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這是怎麼回事?」慕景天手指輕輕撫過,沉聲問道。
劃傷的這個位置,不注意看還真不會發現,剛才他一直沉浸在喜悅里,竟然都沒有注意。
夏安然立刻明天慕景天問的是柳絲蕊指甲劃傷自己的地方,可是她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就悶悶的吐出一句。
「剛剛你撓我的。」
「……」
慕景天臉黑了黑,他手上連指甲都沒有,怎麼會撓出這樣的傷口。
哼哼,看來是有人爪子太利了,竟然敢撓傷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