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遇到千夏,劉如陽臨時改變了去醫院的計劃,帶千夏回自己家。
進門後,他從房間的抽屜里找出一串鑰匙放在桌上,留下附近送外賣的電話,讓千夏肚子餓時自己叫外賣,便去了醫院。
他先去向醫生詢問了蘇朝夕母親的病情,正要去病房時,看到蘇朝夕坐在住院部樓前的長椅上,似乎消瘦了些,臉色蒼白,全然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他走過去,坐到蘇朝夕身旁,「根據現在的醫療水平,治好伯母的病並不是難事。」說完伸手輕輕拍了拍蘇朝夕瘦削的肩,蘇朝夕側首,收起難過的表情,假裝輕松地笑道︰「這次回來本來是來撮合你和文靜的,沒想到——回來之前,我爸只是說我們住院了,讓我回來看看。」
「相信我,伯母會好起來的。」
蘇朝夕無力地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說說你和文靜吧,我還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情況。」劉如陽不知道從何說起,他們現在到底算什麼,文靜是否已經原諒他了,他們是否還能再在一起,這些他都沒問過文靜,一切好像在他的掌控之中,又好像超出了他的控制。
見他不說話,蘇朝夕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問道︰「你現在——還愛文靜嗎?」
(十)
「你應該知道兩年前我不是有意拋下文靜離開的,而且,我現在回來了。」劉如陽沒有直接說,畢竟面對的是蘇朝夕。
「抱歉,你交給我的事情沒有辦到,現在我會盡力說服文靜。」蘇朝夕希望他們能重新走到一起。
「不必了,如果文靜不願意,我不會勉強。」
蘇朝夕不明白這兩個人為何到了現在還是如此固執,他們最應該珍惜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卻不願意抓住,而自己的母親,她拼命地想要握緊,卻不知道死神何時會將母親從她手中奪走,人是不是真的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離開了才後悔當初沒有握緊手中的幸福?
「你們——要好好珍惜對方。」蘇朝夕說出心底的話,「畢業的時候,你恰巧離開,我本來陪著文靜,卻被一個朋友拉去參加畢業晚會。或許是心情的原因,那天喝了很多酒,當時我的確誤解了你,以至于你讓我告訴文靜你在老地方等她時,我還生了一肚子氣,但是我不是故意不告訴文靜的,第二天醒來,你已經走了。」蘇朝夕從沒有一口氣說這麼多話,說完似乎輕松了很多。
「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劉如陽並沒有責備她的意思,很多時候是時光把我們拉向了不同的方向,偏離了我們原來的軌道。
「我醒來以後,文靜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對每個人都溫和禮貌,可是當你想要走進一步,和她成為朋友時,她便顯出冷漠。她拒絕了一切更深的交往,和別人保持著的僅僅是同學同事的關系,有時候,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想起那些記憶,蘇朝夕又陷入了傷感,她從來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卻在母親病後,開始傷春悲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