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界使徒 第一章惡徒蘭斯 貝黑萊特

作者 ︰ 默幽

「喂,喂……格斯,是你小子嗎?」

「……是……誰……」

牢房的鐵窗中傳來一個干澀微弱的聲音,冷冽的嗓音中還帶幾分未成年人特有的青澀,蘭斯立即確定里面正是格斯那小子。♀沒有再說話,蘭斯用事先準備好衣服包住鐵柵欄,用他那把雙手重劍用力一撬,鐺鐺的兩聲,柵欄斷裂。

動靜不大,應該不會被發現,蘭斯稍微松了一口氣,再接再厲,又弄斷剩余兩根,扔了一根繩子進去,很快拉出一名少年來,正是蘭斯要營救的對象格斯。

「蘭斯……是你!」格斯有些吃驚,他完全沒有想到會有人來救自己。

「別廢話,趕緊吃點,補充點體力,跟我走!」

格斯的狀態比預想的好不少,沒有缺胳膊少腿,蘭斯也沒多話,扔了一把劍,還有一些干糧、水給他。蘭斯可是冒了一些風險來救格斯這個小子,如果不是欠了他一份人情,他才懶得管他的死活,蘭斯最討厭欠誰人情了!

兩人一路避開崗哨,和巡邏的士兵總算是模到城牆附近,就在此時,城堡中突然響起警訊,許多火把亮起,城牆上嘈雜起來,人頭火光晃動。

蘭斯當機立斷,從背後抽出他那把雙手大劍,徑直向沖向城門,城門守衛有一個小隊,有八個人,都手持精鋼長槍,本來听到警訊就凝神戒備,見到有人,立刻槍頭對準人來處,一邊問詢。

「什麼人!?」

蘭斯根本不答,幾把飛刀射出,也沒管中沒中,本來就是隨手而發,轉移注意力的。

 —— —— ——

那些士兵中有兩人被飛刀射傷,都愣了一下,緊接著只听一個什麼物體飛快旋轉的物體呼嘯聲,一道黑影進入他們的視線,然後只覺著身體一麻,就是天旋地轉。

卻是蘭斯將手中的大劍當暗器扔出,長一米五六,重達六七十公斤的大劍,回旋鏢一樣飛旋,八個守衛當即有五個人被巨大的力道殺死,如果不是盔甲保護,恐怕都得被砍成兩截,剩下的三個有兩個重傷,一個運氣好的躲過大劍,但也嚇得面色蒼白,癱倒在地,身下一灘水漬。

蘭斯跑上前沒管那幾人,只是拿回劍,直接沖上通往城門樓的石階,躲過兩根弩箭,上到石階頂層,城門樓內的守衛想要關門,卻被蘭斯一劍將木門劈得粉碎,連帶兩人被砍死。

沖進房間,蘭斯大劍橫掃,砍掉僅剩的一個守衛的腦袋,鮮血噴涌,濺了他滿臉,滾燙而粘稠。隨手一抹臉上的血,往衣服上擦了擦,發現也是黏糊糊的,全都是人血。

「我守住門口,你去把吊橋放下,再把鐵門拉起來。」蘭斯對身後的格斯說道,抓起一具尸體快步走到門外。

這時,支援的士兵已經到了,並上到了石階的一半位置。蘭斯將尸體砸下去,他的力量超乎常人,石階上的士兵被撞下去大半,不過,後面的士兵很快又沖上來。

又把剩下的尸體拋出,士兵根本上不了城樓,不過,他們的人越來越多。

沒了尸體,蘭斯雙手握劍,擺開一個架勢,不慌不忙地看著沖上來的士兵。

等到手中大劍發出如同蜂鳴一樣的鳴動,那些士兵也近在咫尺,蘭斯一聲大喝,一個急速橫劈。

劍刃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劃開空氣,發出如同女子哭泣般的嗚咽聲,劍刃沒有砍到任何東西,卻上飛出一道幾不可見的氣紋,月牙狀,長達兩米多。

錚啦——!

短促而尖銳的金屬切割聲,沖到石階上的士兵,連人帶盔甲,幾乎全部被腰斬,他們的上半身保持著先前的姿勢,一齊飛到半空,鮮血混雜著內髒,嘩嘩地四處噴涌飛濺,之後,才是臨死的驚恐慘叫聲。

魔劍技——風斬

如此凶殘可怖的一幕,後面其余士兵完全被嚇呆,不敢上前,嘩嘩嘩地退開一大圈,留下那些垂死的士兵在那哀嚎**。蘭斯可沒有發呆,緊接著投出一顆自制手榴彈。

轟——!

土制手榴彈威力不大,對身披全身甲的士兵更談不上多大的傷害,只是巨大的聲響和濃煙,足以讓那些士兵手忙腳亂一陣子。

趁著蘭斯爭取的時間,格斯已經將城門吊橋放下,那道全鐵打造的柵欄鐵門重達兩千多斤,即使有絞盤滑輪可以省不少力,格斯畢竟年紀不大,力氣雖大但也有限,加上身上有傷,一個人轉動絞盤十分吃力。♀

下面的士兵一下子沖不上城樓,蘭斯立刻進入房間與格斯一起轉動絞盤,只听嘩嘩嘩的鐵鏈滑動聲,絞盤飛轉,接著,傳來一陣歡呼嚎叫,大量騎著戰馬的佣兵佣兵,如狼似虎的沖入城中。

最先遭遇的自然是城門口的那些士兵,眨眼間被砍死砍傷大半,剩下的潰逃往城內,城門樓上也就安全了。

蘭斯長吐了一口氣,回頭一看,只見格斯正呆呆地望著手中一根光禿禿的的鈴鐺草,以及一個散發微光的小人。

確切說那是個只有拇指大小的小女孩,只是她的狀態可不怎麼好,躺在格斯手心一動不動,身上的光亮越來越微弱,身體似乎在消散。

「這是什麼?」蘭斯問道,這種生物蘭斯還是第一次見,不禁好奇。

「花精……?」格斯回道,情緒十分低落,自言自語地說著,「……笨蛋,所以小鬼總是這樣,不管後果,先做了再說……把自己全部搭進去了麼?」

「書記系統。」

蘭斯心中默念,視野中,再看向花精的視野中,出現一串文字,那不是蘭斯已知的任何文字,甚至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文字,無法形容,蘭斯偏偏明白其含義︰花精——幽界生物,具有較高解析價值,鑒于目標處于頻死狀態,建議進行修復。

「給我看看吧,或許我有辦法救她。」

格斯小心翼翼地將花精交給蘭斯,眼中帶了一些期許。

蘭斯將花精拿到手中,這時,他的手心涌出一股霧氣一樣的熒光,仔細看的話,可以在他手心看到一個黑色的「o」型符號。

熒光注入花精體內,那花精的身體頓時穩定下來。同時,蘭斯眼中的文字一陣變換,同時出現一個進度條。

……目標生命能源缺失,選擇可匹配生命能源,匹配成功……生命能量源替換開始……替換完成,因生命能源替換,目標發生未知變異,建議進一步觀察……修復完成,解析完畢。

過了大約一分鐘左右,進度條消失,表示解析完畢。

花精生命無礙,但仍然處于昏迷,蘭斯將她交還給格斯。

「你怎麼做到的?」格斯略微一愕,問道。

「呃……一點小把戲而已。」蘭斯隨口敷衍道。

格斯知道蘭斯一向神秘,也沒多問。

「走,我們發財去!」

蘭斯說道,格斯這小子這次被俘虜,全身都給搜得清潔溜溜,不趁此機會撈一筆,就得過一陣子窮日子。蘭斯可以直接給錢給他,不過,以這小子倔強的脾氣,一定不會接受。

等到天亮的時候,蘭斯領著佣兵們已經將整座城堡搜刮一空,並將肥豬一樣的城主一家殺了個精光。

期間,又有一波什麼垃圾騎士團來撿便宜,偏偏冠冕堂皇,裝出正義之師的模樣,大罵佣兵們不講規矩,所作所為完全是盜賊的行徑雲雲,總之,非常臭屁。

其實,這個年月,佣兵客串盜賊再正常不過,那些騎士團也偶爾會洗劫村落啥的,大家心知肚明,但是明面上,裝作不知。

說來說去,這個騎士團其實就是想分贓,順便撈點戰功,問題在于領頭的那個騎士嘴太臭,搞得蘭斯十分不爽快,結果……結果就是城門口添了一堆剝得精光的尸體。

若是平時,佣兵們也得按照規矩來,騎士老爺、貴族之類的一般是不能殺的,可以在戰後贖回。不過,蘭斯帶隊則完全不一樣,佣兵們就完全沒有了顧忌,反正這些惡行都會算到蘭斯的頭上,讓他的凶名再添上一筆。

蘭斯一點也不在乎,正所謂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他還怕這點惡名嗎?如今蘭斯的名頭,不說嚇得小孩止哭,那樣檔次太低,許多貴族老爺听到蘭斯的名號,也只會鑽到**底下瑟瑟發抖。

話說,也就在五年以前,蘭斯也是個文明人來著,無意傷害青蛙、小鳥之類小動物,都要愧疚一陣子的純潔善良人士。只是一個恍惚,似乎被什麼東西砸中,再次醒來,已經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這個世界真的很糟糕,諸侯林立、戰亂不休也就不說了,瘟疫、饑荒,還有隨時可能從路邊冒出來殺人奪物的強盜、想要吃掉你的難民……如此種種,死亡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蘭斯根本沒有時間去抱怨什麼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竭盡所能的求生。

本來,蘭斯也打算做個老實人,平平常常過日子,設法融入這個世界。只是,世事無常,許多事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往往出乎意料,仔細想想,這一切是偶然,也是必然。

作為異界來客,來到相對落後的世界,許多落後的知識,放到這個世界就是大殺器一般的存在,不說知識,單單以往養成的思維方式、思維方法,就能帶來相當的優勢。

當然,前提是熬過最開始的階段,蘭斯成功了,流浪了幾個月,他在學會了基本用語,並在一個村子安頓下來。

數月後,靠著制作黑火藥,蘭斯迅速發跡。黑火藥這個世界其實也有,配方也不是秘密,不過,因為比例工序的關系,不如蘭斯掌握的威力大。

蘭斯富裕了,也沒吃獨食,教會了村民制造火藥,在村子中開設作坊。托戰爭的福,火藥需求量很大,村子很快富裕起來。

不久之後,蘭斯也攢了一些身家,正當他準備進一步發展,並安安穩穩地過下去的時候,倒霉的事接踵而至。

首先是村子遭到幾次盜賊團的侵襲,幸好,蘭斯搞出了手榴彈這樣的利器,將盜賊打退。之後事情的發展證明,一切都是那些貪心的貴族在後面搗鬼,他們想將村子的作坊收做私產。剛開始說要收蘭斯做家臣,蘭斯自然不肯給人當下人,幾番威逼利誘不成,後來索性撕破臉皮,直接強行搶奪。

眼看這些貪得無厭、腦滿腸肥的家伙步步緊逼,將自己努力的成果奪走,蘭斯一怒之下炸死了幾個貴族。

蘭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貴族什麼的,他可一點不在乎,他自信以自己掌握的知識,知道火藥武器的發展,努力一下,遲早將這些渣滓掃進歷史的垃圾堆。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被出賣了,而出賣他的就是村子中那些村民,出賣得十分干脆,毫不猶豫,他們直接把綁了交給貴族處置。

那真是畜生不如的待遇,蘭斯算是理解了人命如狗的含義,那種生死掌握在別人手里的感覺,等死的感覺,真的非常不好,地牢中的陰暗、以及那些血淋淋的刑具,現在想起來還記憶猶新。

同時,他也明白過來,自己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清楚這個世界規則,不了解這里的人,以前的想法實在太天真了。

來到這個世界兩年,蘭斯再次孑然一身,無牽無掛。

不過,正所謂福禍相依,這一切對于蘭斯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讓他看清了一些事情。更重要的是,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的時候,他的身體發生變化。

**之間,蘭斯擁有了超乎常人的體質、五感,他可以徒手扯斷粗大的鐵鏈,可以跑得比獵豹還快,听到更多,看得更遠……憑借這些,蘭斯一路沖殺,逃月兌牢獄。

後來,蘭斯成為了一名佣兵,充分利用身體素質上的優勢,使用巨大沉重的武器,三年多的時間的刀頭舌忝血的生涯,闖出了「大劍蘭斯」的名號。

蘭斯最初也是無奈,作為毫無戰斗經驗的菜鳥,除了以力壓人,他還真想不到其他更直接有效的戰斗方式。不過,隨著一場場戰斗,蘭斯已經成為一名合格的雇佣兵,一個真正的戰士。

坦白說,作為一個原本世界的普通人,習慣了和平的日子,蘭斯非常怕死。但是,這個混亂的世界,做一個普通人,蘭斯感覺就像做一個縮頭烏龜,一只待宰羔羊……與其畏縮不前,不如拼一把!

其實,比起「大劍蘭斯」這個名號,「惡徒蘭斯」更廣為人知,這,是那些貴族給他的稱號,代表著著他們無數的咒罵和恐懼。

原本蘭斯還打算融入這個世界,現在他可不這麼想。人與人之間的規則,最根本的都建立在力量之上,擁有足夠的力量,就可以打破一切規則。

本來,原有的價值觀,並不是那麼容易改變,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干嘛去迎合這個世界。沒有力量的話還可以忍受,有了力量,就要按自己的想法活著。

正因為如此,蘭斯對于這個世界的人們來說可謂特立獨行,他無視社會等級,無視種種規則,管你貴族還是其他什麼的,在他眼里沒有區別,殺起來沒有絲毫顧忌,也從不手軟。

好些大貴族懸賞捉拿蘭斯,不過,那些敢懸賞捉拿他的貴族,無一例外的,蘭斯都采取極端的報復手段,利用遠程狙擊,炸彈襲擊,甚至下毒之類的手段,想法設法將他們干掉,甚至殺光全家,還十分囂張地留下名字。

如今,膽敢懸賞蘭斯的也就幾個國家的國王和法王廳,那些國王完全不用鳥他們,他們也就是說說,自己不出兵出力,讓手下的貴族去執行的,而那些貴族已經被蘭斯嚇破了膽。

法王廳是一個宗教組織,勢力很大,具體是怎麼樣的,蘭斯也沒心思去了解,不過,老是遇到那些教士在審判異教徒、對魔女施以火刑啥的,反正不是什麼好鳥。

作為一個來自相對文明社會的人,就算經歷了一些磨難,觀念不是輕易能改變的,對于這些事情蘭斯自然看不慣,幾次忍不住出手宰掉幾個教士,以及他們的狗腿子。

蘭斯也算是做了好事,救了不少人,不過,得不到任何感謝之類的,只有畏懼和敵視的目光。

經歷幾次,蘭斯的想法也在有些轉變,懶得多管閑事了,一幫子愚民,難怪被教士叫做白羊,一點不值得同情,活該像畜生一樣被壓榨、殺死。

不過,偶爾還是會出手,不是為了救人什麼了,只是單純的看著不爽而已。

不久後,法王廳正式下文懸賞通緝,蘭斯又多了個惡名——邪惡異教徒蘭斯。

以蘭斯現在的實力,以一當十完全沒壓力,來幾十個也不怕,但是,法王廳總是發動一幫子被洗腦的愚民,拿著糞叉、木棍,成百上千,甚至上萬,追得他雞飛狗跳,好幾次連吃飯、上廁所都不得安生。

等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把那啥法王綁在火刑柱上,讓他嘗嘗火刑的味道,蘭斯每每心中發狠。

蘭斯不是異想天開,而是他覺得自己真有那能力,因為他獲得的力量不只是超乎常人的體質和五感。

內氣,蘭斯這麼稱呼它,這股力量起初很微弱,直到某一天被他感知,在體內循環,不斷增強,它很像武俠小說中的內力,具體來說,目前,他的內氣可以將力量、速度增幅兩倍左右,灌注到武器上,破壞了大增,此外還有一些治愈身體傷勢的效果。

元素精靈感知,地火水風,四大元素精靈,組成這個世界的四大要素,以前還有崇拜元素精靈的神殿,不過,隨著歲月的流逝,人們都認為那是傳說而已,當不得真。

蘭斯卻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四大元素精靈的存在,透明的小蟲子一樣的東西,元素精靈讓蘭斯有了更多,也更強的攻擊手段,蘭斯自創的魔劍技,也只是對元素精靈的簡單的運用,凝聚某一種元素,壓縮之後,以劍氣的形式釋放出去,即便如此,威力已經相當不俗。

當然,魔劍技也不是沒有缺點,現在蘭斯只能施展三次,三次之後,筋疲力盡,戰力跌落至一般水準。

內氣和元素精靈感知兩種力量,都可以通過不斷修煉而增強,每一天修煉之後,蘭斯都能清楚地感覺到自身的進步,他甚至有些沉迷于修煉。

不過,比起修煉,蘭斯更想解開他被送到這個世界來的這一謎團,究竟是誰?又是為什麼?怎麼樣能回去?

書記系統,就是那些浮現在蘭斯眼前的文字,只是蘭斯自己的命名,算起來也是他自己搞出來的。

如果他將注意力集中到眉心,他可以調出成千上萬,難以計數的書頁,每個頁面,頂部都有一根進度條,進度不一,蘭斯也不明白含義。頁面上的文字如電腦演算數據般不斷變換滾動,全部是那種奇怪的文字,沒見過,卻認識。

但,認識並不代表看得懂,更別說理解,如果是一個超級天才一類的人物,大約可以解讀一些。無奈蘭斯並不是那些妖孽般的天才,只是一個普通人,還是思維比較遲鈍,一些簡單問題都要想半天的那種。看到這無數的頁面、文字,如同面對上億本的習題集,還是從沒有學過的學科的,蘭斯腦子直發暈。

不過,幾年的時間下來,蘭斯也不是沒有發現。在所有這些書頁中,他其實可以單獨調閱,目前,他找到唯一一個比較有用的頁面,它應該是記錄蘭斯遇到的當前一些狀況的頁面,只是忠實地記錄一切,死板、僵硬,但比起其他頁面,他最大的優點就是簡單、直白,還會給出一些建議,蘭斯將它命名為書記系統。

通過閱讀書記系統的記述,蘭斯認為,他被送到這個世界,大約就是為了做搜集情報一類的工作。

如同被某個老板看中,然後派去做某項工作,只是這麼不負責,這麼霸道的老板,恐怕誰也沒遇到過。什麼都不說,就把他扔過來,又完全不管不顧。

蘭斯要說不生氣,不氣惱,那是假的,是個泥人也有火性,那個世界還有他的親人。不過,該對誰發火?蘭斯有種相當無力的感覺,況且,能將他從一個世界扔到另外一個世界的存在,是他可以發火

對象嗎?!

幾乎一無所知,一切都是謎。

終有一天,自己能解開謎團,蘭斯如此想,這是自我鼓勵,可能也算是對自己的安慰。不然還能怎麼樣,總不能就這麼認命吧!人生總是需要希望,哪怕只有非常渺茫的一點點。

當然,那可能是很遙遠的事情了,蘭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他認為還是提升實力。

如今,一般人類中,蘭斯幾乎是無敵的存在,不過,只是限于一般人類,前陣子的一次遭遇,讓他見識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面,也認識到自己還遠遠不夠強。

因為元素精靈的存在,蘭斯早猜到這個世界並不普通,猜測肯定存在魔法什麼的,但也沒有想到會有怪物的存在,完全打破了這幾年他對這個世界的所有認知。

那一次,他就遇到這麼一個家伙,一個會變成巨大妖魔的人類,大戰一場,拼盡全力,使盡渾身解數,最終慘勝,險些丟掉性命。

那時候沖上垂死,幸好遇到的是格斯這家伙,如果是其他人,說不定被割下腦袋領賞去了。所以,蘭斯才來救格斯,也是托他如今的惡名的福,一天之內,便召集了一千多名實力不錯的佣兵。

當然,蘭斯與佣兵們都是互相利用的關系,如今戰事結束,佣兵們帶著掠奪來的財物四散而去。

蘭斯收拾好行囊,也準備離開的時候,格斯找上他。

格斯換了一身行頭,盔甲還不錯,只是背上那把與其身高差不多的雙手大劍,還有一個松垮垮的大挎包,兩者完全不配,有些滑稽,只是這份滑稽被他冷毅的表情完全沖散。

從蘭斯第一次遇到格斯起,這小子就一直這樣一副生人勿進的臭臭表情。

格斯將手掌攤到蘭斯眼前,只見一個拇指大小的小人,頭上著十幾朵白色的小花,還有幾根翹起的花萼,四片翠綠的葉子下垂便構成一件可愛的連衣裙,正是那個花精。只見小花精琪琪握著雙手,雙眼閃閃發亮地道︰「人類蘭斯救了琪琪,讓琪琪可以離開花,琪琪謝謝人類蘭斯!」

「哦,沒什麼。你感覺怎麼樣?」蘭斯記得書記系統說過花精變異了,不禁問道,想來應該不是壞事。

「琪琪可以離開花了,琪琪好高興,琪琪邀請尋找同伴!」琪琪已經興奮不已地說著︰

「人類格斯要帶琪琪去找同伴!去那個有很多很多花的山坡!」小花精無比幸福地捂著臉蛋,大約是太用力,臉蛋擠成一個很搞笑的鬼臉。

「同伴嗎……祝你好運!」蘭斯模了模小花精的腦袋,笑道。

「人類蘭斯的手好熱熱哦,人類蘭斯不和人類格斯一起嗎?人類蘭斯救了人類格斯,大家是朋友!」小花精不解地問道。

蘭斯一愣,看了一眼同樣愕然的格斯,道︰「不了,跟我一起,那會很麻煩的。」

麻煩就在于蘭斯惡名太盛,佣兵團根本不敢招募他,他也不會去加入盜賊團。同伴的話,一般人不會想和他一起整天被追殺吧。

格斯這個家伙倒是不錯,年紀雖小,戰力卻相當驚人,不過,想想還是算了,以這樣的天賦,格斯加入正經的佣兵團才是出路,說不定能混個出身,而不是朝不保夕的獨行佣兵。

蘭斯哈哈笑道︰「過幾年,如果你還活著,而且沒什麼好名聲的話,我倒不介意多一個同伙。好了,我該走了,我有些事情要辦。」

格斯點了一下頭,似乎在想些什麼。之後,如同以往一般,背好武器行囊,兩人各奔前程。

…………

夜里,某處隱秘的山林中,蘭斯獨自守著一堆篝火。

同樣的夜晚,蘭斯已經度過差不多上千個,每每會回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他努力讓自己不去忘卻那個世界的一切,至于將來,蘭斯很少去想,那太茫然了,想也白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此時,蘭斯手中把玩著一顆造型詭異的石頭,大小和小一號的雞蛋一般,上面有著一個人的口、眼、鼻,不過完全是很隨意的分布,很有抽象藝術的風格。

這是那一次斬殺妖魔所得的,看著它,蘭斯有種熟悉感,但是又確實是第一次看到,他努力在記憶中搜尋線索。終于,一個畫面在他腦際閃現!

「貝黑萊特……劍風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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