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近 Chapter 26

作者 ︰ 絮景

chapter26

季陶還沒睜開眼楮就聞到了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閉著眼楮在心里打好月復稿才敢睜眼,周錦南就在床邊,加濕器的薄霧飄落周身,頎長的身軀窩在窄小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就那麼遙遙而望,直到大滴的眼淚溢出季陶的眼眶,無聲而悲傷,她忙調轉了頭。

「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她輕微的動作也驚醒了周錦南,凌晨三四點,男人大概是許久未休息好,臉色蒼白眼楮里還有紅血絲。

他俯身下來輕抱起季陶,指尖還帶著淡淡的煙草味摩挲在她的臉上,季陶回手緊抱住他,嗓子里的低弱的痛吟,仿佛是痛極了。

「舅舅,我疼。」

月光晃著窗紗影影綽綽,病號服在她身上略顯寬松,仰頭靠在周錦南身上的那瞬間,長發絲絲散如幕簾,鋪天蓋地的黑暗于他眼前而過,琥珀晶瑩紅唇上一抹艷紅鮮艷如血。

周錦南居然一下子慌了神,如此蒼白又如此艷色,美艷卻迫人。

「陶陶……陶陶……」

抬手就要按鈴叫醫生,被季陶攔了下來,抱住他不撒手,賴皮得像團子。

「怎麼了?哪里疼?叫醫生來看看好不好?」是錦西發現的她,暈倒在電梯門口,頭上一大片淤血,周錦南也嚇了一跳。

季陶只是搖頭,摟著周錦南的脖子輕巧的跪在他身前,靠的太近她身上隱秘的幽香時而會隨著她的動作飄過他鼻端。

窗外漆黑,玻璃上映照出他們此刻相擁的樣子,周錦南黑眸一閃,抱著懷里的人慢慢躺下來。

「頭上的傷口還疼不疼?」

他這麼一說季陶才感覺自己頭上頂了什麼東西,模了模,應該是紗布。

「沒事兒。」

呼吸輕淺的落于他的鎖骨處,季陶再次埋頭,手指扣在他襯衫的扣子上來回撥弄。

「你受傷了。」周錦南抬手握住她不規矩的小手,低聲滑過她的耳骨,溫熱的氣息意味深長。

季陶愣了一下,才從他的黑眸里醒悟過來,反手打在他胸口上,嗔怒。

「想什麼呢,手規矩一點。」

把那只亂模的大手從被子里拎出來,環著自己的肩放好,季陶眉眼都翹出了得意之色,俏皮可愛如同五年前。

腦袋摔壞了?

周錦南的心下滑過些許頭緒還沒來得抓住,季陶一個熊抱就把他撞的干咳起來,趕忙腳手並用把她抓住,誰知道這家伙雖然受傷了居然還挺靈活,力氣大的差點把他翻下床去,周錦南勾唇笑了笑直接把人翻了過去面朝下,又揪了被子過來把她包成了個蠶寶寶。

好了,這下沒得折騰了,季陶撇撇嘴躺好,這男人一點都不會變的就是霸道,哪能允許女人壓在他身上。

「看起來傷的不是很重?」周錦南扯了扯她露出來的病號服的圓領,小片的白皙,鎖骨窩隨著她咯咯的笑聲一深一淺。

「不要撓了……癢啊……」季陶從小就最怕癢,季母說她身上都是‘癢癢肉’,所以從小就愛笑,「周錦南……」

尾音拖出了嬌俏與撒嬌,周錦南心里舒服得真想捏捏她的臉蛋,其實也下手捏了,季陶像個面人似的,被周錦南揉來揉去,某男人玩的不亦樂乎。

「不要了不要了,癢癢……周錦南呀……」季陶笑的有點喘不過氣來,大大的眼楮都快出眼淚了。

「好吧。」周錦南這回倒是順她心意收手,輕撫在她胸口幫她順氣,等她氣喘勻了才慢悠悠的再開口。

「這傷是怎麼回事?你暈在了電梯門口。」

黑眸漫不經心的瞟過她還水潤的琥珀上,手指繞著她的長發慢慢悠悠,不動聲色的緊迫,讓季陶的心跳加速。

「你的心跳很快。」大掌之下,心跳如小鹿,讓周錦南想起初戀的少女,「一般三種情況會心跳加速,戀愛,說謊,害怕。」

季陶伸手復在她的手背上,淡淡的吐氣,「我害怕,也想說謊。」

「唔……怪不得跳的這麼快。」周錦南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點點頭勾起季陶的下巴,「可我並不喜歡女孩子說謊。」

「所以我心跳很快。」季陶盯著他沉沉的黑眸,淡粉的唇,字字清晰,「我害怕你不喜歡,所以心跳才會這麼快。」

心髒之上的手掌猛地收緊,像是在掐緊她的心髒,薄薄的呼吸越來越近,周錦南的唇涼涼的甚至有些冰。

「這麼哄我會慣壞我。」低啞的迷蒙,周錦南抵在她額頭上,淡淡的笑。

「那……我以後多哄哄你不就好了。」季陶抬手抱住他的脖頸,語氣一派輕松,白皙的手延下去輕拍他的背,「我好像得罪人了,周錦南。」

「嗯?」周錦南抬頭,眉頭輕蹙,眼神凝在她太陽穴的傷口上。

「感覺是一個很胖的人,讓我滾出中國。」季陶點點頭,咬唇回憶起來,「說什麼讓我不要說我不該說的什麼的。」

「你現在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周錦南很快抓住重點,問的問題切中要害。

「喔……我想想……」季陶繼續回憶,白皙的手無意識的劃在周錦南的背上,男人臉黑了一下,這……這時候不太好吧……

「不能說的……啊,秦然的父母因貪污入獄?」大大的眼楮瞅著周錦南,後者搖頭。

「不是。」秦然父母均為z市機關干部,後因貪污雙雙入獄,這案子當時轟動一時,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傅邊喜歡錦西?」賊賊的眉眼,淘氣的在周錦南眼前,結果某顆腦袋被推了一下。

「好吧,我是你的小三。」季陶撅嘴,悶聲悶氣。

「……」周錦南盯著她發頂深吸氣,無奈,關于季陶的一切他都在計劃內,不需要有這種無謂的擔心,「不是。」

季陶捂住腦袋。

「那就沒有了。哪有那麼多秘密。」低低的小聲,抗議他的暴力,突然季陶抬起頭來,一下子磕在周錦南的下巴上。

「對不起對不起……」趕忙給他揉揉,季陶一本正經的給冷著一張臉的周錦南繼續說,「或者……南安國出軌?」

周錦南頓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

「我親眼看見的,就在團子受傷那次住院的時候。」季陶看了看他的臉色,繼續說下去,「那個女孩應該是叫馮欣,是我們班長的女朋友。」

周錦南面無表情,一雙黑眸幽幽暗色,望不見其中深沉。

「我……那時候不敢說。」季陶揣測不出他的心思,只能憑著直覺這麼說下去。

「為什麼不敢說?」周錦南伸手把人往懷里按了按,平靜的語調。

「唔……我又不是團子真的aunt。」季陶埋頭下去,被褥之間還有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兒,他身上的淡淡的清爽味道倒是淡的已經聞不到了。

周錦南拉平的唇角重新又上翹,抱了人似要安穩睡去,「好吧,小狐狸,暫且就算你很有理,睡吧,這件事我會解決。」

季陶便不再出聲了。

凌晨寂寂而幽,窗外一彎明月淡薄的如同隨時會散去,周錦南眼前蒙蒙一片,正要睡去,太陽穴又開始隱隱作痛,抽的他腦仁兒都有些疼。

「怎麼了?周錦南你怎麼了?是哪里不舒服嗎?」季陶也困倦的要睡去,周錦南的呼吸卻有點不正常,她抬頭,他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額頭冷汗直冒。

「肚子有點不舒服。」周錦南微勾了唇,按著人重新躺下睡覺,「只是涼著了,老毛病,沒事,一會兒熱點就好了。」

「真的沒事?」季陶不放心的再看了看他的臉色,看起來應該疼的很厲害。

「沒事兒。」周錦南揶揄一笑,原封不動的把她剛才的話再還給她。

「那我給你揉揉。」季陶懶得理他,從他的襯衫伸進手去,柔暖的手熨帖在他勁瘦的肚月復上。

兩分鐘不到,周錦南湊近她笑,臉色酡紅,唇也被咬出了嫣紅色,實在誘人的很。

「怎麼?」

他低沉的聲音就在耳側,季陶咬牙切齒的低語,「管好它。」

周錦南展臂一下把人拉進懷里按住,溫熱的呼吸交纏親密,「這可不是我能管的,陶陶。」

堅硬的像石頭一樣的肚月復,她的手幾次上下移動,某個部分居然不純潔的鼓了起來,弄的季陶的手都不知道如何擺弄,結果周錦南抓著她的手強迫她摁在了那個不听話的地方。

季陶一張臉埋得看都看不見了,只露了小小的耳朵,通紅如火燒雲一樣。

後來便是一夜相擁安枕無夢,早上再起來已經看不見周錦南的人了,陽光大好,病房里的綠色一片生機,季陶坐起來剛想下床去找水喝,病房的門被打開了,她低頭笑了笑,周錦南買了早飯回來?

單人病房,門口處會有一段不短的回廊,黑色運動鞋緊身牛仔褲,黑色的半袖,光頭,還有一只深藍的耳釘。

郭東。

季陶的青梅竹馬,兩家世交甚好,曾是女圭女圭親。

「見到你很高興。」季陶眉眼彎彎笑開,一如當年離開時明媚可愛。

男人的眼眸似埋了些陰霧,掃在季陶身上來來回回,半天才出聲,清潤柔和,男女不分。

「我真的很想殺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資本家是萬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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