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飛立刻撥打了市公安局副局長杜憲的電話,在電話那頭楊杜憲也很奇怪︰「老弟,你們猛虎幫一向奉公守法,我們怎麼會針對你們行動呢?」
「真的沒有行動,可是我家里來了很多警察啊。♀」
「真的沒有。」杜憲有些不悅道︰「我分管刑偵這一塊,不可能出現有行動我不知道的情況,你放一百個心好了。」
掛斷電話,徐飛整個人都懵了。
小李著急的說︰「少爺,是真的,我親眼看見的。」
徐飛咬著牙道︰「走,我們回家看看。」
小李立刻備車,主僕二人飛馳而去。
玉帶會所外面停著一輛銀灰色的奧迪,車上坐著石榴、紅紅和趙天佑。
紅紅的手里捧著一個方形的擴音器,徐飛的聲音一字不漏的回放著。
原來,紅紅離開的時候在徐飛的身上做了手腳,將一個微型錄音器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入徐飛的西服口袋,偷听到了這一切。
「徐家熱鬧了。」紅紅興奮的說。
石榴皺著眉頭道︰「這麼快就遭報應?那個衛慧到底是什麼人啊?」
趙天佑道︰「我們要不過去看看?」
石榴笑道︰「不要了,我是個心軟的人,我最怕打打殺殺了。」
「切。」紅紅扔了一個白眼過去,直接掉轉車頭,將車開到徐家。
三人當然沒有進入徐家,而是到了徐家大院相鄰的另一幢別墅。為了對付徐志雄,石榴可謂挖空心思,提前半個月租下徐家相鄰的別墅,將對方的一舉一動看了個清清楚楚。
徐家大院,徐飛嚇呆了。
一群手持鋼槍,全副武裝的特警破門而入,大肆搜查。
護院的保鏢乖乖的雙手抱頭蹲在牆角,有個別不識相的想反抗,特警掄起槍托就砸,牆角躺著幾個血肉模糊的人就是被砸暈的。
「你們——你們——」徐飛跑上去大聲呵斥對方擅闖民宅,為首的特種兵威嚴的命令徐飛靠牆蹲著,徐飛氣急道︰「你們有搜查令嗎?怎麼能夠擅闖民宅,我要報警。」
徐飛再度撥通了楊茂的電話,電話一直無人接听,徐飛的心直往下沉。
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人到底是哪個部隊的,就算要抓人也得給個理由啊。
「頭兒,我們在房間里搜出這個——」一個戰士提著兩包冰毒從臥室出來。
徐飛一看,頓時蔫了。
為了尋求刺激,徐飛平時在家里偷偷吸毒,吸的都是搖頭丸、可卡因等低等的毒品,這兩包冰毒是一個哥們兒放在徐飛房間的,說是這玩意兒帶勁。徐飛知道冰毒的厲害,一直沒敢吸,隨手就放抽屜里了,萬萬沒想到今天竟然被特警從自家房間里搜了出來。
黃泥巴掉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
為首的特警大手一揮道︰「這人涉嫌販毒,把他帶走。」
販毒?徐飛的頭「嗡嗡」作響,他雙腿一軟,徹底的癱在地上。
車內,看著徐飛被一干人帶走,紅紅掩口大笑。
痛快,刺激,還有什麼比看見仇人倒霉更開心的呢。
石榴也是心懷暢快,笑過後她眉頭緊蹙道︰「這件事情肯定是衛慧干的,這個衛慧好大的能量,竟然能夠直接調動特警,她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趙天佑嘆氣道︰「做人要低調啊,徐飛這家伙就是太囂張了。」
紅紅把她的手指甲看了又看︰「不管怎麼說,徐飛被抓對徐志雄是個沉痛的打擊。只要能讓這條老狐狸痛苦,我們就應該開心。」
石榴嘆氣道︰「可是徐志雄還是好好的,我們應該想個法子,讓他徹底的滾出猛虎幫。」
趙天佑提醒道︰「石榴姐,我們應該想想阮雄飛最痛恨什麼?」
石榴道︰「我們走黑道的,最痛恨的就是背叛。」
「這不就行了,我們直接找徐志雄勾結外幫,吃里扒外的證據就行了。」
石榴遲疑道︰「徐志雄對阮雄飛一直都很恭敬,倒看不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趙天佑笑道︰「石榴姐,這只是表面上的吧。徐志雄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像這樣的是豈能久居人下,只要我們找一定能找到他的弱點。」
石榴最清楚自家幫主的意思,其實阮雄飛要動徐志雄是早晚的事情,阮幫主缺的是一個理由,自己現在就要把這個理由給找出來。
紅紅道︰「石榴姐,我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石榴問。
「我們找財務公司查查徐志雄不就行了?」
做黑道的,一般都通過地下錢莊洗錢,如果能夠查清徐志雄的資金往來,就能夠發現一些罪證。
然而,資金往來是很私密的事情,外人怎麼能輕易查到呢?
紅紅笑問道︰「你有沒有听說過武財神?」
武財神不是天上的神仙,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此人十六歲出道,專門幫助各大社團洗錢,在江湖上是響當當的人物。
可是就算找到了武財神,紅紅又怎麼敢肯定對方要幫自己的忙呢?畢竟泄露雇主的財務情況也是江湖大忌,是要被人追殺砍腳筋的。
紅紅吐了一口氣道︰「我救過武財神,他還欠我一條命呢。」
石榴驚喜道︰「紅紅,武財神這人最講義氣,你快給他聯絡,只要拿到了證據徐志雄就是砧板上的肉再也跑不掉了。」
密室內,徐志雄和一干親信正在密謀。
「徐可,有沒有你哥的消息?」徐志雄焦急的踱著步,這個問題他已經問了好幾次了。
徐可道︰「叔,我打听到了,對方是利劍緝毒大隊的。」
「緝毒大隊?我們和他們可沒有沖突啊?」徐志雄納悶道。
徐可也是一臉茫然︰「事情怪就怪在這里,據保鏢們講少爺在玉帶會所得罪了一個女人。」
自家兒子什麼都好,就是。
不知道他得罪了什麼樣的女人,竟然引得利劍緝毒大隊出動呢。
徐志雄立刻拿起手機撥打電話,公安系統的熟人都問了個遍,最後找上了市公安局長溫朝亞。
「老徐,你兒子惹到了西南軍區衛家的人,你自己想辦法搞定吧。」溫朝亞說了原因,很干脆的掛斷電話,生怕和徐志雄有什麼牽扯。
西南軍區?這個徐飛怎麼會惹到軍區的人呢?
徐志雄把在場的保鏢全部叫了過來,一五一十的仔細詢問,當他听說衛慧的名字時,不由得愣住了。
衛慧?那不是西南軍區衛司令的女兒嗎?徐飛得罪了她,那可搞大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徐志雄一籌莫展的時候,阮二爺找上門來了。
阮二爺是猛虎幫幫主阮雄飛的弟弟,此人精熟財務,打得一手好算盤,在猛虎幫人緣極好。
徐志雄連忙叫人將阮二爺請進來,阮二爺見了他大咧咧的說道︰「我听說大佷子被人抓了?」
「是啊,犬子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我這正著急呢。」
阮二爺安慰了他幾句,這才道出此行的目的︰「我大哥叫我請你去猛虎幫忠義堂去一趟。」
猛虎幫忠義堂只在緊急的時候開放,徐志雄不敢怠慢,連忙趕往忠義堂。
忠義堂內,一干大佬都在,猛虎幫內的各個堂主都在。
阮雄飛雙手按著膝蓋,端坐在大堂中央的太師椅上,見了徐志雄只是微微點頭,示意他坐下。
徐志雄環顧四周,一干幫眾表情凝重,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阮雄飛清了清嗓子,他開始講話。
今天的發言很奇怪,阮雄飛講了猛虎幫的歷史,講了自己創業打天下的艱辛,講得在座的一干老兄弟都動了情。
當年一起打拼的時候,都是二十多歲的少年,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歲月不饒人,當年的江湖子弟都已經老去了。
就在眾兄弟撫今追昔,唏噓感慨的時候,阮雄飛突然問道︰「你們說我們猛虎幫能夠走到今天,靠的是什麼?」
「靠的是幫主英明神武,眾兄弟同心同德。」
幫中的老兄弟福貴朗聲回答,眾位兄弟紛紛點頭贊同。
石榴也在座,她笑盈盈的看著幫主,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卻不說破。
有些話留給最有權威的人說最合適,石榴不會去搶了幫主的風頭,現在也不是出風頭的時候。
果然,阮雄飛看了福貴一眼道︰「你說對了一些,我們猛虎幫能夠走到今天,靠的就是我們頭頂的兩個字——忠義!只有忠義才能凝聚人心,才能使社團發展壯大。」
「對,幫主說的好。」
「是啊,人在江湖就要講個義字。」
一干幫眾紛紛點頭,阮雄飛突然猛地一拍扶手,雙目殺氣彌漫,沉聲道︰「可是有的人卻不講義氣,干些吃里扒外的勾當,大伙兒說這種人該不該殺?」
「該殺!」
「幫主,是誰你說出來,我劉旺第一個宰了他!」劉旺叫囂起來,一干幫眾群情激奮,紛紛要求嚴懲不忠不義之徒。
徐志雄靜靜的坐著,他的手緊緊的抓著椅子扶手,指節因用力而變得發白。他已經嗅到了隱藏的危險,正思考著自己到底是什麼地方漏了馬腳。
「徐志雄,你勾結三合會吃里扒外,還有什麼可說的?」
一聲大喝,滿座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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