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不說話了,默默低頭看著沒有一絲漣漪的水面,隔了很久才用極低極低的聲音說;-沒有的事。」然後,又立刻揚起嘴角說,「某人剛才是胡思亂想了嗎?」
「怎麼沒有?」我搖一搖手里的盒子,不服氣的說,「這個牌子明明在c城沒有店鋪,你偏說是前天順便買的,而且,我在雜志上見過,這款式是春季款,顯然是你早就買好了的。看,就算我自作多情多半也是被你誤導的。」
他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說,立在那里,怔怔的望著我,很久,一句話也不說。
我被他看得有點心虛,開始懷疑自己並不是自作多情,甚至已經在想一會兒要怎樣委婉的拒絕他。然後,他突然輕笑起來說︰「好吧,我招供,其實這條裙子我確實很早就買了。只不過買的時候想送的另有其人,然後她然後沒能送出去。所以,現在就當再利用了。我其實不想說得這麼殘酷的。」
言下之意,都是被我逼的。
「原來你是當我是回收站。」我拍拍胸口,長噓一口氣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你知道的,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我又不是傻子,你喜歡簡塵整個白沙學院的人都知道。」他頓了頓,又說,「我做你的朋友就好了。」
我听他這樣說,心安了,又想起他剛才說起那條裙子時表情似乎有一絲落寞,便問︰「她後來怎樣了?」
「誰?」
「就是你一開始想送這條裙子給她的人啊。」他雖然沒有多說,但據我觀察那應該是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
「噢。」他在我身邊坐下來,將雙手撐在身側,抬頭看著天空,嘴角彎起來,「當然會一直很幸福地生活啊。」
看起來也是個跟我一樣的傷心人呢。我學他的樣子望著湛藍天空里的棉花糖一樣的白雲嘆氣︰「那你呢?難過嗎?」
「不難過。」
「為什麼?」
「我本來就只要她幸福就好啊。」說完,他居然笑起來,好像這並不是一件悲傷的事。
我差點因為他的話落下淚來。要多喜歡一個人,才能說出「只要她幸福就好」這樣的話來呢?
反正,至少我現在是做不到的。哪怕只是在心里想一想簡塵跟別人在一起的畫面,我的心就會像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疼得幾乎不能呼吸。
「我不能要這條裙子。」我說,「它對你有特別的意義。」
「你穿也一樣。」他目光柔和地看著我說,「我也希望你幸福。」
「幸福嗎?」我喃喃地說道,「好像是件很遙遠的事呢。」
他測頭看著我,一臉篤定地說道,「一點都不遠。你忘了,三天之後就是‘白沙之夜’。我說過會幫你的。」
原來,傷心的時候,時間也過得很快。三天之後,就是「白沙之夜」了。我心里微微一驚,又有些許期待,然後,滅頂的絕望像海水一樣鋪天蓋地而來。我知道,也許這是最後一次站在簡塵身邊了。
兩個月前,他站在我身邊唱那首《女朋友》;一個月前,他牽著我的手說,明天只會比今天更好;甚至就在半個月前,他還用那種前所未有的溫柔目光看著我說,一定會幫我找到我的親生母親。
可是,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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