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師兄?」
女圭女圭臉從背後拉了拉陳浩南的衣擺,遲疑的喃喃說道。♀
前輩?怎麼可能!看他的樣子,看上去比南師兄還要小一些,怎麼可能是前輩高人?南師兄也真是的,何必對他如此屈尊和色的呢,倒不如直接上前打一場!
對,直接上前打一場!
女圭女圭臉眼楮一亮,突然將頭轉向身後的陳師兄,依附在他耳旁悄悄細語著。
「前輩,不知,那陣盤?」
陳浩南臉色尷尬,但依舊執拗的向秦章伸開手掌。那本來就不是他的東西,是大長老臨時交托給他的,如果失了去,不是很掉面子?
少年人故作嚴肅的緊繃著臉皮,讓秦章看著有些好笑。
「陣盤,什麼陣盤?」
他驚訝的叫了一聲,根本就沒打算歸還。那陣盤把玩過,都是珍貴的材料,只可惜煉制的手法太過平庸,白白浪費了那些個珍貴的材料。
此去南域,殺機重重,軍中殺伐,可不是逞個人英雄的時候,用那個陣盤煉制一個保命的陣法,倒是不錯。
「誒,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女圭女圭臉叫了起來,他雖然和陳師兄嘀咕著,注意力卻一直放在這邊,南師兄為人就是太過正直,容易被欺負,想著,他趕忙跳腳幫腔道︰「那陣盤,可是我們的東西,你不告而拿,便是搶,這是強盜的行為!款且,我們這麼多人都見著了,你還扯皮耍賴,實在皮厚!」
「扯皮耍賴?」
秦章笑而不語,他側了側頭,突然失了興致。
「你說我在扯皮耍賴麼?你覺得我有什麼興致和你扯皮耍賴?」
秦章向前猛的大踏一步,目光灼灼,讓天陽宗眾人不由的身軀一退,只感一股凌厲的氣勢撲面而來︰「此地,布陣的是你們!」
秦章口語,氣勢越加凌厲︰「此陣,受困是我!」
「老子既然月兌陣而出,第一時間,應該將你等擊殺才是!」
秦章話語森森,洋溢著無邊的殺氣。♀
千年老怪,喜怒無常。數千年的老怪,脾性更叫難以捉模。不要以為他秦章投轉青年,就是個可以任人欺辱的善茬。之前好言好語,不過是因為這群少年讓他回憶起往昔。
但是,僅僅憑借這個,就想對他秦章隨意呵斥,倒有些過了。
「說,黑甲軍如今現在何處?」
秦章一聲大喝,聲浪滾滾,讓陳浩南不由色變。
卻在此時,他身後的陳師兄突然排眾而出,他衣袖擺擺,背後的殘陽此刻嬌艷似血。
「切!」
陳師兄發出一聲不屑,揮手打出一道血印,口中更是大喝︰「哪來的小毛孩子,竟敢在我們前面裝傻充愣,陳浩南那個憨人叫你一聲前輩,你就真以為自己是前輩了?」
這,陳師兄的舉動讓眾人都有些發愣。
「可惡!」
陳師兄這話,讓女圭女圭臉最先咬起牙來,他悶悶的暗恨道︰「竟然敢叫南師兄憨人,陳師兄太可惡了!」
場上,血印如箭,直向秦章的臉面射來,而緊接其後,陳師兄伸展軀體,如一只鵬飛的大鳥直向他撲來,他身形翻轉,于空中打出數道掌印,身後更是發出一聲嗡鳴,一只奇異的白蠶身形閃現。♀
此蠶全身雪白透明,肉眼甚至可以看見它體內的脈絡,赫然就是南域獨有的碧晶天蠶!
「吃我一掌,天陽殘血!」
陳師兄一聲大喝,聲震四野,其後,碧晶天蠶更是吐出無數晶瑩剔透的蠶絲,沖秦章捆縛而去。
「手下留情!」
陳浩南飛撲而去,口中更是連連大呼。只不過,他呼喊的對象不是威勢滔滔的陳師兄,反而是靜立不動的秦章。
如此險情,秦章竟然呆立不動,恍若被嚇傻一般。見此情景,陳師兄更是得意,嘴角隱隱掛起勝利的笑容,他仿佛看見,此戰過後,眾位師兄弟們圍著他陳險轉,而不是陳浩南。
「去死吧!」
掌勢滔滔,疾如雷電,竟趕上了之前的那道血光,裹挾著滔天威能,全部向秦章涌去。
這般威能,如果被打中,即使不死,也難保不落下個殘疾。
「惡毒的小子!」
呆立的秦章突然發出一聲嗤笑,與他正對面的陳險發現,此刻的秦章竟帶起了笑容。
笑容?竟然還有心情笑,這個傻子!
陳險在心中低罵,從始至終,他都沒想過,他的招式過于霸道,一不小心便會傷人性命,他陳險至始至終,想著的都是贏陳浩南一局,在眾師兄弟面前揚眉吐氣。
刺啦!
好似,有什麼東西撕碎的聲音。
在陳浩南震驚的眼神中,一尊龐大猙獰的巨獸撕裂虛空而來,它全是遍布骨刺,每一枚刺骨的末端,都閃耀著森冷的殺意。
「陳險,快躲!」
陳浩南大叫,撕扯著喉嚨。此時此刻,陳險依舊沒有意識到危險,聞言,他還轉頭對陳浩南冷笑,至于身後眾人臉色的驚駭,他只當是被自己的手段嚇到了。
嚇到了吧!我陳險可不是個平庸之人!
陳險想著,突然,他感到一股巨力傳來,他感覺,巨力中夾雜著千百道尖銳的氣力,刺破他的皮袍,在皮膚血肉上劃拉出千百道血痕。
「啊!」
陳險發出一聲驚天的尖叫,叫聲中,充滿了濃濃的恐懼,以及,劇痛。
!
那枚血印竟是一枚小型爆彈,在玄冥法相的手爪間爆破,沒有傷到秦章分毫,至于那式天陽掌,更連漣漪都沒泛起,便被玄冥一爪擊破,隨著而來的千百道蠶絲,直接被它抓著,生吞入了肚中。
這些都是神魄演化出來的,是大補!
「陳師弟」
陳浩南一臉慘容,嘶啞著喉嚨,淒慘的叫道。
不遠處,眾人一擁而上圍著恍若破布女圭女圭的陳險,臉上同樣都是灰敗。
「你」
陳浩南張動了兩下嘴皮,諾諾不語,只是狠狠的盯著秦章。
「你好狠!」
身後,女圭女圭臉突然沖了上來,對著秦章挺立的身軀手打腳踢︰「你為什麼這麼狠,這麼惡毒!」
他帶著哭腔,心中更充斥著濃濃的悔意。都怪他,都怪他唆使陳師兄和這個壞蛋打斗的,要不然,陳師兄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夠了!」
一聲怒喝,卻是陳浩南發出的,他雙目冒火,只是,這火燒的卻是陳險,而不是秦章︰「這件事,是陳險錯了!」
陳浩南呵斥了女圭女圭臉的舉動,又凝視著秦章苦澀的說道︰「他雖然做過了,可你就不能大度點麼?畢竟,你的實力完全可以控制這番局面!」
做過了,還想有人大度的容納他的過錯,這個人,還是個並不相識的陌生人?
陳浩南的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也說過了。他低垂著手臂,沉默不語。
「唉,終究,還太心軟。」
秦章發出一聲悠悠的嘆息,他甩手向陳浩南抖出一個藥瓶,口中說道︰「不過是些皮外傷,雖然慘點,但也不會致命,都什麼眼力,看來你們這些弟子,這天陽宗也不過爾爾!」
聞言,陳浩南眼中一亮,女圭女圭臉也停下了打踢的舉動,睜著雙大眼楮可憐兮兮的看著秦章問道︰「你說的,是真的麼?」
「自然!」
秦章答道,卻突然行如疾風,他一把將女圭女圭臉夾在腋下,踢腳騰身,場地上便失去了他的蹤影。
「方正!」
陳浩南大呼,驚慌的看著四周。
「借這小娃兒一用,回你們的聚集地,肯定能見到他的!」
風中,傳來的秦章的聲音,還夾著著呢喃︰「也不知道小耶和那只笨馬,玩的開心不?」
「我們回去!」
陳浩南大手一揮,目光閃閃,透露著一股堅毅。
「南師兄,那陳師弟?」
有白袍青年輕聲問道,對此,陳浩南一甩手中的藥品,沉穩的說道︰「拿藥給陳險救治,既然他說是皮外傷,那便是皮外傷。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次陳險命好,遇上了他,才能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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