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烈 第七十七章︰夜月刀皇和無心劍聖

作者 ︰ 林楓落葉

刀,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耀著粼粼的刀光。這刀,不平凡,

刀長三尺八寸,周身紫黑,鋒刃無瑕,一望而知,它是一柄絕世寶刀!

寶刀雖好,此即卻被閑置在一旁,只能散發出一道道的紫色電光來闡述著它的不滿。這把刀,雖然被放置了很久卻一直沒有染上灰塵和歷史的痕跡蛛網。

從前,這把刀有著及其顯赫的時刻。它曾被握在上一代主人的手中,斬下無數神魔的頭顱。

但在今天,它卻被隨意的掛于這間陋室中黝黯的一角,兩旁更放滿犁耙了耕具和推車,還有著一堆堆的谷子,昔日的萬般光華,全都在黑暗里湮沒了下來!

假如,它要是只是一柄平凡的刀,那也還罷了。在這樣子黑暗的角落里度日是世間大多數平凡的刀的宿命。

可是,它卻偏偏是一柄絕世的寶刀!

試問這樣的刀,它屈身在此陰暗一角?它如何能夠甘心?這是一把神兵,它有著靈性。雖然,靈性不是很高。還沒有達到成為器魂的地步。可是,這,就是一把有著靈性的寶刀。這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刀的主人,如今又身在何方?是不是也和此刀一樣,屈身在不應屈身的地方?是在地里耕作?或許,是在山林里面找尋柴火?這,那刀並不知曉。

它只知道,它刀名太蒼。多麼霸氣的一個名字啊,太蒼,它叫這個刀名的意思就是,刀,即為蒼天之威。

可是,它究竟什麼時候能夠發威呢?還是,在這黑暗的角落里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暗淡的天日?

※※※

沈璃充滿好奇的目光一直未離太蒼,年方七歲的她,竟然能夠目不轉楮地瞧著太蒼,已然過了整整二個時辰。

她,是因為沒有玩伴。所以才會一直的盯著這一把刀,她很冷。從小生下來的時候她就不會哭,她的母親胡小麗從生下她的時候就沒有見過她哭。

她冷,整個人都猶如萬載玄冰一般的寒冷。胡小麗原本以為她長大了之後就會變得開朗了起來,可是,她沒有。她從小到大很少開口說話,要是可以,她甚至可以一年都不跟他們說一句話。

一般的孩子,在剛剛開始說話的時候不是喊爹就是喊娘。可是,胡小麗清楚的記得她的女兒說的第一句話是。「雪!」

那一年,下了很大的雪。不知道為什麼,她很喜歡雪。曾經,有一個雲游的書生路過了她的家門。那個書生看到了沈璃的時候對她很感興趣,他說道︰「在她動情之時,並且真正的留下了一滴眼淚她就會重新回來。」

于是胡小麗跟她起名叫做璃,希望她的女兒能夠跟雪一樣的晶瑩和柔韌。冰冷,而又不失柔和。她並不知道那個書生話里的她是誰,她想。那或許是她的女兒會變得跟一個真正的小姑娘一般的活潑,可愛。

晚風輕輕吹進了此間破陋的斗室之內,拂起沈璃柔滑的發絲。她的臉小巧而靈秀,靈秀中卻又隱含幾分可愛和堅毅的神情,剛柔並重。這份堅毅,應該不會出現在一個小小的女孩的臉上。可是,沈璃小小的臉上卻是一片的凝重。

她很想舉起這柄大刀,看看它究竟有多重?

她記得她的父親曾十分輕易便將太蒼舉起,甚至還把它用來砍柴還有打獵!

寶刀用作砍柴和打獵,多麼的浪費,多麼的可悲,多麼的令人無語。不過,這,就是這把刀的命。因為,它落到了它主人的手上。自然只能任其擺布!

沈璃自然不明白個中緣由,她那顆小小的心里只想也學他的爹一樣舉起太蒼,好讓自己能助他一臂之力。

更何況此刀並不如一般的砍柴刀或者是獵刀,它散發著一種莫明的光芒,那把刀時常的閃爍著一道道的紫光在深深的吸引著沈璃。縱然她的爹從不準其觸踫太蒼,然而,在她小小的心靈里卻一直在躍躍欲試。

燭光掩映之下,太蒼恍若夜鬼,散發著一道道的紫光在靜靜地閃爍著。仿佛在對著沈璃說「拿起我吧。」……沈璃緊蹙雙眉,心意立決,遂找來了一張矮凳,小腳踏上,剛要把太蒼取下之際,只覺此刀竟是出奇地重,且更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向她的心頭涌去……那是一股不祥的感覺。

殺人的刀,大多帶有一股不祥之感。

沈璃心知不妙,可是已經太遲了。

※※※

人,確是絕色美人。

她有一個像是狐狸一般的名字,那就是,胡小麗。她好像真的就像是一頭狐狸一般的狐媚和妖艷,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狐狸一般妖艷的女子能生出沈璃這如同冰雪一般的女兒出來。

她此時正在看著一封信,上面寫著「麗兒,你私自與凡人結合犯了我族的大忌。你女兒的身份並不一般,她的身體要是在二十二歲之前沒有著先天靈寶的調理或者是有著洪荒時代的冰系法決供其修煉,那麼,她將會死去。她,畢竟是我的外孫女。我會把一個冰玉琉璃制成的山洞提供給她,還會給她準備一道上好的冰棺把她封印住。直到我找到了洪荒時代的冰系法決為止,先天靈寶極其的難以尋找。相傳,在洪荒時代也就只有那些修為高深的神魔們才有。你要回到我的族群當中,等到你達到天魄境之時我自然會放你離去。到時候,你就有著足夠的自保之力了。現在,以你那區區丹境元嬰的修為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足以自保。麗兒,父親不會害你的。回來吧。」

皎潔的月色自窗子透進房間內,落到了她的臉上;她的臉美的令人透不過氣,正是眉目如畫,芙蓉如面,彷佛連一滴水也會把她的腮兒滴破。

這美麗的女人,也和太蒼一樣,同屬于一個男人。

一個曾叱吒一時的天下第一刀客──夜月刀皇「沈驚風」!

一想及沈驚風,胡小麗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想當初,她愛沈驚風威武不凡,更仰慕其是蓋世的神威,誰知道自與他共結連理後,愛郎忽然封刀歸田,他或許是想讓她過上安穩的生活。這點,胡小麗理解。

粗布麻衣,掩蓋不住其中玉肌冰膚;縷縷的月光,讓這傾城艷色顯得更加的美艷了起來。狐狸精,也不過如是了。

她,確是美人中的美人。

如此的一個美人,滴粉搓酥,她許配給了天下第一刀客,相夫教子並且樂在其中。

正自想的出神,忽听的「當」的一聲!聲音來自房外,胡小麗私下一驚,急忙的奔出了房間想要看個究竟。

只見沈璃站在矮蹬之上,呆呆瞧著跌在地上的太蒼。

太重了!即使一般的壯碩漢子要高舉此刀也甚感吃力,沈璃僅得六歲,縱然可把太蒼取下,也沒有那能耐將之舉起,于是她手上一滑,太蒼便重重墜地,更在地上斬出一條深深的裂痕,自此,可見其寶刀之鋒利!

「璃兒,你干什麼?」胡小麗趕緊的上前抱著沈璃,卻發覺她的血脈平和,面上也毫無受驚的神色。

她,好像天塌了下來都不會害怕一般。她,還是那般的冷。她的臉上從來都沒有過害怕出現,胡小麗記得。有一次沈璃的手指被割破了她竟然都沒有哭,而是冷靜的看著手指上流下來的殷紅的鮮血。她並不像一般的女生那樣的見到了老鼠或者蟲子就會尖叫起來。每一次她都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專心的繼續修練著她父親教給她的真氣。

胡小麗見到沈璃並沒有回答她的話他也不生氣,因為,她的女兒一直如此。她說道︰「傻孩子,你爹不是叮嚀你別去踫它嗎?你怎麼不听呢?」她的語音異常溫柔。

沈璃童稚的看著胡小麗,再看了一眼地上的太蒼,然後看了一眼門外的柴。

胡小麗知道,這是沈璃想要幫助她的爹爹。她輕挽著沈璃的小手,道︰「莫要給你爹瞧見了,否則他又會訓示一番,娘親來撿起它!」

胡小麗剛要彎腰拾刀,驀地,一個沉厚的聲音響起︰「璃兒,你怎麼不听話?爹爹不是跟你說了不要踫那把刀的嗎?」

說話的人是一長滿須髯的男子,他一頭散發,體形頎長,身披褐色衣衫,外表看似是一個平凡的莊稼漢子一般,但,在他的眉目之間散發著一股挺拔之氣,整個人就如一頭猛虎一般的剛猛,凌厲。

沈璃只是靜靜的看了一眼那個男子。

那男子就是沈璃之父──夜月刀皇沈驚風。

沈驚風掃視著地上殘局,跟著側頭向女兒說道︰「我早就吩咐你別踫太蒼,太蒼是一柄染著凶氣的刀。這把刀,不知道染著多少人的性命。這種兵器,你現在並不適合觸踫它。記住了!」

「驚風,璃兒僅得七歲,不要對她過于苛責了。」胡小麗對著沈驚風說道,那聲音非常的軟。她的聲音配上了她那妖艷的容貌使得她看起來就是一頭狐狸,妖艷,而又美貌。

沈驚風說著輕拍沈璃的左肩,問道︰「璃兒,你明白沒有?」

沈璃似懂非懂,但她的目光中卻流露著一種在小孩眼中罕有的堅毅之色,她緩緩地點了點頭。

「很好。」沈驚風展顏一笑,繼續說道︰「你還記得我教你的天霜訣嗎?」

「天霜莽莽,萬里冰清。心似寒雪,身若飄零」沈璃開口說出了他說的第一句話。

「沒錯,天霜訣能使人心態平和清靈,我只想你熟習天霜訣,不想見你舞刀弄槍,知道嗎?你,畢竟只是一個女孩而已。」

沈璃聞言,依舊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太蒼,然後看了一眼門外那一堆還沒有劈好的木柴。

沈驚風模了模沈璃的頭,對著她溫和的笑道︰「孩子,爹知道你懂事。可,你是女子。爹以後的希望就是以後的恩怨都能在爹爹這一代斷絕,我只是希望你以後可以過得平安和快樂。僅此而已。」

沈驚風說罷轉問站在一旁的胡小麗,說道︰「小麗,你道是不是?」隨即輕挽胡小麗的手。就在他的手抓到了妻子的手的時候,她不知為何面露慍色,把他的手甩開。

沈驚風的心里有點疑惑。

胡小麗不悅的對著沈驚風說道︰「一個女子,要是在亂世之中沒有自保之力的話那將如何生存下去。你是璃兒的父親,你應該為璃兒的未來著想。你是在無數的生死拼殺中走過來的,你應該明白一個貌美而又沒有自保之力的女子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聞言,沈驚風輕聲的嘆了一口氣。他對著沈璃說道︰「璃兒,你想不想學武?」

沈璃並沒有回話,只是點了點她的那顆小腦袋。

沈驚風看到沈璃的回答之後低聲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璃兒啊,你要知道。只要你學了武,那就會陷入無盡的恩怨糾葛之中。可是,你的容貌注定你長大之後一定不會有著平凡的生活。罷了,以後還是把你送進一個宗派或者是書院當中好了。在你學藝有成之後。」

胡小麗握著沈驚風的手,對著他說道︰「你也不要太過于憂心了,璃兒還有我們呢。」

沈驚風拍了拍胡小麗的手,對著她溫聲的說道︰「我只希望璃兒將來能夠過得平安和快樂,這,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

沈璃靜靜的看著父母之間的對話,她那顆小小的心里感覺到了一股暖意在流過。她雖然很少說話,但,這並不代表她冷漠無情。她,只是不善于跟周邊的人交流而已。或許,是她不懂得跟周邊的人交流。

※※※

自從那天開始,沈璃就跟著沈驚風習武。

這天,胡小麗看著窗外的沈璃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的想道「這孩子就跟她的父親一樣固執。」

沈驚風又回到田里工作去了,他似乎樂此不疲;胡小麗每天除了淘米做飯和打掃外,多半是無聊地坐于窗旁,靜靜的看著沈璃。要是沈璃受傷了或者是累了她就會出去噓寒問暖一番。

有些時候,倘若鄰舍經過,都會有善地喚她一聲「沈大嫂」,胡小麗總是對著他們回以和善的笑容。

她以前叫作「沈夫人」的,如果沈驚風仍還是那個天下第一刀客的話……可惜,沈驚風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天下第一刀客了,她也就從沈夫人變成了沈大嫂,不過,她也不介意。因為,有丈夫和女兒的地方才會讓她感覺到幸福和安寧。

對其而言,農村的生活平淡且快樂,因為她有沈璃,這個孩子還是挺得其疼愛的。

他和大多數的孩子不同!雖然不喜多言,卻十分喜歡陪伴在胡小麗和沈驚風的身旁。

胡小麗瞧見沈璃練得久了,不由得憐惜地道︰「璃兒,先歇一會吧,不要給累壞了。」

沈璃仍舊不願中途放棄修煉她依然頑強堅持著,可是氣息已越來越粗。這,很難想象是一個小小的女孩子所能堅持得下來的。

胡小麗見狀,不由得搖了搖頭。她的這個女兒就是有兩點,堅持,和固執。她去準備了一些熱水,用來等下給沈璃洗澡。

而她不知道的是,每當夜深人靜之際,一個小小的黑影還在外面不斷的努力著的話,那麼,她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孩子所能做到的了。這份堅持和努力可是很多成年人都做不到的。

※※※

就在第六天的早上,天未破曉,胡小麗已先自起來,往廚中準備早飯。

當她剛從寢室步出時,她就發現了一樁奇事,不自禁地高呼一聲!

因為,她看到了院子里的那塊用來鍛煉的大石被打出了一個凹陷下來的坑。

沈驚風也聞聲而至,眼前情景亦叫他一愕。

夫婦倆面面相覷。

「是璃兒打的?」沈驚風問。

胡小麗搖首,道︰「不知道,她還是一個孩子而已。」

「跟我來!」沈驚風一面說一面和胡小麗步進沈璃的寢室。

昏暗的寢室之中,沈璃仍然在倒頭大睡,甚至適才胡小麗的叫聲亦未能把她吵醒,她看來極為疲倦。

沈驚風細察之下,發覺女兒的雙手早已紅腫,上面有著一塊快的紫黑色的淤血。顯見是因為不間斷的習武才會如此的。他將這一切看在眼內,忽然間說道︰「真是一個不屈不撓的孩子。」

胡小麗也見到了沈璃手掌的模樣,她一陣憐惜的嘆道︰「這孩子」沈驚風的臉上泛現嘉許的微笑,很多武者在剛剛開始的時候都不能夠把臂力鍛煉得能夠把用來練功的巨石擊打得凹陷的地步,由此可知沈璃的潛力深不可測!短短數日之間,當中曾因為氣力不繼而多番倒下,她那瘦小的身子更是刻滿了傷痕。可是,她仍然能夠站起來,再接再厲,這在孩子中可是極其難以見到的。

「從明天開始,我傳她寒天八勢。」沈驚風忽然說道。

接著,他緊緊的握著胡小麗的手對著她說道︰「過一段時間我就要跟墨無心對決了,你把璃兒帶回你的族群里面吧。相信你的族人們會善待璃兒的。到時候要是我」

話還沒說完,他後面的話就被一個白淨的手堵住了。卻是胡小麗的手堵住了沈驚風後面的話。她對著沈驚風說道︰「以後,不許說這種話了!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

時為正午,烈陽當空。

大地散發著一股悶人的酷熱,遠方卻有一片烏雲在徐徐飄蕩,這,似是下雨前的先兆。可是,真的會下雨嗎?誰都不知道。

在那一望無際的耕地上,一個個的農夫們正在田里辛勤的插秧。雖然各個人都熱得汗流挾背,但是想及最後的收成,他們就知道。這一切辛勞都是值得的!

不錯!對于尋常的農戶來說,勞力能夠換來秋後豐收和一家的飽足,這何樂而不為?

然而,對于一個曾經威震天下的刀皇來說,這些微末的,只得溫飽的收獲,會否心有不甘呢?這,只有沈驚風的心里清楚了。

沈驚風也在人群中插著秧,一干人等忙了整個早上,其他人早已疲態畢露,惟獨沈驚風依然面不改容地工作著。

他,畢竟是刀皇。畢竟是一代的強者,還不至于被一個上午的插秧累垮。

陽光像是熊熊的火舌,往他身上煎熬著。他的衣衫盡濕,滿額都是汗,忙得好不辛苦!

但是,沈驚風毫無怨言,他自與胡小麗結合並且有了沈璃之後便矢言歸隱田園,從此,不再踏足江湖的紛爭!因為,他除了刀皇之外還有著一個稱號那就是,刀魔!他曾經發瘋了一般的殺掉了戰場上的很多士兵,那些士兵有著漢趙的魔人也有著北魏的獸魂戰士和燕國狼騎。

在炎朝,每一個武者在國之將傾的時候都會挺身而出。沈驚風,自然也不例外。可是,自從在那場戰斗中得知他的瘋病發作之後他就決定了。封刀,歸田!因為,血,會激起他的殺性!

若再繼續的在戰場和江湖中廝殺,恐怕,早晚都會禍及胡小麗,他是如此的深愛這個女人,當然希望她能夠活得長久、開心、幸福……幸福二字,對飽歷江湖凶險的沈驚風來說,原是異常陌生,但,沈驚風私下深信,只有歸于平凡,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現在,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和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在過著平淡的生活,而妻子也無怨無悔的跟著他做一個農家婦。

他堅決為情封刀,無怨無悔!

這麼多年以來,他堂堂一個刀皇,不惜紆尊降貴,在田里做盡粗活,全都是為了身畔那個獨一無二的她,和他的女兒。

想到這里,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的手繼續穩健的插秧,一遍又一遍的做著那枯燥而又累人的農活。

這手,好穩健。竟然干了那麼久的活都沒有一絲的顫抖。

農夫們都是平凡人,當然沒有如此穩健的手,但離田間不遠處的小路上,正坐著一個一身白衣的人,他的手,才配與沈驚風的手媲美!

那名男子儀容整潔,面容白皙俊逸。手持一柄白色長劍,一身白衣,白得就像是天上的一輪明月一般!月,高貴皎潔。不問自知,他是一個不平凡的人;他的劍,也是一柄不平凡的劍。

看來,他和沈驚風是同一類人!

那名漢子在小路的石上坐了半天,使得農夫們都開始好奇起來,更有人在沈驚風的身邊低聲道︰「小沈,你看!那個人在石上坐了老半天,身體竟然絲毫不動,很奇怪呀。他是誰呢?哦,你應該也不知道。好好做農活吧,過段時間我家里的豬殺了之後送幾斤肉去給你!」

沈驚風笑笑,他早已瞧見這白衣男子,只是一直的裝作視若無睹,低頭插秧罷了。

他手中的白色長劍就像一個記號,曾經名震天下的記號!曾歷戰場的沈驚風怎會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誰?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農戶們朝聲音方向望去,只見數十丈外飛沙滿天,正有兩匹馬在飛馳著。

兩條男子分坐于這兩匹馬之上,神色彪悍,威武非常!

讓人訝異的是,馬兒竟向田間這邊沖過來!

「啊!他們怎麼沖過來了!?」農戶們大吃一驚,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座騎未到,馬上的人已翻身躍下田邊,暴喝道︰「夜月刀皇!」

眾人一陣詫異,二人分明向著田中暴喝,但這里根本全是日初而作、日入而息的莊稼漢子,何來什麼「夜月刀皇」?

可是順著二人的目光看去,才發現,他們的目光,原來是落在那個默默耕耘的小沈的身上。

其中一名漢子已率先道︰「夜月刀皇,你莫以為退隱于此窮鄉僻壤,我馮氏兄弟便找你不著。當年我倆的父親在你刀下慘死,我們整整花了七年才尋得你下落!今天,快使出你的寒天八勢,與我們的馮氏刀法一決雌雄吧!」

說話的人,是馮氏兄弟之老大,馮飛。

沈驚風卻無動于衷,二人甚感沒趣,老二馮正說道︰「呸!你這是瞧不起我們了?」

話聲方歇,立用時用刀挑起田中泥濘,向沈驚風的臉上擊去。

沈驚風卻是不懂閃避,給泥水給濺了個正著,道︰「兩位大俠,我想你們找錯人了。」馮氏兄弟听後確是嘿嘿一笑,馮飛道︰「當年我倆雖是年幼,但至今依然認得你的容貌。別再裝模作樣了,納命來吧!」

二人不由分說,即時騰身而起,雙刀在半空中化作兩道銀色的長虹,齊齊朝沈驚風的頭頂劈下!

沈驚風看來好像真的不懂如何招架,眼看他便要給兩刀分尸……倏地,白影一動!

劍,已閃電間擋在沈驚風身前咫尺之處!

「 」的一聲!劍還未出鞘,卻將兩柄刀震斷于當場!

好快的一劍!好深厚的內力!

使劍的人,正是那白衣男子!

馮氏兄弟面如土色,緊盯著眼前人手中的白柄長劍之後不由得一同驚道︰「雲純劍?你。你是……」那白衣人氣定神閑,一字一字地道︰「墨家當代家主,墨無心。」

「什麼?你就是被譽為天下第一劍的墨無心?你。為什麼要救他?」馮氏兄弟不由得齊齊的退後了一步。

墨無心優雅的笑道︰「因為,強者,要有著強者的死法。更何況,一個強大的武者是我炎朝稀缺的人才。能不殺,還是不殺的好。」

馮氏兄弟登時呆在當場,墨無心。果然如他們听聞的傳言那般,有著寬大胸襟和令人敬佩的武德。

只听得墨無心朗聲而道︰「夜月刀皇,和無心劍聖天下齊名!今日我的劍尚未出鞘,卻已震斷你倆雙刀,試問你們又怎配和沈驚風交鋒?還是快些回去再苦練十年吧。」

隨後。他對著馮氏兄弟溫言說道︰「你們殺了沈驚風,沈驚風的孩子要殺你們。然後你們的後代為你們報仇為了自己的後代,讓恩怨,在這里停止吧。沈驚風殺你們父親並不是故意為之,而是在對決之時一個收不住手所以才錯殺的。當時,他給了還是孤兒的你們上千兩銀子讓你們一直成長到現在。」一邊說著,墨無心一邊把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馮氏兄弟在得知真相之後對著沈驚風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隨後齊聲說道︰「我們今日前來真是錯了,我們前來尋仇不說還辱及刀皇。我馮飛(馮正)在這里向您磕頭賠罪了。」說完,他們騎上了馬飛馳而去、

僅余下墨無心背向沈驚風而立。不對。還有那群在竊竊私語的農夫們。

「多謝。」沈驚風率先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沉默。

一聲道謝,墨無心猝然回首,眼楮里的目光顯得,無比的柔和。這份柔和,已經被他融入了劍道里了。他對著沈驚風說道︰「沈驚風。墨某人在此觀察多時,發覺你的手異常穩健,還有你體內的內力也是無比的渾厚。當真是名不虛傳!你我各負盛名于一方,早應一較高下,此番遠涉千里而來,就是希望能與你一戰!」

沈驚風心中叫苦,但,他卻仍不動聲息,道︰「大俠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機會,必定舍身相報,只是在下實非什麼夜月刀皇!大俠,請回。」

眼見沈驚風再度否認,墨無心不禁有點哭笑不得的說道︰「沈驚風!你是我畢世難尋的好對手,你為何如此無賴?你這可真真是一個農戶所為了。」

沈驚風沒再理會他,只是繼續的下田插秧。

墨無心拿他沒法,無奈地道︰「假如你還記得自己是一個刀客,明午荒草坡,我們刀劍相決,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

說罷調頭而去。

在他離去之時,他對著沈驚風傳音入密道「其實,你的瘋病我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此番前來,就是想要幫助你除掉這瘋病。你的血液里面有著一股不安分的狂躁氣息,終有一天你會壓制不住。到時候像是在戰場上一般的殺掉這些農夫們,你,于心何忍!?」

听到這番話之後,沈驚風的手顫抖了一下,他的手動了!剛剛那粗重的農活都沒有讓他的手動過一絲一毫,可是,現在他的手竟然動了。

他仰天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看著天上的驕陽久久不語。他,為何而嘆?

他是為了當年的那場殺戮而長嘆,墨無心說得不錯。早晚,他都會壓制不住體內的瘋血的。

ps︰我寫這章並不是搶主角的戲份,我只是想把筆下的每一個人物都刻畫好了。要是匆匆的一筆帶過的話後期的那些劇情會給人帶來莫名其妙的感覺。

要是我寫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的話可以在書評區里指出來,我會一一閱讀並且改正的。

還有,沈璃就是那可愛的沈曼玉了。曼玉是胡小麗給她起的小名,璃,才是她的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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