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滄海國百姓大力收購棉衣,分發糧食準備抗寒過冬時,深及腰側的積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融化成水,也就在他們傻眼的那一會兒工夫,夏天又回來了,不過,他們的悲催日子還在繼續,抗寒轉戰抗洪。
其他各國處在動蕩不安的人們也都一一發現災難已經平息,陽光重新遍及大地。
全大陸的人民都要哭了有木有?老天爺,你特麼的其實是猴子派來玩我們的吧?
經過數次慘絕人寰的摧殘的湖泊,此刻已歸于平靜,只有一塊浮冰,即使是在常溫下也依然沒有融化的跡象。
八尾狐站在冰面的中心,一瞬不瞬的盯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似在等待奇跡的發生,神態急迫而莊重。
這時,浮冰下方突然出現一道漩渦,八尾狐爪子一扣死死釘在冰面上才沒被甩了出去。
漩渦下面,一塊土地緩緩升起,冒出湖面,將浮冰托起,最後形成了一個湖心島嶼,而花語眠也就站在島嶼中間,與小狐狸面對面相望。
花語眠的出現似乎並沒有引起小狐狸過大的意外,倒是讓它看上去緊張了幾分,目光熱切的盯著像木頭一樣閉著眼楮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花語眠。
良久,那沉睡中的蝴蝶撲動了一下翅膀,緩慢睜開雙眼,那是一雙彩色的瞳,色彩艷麗之至,顏色種類變化萬千,就像一個堆滿各色寶石的倉庫,在陽光下綻放絢麗耀眼的五彩光芒。
「是你!」小狐狸驚訝出聲,淺紫色的眸子寫滿了震驚,還有,埋藏極深的失望。
它差點就以為是她回來了,原來不過是空歡喜一場。
「一別三萬年,你居然混成了仙獸的級別,還真是丟上古神獸的臉。」花語眠淡淡開口,君臨天下的霸氣隨之傾覆,卻是某只獸類平時說話的語氣,那渾厚醇正的王者氣息是花語眠模仿不來的,現在的花語眠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強者,凜然強大的氣勢凌駕與王者之上,甚至,將仙獸的氣勢的比了下去,天地間好似就只以她為尊上,天地萬物為她馬首是瞻。
「淪落到靠寄居人類體內苟活的上古魔神,怕是不見得比本座好上幾分。」頂著迫人的神魔威壓,小狐狸不屈不撓的冷嘲道。
「我為什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你不知?」花舜天冷聲反問。
「那也是你自找的,別以為本座會感謝你。」小狐狸別過臉,不讓對方看出它口不對心的破綻。
花舜天並不理會它故作冷漠疏離的姿態,畢竟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它有恨他的資本。
他只是偏了偏頭,垂下眼簾︰「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本尊就再幫你一把如何?」
「你找到她了?」小狐狸幾乎是下意識的月兌口而出。
花舜天卻無視了小狐狸激動地情緒,只是輕聲問道︰「語眠,我把這頭八尾狐送給你做魔寵,你要嗎?」
心海中的花語眠睡得正香,前面什麼都沒听到,只听到花舜天讓她听到的這一句,她朦朦朧朧的點了點頭,嘟囔道︰「要,有多少要多少。」
烤狐狸什麼的最好吃了。
有多少要多少,你當落難的上古神獸是大白菜啊,隨便撿隨便挑?花舜天頗感無奈的嘆息,眉眼一抬,小狐狸腳下的浮冰已經變成了刻有遠古符文的水晶祭台。
等小狐狸發覺時已經失去了自主行動力,那符文包含的天地之力如同千斤重壓,壓得它絲毫動彈不得,咬緊了牙關全力與之對抗也只能勉強不被壓倒。
「你,想做什麼?」它艱難的抬起頭,看向前方一臉安然的‘花語眠’,她正高高在上的看著,就像一位真正的神,凌駕眾生之上,掌控生殺大權。
「本尊的女人說她喜歡狐狸。」花舜天輕飄飄的丟出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要怪就能怪你自己生來就是一只狐狸。
「你的女人?」小狐狸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很顯然,它非常不喜歡這幾個字。
「她是女的,又是本尊的人,有何不對?」
「……」魔神大人,你有多久沒在人世混過飯吃了,說句話歧義很大的好吧。
「放開我!」小狐狸一字一頓的咬牙,目光如刀,狠狠的凌遲著向它靠近的‘花語眠’。
「本尊已決定的事,憑你也能左右?」花舜天走到祭台前,伸出手指,就要滴血結契。
小狐狸的紫眸暗了暗,面前的這個男人,無論是在任何時候都是這般強勢,如果他當初不是這般強勢,她也不會……
「你以為憑你現在的實力就真能讓我乖乖就範嗎?」小狐狸直視那雙熟悉又陌生的千幻眸,音色流過一抹悲涼,語調一轉,「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以死相迫,你就這麼不願意再認一個主人麼?」花舜天徐徐收回花語眠的小手,絕美的面孔顯得有幾分無奈。
「這一生,我只認一個主人。」小狐狸說得很堅決,不留絲毫商量的余地。
花舜天倒退一步,轉身︰「罷了,既然你不願意……」
小狐狸看著他轉身離去,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卻听他下一句嚇得腳下一滑,「本尊就偏喜歡強狐所難。」
小狐狸再要準備自爆時,卻發現體內的魔力竟全被封鎖了,只見‘花語眠’款款而來,櫻紅的唇上,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上揚,炯炯有神的千幻眸氤氳著成竹在胸的自信。
水晶祭台涌現像是被滴入了彩色的墨水,不同的色彩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透明的祭台中流轉,溫和的光芒漸漸將小狐狸的凜冽如刀的視線籠罩。
花語眠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是緊接著七天前的夢繼續的。
小花語眠拉著黑袍少年東繞西轉,憑著超強的方向感暫時將身後追殺的甩開,小家伙也累得氣喘吁吁。
黑袍少年卻不敢掉以輕心,一把抱起小花語眠,由她指路,他跑路,兩個人配合著繼續逃命。
一大一小,兩個都未成年,大的還受了傷,兩人很快便被循跡而來的幾個彪形大漢追上,逼到了陡峭的懸崖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