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眠眯著眼楮看向山頭,向白櫻傳聲︰「走,我們過去看看
領頭的中年人見花語眠二人朝山頭那邊過去,正要出聲制止,冷不防丁收到花常勝一個狠戾的眼神,話語卡在了喉嚨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兩人去送死,兀自嘆了口氣。
「哥哥,哥,嗚嗚~~~~~她欺負我,你看到沒?她打我,還要掐死我,哥你們怎麼能放他們走呢,嗚嗚~~~~~」花媛媛撲倒在花常勝懷里,泣不成聲。
「不用擔心,他們不會活著走出這座森林,哥哥向你保證,會有人替我們報仇的花常勝輕拍著花媛媛的後背,得意的扯起嘴角,眼里落下一大片陰狠。
果然,翻過那座山頭,沿途所見的魔獸等級都比先前見到的高,收到那聲狼吟,它們紛紛左沖右撞,驚慌失措的溜回洞穴,有幾只還差點踩到花語眠。無奈之下,她只好上樹,結果看到幾頭大型魔獸把樹木也給撞到了之後,她頭掛著黑線又回到了地面。
偶爾還能見到幾個頭也不回的往森林外撤的人,能進入高等魔獸的地盤活動,這些人的實力定然不弱,卻因為那一聲狼吟,片刻不敢再多待。
花語眠停下腳步,蹙了蹙眉︰「是不是很危險?」
「是白櫻冷靜的解釋道,「森林主人只會在遇到重要的大事才會大量調動森林里的生物,這一次的動作似乎不小
「那豈不是會很熱鬧?」花語眠捋捋下巴,眸中精光閃閃,再次向森林月復部前進,沿途也讓白櫻科普了一下森林的知識。
原來就像人類佔地為王一樣,每個森林里也有各自的王。青芒大陸的大多數仙獸都散布在三座魔獸森林中,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他們會推選出最強最有智慧的仙獸來統領整座森林的魔獸,當然也會有不服從多數投票選的仙獸會向森林主人發出挑戰,贏了的話就可以勝任新一屆的森林主人。
不過修煉到仙獸級別的魔獸等同于人類世界的仙,對權利這些東西已經看得很淡,很少有仙獸會主動去爭森林主人的名位,反正同為仙獸只要不作出太過火的行為,一般都是各自修煉各自的,相互之間互不干涉,森林主人也不會過多的管束他們,不用管理整座森林,他們反而樂得個清閑,何樂而不為之。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仙神與魔相對,仙神獸則與凶獸相對,一些生性殘暴或者修煉走火入魔的魔獸會被俗世的功利誘惑,貪名逐利,嗜殺,卑鄙陰險,各種負面特性多多少少都會出現在凶獸身上,于是森林中總有那麼幾股勢力從來不服森林主人的管束,處處與其爭鋒相對。
「上百只仙獸麼?」花語眠的心忽的沉重起來,白櫻傷勢未愈,花爺又……做過天人爭戰,她最終還是握了握拳,「我們回去
熱鬧總會有機會看,可她不能帶上花爺和白櫻冒這個險,實在不值。上百只仙獸,她不覺得她能在他們眼皮子地下全身而退,當下最要緊的是養精蓄銳,不是一頭熱的去以身犯險。
白櫻足下一頓,看向花語眠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冰睫撲閃著,身子傾斜往一側倒去,花語眠呼吸一滯,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然而……
好沉!
明明看上去那麼瘦弱單薄的身體,怎麼一暈倒就重得跟灌了鉛似的,花語眠只能把他的上半身擱到自己腿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難怪她與白櫻的感應時斷時續,原來他一直都是強撐著在她身邊保護她,還說什麼讓她不要逞強……花語眠的眸光暗了暗,原來就是為此,他才需要她保持良好的狀態和頭腦,才能……把命托付于她,這話原來是這個意思。
真是一只笨到讓人心疼的狐狸,花語眠心中的一處柔軟被觸動,表面上看起來冷冰冰的白櫻實際上正如他自己所言,只要她還是他的主人,他就會盡心盡力的待她,甚至不知不覺中可以完全將自己交付到她手上,這樣外冷內熱心細如針的白櫻,怎麼看怎麼都覺得賺到了。
心海中,感受到花語眠情緒波動的花舜天獸瞳半闔著,一道冰冷的銀茫快速掠過赤火色的獸瞳,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消片刻,一只八尾白狐的身形也出現在了心海中,相比于偌大的黑獸,白色的八尾狐個頭小的可憐。
花舜天冷睨著處在沉睡狀態的白櫻,自己走遠了一段距離,趴著身子繼續睡覺休養,先前為了給花語眠復原靈根和身體,收拾她捅出的大簍子,他消耗了大量的魔力,睡覺對于他和白櫻來說都是最好的恢復魔力的方式。
將白櫻收回體內,花語眠站起身來拍了拍上的泥土,低頭一看,衣服都被干涸的血液結成了塊,她一邊往回趕,一邊尋找著可以洗澡洗衣服的地方。
沿途所見的魔獸數量越來越少,最後幾乎都看不見,四周安靜得連蛇蟲鼠蟻的聲音都听不見,每走一步踩在枯葉上的嘶啦聲回蕩在森林中都格外滲人。
整座森林,忽然間,似乎空了,異常詭異的,除了她再也見不到一個可以動的活物。
花語眠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加快了速度,總算見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水潭,她可以放輕腳步,可是魔獸的嗅覺一般都很靈敏,特別是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她身上的血腥味兒尤為容易暴露她的行跡。
正要準備下水,地面一陣輕顫,震落了樹葉上的一滴晨露,滴入潭水中,水花飛濺的聲音瞬間引起了花語眠的警覺,顧不上其它,她直接下水,屏住呼吸,將整個身子沒入水中,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岸上。
她未曾覺察,當她身上的魔獸血液融入在潭水中後,血絲似有所牽引,紛紛向潭底的某處匯聚。
果然,不一會兒,一群龐大的身影由遠及近,沿著水潭邊上而過。